开始

  如果将我的人生分为阶段性的话,那一次是我一个重要的里程碑。在我的亲自监工和工厂日夜不停的加班下三块明料一周就打磨完成,效果非常棒很快就出了手。那块硕大的纯墨绿全净体绿幽灵景石也基本有了轮廓。一战成名让不少人慕名而来想要欣赏那块石头,我选择性的满足了他们当中的部分人。见得多了就不稀奇了,只有等我有更好的或者有人已经超越我了,我才会将它彻底展示出来。那段时间我店里的东西几乎被来的人洗劫一空,人流大,又都是懂行的人。来了难免有时会带个物件走,一是方便拉近关系,二是客气。我将跟了我有些年头的店员小王升成了店长,她是一个很会察言观色的姑娘,大学时学的也是有关专业。本来想毕了业先随便找份工作,没想到一干就到了现在,业务能力也强。尤其是这是个有点圆润的姑娘,对Mina来说这样的姑娘提升上来是造不成什么杀伤力的。将网店彻底交给了一直合作的一位设计师小曼来做,没有大的改动我一般不会轻易插手。原本他们就已经上手一段时间了,这次正式给他们设定了薪水和分红后两个人合作的也愉快。他们彻底分担了我大部分工作,而我则将自己的重心调整到了景石和原料上。最重要的部分我还是不会撒手的,一是大方向,二是最终产品的特点,三是重要的销售渠道。其他环节我无心应对交给他们去跑就好。至于Mina,除了一应开销由我全部支出以外没什么太大的变化。有事就上班,没事就逛街小姐妹聚会,日子过得也还潇洒。
  随之而来的是你面对的人这个问题,慕名特意过来给我送货的人越来越多,我的货也越来越硬气。自然也碰到不少招摇撞骗的,不过幸好我每一次都非常小心谨慎没出什么差错。可来我这看东西的人来头也越来越大,甚至在我这有时会成为他们相互之间的一种纽带因此而结交。这是我始料未及的,没有想到带来金钱的同时也埋下了后面一系列事件的隐患。
  “先吃饭吧?”Mina带来了几个饭盒上楼同我说道。
  “啊。”这才发觉她已经到跟前了,这块石头我已经看了小半天了,始终想不出究竟能做个什么。这种景石不同于一般珠宝镶嵌,你把原石切割成一块块后设计师搭配出方案,你最后定稿就行了。这种景石是很考量一个人审美和对原料的量才而用的,否则你那么大一块料子,难免会有棉,有胶的地方。这就要学会如何规避让这件物品变得更加完美,要和雕刻师不断磨合意见思路才能最终决定。
  “还想呢啊?”Mina已经把饭菜都给我摆好了,
  “嗯……”
  “你吃了吗?”我问她。
  “吃过了,和梦梦,老麦一起吃的。”
  “高晋,我想和你说件事。”Mina看着我吃的还算满意挑着时机问。
  “嗯。说呗。诶今天菜不错啊。哪儿买的?”现在有吃有喝看上什么随便买,我想不出她能有什么大事,没太在意。
  “我说了你别生气啊,你是不是对老麦有意见啊?”
  “没啊,能有什么意见?都是朋友。那不是你发小么?”我边吃着边说。
  “我是怕吧,他上次生日你刚好在看石头,也没去。他也单独叫了你两次了,想约你一起吃个饭解释下你也说有事。”
  我没做声继续吃着面前的饭菜,她在一旁也没继续说下去观察着我的反应。
  “他想解释什么呢?我没明白。他过生日你不是去了么,而且我也是真有事你也不是不知道。”我闷头边吃边说道。
  “他就是想跟你解释那次在咱们家的事,他也不是那样认为的。都是话赶话。”
  “那他早干嘛不解释,事都过去那么长时间了现在才想起来解释。”我也没急慢吞吞边吃边说着,觉得犯不着因为这事跟Mina掰扯。
  “我知道你们关系一直很近,也知道很多时候你难免会受到他们的影响,可你知道的Mina,我和他们还是不一样的,他们可以衣来张口饭来伸手。我没那个权利,也没那个资格。我所挣的每一分钱都必须要豁出命去拼。不是一个成长环境下出来的人,何必非要往一起凑呢,大家见面不至于尴尬不就行了么。”我耐心的和Mina解释着。
  “可人家找你好几次了,你也不搭理他,你这怎么不算尴尬呢,是不是?”Mina温柔的说着,给我倒了杯水放到我面前。
  “HU……这么说吧,我不反对你和他们交往,但是我只能和他们保持一个不远也不近的关系,你们之前几次人多一点的聚会我不是也去了吗?但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只是陪你去。在心里是瞧不上那些人的。贱男不也是富二代吗?王尧不是高干子弟吗?可你见过他们那样混吃等死了吗?”
  “嗯,我也知道。可他们毕竟是我的朋友啊,你是不是也该多少看一点我的面子。是不是?”Mina还是有些修养的,面对我这样明显的指责也还是没有表现出焦灼而是同我商量。这也是我不讨厌她的地方。
  我放下了筷子喝了口水:“那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单独跟他们吃个饭什么的么?”
  “我觉得也不太过分吧,大家总要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沉思了片刻,还是没办法说服自己。
  “Mina啊。我说直白一点,他如果早点跟我解释,那我当他是看你面子或是对我有所改观。这两点无论哪一点我是都接受的。可他现在想起来跟我解释了,不觉得太晚了吗?我没今天这样时他没把我放眼里,现在我身边有权势的人多了,跑过来解释了。你不觉得有这个嫌疑么?而且就算真的想解释,之前也不是没有碰到过,私下里说几句不就说开了么?有必要这么兴师动众的还单请么?”
  “人家既然想单独说这事,也可以说明人家重视啊?”
