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民主
就像是商人在计算营销毛利，政客也在计算着取舍与得失。
所以，无论是明面上的阳光，还是背地里的阴暗。少女索菲亚都不喜欢。不喜欢，当然要离开。
而这次，少女终于找到了有生以来，跷家所遇的最大靠山，当然要好好定位把握。
沈傲君的本意便是接近少女，如今看情形少女并没有离开的意愿，自然也乐得没烦扰。
可是不久后，沈傲君便发现，原来真正的烦扰此时才真正的爆发。
“我说小沈子。”即便是知道了对方的身份，少女脾性依然不改，“要不要去干票大的？你我联手，那绝对是一干一个准。”
“我知道哪里有他们的军火库，要不要”
“我们这也算是互助互利嘛”
“来，让我们携手，把这群侵略者赶出我们的家园”
沈傲君不知道少女这无限定位精力究竟来自于哪里。但此时的我他只想要尽快的摆脱掉这个永远关不上的话匣子。
“哎，这个有意思。”
走在一条街道上，少女盯着墙角处的一张纸片，露出了好奇之色。
说是一张，并不准确。那其实是没有撕去的纸张残角。虽然遗留下了零星半字，却也很难看出什么连贯的意思。
“这是你们弄的？”少女指着墙上问道。
“嗯。”沈傲君知道，那是傅彦舒新出的宣传卡片。
“你对这个有兴趣？”沈傲君脑问道。
“有兴趣谈不上，就是有些好奇。”
“咯。”沈傲君递了张纸片过去，上面正是傅彦舒最新一期的宣传文。
“嗯，嗯，文采不错。”少女将一边看着纸片，一边不住的点头。
通常，这样的嗯嗯之后，都会有一个但是。
果然，少女将纸张递回了沈傲君，说道：“但是，煽动性不够啊。”
“嗯？”沈傲君没想到少女的但是，竟然是这样的。想着要是让傅彦舒听到了，定然是一番风波。
“那些大义啊什么的，没办法引起太多的共鸣。其实简单点，民主不就好了。我们那边都这么说的。”少女认真的说道。
“民主？”沈傲君沉思道。
“我还以为你懂的？”少女瞥了沈傲君一眼，说道：“当初，你说的那番话，我们那边可是传翻了。”
“我说的？”
“未来，你们来决定。这就是民主。”少女像是露出了一幅原来你不知道的表情。
“你觉得像你这样的人，有多少？”
“而像你这样，会奋力战斗的，又有多少？”
“在寻常人看来，侵略也好，至今也罢。不过就是换了另外一群人来继续原来的统治。”
“既然结果并没有什么不同，为什么要战斗？”
“民族大义？非我族类？这些的理由并不长久。”
“只有为了自己，才能生出源源不绝的信心与力量。”
“人都是自私的，但自私也能是很伟大的。”
“这些都从哪里听来的？”沈傲君看着滔滔不绝的少女问道。
“这些年，没少听那些老头子嘈吵。”少女耸耸肩道。
精英教育，特别是像她这样身份绝对显赫的人，从一出生所接受的，或者说所接触的，就已经注定了。
“要不你来？”沈傲君问道。
你来，就是你来起草的意思，这很荒唐。
要新大陆的第一女儿，来起草一份来激励九州百姓的文章，来与新大陆战斗。这想法，光是说出来，就已经十分的拗口。何况是去做！
“我才不干呢。”少女摇了摇头道。
“要我整天坐在那里写东西！我费尽心机跑出来图个啥？”
原来，少女介意的不是立场的问题。或者说，少女的立场，永远只有一个，自由。
“不过，我可以帮你们看看。”少女说道。
“也行。”沈傲君笑道。
第二天，一片关于民主的纸张，出现在了大街小巷。不仅是南方沦陷区，还有北方的城市。
纸张上，简单的写着：民主，属于人民自己的主权。
关于民主，瞬间传遍了大江南北。
“什么？那就留着好了。”傅彦舒听完了沈傲君的解释后，便断掉了通信。
然而，特调处那边的气氛，却远不如傅彦舒这般的和气。
“你是说，这是小姐的手笔？”乔伊瞪着圆桌对面的那人，就像是一只发怒的公牛。
“根据资料库比对，与小姐小学时的一篇随笔很接近。”那人抹了抹脑门上根本不存在的汗滴。
“你的意思是，小姐在帮别人对付自己？”乔伊脑子都快气炸了。
“荒唐，太荒唐了。”乔伊习惯性的摔着手中的那块屏幕。
