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柳暗花明
杰森将我拉到一边,压低了声音:“不奇怪。肯定有人背后捣鬼!”
我不解的说:“我估计也是,但我们前脚要来,他后脚就杀人放火!关键是他怎么知道我们要来找罗瞎子?他又不是我们肚子里面的蛔虫!”
杰森示意我先别说话,躲在旁边看看情况再说。
于是,我们就夹在群众里面,假装看热闹的。
不一会儿,火警和救护车都到了。火势很快被控制下来。人群也被隔离开。我和杰森在不远处的花台旁边坐下。
我说:“这大白天的,杀人放火,胆子也太大了吧。”
杰森目不转睛的盯着忙碌的火警。嘴里念叨:“杀人不一定要放火。这放火未必是因为杀人啊!牛哥。”
我听杰森这话里有话的意思。立刻问:“怎么?你觉得这里面有诈?”
杰森看了我一眼,说到:“有没有诈我不清楚。但如果我是他们,大白天的,就算要杀人,为什么要故意再放一把火呢?这明摆着是会扩大事端引来**的!”
我心想,对啊。确实没这个必要,便示意杰森继续说。
他接着说:“如果,这件事情是昨天那些人干的,那就说明,我们被跟踪了,而且他们以一种我们无法理解的方式。知道了我们必定会来找罗瞎子。整件事就怪在这里!他们怎么可能知道呢?”
我也纳闷的说:“对啊,假如他们昨天就一直跟踪我们回到三台。而且知道我们要去找罗瞎子。最简单的方式是直接把我们做掉啊,何必多此一举节外生枝呢?”
杰森肯定的回答:“没错,这根本没有必要!”
我点点头说:“嗯,我来捋捋啊。如果,假设昨天那帮人一路跟踪我们回到三台,并且偷听我们说话,知道我们要去找罗瞎子,他们最好的选择是趁我们在家里喝酒的时候,直接冲进来干掉我们一家人。但是他们没有,反而选择了第二天中午跑来干掉了罗瞎子,还当着我们的面放了一把火毁尸灭迹。搞得人尽皆知。这又不是拍电影。除非是神经病啊,否则不可能干这么傻冒的事情。”
杰森说:“没错,姑且也算是一种可能性。但如果他们并不知道我们到了三台呢?这件事就还有两种可能!”
我问道:“哪两种!”
杰森:“第一种可能是,他们并不知道我们到了三台,也不知道我们要找罗瞎子。但是他们知道罗瞎子这个人很重要,只是晚一步到达,并且杀人放火。至于为什么白天干这样的事情,也许是基于他们背后势力的自信,也许是因为杀人的过程中发生了会引发火灾的意外!总之,他们是傻子的可能性很低。”
我觉得有道理,便问:“那第二种可能呢?”
杰森又压低了声音说:“这第二种可能嘛,就是这件事根本不是昨天那帮人干的!”
我悄悄的环伺了四周一眼,对杰森说:“你的意思是?还有别的人在背后搞事情?”
杰森摇摇头:“我不敢肯定,但是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总之这把火,无论是谁干的,所传达出的意思,都很明确。就是,提醒我们,别再调查下去。如果再继续查纠,前面等着我们的,可能是死路一条啊!或者,也不是为了提醒我们,仅仅单纯的是办他们自己该办的事情!”
听到这里,我不禁打了个寒颤!杰森的分析,确实是符合逻辑的。想到这,我挠了挠头说:“那……那……咱们就撤吧,干脆别查了。依你的分析,再这么调查下去,咱们把命丢了不划算啊!”
杰森笑了笑说:“没事,牛哥,看你的意思吧。我也只是好奇,从本质上来说,这件事跟我的关系不大。”
我心想也是,这事情本身足够离奇。但实际上我没有非查清楚不可的理由。再说杰森也跟这个事情无关,干脆当作没发生过。回去睡一觉,也许就只是黄粱一梦。要真有人找了过来,大不了把昕哥给我的东西和钱都主动交出去,祈求他不要弄死我,也许事情就这么过去了。想到这里,我反而轻松了许多。
于是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对杰森说:“那咱们走!回家,不管这个鸟事了!”