  “哎……你还真是单纯……”我叹了口气觉得对牛弹琴。
  “那就算退一万步来说,作为我的朋友,他不想和你搞的太尴尬,或者说就算他是因为你现在好了,想攀附一些关系。这不也是人之常情么,你每天接待的那些人不也是因为你眼光好的事传出去人家才来找你的么?”
  “你不会答应人家什么了吧?Mina?”我看着Mina非达到目的不可的架势隐隐有些猜测。
  “那倒没有。”她缕了缕头发说。这我就放心了,话说起来也轻松了。
  “那就行。这是两码事,你不能偷换概念的Mina。哦,我好了,你来找我玩了。怎么?你老麦只跟有钱人玩儿,不跟老百姓玩儿是吗?说白了这不成了嫌贫爱富势利眼么?”
  “你仔细想想,他老麦和姚梦梦身边,有等闲之辈么?他是接触不到平民吗?”
  “可是从小的圈子就是这样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呀。你不能要求所有人都像王尧你们那样啊。”
  “那就更别说这个了,我就不信他们身边没有普通同学了,全是豪门子弟了。”我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觉得说不通。
  “你是不是想的有些太偏激了啊?高晋……”Mina还是那样若即若离的看着我。
  “我还真不觉得自己偏激,一个每天就知道喝酒泡妞买跑车的富二代,从主观意识上直接就把我这人否了,我问你,上次如果不是他们在旁边折腾,你会相信我去**吗?他以为全世界的人都跟他一个思维模式么?这种人你让我跟他聊,我聊什么啊?”
  “说到底,Mina。这些关系,我不排斥你走动。但你心里得有个数,不能什么都听他们的。我呢,你也别太强迫我行吗?我答应你保证不会让你下不来台,但从根本上我不稀罕搭理他们这种人,可是为了你,我可以给足他们面子。请我吃饭,还是别了。到时候真开口了,你在旁边。我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行了,老婆。别想太多了。收了吧。我这儿还一堆事呢。”
  “MUA……听话,晚上陪你去逛街。”亲了她一口我转身到电脑旁看别人发过来的原料照片,不想与她为此继续纠缠下去。
  “就算是真有事我觉得也没什么啊,朋友之间帮忙怎么了呢?你上次不也帮王尧他们引见过不少人么?王尧最近几笔生意不也都是你给牵的头么?”
  这半截话我已经听出了弦外之音,后半截话就是为什么到我这就不行了呢?你不是也在为你的朋友行驶着某种便捷么?你有什么不耻的呢?中国本就是个人情社会你何必把自己立的那么标新立异呢?
  “那人家王尧也是确实做出产品了啊,对吧?王尧做的爆款淘宝一卖就十几万件的卖,多少C店找他订货,人家现在工厂扩大了多少倍你怎么不说呢?”
  “再说了,王尧就算没我,有他爹和贱男这面撑着。也一样能找到任何人吧?最多多等几天,我只不过做个顺水人情罢了。关键还是王尧他们自己东西够硬吧?”
  见她说不出话来自己气的小脸圆鼓鼓的我也心疼,最终还是没抵得住。走到她旁边弯腰哄她。
  “好好好,听老婆大人的。不管什么宴,不管他到底想干嘛让他定个日子,我们一起去总行吧?”
  “哈,我就说嘛。你最好了……你不要把人想的那么复杂嘛,他们又不坏。”说着吧唧亲了我一口才算了事,看着她兴高采烈的打电话我也是摇头,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哟……
  “今天行吗?”她捂着电话问我。我听了一皱眉,这么急吗?算了,不能把人想太坏。告诉她那就今天好了,转身到里面打自己电话去推饭局去了。
  “是不是耽误你别的事了啊?”她小心地问我。这时我已经打完了电话空出了时间档。
  “没事的,工作么,总归干不完的。哪比得上老婆重要。”我拍着她的手说道。
  好人已经做了总不至于这点事再跟她掰扯吧?
  晚上准时赴约,听名字我就知道是哪。这顿饭怎么也要破费他麦大少一些了,我告诉Mina晚上多吃点。她说绝对往撑了吃。见了面大同小异,都是笑脸相迎那一套。只不过就他自己一个人。他包了一个硕大的包厢,外面亭台阁宇水流声声。城市里面要想做出这么个地方来,那可是要花点银子的。前面倒也没什么,无非是解释下当初如何如何,赔了个不是。我也是一通阿谀奉承表示没放在心上,一杯白酒下肚觉得自己真虚伪。明明心里烦他烦的要死。接着他就聊一些比较开心的事了,比如童年里和Mina如何如何一起玩耍,闹出过什么笑话。气氛还算活跃,老友么,无非这些。我也跟着起哄,一副所有不愉快都随风飘去的样子。要知道当年我可是差点抽这个胖子的,要不是克制住了给Mina面子,当年从家里出来时我一定会拍着这孙子的脸告诉他,下回见面小心你这张肥脸了。他提议等下吃完饭去唱会歌,放松放松,表示还要与我切磋骰子。说就喜欢跟我玩儿,因为我总不按常理出牌。直接上我总是觉得他还是有事,于是开了口。
  “老麦,你看啊是这样,咱也不是外人,你今天这么破费的招待我们两口子已经很感谢了。歌呢,是不是就别唱了?改天,改天我回请你。怎么样?”
  不逼他看来是没时候亮底牌了,我准备让他有事说事。他看看Mina犹豫了下,不好意思的笑了。
  “哈哈,老高真是爽快人啊。”
  “那成,我就直说了。确实有点小事想找老高你帮个忙。嘿嘿嘿。”
  我就说么,肯定是有事。不然谁来这地儿没事吃个便饭呢?也没卡壳。
  “行,你说。我只要能帮得上一定帮。”我转眼扫了一眼Mina想知道她之前知不知情,看来她是知情的,她脸上已经写着喜悦了。
  “我呢,在外地有个项目。一直没拿下来批文,卡在一位官员手里,这人啊是一直躲着我不见,我也不能冒冒失失冲到人家里去你说是吧?可在办公室又等不着他。”
  “这人是谁呢?你想让我怎么帮你呢?”
