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霸道,是理所当然的骄傲
圣女听着少女如此霸道的话，也是微微一怔。脸上的骇然瞬间化做了被人轻视的羞恼。然后再次如火山般喷发：“好一个这里是隐月城，好一个威风凛凛的大裁决。难道天下为公，便是凭着你一张嘴，便能定下的公直？我没有出城如何？我出城了又如何？我乃堂堂一殿圣女，难不成出个城，还得要向裁决大人通禀不成？”
圣女如此不带喘气一连串的质问出口，伴随着的，是胸口的不断起伏，显然真的是气极。
然而，黄樱依旧一脸的平淡，或者说是淡漠的看着圣女，平静的说道：“圣女高洁，向来遵循宗典，自然无须我来过问。可惜，你不是圣女！”
语不惊人死不休，前番的霸气侧漏，在这句话前，似乎也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这是什么套路？完全的不按常理出牌，即便是站在一旁的我，也被少女如此直接的质问，给吓了一跳。更何况是首当其冲的圣女。
只见圣女杏目圆瞪，纤纤食指指着眼前的少女，微微颤抖，半天竟是只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你？！”
“不要急着否认，更不要试图辩解。既然我已经确定了你是假冒的，那言语上的一切，不过都是徒劳的。”黄樱冷冷的说道。
我发现，黄樱虽然年幼。但是当她如现在这般质问着某人的时候，竟然出奇的成熟。处处透着种高高在上的尊贵气质。
“你有什么证据？”圣女渐渐的不再像先前那般对我激动、易怒了。俏目微寒看着黄樱，“既然你要摆出大裁决的架子，那就拿出证据来。否则，我圣女殿绝不善罢甘休！”
“你果然不是圣女，否则，绝不会说出问我要证据这句蠢话！”说话间，黄樱已经悄然退到了我的身边。
圣女冷哼一声，轻蔑的说道：“什么时候开始，堂堂裁决大人，竟然也开始玩起了空口白牙的俗套把戏。”
“既然你要证据，那我便给你证据。圣女殿神圣纯洁，圣女更是圣洁无双，我且问你，为何你臂上不曾见那守宫之砂？”黄樱问道。
圣女殿立誓终生奉侍上苍，自然圣洁无比。这守宫之砂，便是代表了这份圣洁。
只见圣女挽起袖子，将左臂漏了出来，白皙的肌肤下，上面一个朱红色的圆点，显得格外的醒目。
圣女像是示威一般，将那朱红圆点在黄樱面前晃了几下，这才将袖口重新放下，眼中尽是挑衅之色。似乎在说，这便是你所谓的证据？
然而，对于圣女挑衅的眼神，黄樱浑若无睹，平静的说道：“我少时不懂事，曾偷入小世界深处，妄图进入那异度空间。”
我不知道少女为什么突然开始忆起过往。但这几天的接触下来，我发现少女虽然年岁尚浅，但做事极为沉稳，从不无的放矢。
听着少女突然忆往昔，圣女也是明显的一愣。但似乎也在隐约间觉得不会如表面上这般简单，于是便抢着开口，欲要阻止少女接下来的话语：“那又与我何干？”
“城中皆知，祭司所与圣女殿素来不睦。”少女像是没有听到一般，继续说道。
“大祭司德高望重，族中多有敬仰。如今遭遇不幸，谁人不悲急？那些坊间传闻，难道还能当真？”圣女冷哼一声。
“我爷爷司职大祭司，外间传其与圣女不睦，倒也算不得假。只是外人只道二人不和，却不知两人为何不和。”少女一眼向圣女望去，双眼平静如深潭，却隐隐透着一股压迫感，“圣女可否解惑？”
圣女沉默了一会，冷声说道：“我便是与大祭司不睦又如何？一个糟老头子，难不成还能讨人喜欢？”
“那年，我去了小世界的深处。爷爷与圣女日夜兼程，终于将我寻回。从此，爷爷便与圣女有了间隙。此间隙与其他无关，只因为那日以后，圣女殿要重新甄选下任圣女。而我便成了裁决，不能接管祭司所。”少女话语铿锵，双眼炯炯的看着圣女。
少女的话语很平静，却透露着一个不小的秘密。少女年少时，竟然就就被圣女看上，想要让她做下任圣女。
而大祭司显然不愿自己的孙女去继承圣女殿。更多的，他是想将大祭司的位置，交托给自己的亲人。只是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变故，少女怎么成为了大裁决，那便不得而知了。