杰森却拍了拍我的胳膊,说:“牛哥,依我看。这件事必定跟你有关系,无论你查或不查,是跳不出也躲不开的。就算你不查,躲起来。事情该怎么发展还怎么发展。不会以你的个人意志为转移。”
我说:“说实话,道理我明白。不过,首先就我个人来说,我的确怕死。而且,更重要的是担心家人的安全。”
杰森叹了口气:“哎~你说得也是!”
我接着就说:“现在,整件事情可以说毫无头绪。我不知道接下来需要查清楚什么。更不知道所要对抗的是什么势力。而且唯一的线索还被一把火给烧没了。杰森,人最恐惧的,就是面对你完全未知的事情!你说我该怎么做?”
杰森:“没办法,现在咱唯一能做的,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事情总会继续发展,只要跟你有关,你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咱先离开这儿再说。”
我说:“好!”说罢,杰森和我同时起身。
我们刚要走,突然被五个彪形大汉拦住了去路。我心里一惊,立马拉着杰森往后退了一步。我们回头想跑,却看见身后也围过来三个彪形大汉。我心说这回完蛋了,早知道别逗留这么长时间。现在死定了!
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光头!其中一个最黑的,走到我面前。问:“你是马平川?”
那光头一接近我,我忽然就闻到一种奇怪的味道,并不是臭味。像是腥,但是也无法具体形容。而且光头的长相也非常有特点,他皮肤黝黑,上下眼皮很厚,整个眼睛往前凸出的十分厉害,有点像患有甲亢的病人。但面容却并不消瘦,嘴唇厚得很接近非洲男人。尤其是两边嘴角上留着的小胡子,令人感到特别不协调。我又环顾四周,发现这几个光头都他娘的留着一撇小胡子。简直就是七个葫芦娃啊。
我咽了口唾沫,说:“是,你们想怎么样?”
光头面无表情的说:“你放心,我们不会对你怎么样。我们老板要见你!”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路边停了一辆黑色的奔驰商务车。窗户也是黑色。
光头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说:“请你马上过去。”然后一行人就让开一条道。光头做出一个请手势,我感到一种不允许被拒绝的压迫感。望了望杰森。杰森对我微微的点了一下头。我根本来不及多想,就被后面的人推了一下。于是只能硬着头皮跟光头来到车前。窗户是全黑的,看不见里面的情况。只见光头对着车窗敲了一下。车门就缓缓打开了。我发现,车里除了司机,并没有别人。
光头说:“进去吧。”
没有办法,我和杰森只能进去,坐在了中间两个相对独立的座椅上,我们刚坐定。光头就和另外两个人也进来,坐在了后排。车门关上以后,我立刻闻到了更浓郁的鱼腥味,我心想,这老板该不会是卖鱼的吧,这车简直就像刚从水产市场卸了货出来。
我说:“大哥,能不能开点窗户”。光头从座位旁边掏出个遥控器,摁了一下,所有的车窗就都开了一个缝,随后车子就发动了。我注意到其他几个人就上了另一辆商务车。两辆车,一前一后就开离了迎宾**。
我问光头:“我说大哥,你们这是要带我们去哪里呢?”
光头:“去了你就知道。”
我又问:“你们老板,是谁啊?我认识吗?”
光头:“去了你就知道。”
我望了一眼杰森,杰森瘪了瘪嘴,耸了耸肩。做出一种无奈的表情。
我压住火头又问:“你们不会是想绑架吧。”
光头:“放心,没有危险。去了你就知道。”
我明白从他嘴里问不出什么。便只能作罢。窝在座椅里面。
杰森安慰我说:“牛哥。反正都上车了,如果要收拾我们。现在就可以动手了。咱看看再说。”说完了把头靠近车窗的缝隙,看样子他也无法忍受怪味。
接着,就再言语。一路上我都盯着窗外。发现车子行驶的方向并不是城区。而是往城外开去。不一会儿就从一个岔路口拐进了县级公路。车开得很快,不到15分钟。就到了一个叫做乐安镇的地方。接着又顺着镇街道缓慢的驶进了乡村道路。乡村道路十分窄,一路七弯八拐的,人烟越来越稀少。到最后,只能看见成片的稻田,和稀稀拉拉的瓦房。我心里开始紧张起来。小声对杰森说:“兄弟,他们该不会把咱们拉到山里给埋了吧!”