  “哈哈,我就说么,高哥不能不管我。”他马上眉开眼笑。
  “别别别,咱俩同岁,你先说事,帮得上帮不上我还不知道呢。”我马上制止住他。
  “简单,这个人呢姓赵,规划局的赵主任。老高你看你能不能帮我引见一下,什么都不用干。就见一面就行。”
  他一提起这个人我就知道了,这人是某地的一位干部,简单来说就是官小权大。曾经被人带着过来看过东西,接触过几次。最后给他母亲请了一遵钛晶花的观音回去,还是我亲自送过去的。对这种人我向来都是毕恭毕敬不敢得罪,只是老麦的这个忙打心里我还是不愿意接受所以有些犹豫。
  “真的就是见一面,什么都不用你说。”他再三保证道。
  “行吧,明天我先给他打个电话,如果他不愿见你,我也没办法了。”我算是勉强答应了,老麦高兴的连连抱手感谢。又喝了几杯后我们也就散了。
  回家路上我喝了酒没有开车在副驾驶半靠躺着揉着太阳穴,Mina大概看出些什么于是问我。
  “会不会有点为难啊?高晋。”
  “没事,不是你的朋友么。也不是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别操心了,交给我办就行了。”我心里有一点乱,觉着这是个他们实现设好的局一步步激我往里钻,可我又不能挑明,挑明了大家脸上都会难堪。有时夫妻之间也要有种心照不宣既往不咎的默契,否则每天光剩下吵架了。可又要为了这样一个人去动用自己身边的所谓资源,这让我十分的不自在与纠结。
  “那你是头疼么?看你揉半天了。”
  “嗯。可能看那块石头看太久了,掉进去了。”心不在焉的答着,她也不再吵我。到家后我简单洗了下就睡了。
  第二天赵主任接到我的电话很是兴奋,以为又有什么好东西与他分享。听我说完之后也没驳面子,痛快的答应了。有时在中国就是这样,人情不分适宜的凌驾在其他事物之上。他看中的未必是老麦必不可少的礼金或是什么别的东西,他更在意的是我身边这一大圈的达官贵人,谁都有用得着谁的时候。不是这样么?这里面是一种微妙的存在,虽然我没有任何的权势,但我身边的这些人在他看来就是一种类似于桥梁的资源。见了一面如果不妥他也还有驳回的权利,算是卖了一个人情。我话说的也很透彻,只是见一面,其他的事我不参与也没那么大能耐。我选择了实话实说,说这人找到了我老婆,我惧内。他哈哈大笑表示理解。我就是这么一个有时会不计面子的人。同时也是旁敲侧击的告诉老麦,以后这事少他妈找我。
  电话通知了老麦告诉他时间地点以后他万分感谢,我懒得与他多扯借口还有事挂了电话。挂了电话后的一段时间里我特别不自在,总觉得自己越走越远了。直到一周后老麦打来电话说事情已经办成了,批文拿到了。提出一定要好好来感谢我,被我言辞拒绝了。我告诉他无功不受禄,没帮什么大忙就传了句话。事实却是如此但根本还是不想看见这个人。挂了电话我觉得自己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掉进了一个他们早就预先挖好的坑,先是不动声色的美人计又是忆当年打情感牌,最后等我自己掉进去。成年人的情感世界有时是脆弱的,并不是我们活得不明不白,只是好多事情,一用力,就会拆穿,一拆穿,就会失去。
  王尧提议去三姐那,我不想去。因为招待人我已经经常出入她那了,总去也会厌烦的。何况去了这么多年连她那的不少姑娘都已经认识我了,见到我点头哈腰的让我特别不喜欢。我定了家酒吧他找了些小模特过来,在我看来这些人和WAIWEI没多大区别。很多人身份都是串的。之所以定酒吧是因为我想出出汗蹦跶两下。喝了几杯酒后我就去里面蹦了,跟几个老外勾肩搭背的蹭来蹭去。这点老外玩的开,不像中国人老拘着。老外嗨起来高兴的跟中彩票似的。
  “嘿……”
  突然感到后面有双姑娘的手拍了我下,我还没喝多能感觉的出来。
  “你怎么……啊!!”是刚才在我旁边那位姑娘。齐耳内扣短发,净量应该一米六九,一米七的样子。王尧知道我一贯的标准,肤白体嫩面容姣好大长腿。短发加分直长发扣分胸太大的滚。我晕奶,C以上就看着恶心。
  “啊???”我没听清她说什么侧着耳朵想让她再说一遍。音乐很吵。她在我耳边又喊了一遍我还是没听清。
  “跳舞跳舞……”我懒得再听了。拉着她蹦,她倒是放得开。在我身边像条美女蛇一样扭来扭去,性感的身材配上一条黑色抹胸紧身裙显得更加妩媚。我和她配合着在舞池里面也算是一道风景。我兴奋的叫着晃动身体,一道道灯光从我们脸上扫过,我放空着大脑的装满了的灵魂只剩下一个躯壳。我为自己现在的境遇高兴也感到沮丧,这不冲突。高兴是我一直在不断往前走没有停下脚步,沮丧的是自己已经不再是个普普通通的商人,这是我从来没有想到的。我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可以利用这个特殊的身份去融入大人的世界,更没有想到有一天Mina会在利用我这个身份去做一些事,尽管我也分不清这到底算不算利用,看起来就是捎带手的事情。越分不清就越来越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做什么,要什么。这种奋斗过程中带来的纠结像黑夜一样无情吞噬着我最初的意念,而我并不知道权利、金钱、人情世故的融合后还会为我带来更大的冲击,如果说那一次是一个,那么从一我就陷入了挣扎。这种挣扎让我愈发迷茫,愈发的心灵坍塌。
  我拍了拍那姑娘示意她回去,我累了。回去的路上她主动的拉起我的手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跟着。我没有反抗,天黑路滑嘛,拉个手也没什么,主要是刚才她陪我蹦跶了半天也没让我讨厌。不像有的姑娘就知道上来乱蹭,我们一直保持着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哪怕也非常接近,但也还是有所分寸,这种感觉让我很惬意,平衡。回到座位我看看表已经蹦了一个多小时了,她也已经热了,用手掌煽动着小风给自己降温。蠕动的喉结在光滑的脖颈处显得尤为性感。
  我觉得口渴于是喝了口酒。她见我喝酒马上陪了一杯,在我已经入口以后轻轻示意了下。这个举动让我更舒坦了,不逃酒是个好习惯。
  “你叫什么啊?”我贴过去大声问她。
  “Amy……”她在我耳边嚷着,身上的香水味扑鼻而来。脖颈下皮肤白的发亮刺痛着我的眼。
  “哦……玩两把骰子吧。”
  “好啊……”她二话没说的拿起骰子,这是个聪明的姑娘,不会直接去问对方叫什么干什么这种无聊的话题。出来喝个花酒谁愿意透露真实身份呢?