“其实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小姐还够不成叛国罪。”另一个人小心翼翼的说道。他很清楚，这个时候所说的任何一句话，都可能点燃乔伊这个火药桶。
“你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小姐只是在宣扬民主精神。而且，这与我们的想法并无左孛。”
“哦？”乔伊瞪了那人一眼，阴沉沉的说道，“那你觉得与敌方合作还算不上背叛，那什么叫背叛？非要等我们所有机密全都被泄漏个干净，才能算背叛吗？”
“根据宪章的精神，似乎是这样的。”
也不知是哪个不知死活的，竟然还敢在这个时候刺激乔伊。
听到有人公然顶撞自己，乔伊豁然转身，向着说话那人望去，一头灰色的头发乱糟糟的。
“那我们就这么任由着她胡闹？”乔伊瞪着灰发男吼道。
“这个嘛，至少宪章精神是不会允许的，自由嘛。”灰发男耸了耸肩。
犯罪没有发生前，便无法定义。
“传令下去，追踪小姐的位置。”
“另外，加快轨道炮份额的申请。”
“是。”
“那对付那个乞丐，总不违反宪章精神吧？”乔伊看着灰发男。
“随便。”灰发男摊开双手，缩了缩脖子。
特调处又一次开始了对沈傲君行踪的追寻。但相比于之前，如今身边带着个少女，至少不会太过飘忽。
就在特调处寻找沈傲君的时候，少女索菲亚正躺在野外的篝火旁，进入了梦乡。
而化身为精灵模样的小古，也趁着少女如睡的时候，坐在沈傲君肩头放放风。
“那些东西，你要多少我这都有。为什么要找一个丫头？”小古嘟着嘴。
那篇民主文章，在小古看来，有着太多的需要完善的地方。而且无论意识形态，还是哲学范畴，小古都能找出更加超前的论述。
最主要的是，这么好玩的事，为什么他没份？没得玩，他很不开心。
确实，沈傲君相信，小古的资料库里，绝对有着海量这样的资料。
但是同时他也坚信，九州的未来，应该交付于九州自己。即便是少女索菲亚本身便有着假手于人的嫌疑。但至少还能算是策反。如果是小古，那便是赤裸裸的作弊。
作弊，赢得太容易，哪里还会珍惜。
“咦？”
突然小古望向天空某处，发出了一声惊呼。
“怎么啦？”沈傲君问道。
“那里有一股庞大的能量正在凝聚，应该是针对你的。”小古指着远方的天空说道。
“强者？”
“不是，应该是反物质武器的一种。只是距离太远，无法收集到足够的信号。”
小古作为智能生命虽然无敌，当并不意味着小古便无所不能。
就像是导航定位，接收不到信号，再先进的设备也只能是摆设。
那片天空远离九州，所有的电子信号都传不到这里，小古也无能为力。这便是界限。
否则，沈傲君早就让小古直接毁了新大陆那边的所有智能设备，让二者的实力差，彻底的抹平。也不至于只是让九州成为电子禁区。
如今，这块禁区似乎出现了一丝漏洞。
“奇怪？”
小古疑惑道，“我搜索了这一带，并没有任何定位信号的存在。对方到底是怎么锁定这里的呢？”
确实，无论什么武器，想要造成杀伤，那么就需要命中目标。刀剑如是，轨道炮亦如是。
但轨道炮不比刀剑。刀剑伤人近在咫尺，而轨道炮却远在不知多少万里的天边。
所以，首先要目标进行准确的定位。
定位便需要有定位源，或者说是信号。可是小古在附近却是没有发现类似的信号。
“应该是她。”沈傲君望向仍在梦乡里的少女。
“不对，她身上也没有信号源。”
“虽然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但问题应该就出在她身上。”
就在这时，特调处的一间密室内，一个罩着斗篷的身影坐在其中。在他的面前，点着一排的蜡烛，昏暗的烛火随着那人的呼吸，时高时低。
一对惨白的手掌从斗篷下伸了出来，越过了那些烛火，虚抱做了球状。
而随着他的双手不断的交错摩挲，一个蓝色的光球出现在了他的双手间。
蓝色光球慢慢的离开了他的手掌向上浮起，直至与他的前额平齐。
就在这时，他猛的睁开了眼睛。即便是在斗篷下，依然挡不住那双眼睛里透出的妖异光芒。
那是一种幽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