杰森看了我一眼,又看了后面的光头一眼。凑到我耳朵边说:“没事,淡定。”
我瞟了一眼后座上的光头,他依然是面无表情。好像我们说什么都跟他没关系。突然,汽车一个大角度的后仰,我还来不及反应,身体就陷入了沙发。我望窗外看去。原来是一个很陡的坡,再看向前方。居然有一座很大的堤坝。我们正在往这个堤坝的顶端爬升。这一节路段是土路,十分颠簸。堤坝也全是大青石累成的,有些年月了。石头缝之间,有不少的杂草冒出来。不一会儿,我们就到了顶端。随后是一段平缓的路段,看得出来,这座堤坝非常的宽厚,路旁全部是接近一米深的草。汽车停下以后,车门缓缓打开。光头说:“到了,二位请下车吧!”
我和杰森率先下车。映入眼帘的,是一座镶嵌在山涧的水库!水库成月牙形。波光粼粼,群山环绕,周围十分安静,能听见微风吹过草叶的声音和时不时传来的飞鸟啼鸣。一只白鹤从水面掠过,停在水库对面一座半岛的浅水区缓慢踱步。
我心里本来潜藏的担忧和恐惧。在这一瞬间仿佛是被如画的风景给抹掉了。尤其是一路上熏得人发晕的鱼腥味,彻底消散。深深的吸了一口凉幽幽的空气。顿时觉得整个人都轻快了不少。
随后,光头下车了,另两个人却坐在位置上没有动。光头向司机摆了摆手,司机便掉头将车开走了。光头走到我们前面,说:“两位,请跟我来吧。”说完就自顾自的往前面走去,好像知道我们一定会跟他去一样。
杰森掏出一支烟,用手挡着风,点燃后深吸了一口。对我说:“走,牛哥。跟上。”说完就跟了上去
我暗骂,这小子还真的是好奇心大,感觉就算前面是鬼门关也能去走走。也不怕被人卖了。随后也跟了上去……
我们跟着光头,下坡来到水库边,我老远就望见水边的草坪上,有一座茅草篷。蓬下坐着一个人,手里握着根杆子,正在钓鱼。这人应该就是光头嘴里说的老板。那老板的身后,还站着两个喽啰,也是光头,一动不动的。我心说这家伙是不是对光头有什么特殊的嗜好。怎么就跟头发较上劲了呢。身边除了光头就是光头。他娘的待会儿见面不会强行给我们剃头吧!想到这里我居然笑了起来。然后我暗暗的佩服自己的内心调节能力。到这个时候还能跟自己开玩笑。
没多久,我们就走到老板的背后。带我们来的光头,跟那老板耳语了几句。也加入了其他光头的行列,站那里一动不动了。
我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老板的背影,他的大背头梳得很整齐,十分蓬松。穿的是一件白色的古风唐装,面料十分松软。因为坐在一个小凳子上,我看不出他的身高。他并不回头,只是专心的盯着他的浮漂。所以我只能从背影判断应该是个中年男人。我自己也是个喜欢钓鱼的人。一眼看出他手里的鱼竿并不是现在的行货,而是地地道道的竹竿,现在用这种竹竿钓鱼的人已经很少了,除了农村,城市里面的钓鱼爱好者一般都是使用台钓杆或者矶钓杆。而他所使用的浮漂,也是传统七星漂,也就是七个间隔10厘米左右的浮漂。他身旁有一盒蚯蚓,泥土被拨弄开的,应该是已经坐钓了很长时间。在他右前方有一个不大的鱼护,我垫起脚瞟了一眼,看不清里面有没有鱼。
我和杰森对望了一眼,杰森冲那人伸了伸下巴。示意我去问问。我心领神会,于是走上前去。一边走一边盘算,“我应该怎么开口呢?上去说老板你好,辛苦了,找小弟什么事?或者说老板,我们来了,有事您言语?”想来想去,我也没定下发言稿。慢慢的我就已经走到他身旁,眼睛不自觉盯着他的七星漂,轻轻的在他身旁半蹲着,随口嘣出一句:“师傅,怎么样?有口没?”我不知道杰森当时是什么反应,但如果我背后有眼睛,肯定能看到他差点吐血的样子。我他娘的左思右想,居然嘣出一句钓鱼专业户才会说的一句行话。真他娘的天下钓友是一家啊,自来熟的钓鱼老手在水边见面都是这么句话!我自己也没觉得奇怪。只是眼睛盯着水里的浮漂。
说着,我就瞄了他的脸一眼。这一瞄,我就惊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杰森在后面叫了一声:“嘿,牛哥小心!别掉水里!”就在这时,那人嘴里喊出一声:“中。”然后提杆刺鱼。只见鱼竿绷成一轮弯月,鱼线切水发出“嗡!嗡!”的蜂鸣。几秒后水面发出拍打水面的“啪!啪!”声。中鱼了。一条草鱼被他提出水面,后面的光头迅速拿来抄网,将鱼舀出水面。那是一条两斤左右的草鱼。整个过程一气呵成。随后他把鱼竿递给了光头。光头将鱼取下,又扔回了水里。那老板转过头来,笑着说:“嘿嘿,这个草鱼啊,就前面两下冲劲,然后就没什么力了。是吧,马总?”