  玩了半天各有输赢,还算愉快。一伙人在酒吧里狂欢到深夜,我也有些酒意了。但还没到醉,脑子还是清醒的。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怎么,我又有了出轨的念头。我不想给自己找借口,但如果非要寻求原因的话。不讨厌这姑娘甚至有点喜欢,一时兴起。还有就是今晚不想回家。我看看表两点了。
  “走吧?宵夜吧?”我问他们的意思。他们不反对。
  “一起吧?”我冲那姑娘歪了下头。
  “好啊。”说着就主动拉起了我的手,像刚才那般。
  王尧打发旁边的姑娘先走了,走时给塞了一小叠票子。贱男旁边的继续带着,就这样三男两女去吃了火锅。
  “诶你今晚回不回去了?”王尧仰起头喝着啤酒问我,他大概看出了我的意图。
  我看了旁边那姑娘几秒,见她也没有任何反应。懂了。
  “不回去了,我待会儿给Mina打个电话说睡你那了。”我告诉他,
  “嗯。好。那你明儿起来后先给我打个电话。”他低头说道。我看不见他的表情。
  “你们家小米还真不管你啊?”贱男问我。
  “你觉着她管得了吗?”王尧斜眼看了他一眼。
  “也是,哎。”
  “你叹什么气啊?”我不解的问贱男。
  “听真话听假话?”王尧在一旁挥动着筷子看看我。
  “你说呢?”我放下筷子点了支烟盯着王尧,他见我这般模样也放下了筷子。
  “行。那哥们儿就跟你实话实说。”
  “得,还是我说吧。”贱男打断了他。王尧看看他一摆头,行你说。
  “你现在是家大业大了,但是呢。诶我可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啊,姑娘们。你们别多想。没有任何的贬义。就是哥们儿之间的心里话,赶上这时候了。”贱男先解释着,两个姑娘表示没关系示意他继续。
  “你现在的确是又上一个台阶了,而且这台阶真的是起点很高。说真的你现在已经快让我们哥俩快要望尘莫及了,可有一条,你在外面玩归玩,分寸你自己掌握好。家里那个……”贱男欲言又止。
  “不能倒!!!知道吗?”王尧轻轻敲了下桌子说。
  “你平常呢,偶尔出去作一下,这我们哥俩儿能理解。你现在接触的东西不一样,压力也自然不一样。但你到什么时候都别把自己玩儿进去,明白么?”贱男继续说着,我点头表示明白。
  “还有,你真得考虑考虑给人Mina一个名分了,不能再拖了这事儿。你说你以前要是说事业不够成功那还算是有情可原,现在呢?你总不能一直做到顶再去考虑这事吧?”
  贱男的大实话让我没法反驳,这是最好的朋友之间的肺腑之言。王尧又接了上来。
  “反正我们哥俩也不知道你到底怎么想的,但我们都觉着Mina那姑娘对你是真不错。拿她上回你们俩谈的那次来说吧,那说的也都是合情合理的。而且人现在不也对你放任自流绝对信任了么,从那之后她那毛病没再犯过吧?所以你啊,作可以,但得轻点作。”
  我将今天白天的事告诉了他们,他们也没表现出惊讶,也明白了我的纠结点。
  “这事吧,你让我们哥俩说,你没必要这样,真的,慢慢就想开了。等你通顺那天,赶紧跟Mina把证扯了。”
  “中国就是这么个社会,你犯不着跟那种小人生气。那你要都生气,还不把自己给气出好歹来啊?”王尧拍了下我肩膀说道。好像他早已司空见惯。
  “你呢,我们最多给你提个醒,你认准的事非得自己想明白才行。就像李思欣那事似的。这么多年不也放下了么?我们哥俩就一句话,你玩归玩,但是家里那个,千万不能倒。”贱男说的没错,当年他们没少劝我,可我还是毅然决然的从老家走了出来,否则也不会有今天。是啊,时间久了就淡忘了。我已经很久很久没再和他们提过这个人了。
  “行了,吃饭。”王尧继续拿起了筷子。我一边吃着一边想着他们的话。席间给Mina打了个电话告诉她今晚睡王尧这了,她也没让王尧接电话,只是说少喝点,明天醒了给她打个电话。打电话之前我还有点忐忑,听了语气后觉得她没有任何怀疑就放心了。这感觉真他妈刺激。
