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向日葵能寻找光
他看着瑟瑟的眼神就不一样。
想到唐瑟瑟,易疏满脑子都是唐瑟瑟伤心的面孔,自责起来,往回走去。
“你去哪儿?”宋清河看着头也不回的易疏,问道。
一定又去找唐瑟瑟了。
她该怎么把她和易疏之间的几年空缺补回来,明明那时候她才是唯一能够给易疏温暖的女孩。
宋清河看着易疏的背影,觉得越来越远,甚至有些没有力量了。
“这么快就放弃了?我会帮你的,那个丫头不过是抢了你的位置,夺走你原本应该拥有的东西。”
“为什么一定执意让我和易疏在一起,你就那么厌恶唐瑟瑟,不希望他们在一起?”
“因为有人希望他们在一起,我不过在弥补她的遗愿。”
“……”
宋清河回想着那个人日日提醒她的话,摇了摇头,告诉自己不能动摇。
那个人会帮他的。
唐瑟瑟看着将门修补好的冶品希,递过去一张纸,感激地说道:“谢谢。”
冶品希接过纸,笑着说道:“这件事也有我的错,你不该道歉,修好了门,我也不欠易疏的了,只是……”
冶品希看着已经焕然一新的屋子,欲言又止道。
唐瑟瑟看着屋内明晃晃的墙壁,笑着说道:“你不觉得这样很好吗?”
“好是好,就是我怕易疏会不高兴。”冶品希担忧地说道。
唐瑟瑟拍了拍冶品希的肩膀,安抚道:“放心,不会有事的。”
她相信她是懂易疏的,因为她一直在努力,把以前落下的都补上。
易疏经过门前,听到动静,走过去,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一言不发,场面安静到极点。
此刻,宋清河也跟了上来,看到这一幕,差点儿笑出声来。
她本来以为唐瑟瑟能有多难对付,现在看来也是愚蠢的人。
将发房间弄成这个样子,已经完全没有原本的感觉了,这不是明摆着让易疏一点儿念想都没有了吗?
唐瑟瑟这么做,等于将他们拉的更远。
宋清河抱着胳膊,等着看好戏。
“之前的事对不起。”唐瑟瑟走到易疏身边,轻声说道。
冶品希看着还不肯说话的易疏,有些不高兴,冲上前,拽住易疏的衣领,“她纵使有再多不是,也总是想着讨好你,你是不是只是把她当做一个随意发泄脾气的物品,说丢下就丢下……”
“别说了,不是你想的那样。”唐瑟瑟拉开冶品希的手,劝说道。
易疏看着满墙壁的向日葵油画,又看着唐瑟瑟脏兮兮的手,满脸惊讶。
“你是怎么知道的?”易疏指着墙面上的“杰作”,不敢相信地说道。
这样的场景一直都是他母亲的设想,只是一直都没有机会完成,今天唐瑟瑟替他母亲完成了。
唐瑟瑟看着自己的画作,笑着说道:“因为用心,用心可以与前人对话。”
她用心去研读凌霜度光的作品,用心去感受作品的灵魂,自然而然地便与作者想到了一起。
特别是那句以别人的口吻的一句话,“若是居住的地方也有向日葵,那她就能找到光的话发向了。”
不过……
这句话,唐瑟瑟觉得很熟悉,好似在看到这作品之前脑海里就有过这句话。
具体在哪,她已经记不清了。
易疏点点头,眼中闪过泪光,走到唐瑟瑟面前,拥抱着唐瑟瑟身,“对不起……谢谢……”
“我们是夫妻,一辈子相互扶持,不想听谢谢……”唐瑟瑟也搂着易疏,拒绝道。
“好。”
宋清河和冶品希看到这突然反转的一幕,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怎么会这样?
明明是唐瑟瑟擅作主张,她陪在阿姨身边这么多年,从未听阿姨说过她喜欢向日葵。
这不可能。
宋清河摇头,不肯接受这一切。
易疏搂着唐瑟瑟,眼神还在那向日葵上,一道白光闪过眼睛,思绪一下偏离到很多年前。
“小疏,你今天笑了,笑得好看,妈希望你多笑笑。”叶霜凌摸着小小的易疏,难得地慈祥。
易疏看着也在笑的叶霜凌,惊了一下,小声地问道:“妈……你今日意识清楚一些了。”
“对不起,孩子,是妈妈错了……”叶霜凌的眼圈周围充斥着暗色,整个人看起来很没精神,嘴唇也很苍白,愧疚地说道。
易疏摇摇头,“不是您的错,我会一直陪着您,直到你好起来。”
“你今天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了,我也想听听。”叶霜凌一直待在狭小的房间里,也渴望着外面的世界。
易疏听了叶霜凌的话,想到一个笑脸,“向日葵。”
“向日葵?”
“嗯,以后有机会我们一起将这墙壁画满向日葵,有人告诉我,若是找不到光,就让它带着我们寻找。”易疏认真地说道。
叶霜凌有些惊讶,觉得易疏的提议很好,便应道:“好……等妈妈有时间,一定陪你,我们一起找光。”
然而,从天以后,母亲便再没有那样一个好的情绪,直到死去。
这段话是母亲后来加上去的,还为此加了一个角色,来赋予这段话生命力。
他没想到唐瑟瑟这么懂他的母亲,或许她自己都不知道,这句话其实是她说的。
易疏看着唐瑟瑟,摸着唐瑟瑟的脸,笑着。
“你笑什么?”
“我这人生性严肃,但总爱看着光笑。”易疏轻声地说道。
唐瑟瑟心中一暖,靠在易疏的胸口,听着易疏的心跳。
她愿意做这光。
寂静不算宽敞的小道,旁边走过三三两两的人,打量着魏追光,想问什么最终擦肩而过,什么也没说。
魏追光已经习惯了这些指指点点。
他凭着记忆的路线,回到了自己的家,严絮正带着他的父母在门口迎接着。
看着与之前大不相同的严絮,魏追光有些惊讶。
严絮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整个人自信了许多,或许她的观念也能转变,也好说通了。
“你这孩子,一走就走这么多年,只有电话,不告诉我们你住的地方,是要和这个家彻底脱离关系吗?”魏妈捶打着魏追光,哭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