我立刻就看清了他整个脸庞,那是一副我无比熟悉,又极度阴冷的面容。老式黑色的方框墨镜,重重的压在他的鼻梁上,深深凹陷的脸颊,存托得颧骨十分巨大。几乎挤到骨头里的法令纹,一直从鼻翼连接到嘴角。那往下瘪着的,像鲶鱼一样的嘴唇,居然是深紫色的。他就是昕哥留下的那副画呀!不!应该说他就是罗瞎子啊!可是,这真实的脸,苍白得发冷,满布皱纹的皮肤泛着幽幽的高光。仿佛是在老树皮上面涂了一层薄薄的蜡,整个脸上所散发的,是一股阴森森的死气。如果一定要形容,我只能说他就是一具正在说话的尸体。殡仪馆里面做遗体道别的时候,就是这种样子!我心说,真他娘的是“见面不如闻名啊!”昕哥画的罗瞎子,简直就是用美颜相机拍摄出来的!
杰森一口就叫了出来:“罗瞎子!你是……罗瞎子!”
我也脱口而出:“你没死!”
罗瞎子站起身来:“我当然没死!”
杰森啧了一声:“啧~难怪啊……”
我问:“难怪什么?”
杰森继续说道:“牛哥,你想啊,咱们在哪里看了半个多小时,那些火警,一具尸体也没抬出来。那门面一楼一底,总共加起来最多一百来平米。正常人进去三分钟不到就能逛一圈。这些火警进进出出好几十趟,你说要是里面有尸体……除非他们都是瞎子……”杰森说到这里,就看了罗瞎子一眼。然后锤了一下自己手说:“他娘的,我早该想到的!”
顿时我就恍然大悟!我一拍大腿:“他娘的,你说得对啊!”
罗瞎子走到杰森面前,摸了摸杰森的肩膀:“小伙儿,你挺机灵的啊。现在想清楚也不简单啊。”
我爬了起来,大声问:“你知道他们要害你,所以提前跑了?”
罗瞎子走了过来,大笑了几声:“哈哈哈哈哈,牛总,没人要害我,我也没有跑。”
杰森问:“那么,那把火……”
我也以惊恐的表情问到:“对,那把火是怎么回事?”
罗瞎子笑道:“那把火,是我安排的!”
我更难以理解了,问:“你干嘛要烧自己的铺子啊?”
罗瞎子转头问杰森:“小伙儿,什么原因,你能猜到吗?”
杰森陷入了沉思,然后淡淡的说:“也许,烧了铺子才能看到谁比较感兴趣!”
罗瞎子拍了两下手掌:“对我说,牛总。你这个小兄弟不简单啊。你得到一个在世小诸葛啊!不过,他只说对了一半。”
我又是一头雾水,我说:“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别绕弯子了行不行!”