  散场后我带着那姑娘去了一家酒店,下了车后她很自然的走进了大堂没有拉我的手。懂规矩,知道万一我碰见熟人就麻烦了。开了房后我们进了电梯,一路无言。到了房间关上门就咬住了她薄薄的嘴唇,激吻一番后干柴烈火的缠绵着。我释放着体内最原始的**,脑海里没有那些烦人的琐事,一片空白。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自由,好像有种不干净的东西从体内被抽离。紧张,刺激。我有点迷恋上这种感觉。反复了两次后最终睡去。
  醒来时已经天亮,我先是打给了王尧询问了下昨晚有没有什么情况,他告诉我平安无事。我起床洗澡,从里面出来时她还没醒。我拍了拍她。
  “诶。起来了,”
  “哎呀,你再让我睡会儿。昨晚都折腾死我了。”她头埋在枕头里手胡乱拍打着我。
  “给你钱啊,我得走了。”
  “不要了。烦死了,让我再睡会儿。”
  “啊?”我惊讶了。她还真的睡过去了,等了一分钟也没动静。
  “醒醒,醒醒。”我轻轻推着她。
  “哎呀你烦死了!”她被叫醒后恼羞成怒的在我手上拍着。劲儿还挺大,我心说。
  “你倒是说个数啊,给我个卡号好转给你啊。”我有点无奈了,心说这什么路子啊。钱都不要了。
  “我们加个微信吧?”她突然把头抬起来眼睛眨啊眨的看我。
  “不加,你别墨迹。卡号给我。要不然我下楼取了现金给你。”
  “为什么啊?加个微信你怕什么啊?”她突然从被子里钻了出来,白花花的出现在我面前。
  “哎呀,你穿个衣服行不行?”我拿枕头给她挡了下不好意思的转过头去。
  “干嘛?又不是没见过。”她手搭在了我的肩上,只剩一条底裤的站在床上正对着我。
  “我真得走了,你要么给我卡,要么你告诉我个数我到楼下取现金。”
  “那你加我个微信我就告诉你。”
  “小妹妹,咱能不闹么?守点规矩成吗?”我抬头看她。
  “就加你个微信你紧张什么呀?我又不会骚扰你。加嘛加嘛。”她还是央求着。
  “好好好,加加加。来。”
  我只想快点走,心想就是加了我也可以删。于是加了。
  “一万,打这卡吧。”加了微信后她终于心满意足的给了我一张卡。我转给了她。秒到。
  “行,那我先走了。拜拜。”
  我拿起手包和钥匙抽身离开了,临走前她还到门口送了我。
  “拜拜,小帅哥。”她冲我眨了眨眼惊得我一身冷汗。
  到家时Mina穿着睡衣在客厅里摆弄着自己的笔记本,应该是在看样稿。
  “你怎么回来了啊?”她惊讶地看我。
  “啊?”我心里一惊,
  “不是让你回来之前给我打个电话么,我好做饭啊。”她又说道。边过来脱我外套帮我挂起来。
  “哦。忘了,就直接回来了。”我略微镇定了些。
  “那行,你先去洗澡吧。我去做饭。想吃什么?”她转身朝厨房边走边问我。
  “都行。看着做吧。”我答应了一声回屋洗漱了。哎,刚洗过的又洗真麻烦,可不洗又怕沾上味道。
  等我出来时她已经热好了牛奶和面包麦片、煎好了鸡蛋香肠,配了点焗黄豆。还算可口。
  “你身上什么味儿啊?”她给我牛奶时突然嗅了下鼻子问我。
  “啊?”我的心又被揪了起来。闻了闻自己。
  “没什么味儿啊?不就是擦脸的和洗发水沐浴露的味儿么?。”
  “不对,,”她思考了下疑惑地说。
  “你是不是在王尧家洗澡了啊?把味儿弄串了?”她问我。
  “哦,对。我昨晚在他家洗了下。喝完酒热。”
  我这个小心脏啊,可要蹦出来了。幸好脸上没任何表现。
  “我说么,一股怪味儿。”她不在琢磨吃饭。
  “嗨呀,我要是不因为他家没我用的擦脸的早上也在那收拾了。”我不以为然的说着。我肤质和王尧不一样,这点她知道的。我皮肤偏干,洗完脸一定要擦东西不然浑身不舒服。王尧偏油,跟他那张嘴一样。
  “你今天没事儿么?吃的这么慢。”她看似有些不经心的问我。
  “哦,没事。”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光头脑风暴都忘了盘子里的东西了。
  “怎么了?你要逛街吗?”我问她。
  “难得你没事,我当然不会放过你了。”她撇了我一眼觉得我是明知故问,我不由笑了。正中下怀。
  “要不咱去别的地方吧?上海都逛腻了。”我同她说道,确实如此。我已经陪着她逛遍了所有上海滩数得上号的商圈。觉着恒隆国金K11这种地方都快比家熟悉了。
  “行啊。那你想去哪里?”她问我。
  “你定吧。我不管。”我埋头吃着盘子里的东西,她想了想。
  “澳门吧?怎么样?”