如果少女所言不虚，就算圣女与大祭司是因为这件事，才变得不睦的话。她与少女之间，本应该存有一份友善，应该不会存在任何的芥蒂。
圣女显然也听明白了，所以脸色顿时的变得惨白。然而，她咬了咬牙，冷声说道：“裁决大人说了这么个不真不假的故事，是想要炫耀些什么吗？”
如果一切真如少女所说，身为祭司所的传人，圣女殿抢着要。最终，却是成了大祭司。确实有着可以炫耀的资本。
然而，在少女的脸上，却是看不出丝毫炫耀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平静的理所当然，说道：“外界所不知道的是，那年我深入小世界，最终被圣女寻回。于是，我便做了一年的准圣女。所以，对于圣女殿的规矩，我很熟悉。”
说着，少女也挽起自己左手上的衣袖，露出了一片如葱白般耀眼的肌肤：“圣女殿的圣女，其实是不需要什么守宫砂的。”
圣女听闻此言，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至极。这时，自圣女身后传来了一道阴测测的声音：“早就耳闻隐月族大裁决洞察秋毫。果然是闻名不如一见。”
一道身影自圣女身后的阴影里走了出来。身上罩着一件宽大的黑色大麾。将身形完全隐藏在了下面，让人看不清真容。正是昨夜北城外的那个神秘黑袍人。
黑袍人看着少女，说道：“既然裁决与圣女有旧，那一切便简单多了。不知裁决大人可愿一起合作？”
“你是在威胁我？”少女声音清冷。
“不，不，我只是在说一个事实，还希望裁决大人能以圣女安慰为重。”黑袍人阴测测的说道。
“我不知道圣女到底出了什么事？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圣女绝不在你们的手上。否则，你们也不会弄出一个这么假的货色。竟然想到依样画葫芦，照着圣女殿侍女的样子，点了个什么也不是的守宫砂。”
黑袍人一时语默，诚然如少女所说的那般。他们虽然费尽心机得将圣女重创。却依然没能留住这个隐月族的高手。
为了防止暴露，这才有了这么一个李代桃僵的假圣女。却没想，眼前这个年纪不大的少女，竟是一眼便看出了破绽。
然而，黑袍人并没有就此放弃，而是桀桀的笑道：“裁决大人真是令人意外，不过，这也说明大人才是我们所需要的合伙人的不二人选。不若这样，只要裁决大人应允，我保证大祭司阁下绝对毫发无伤的回到族中。如何？”
少女沉思了一会，像是挣扎了一番，最终开口说道：“你们费尽心机的潜入小世界，究竟有什么目的？”
“这本不算什么秘密，说与大人听听倒也无妨。不知大人可曾听过九州？”黑袍人怪笑道。
九州？又是九州。听着黑袍人的话语，我的心中顿时起了一片波澜。九州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竟然能引起诸多势力的关注。而黑袍人所代表的神秘组织，竟然更是为此，不惜入侵与异能界的隐月一族。
正当我思索时，黑袍人的话语继续了下去：“九州现，天地变。早有传闻，那被封印入了异度空间的九州大地，即将解封。想来裁决大人身居高位，不可能不知道吧？”
“那又如何？”
不待黑袍人搭话，那假冒的圣女却是先开了口：“上古九州人杰地灵，而今虽被封印无尽岁月，想来其中必然藏有诸多神秘。隐月一族久守小世界，所谓近水楼台。难道裁决大人不想为隐月一族谋求些福祉？”
少女看也不看那假冒的圣女，说道：“那终究是无数岁月前的故事，时间最是公平，能将一切腐朽。谁能保证，如今的九州，不是一个千疮百孔的炼狱景象？”
“是不是炼狱，终究还是要看过了才知道。裁决大人且看！”说着，黑袍人从黑袍下掏出了一个三角形的铁片。
三角铁片上面满是一些怪异的纹络，正是那个几易其手，最终被我放在聚宝斋拍卖了的那个铁片。只是，如今这个铁片却是又辗转到了黑袍人的手中。看来，期间又发生了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少女接过黑袍人递过来的铁片，仔细的端详了许久。最终化做了一声惊呼：“真实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