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买歌进行时
“没问你这个，胖子在迎新晚会唱的那首歌，有人要买，你卖不卖。”手机里边传来“噼里啪啦”敲打键盘的声音，嗯，儿子还是那么用功，星期天也不休息，也像他爹。
“买歌？十七岁那年的雨季？他给多少钱？”嗯，这么直接，这么财迷？这点像我。
她拿着手机离嘴远点，然后小声地问对面的闺蜜“他问你多少钱买。”
“两万”，虞子期毫不犹豫的给报了个数，她是老资历的经纪人，这种事情门清。
“两万？妈你跟他说，天快黑了，让他回去洗洗早点睡吧，没事我挂了啊妈。忙着呢！嘟嘟嘟。”
“这臭小子居然敢挂老娘电话。”谭玉兰有些牙痒痒的说了一声。
“怎么了？”虞子期看她这样子，有些不明白的问了一句。
“噗嗤”谭玉兰后知后觉的想起儿子那句话，“他说天快黑了，让你回去洗洗早点睡了。”说着看向自己的闺蜜。
虞子期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嫌钱少？还挂你电话了？”
“嗯。哈哈。”谭玉兰搅拌着咖啡，肩膀忍不住的抽动。
“做买卖，讨价还价是很正常的，挂电话算怎么回事？耍小孩子脾气？你再打给他，我跟他说。”虞子期开启说教模式。
“喂，妈，怎么了。”风无凌刚刚查收了外卖，把手机用肩膀和头夹在耳边，边说话边打开盒饭盖子。
“她要和你谈，说是做买卖讨价还价很正常，我把电话给她了，你们谈吧。”说完把手机递了过去。
“喂，你好，我是你们谭老师的朋友。”虞子期有些气急的接过手机，看都没看，直接就放到耳朵边上。如果她这时看一眼手机，，，备注上显示的是，，儿子。
“哦。您好。”
“还是那首歌的事，我挺喜欢的，如果你觉得价钱不合适，那你开个价，咱们再谈。”
“十万！”风无凌果断而干脆的说道。
“你想钱想疯了吧？”这是虞子期的第一反应，当然，也随之脱口而出。
“天不早了，您早点回去洗洗睡吧。还有，别生气，不至于。气大伤身，买卖不成仁义在么。您如果没有别的事，那我就挂了。”
“等一下，你在哪？咱们见面谈。”虞子期做了一个深呼吸，把火气压下去，压着声音说了一句。
对面沙发上的谭玉兰看她这样子，用手捂着嘴，笑得浑身乱颤。她的宝贝儿子不知道说了什么，能把以精明强势著称的虞子期气成这样。
“Z大东门，星期天咖啡屋。5#包间。”
“好，等一下，我马上就到。”虞子期挂了电话，却不想立即就过去，那样会显得她心急，会被对方掌握节奏。
“怎么样？没谈成？你虞子期也有吃瘪的时候？哈哈。”谭玉兰显然非常高兴，都笑开了花，俨然如同二十八九岁的少女。
“唉，这个家伙油盐不进，一句不和就挂电话，还张嘴就要十万，没见过钱吧。”虞子期有些咬牙切齿，好久没吃过瘪了，以前都是她怼别人，今天这是遇到对手了，而且这个家伙一点男子气度都没有。
“搞笑来的吧！这么好的歌曲就出两万，老妈派来的逗比吧。”风无凌自言自语的，打开盒饭开吃，吃完饭还要赶紧码字呢。
虞子期跟谭玉兰问明了地址，打车过来。推开门进去，屋里的世界映入眼帘，有些抑郁的心情顿然舒畅。
高低错落的各种绿植，花簇开的正艳，大大小小造型各异的鱼缸，鱼儿自在悠闲。
“咚咚”“请进，”虞子期推开竹门进去，一个男孩子正在笔记本上快速的敲打着，倒是挺帅的，可脾气怎么那么差，好像看起来有些眼熟，她在心里犯嘀咕。
“您好，请坐。”风无凌赶紧站了起来，有些疑惑的愣了一下，自己老妈没跟着？不想影响自己的谈判？
“喝点什么？茶还是咖啡？”一边询问，一边按了铃招呼服务员。
“咖啡屋里还卖茶？”虞子期皱了皱眉头。
“嗯，这里的咖啡是正经的，但这个咖啡屋正不正经就不知道了。”他说着耸了耸肩，算是活跃一下气氛。
“不喝了，谢谢，刚从另一个咖啡屋里过来。”她谢绝了对方的好意，也是变相的打乱对方的安排，自己掌握节奏。