  “行啊。还可以问问贱男他们。”
  “不介意带他们吧?”我突然想起来问了问她。
  “这有什么介意的,反正玩么。人多热闹。你说的。”
  于是我给贱男打了电话,他当然说好了,这孙子已经很久没出去赌了。王尧说带着三姐,我说OK。
  订了机票第二天我们就直飞了澳门。贱男去里面赌,我和王尧陪着Mina、三姐还有七月逛街。她们各自扫了一大圈战利品回来,贱男那几天手气不佳一直在输钱,我让他休息一下再说。他转到小台子上玩了一天。逛了三天后Mina接到一个英国的电话,说是举办个校友会还是什么论坛的,她这才想起来这事儿,女人啊,一说逛街就什么都忘了。走之前问我要不要去,我说没那么长时间,过两天回去还有事。她只好一个人提前飞走了。她走以后我陪着贱男在里面玩了几把,大概是给他转运了。把之前输的全打回来了,我让他就此停手。别再折腾了,过了瘾就行了。算是制止住了他。他照旧还是在赌场和链接各个赌场与购物中心的空中走廊里看见漂亮姑娘只需多看一眼,对方就跟他走了。Mina走了我没人管了,也不知廉耻的体验了下。我不认为自己是一种真正意义上的出轨,只是把这些女人当成了一种商品,能让我暂时得到解脱的道具,我对她们没有任何的情感,所以厚颜无耻的肆无忌惮。王尧他们逛街,我和贱男在赌场里打着牌,看见漂亮姑娘就多看几眼然后带走。这像是嫖客与**之间的某种默契,暗戳戳却又明晃晃的发生着。当我询问其对方的职业时对方也是千奇百怪五花八门,舞蹈音乐年轻老师,艺术学院的学生,模特,空姐等等,总之多数都是些对五官身材要求比较高的职业。也不乏那些不入流的小明星,只是她们出入在VIP厅里,因为她们交了钱,只会有目标性的选择猎物。这是赌场里的一条潜规则,不允许这样的女人随便出入以防打扰客人赌博。所以有的人只能偷偷混进去转几圈再到链接赌场的空中走廊里闲转,或者奢侈品店里逛街看看是否能碰见身边没女人的男性,一边微信上联系着各种生意,简称摇一摇。不夸张的说只要你搜下附近的人会出现各种真实照片的女孩儿,因为她们都有资本用真实的照片招揽生意。而托贱男的福我也招惹了几个不入流的小明星,大多在几部影视剧里客串过某些角色的女人。一阵欢愉后她们就会离开,绝不逗留。即便有过夜的心思我也不会答应,我怕被三姐她们突如其来的到访撞见。可还是被三姐和七月撞见了两次。三姐只是笑笑没说话,七月则还是那般温柔地对我说了一句:“注意身体。年轻人。”说罢拍了拍我的肩膀便转身离去,没有听我任何解释。在Mina走后我特意买了一套无香无味的洗发水沐浴露和一些护肤用品,准备放在后备箱里以备不时之需。上次Mina的突然发问实在吓死我了。期间Mina来过几次电话大体是说在干嘛,吃饭没,少喝酒,早点回去,没我陪她好无聊之类的话。至于那个Amy则真的一次都没给我发过微信,只是见她每天朋友圈更新。晒美食,晒工作行程。看样子她应该是个模特,照片里依旧是那么美丽漂亮。逗留数日后我们从澳门返程,我的微信里已经多出了十几个有过关系的年轻女孩儿。这一次我选择了让她们存活在里面。
  返程后在Mina还没回来的前一个星期我都没有任何越轨行为。一是前几天有点纵欲过度,二是真的很忙。忙着结交那些达官贵人们并给亲自送货上门,忙着看各种各样的石头。开石头现在是我最大的刺激,只是我还是一直有选择性的开。虽然也有不尽人意的时候,但好在损失不大也能弥补回来最多打个平手。风险么永远都是会有存在的,我渐渐痴迷上这种感觉。夜深人静独自在家的时候也盘算一盘一直想要下却迟迟未做决定的棋,那就是林明。这个曾经让我痛恨的人,我要让他明白什么东西该拿,什么东西不该拿。
  “我回来啦!!”Mina一跃而起的抱住了我。
  “哎哟,这么大人了还撒娇。也不怕丢人,这么多人的地方。”我嘟囔着让她从我身上下来。
  “你不爱我了。”她撅起了小嘴巴。
  “啧,哎,你戏怎么这么多啊?”我无奈地把她揽入怀里。
  “你就是不爱我了。”
  “怎么能不爱你呢?……对不对?”
  “你还是不爱我了……”她继续撒娇。这种场面我已经见多了,这个时候对付她最好的方法就是不管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强吻!
  “呜,嗯。我。我错了,大哥,我错了。”她锤着我的胸口对我支吾着说。我满意的松开了嘴。
  “老实了?”我看着她脸红心跳的拉起她走了。无需多言,现在就是这么飒。
  “你这回怎么去这么多天啊?有那么多事吗?”我在车上问她。
  “我帮你买了块表你看看。”她没有回答我径直从包里拿出个盒子。
  “什么表啊?”现在我对她这些突然变出个东西的行为已经不稀奇了。
  “这什么啊?Versace副牌啊?”我看了看后问她。
  “哎哟,你可真够土鳖的。江诗丹顿啊。”
  “噢噢噢,我想起了。我说么,看着有点眼熟。一时没想起来。”我恍然大悟。
  “这表多钱啊?挺漂亮的啊?”
  “一百三十多。怎么样?喜欢吗?”她开心地问我。
  “喜欢。当然喜欢。老婆买的能不喜欢么。”我现在对金钱的敏感度已经大不如从前了,要知道一年多以前我还为了三块表总价七十和她大吵了一架。这个变化实在太可怕了。
  “嘻嘻,我就知道你会喜欢。还有几块更贵的,可我看着没这个好看呢,就买了这个。”她兴高采烈地说。
  “你自己没买啊?”我问她。
  “买了啊。我手上这块啊,和你一样的啊,只是小一点啊。你都没看见吗?”
  我拿过手看了看,是一样的。
  “哎,你真是越来越不在意我了。连我身上的变化都看不出来了。”她叹息道。
  “还来劲是吧?”我准备将车靠边,她急忙求饶才放过她。
  日子一天天流逝着,我一边做着该做的事一边安排着对林明的每一步计划。每天早出晚归,Mina似乎也忙碌起来,她说她准备和梦梦一起正式启动做高档定制。我不反对,但是对梦梦这个人我还是没什么好感。由于她经常出现在我家里,几次面对她的夹枪带棒自然不会说什么好话,只是碍于Mina的情面几次也是欲言又止一直让着她。看到她们两个忙东忙西的讨论着我懒得插嘴,玩起手机。一条微信进来。
  Amy:嗨,小帅哥
  我:干嘛?不是不骚扰我么?