罗瞎子收敛了笑容,把着我的肩膀,一边踱步一边说:“好,我来跟你说说。其实很简单。我知道你会来,我也知道还有其他明里暗里的势力会来。所以,我趁各种角色粉墨登场的时候,一把大火烧了铺子,这样我的人,就能看出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我们。当然,也能从里面找到你这个关键的人物。之所以要烧,还有一个原因,是时间到了,铺子的历史使命已经完成了,留着没用,还不如发挥它的余热。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吧?”
我想了想,大骂:“我明白个屁!”然后停下了脚部,怒道:“我管你什么角色,什么粉墨,什么余热。我就想知道。我到底怎么回事!昕哥到底怎么回事!干嘛给我留你的画像!这个事情到底是为什么!全他娘的乱套了。还有,你他娘的不是瞎子吗?瞎子还钓鱼?大哥。麻烦别玩儿我了!OK?”
罗瞎子见我反应如此激烈,估计也没想到,定了定神。然后双手摊开放在胸前,手掌面对我。示意我冷静,连说了三个好:“好、好、好、你先别激动,我会慢慢给你解释的!”
我压制住心中的怒火,对他说:“行,那你快告诉我。我是不是卷入什么黑帮争斗了?”
罗瞎子瞧了一眼杰森,然后笑了:“哈哈哈,你们是这么认为的吗?”接着又说:“这事情可以说是黑帮争斗,但也可以说不是。因为整件事情,远远比黑帮争斗复杂的多。”
我和杰森都随着他走到茅草屋,他示意我们坐下。然后我们就坐在茅草屋里面的,他拿起桌子上面的水杯,给我们各自倒了一杯茶。然后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慢慢的说:“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会远远超乎你们的想象。也完全会改变你们对整个世界的认知。希望你们做好心理准备。尤其是你。”说完他指了指我。压低了声音道:“你的命运,将会彻底改变!请做好心理准备。”
我被他这一席话激出一阵冷汗,心想这家伙该不会突然跪下抱住我的大腿向我表白吧,说些爱我好多年了,一直没用勇气之类的,现在终于见到我了,必须跟我远离尘世,过神仙眷侣的生活?那真的会改变我对世界的认知,于是我结结巴巴的说:“什……什么?改……改变命运?”
“是的!”罗瞎子说:“为了让你们相信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我需要先给你们看一些东西。”
我问:“什么东西?”说这话的时候,我本能的缩了一下脖子。脚趾头用力的扣紧成一团。手死死的抓住石头桌子的桌沿。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只见罗瞎子走上前来,摘下了自己的墨镜。墨镜摘下的一瞬间。呈现在我们面前的景象,可以说是恐怖异常。他的眼睛是全白的,居然没有瞳孔,就跟《生化危机》电影里面那些丧尸的空洞眼神一模一样。这景象吓得我和杰森往后一缩。然后,他一眨眼,就立刻泛出一阵阵的蓝光。直勾勾的盯着我们看,我立刻感受到一种强烈的压迫感。一瞬间会感觉被他从前胸看到了后背。你甚至会觉得你心底所有阴暗邪恶的秘密都在那一刻暴露无遗!
杰森直接往后一滑,从凳子摔倒地上。差点没哭出来。闭着眼睛一个劲的摆手!
我的背上一下就发毛了!心说,靠,是钛合金眼睛吗?难道这家伙真的是僵尸变的?想到这里就不敢再去看他的眼睛。大声吼道:“你他娘的快带着墨镜吧。太瘆人了!”
罗瞎子重新戴上了墨镜。我和杰森又对望了一眼。不停的揣着粗气。杰森不停的发抖。如果说,一个瞎子的青光眼能让我们五体投地的话。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只能用匪夷所思来形容了。
只见罗瞎子对那三个光头挥了挥手。那三个光头突然就同时冲向了水库。我一下站了起来。大叫:“诶!你们……”我话还没喊出来。就见三人同时从地上跃起,空中爆出一声重叠的闷响,“嘭!”那三人的衣服一起就爆开了,往相反的方向洒落。随着闷响,腾起一阵雾气。三个光溜溜的男人,就从雾气中冒出来。然后,身体开始剧烈抖动,围绕着身体出现一团绿光,一瞬间三个裸体彪形大汉就变成了三条大鲤鱼。“啪啪啪!”掉进了水库。头也不回的摆尾游走了。接着,是死一般的寂静!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