“看你时间也挺宝贵的，开门见山吧，你那首歌打算多少钱卖？第一次写的歌有人看上吧？不了解行情吧？”她说对方时间宝贵，也是挪吁他没说几句就要挂电话，还讽刺他，没见过世面。
“这位阿姨，大家时间都挺宝贵的，不绕弯子，十万，买卖自由，要，您就拿走，不要，您请便，我也没有强买强卖。”他也不在乎对方的讽刺，前世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点都是毛毛雨。
有那么一瞬间，虞子期就要拿腿走人，可她忍住了，她可不想输给一个毛头小子。
长出了一口气，有些牙痒痒，想咬东西，很想拿起墙架上刺刺的多肉，一把拍在对方脸上。
“您是经纪人？”他暂停码字，问了对方一句。“嗯，对。”“男生还是女生？”
“燕楚晴，你应该听说过。”燕楚晴，她一手带出来的，其实也不算新人了，综艺选秀出道的，出了一张六首歌的迷你专辑，成绩相对于其他新人来说，还算喜人，现在也是小有名气。
“稍等”，他在笔记本上切换界面，开始搜索，因为确实没听说过。虞子期看他的操作也猜到了，双手狠狠地握拳，耻辱啊，然后给自己打气，忍住，丫肯定是故意，想打乱自己的节奏。
“嗯，确实挺漂亮的，声音也不错，声线倒挺高的。”他不仅当场搜索了，还现场试听？更让人可气的是他还附加评论。
虞子期从小也算是天之骄女，长的漂亮，学习又好，家世又好，为人又很强势，人生一直比较顺利，哪受过这种耻辱。
良好的家教让她忍住了骂人的冲动。当然，良好的家教也没有让她拿起那盆刺刺的多肉。
“这么着吧，我这还有另两首歌，比较适合女孩子唱的，你先看一下。”边说着再次切换界面，打开一个名为（歌曲存档）的文件夹。
这是他那天晚上觉醒之后陆续抄下来的一些经典歌曲作品。还在陆陆续续的添加，每添加一首，都会先去（中华版权协会）的网站上去注册版权。
选了两首，连接上旁边的打印机。打印了出来，递给对方。“您先看看，然后咱们在谈。”说完又切回界面继续码字。
虞子期皱着眉头接了过来，（阴天）（盛夏的果实），词曲都有。接着往下看，越看越喜欢，然后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干脆打着节拍，小声地哼唱。
此时密闭的小竹屋里，一个低头码字，一个闭着眼睛哼歌，互不相妨。九尾狐多肉安静的呆在架子上，嚣张的舒展着毛绒绒的尾巴。妖娆婀娜的蟹爪兰，也肆意的盛开着，像是在招揽旁边的小多肉。
时间缓缓的流淌，不为任何人所停留。
“你开个价吧”，虞子期不知什么时候停止了哼唱，眼神定定的看着对面，专注码字的男孩。都说专注工作的男人是最帅的，尤其对方本来就很帅。虞子期的心弦竟然颤动了一下，可惜了，自己已经老了。
“三十万，两首歌，不接受还价。如果这次合作成功了，以后还会有机会。”听见对方开口，他停止了敲打键盘。
虞子期非常喜欢后边这首歌，绝对是一张专辑主打歌的存在。三十万绝对值，换一个有名气的，自己绝无二话，可这家伙一点名气都没有，自己回去不好报账。
风无凌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自己前世好歹在圈里混了一辈子，里面的一些门道也清楚。“燕楚晴的上一张专辑，不温不火，而且发行了也没多长时间，大众的认可度并不高，现在再发一张的话，风险度太大。还不如发两首精品的单曲，积累一下人气。”
风无凌面对着虞子期这个老资历的经纪人，侃侃而谈，语言组织清晰，而且对于燕楚晴现在处境非常清楚，分析的跟她所想的，简直一模一样。
这个家伙刚才搜索资料的操作绝对是装的，居然还装的像模像样，可恶的家伙，现在怎么不装了，分析的这么门清，还装作没听说过，可恶。
蘸酱生吃了他的心都有。外表这么帅气，心思这么险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