  Amy:我这叫骚扰你那么?我这是跟你打招呼,看你有没有把我删了。
  Amy:你为什么从来不在别人朋友圈留言,也不点赞,也不更新朋友圈?
  我:我为什么要那样做。
  Amy:你这么聊天很容易把天聊死的。
  我:哦。
  Amy:明天有空没?
  我:没空。
  Amy:你好无情哦。
  我:我真没空。
  Amy:那后天呢?
  我:你想干啥,说吧。
  Amy:找你吃饭啊,一个人吃饭无聊。
  我:你可以找你爸啊。
  Amy:我爸不在这,我在泡澡,你能别逗我笑么。
  我:这两者有关系吗。
  Amy:随缘吧。
  我:哟,你还知道随缘呢。
  Amy:当我没上过学?我小学可是毕了业的。
  我:呵呵。
  Amy:嘿嘿。
  我:哈哈
  Amy:啪啪。
  我:你赢了。
  Amy:那你输了得请我吃饭。
  我:凭什么?
  Amy:几点。
  我:等我电话。
  Amy:不许放我鸽子。
  我:看心情,随缘吧。
  Amy:算你狠。
  我:眼中尽是无辜的眼神。
  Amy:你还无辜?要脸吗?
  我:我没有钱,我不要脸。
  Amy:不要脸。
  我:行了,别贫了,我睡了,明天见。
  Amy:那晚安咯。
  关掉手机我看Mina和姚梦梦还在那边议论着他们的事。
  “我先睡了啊,你早点睡。明儿我还得一大早看石头。撒有哪啦。”挥挥手回房了,回房后听听外面没有脚步声打了几个电话,把所有日程提前又推掉了晚上的饭局。心满意足的睡了。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准备出门,Mina还没起来。也不知昨晚她几点睡的,小心翼翼没敢吵醒她。出门前亲了下她额头。
  “我走了啊,”
  “嗯。”她迷迷糊糊的回答着。
  大概是今晚佳人有约,心情分外好。白天的事也顺利,下午四点时已经全搞定。和小王打了招呼后就走了,路上给Mina打了个电话。
  “喂,你晚上在哪吃啊?”我问她。
  “不知道啊,估计和梦梦在店附近吃吧,吃完还有事。”
  “哦,那你吃完饭还要回工作室啊?”
  “是啊,好多事要做。哎呀我先不跟你说了,你忙完了再给我打电话。”
  那头啪的收了线。我安心的挂断了电话,给Amy发了微信问了地址后告诉她在家等着。路上在LV停了一脚随便挑了个贝壳包带走了。
  到小区门口后给她发了微信没多久就从里面出来了,就喜欢这样的,懂规矩。
  “想吃什么?”我问她。
  “川菜!”
  “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大餐,真够给我省的。
  “行,那就川菜。”我踩了脚油门。
  “后面那包送你的,”我漫不经心地点了支烟。她拿过打开后很高兴。
  “哇,谢谢。”
  “不客气,昨晚那么怼你总得有个表示。”
  “什么叫怼?”她一脸茫然的看着我,把我逗笑了。
  “你不是上过学吗?”
  “那也听不懂你们的方言啊。”
  “你哪儿人啊?”
  “重庆的。”
  “哦……”
  “你什么星座啊?”她问我。
  “天秤。你呢?”
  “双鱼,哇,你这个就是最花心的星座诶。”她啧啧着嘴鄙视我。
  “我很专一的好吧?”我恬不知耻的笑了。
  “呵。”她冷笑了。
  “诶对了,我问你啊。你们双鱼的女孩儿是不是戏特多啊?”
  “你女朋友是双鱼吧?”
  我点头默认。
  “这你算问对人了……”她巴拉巴拉给我讲双鱼女孩儿的特质,还别说很多还真对上号了。喜欢惊喜,爱浪漫。总是会做一些很浪漫的事取悦对方,很会审时度势等等。
  “看来你女朋友真的很爱你,”她见我连连点头说道。
  “是吗?我也这么觉得。”
  “你不可以让她知道你外面的事的,知道了,你就死定了。她会伤心死的。”她一本正经的说。
  “大哥,这种事碰哪个女的身上不会伤心啊?你这不是废话吗?”
  “那你还做?”
  一句话把我问住了,是啊,那我还做。为什么呢?可能男人真的有钱就学坏吧。见我陷入沉思她岔开了话题聊起了别的。
  “你是不是找个包间啊?”她提醒我。
  “嗯,好,我打个电话啊。”
  经她提醒后我打了个电话给一个川菜馆老板,要了个小包间。等我口若悬河的给我讲起童年时好玩的事,池塘里抓青蛙、瓜田里偷瓜、等等这些,一下勾起了我的童年在外公家里的回忆。打开了话匣子。这些记忆是没法和Mina这样的女孩儿共同探讨的,她更像是活在象牙塔里的人。整个过程一直持续到晚饭结束,我们聊起了许多小时候的事,你一件我一件的说起了个没完。她没有想到我的童年也会那般有趣,尤其是给她讲了一个小伙伴的事她更是笑趴了。
  “诶我跟你说啊,我小时候啊。有个小孩儿叫金虎,这孩子吧有点磕巴。”
  “磕巴你知道什么意思吧?就是结巴,口吃。”
  “嗯嗯。知道。”她听的饶有兴致的回应着。
  “有一天呢,我们在他家里玩儿,他舅舅开车回来了。就说,金虎啊。你给我看着点后面。我倒下车调个头……”
  “那个停车的地方吧,后面有条沟。是平时用来排水的。挖的挺深的。然后这金虎就说,好,好,的舅舅。、”我声情并茂的给她学着。
  “哈哈哈哈。”她被我绘声绘色的描述逗得大笑。
  “然后他就指挥啊,说倒倒,倒,倒,倒,倒。就听见咕咚一声。然后他说,到沟了。”
  “哈哈哈哈哈……”她笑的前仰后合的眼泪都出来了。
  “把他舅气的啊……说你怎么喊的。金虎特别委屈。说。我说了啊,到沟了啊。”
  “哈哈哈哈……哎呀太逗了。你小时候怎么那么多好玩儿的事啊。”她擦着眼睛说。
  “哎,还是小时候好。什么都不用想。”我感叹着。
  “咱走吧,吃不差多了吧?”我问她。
  “嗯,早就吃饱了。走吧。”
  我买了单后回到车里问还想她去哪,她看看我略有深意的说了一句。
  “送我回家吧。”
  路上我们也没再多说什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几句,多是她起头。到楼下后她告诉我把车停这就行,我明白她的意思,这是叫我上去。从后备箱里拿出那套备用的洗漱包跟着上去了。她自己租了个一室一厅,屋子还算干净。进了门后自然少不了那番激情的缠绵,相互热吻着褪去对方的衣物。过了许久。
  “你今晚在这里吗?”她趴在我怀里手指拨动着我略微冒出青色胡须的下巴。
  “不在,等下回去。”
  “嗯……好吧……但是,我还要……”说着就将嘴唇贴了过来。
  许久之后我从床上下来洗了个澡,用提前准备好的那套没有任何味道的洗漱用品。
  “我走了啊。”我穿上衣服对床上的Amy说。
  “嗯,”她走过来抱了下我,看着我走了。
  毫无愧疚感的我把那套洗漱用品扔进后备箱藏好,回家了。
  “我回来了啊。”我进门嚷着。
  “老公你回来了啊”Mina在客厅那边嗲嗲的喊着。
  “老公你回来了啊。瞧把你美的。”不用看我一听就知道是姚梦梦在学Mina说话。
  “你们这白天干不完,晚上还要加班啊?多大的买卖啊,这么没日没夜的。”我二郎腿一翘的往躺椅上一躺。
  “是啊,哪像你啊,拿着手电眼睛看看就几百万到手了。”姚梦梦酸溜溜地说。
  “得,惹不起你。我睡觉去了。”我起身准备睡觉,不搭理她是对付她最好的方法。
  “对了,高晋,你什么时候也帮我们跑跑关系啊?”姚梦梦在后面说道。
  “什么关系?”我回过头。
  “就那种一开口老麦就搞定上千万的啊,你……”姚梦梦噼里啪啦没等说完就被Mina按住了嘴。
  “什么上千万的?”我觉察到这里面有事,不然Mina不会让她闭嘴。脸色凝重起来。
  “没,没事。老公,你去睡吧啊。她胡说的,看我们太累了。”Mina神色略微慌张的解释着。姚梦梦在一旁也不说话了。
  “说啊,吞吞吐吐的干嘛。”我没有着急,知道这会儿急也没用了。
  “他不知道啊?”姚梦梦在一边问脸色尴尬的Mina。Mina拍了她下示意她闭嘴。
  我不屑的扫了姚梦梦一眼看着Mina:“说吧,什么事瞒着我了。都兜不住了还藏什么呢。”说罢在躺椅上坐了下来。
  Mina瞪了梦梦一眼,梦梦彻底闭嘴了。
  “老公,我说了你别生气啊。”
  “嗯,不生气。说了就没事。”我安慰她。生气不也晚了么,何况我已经八九不离十的猜到了。
  “你那次帮老麦约的那个人,最后那个批文下来后老麦他们多赚了三千多万。”
  “哼,都说地产商挣钱,怪不得。然后呢?”我也没瞧她,继续看着天空发呆。这点我早就猜到了,肯定会多赚的。不然谁会卡着那个批文。
  “然后老麦就给我提了十个点,我就拿去买表了。还剩下不到一百在我卡里,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怕你骂我。”她怯怯地边说边瞄我。
  “我……”简直是气得我肝疼,这我成什么了?
  “算了算了,花了就花了。”我没有发作,心想算了,钱也拿了,表也戴了。
  “哎不对吧?Mina。”提到表我突然想起来。
  “你这表,可是需要提前订制的,起码一个月啊。从我答应老麦吃饭到拿到表,也就半个多月。你是早就已经收了老麦的钱,或者是已经算准了我会帮忙才订了这对表吧?”我从躺椅上坐起来盯着Mina那双若即若离的眼睛一动不动。
  “我……”她不敢回答了,我知道我猜对了。怪不得之前几次帮老麦约我我都没去,最后急的没办法了跑我这逼宫了。行啊你Mina,我心里想着。
  “成,你可真成。跟人合着伙儿的拿我当猴儿耍是吧?”我冲着Mina点点头。
  “我也不是故意的,我……”
  “不是故意的你先收人钱?”没等她说完我就打断了她。
  “你是缺钱吗?缺钱你跟我说啊,跟外人合起伙来算计我,算计完了给我买块表,我戴的还挺高兴,怎么着?拿我高晋当傻王八蛋了是吗?”
  “这么长时间我短过你开销吗?你告诉告诉我你拿他钱干什么?上个月光爱马仕的包就买了仨。我说过你什么吗?连你爸的钱我都不让你轻易用,还让你把自己赚的钱要么存着,要么回家给老爷子买点东西。你居然用他的钱?你是疯了吗?Mina。”
  她不敢再多说话,我站了起来越想越气,仿佛有人在我脚上拉了泡屎。
  “他,妈的!!!!!!”我大骂着。
  站立了几秒之后我平静,我现在的情绪就是这样,来得快去的也快。即便这层最后的的窗户纸被捅破了也还是要面对不是吗?表达气愤的情绪不再是因为生气无法克制愤怒,而是一种表达着一种态度,告诉她这是不可以的,告诉她这条线在哪里。
  深呼了一口长气,:“我出去走走,你们早点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