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他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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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女死者什么关系？”
于强坐在讯问室里死气沉沉，脸上一点生气也看不见，眼窝塌陷憔悴不堪，身上的西装皱在一起看起来很落魄，他的双手止不住发抖。
“我……我也不知道我们什么关系。她说她离婚了，现在就她一个人，我们就接触了，可今天突然冒出来一个男人，他说我和他老婆勾三搭四要杀了我。”
“从监控上看，你推女死者出去挡刀？”
“我……当时情况紧急，她也劝说他老公，我以为推她出去他老公会手下留情，可我也不知道他老公会狠心把她捅死，还被连捅几刀，然后他老公就自杀了。警官，生死攸关啊，事没发生在你身上你当然坐着说话不腰疼。”
“那谁让你去招惹罗小菊的？要玩情人又不敢承认，没有一点男子担当，出事了就推女人出去挡刀，你真丟我们男人的脸。”
于强被陆明诚说的心里不服，可他又不知从何处辩解，嘴张了几下没发出任何声音，然后紧闭双唇。
何安明醒了，但是他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他的腹部自己捅了两刀，说话喘气都有些费力。
“你为什么要杀你妻子？”
“贱人就该死，他背叛我，给我戴绿帽子，难道不该死吗？”何安明的情绪很激动，说话时咬牙切齿，充满恨意。医生和几个警察在一旁安抚，他才放松一点点。
“可你杀她你犯法了。”
“我没有犯法，她该死，我只是保护自己的人生权益，我的权益受到侵犯我就该维护，我有她出轨的视频，我有证据证明她出轨，她出轨不犯法吗？”
“出轨不犯法，你可以离婚，要求她净生出户或是少分，但是你杀人就犯法。”
“可她出轨啊，出轨背叛我，这还不叫犯法？我只是替法律解决她的生命，我属于保护我的权益，我的东西我想要她死就要他死！”
陈队看着何安明冷笑，这纯属就是占有欲作祟。“你什么时候起了这种杀心的？”
“我发现她出轨以后。我警告她，然后她说，我养不起她，她就自己出去赚钱养自己，她多了好多衣服，包包，首饰。我一个大男人，她出去乱搞给我戴帽子，她就该死！”
陆明诚站在一边什么话也没有说，他看着何安明，但脑子里想的全是现场的那个男人。那男人盯了他许久，然后就默默转头走了。
“你的警告就是家暴？罗小菊的身上有被打过的痕迹。”
“那是她自找的！我都后悔没把她打死在家里，出来丢人现眼。”
“死者罗小菊有向你提过离婚吗？”
“有啊，但是我为什么要离？有本事当初就不要嫁进我家来，嫁进来就是何家的人，生是何家的人，死是何家的鬼，她有什么资格离婚？我养了她这几十年白养了？在我家白吃白喝这么久，然后拍拍屁股走人？不可能！”
陈队懒得和何安明废话了，他问这一通问题下来很烦躁，连几个旁听的警察都很烦躁。何安明故意杀人罪跑不掉。
陆明诚出医院后又去收集了监控录像，公园里每个角落的监控录像都被他调回警局，然后一个人坐在屏幕前看得专心致志。
那眼神深处一定是藏着什么，可公园里处了出事时那男人露过脸，期间都没有那男人的的录像。他把那男人的照片拷下来去鉴定科进行人脸识别。
好巧不巧，他出办公室在走廊上遇见了唐义飞。“这么晚还没有下班？”
唐义飞的态度很温和，他一点也不恨陆明诚，可陆明诚的态度就显得有些小家子气。“有事？”陆明诚一点好态度也没有。
“我听倪婷婷说，你们前几天找到了清平中学伊志平、王亚的尸体，而他们都是初三的学生。”
陆明诚沉默，他眼神一直盯着唐义飞。
唐义飞靠着身后的墙壁，姿态优雅，大方。“而由伊志平又牵扯出马刊和孙浩轩，这几个人都是清平中学的人，而且初三。”
“你想说什么？”
“你也是清平中学的是吗？而且你和伊志平他们同届。”唐义飞又笑道：“不过也巧了，我也是清平中学的，不过我比你小一届。”
“有事快说，我没时间和你废话。”
“我要告诉你，唐忠华，我哥，清平中学初三11班，死于6月3号，跳楼自杀。”
陆明诚惊讶，又死了一个清平中学初三的学生？这个凶手到底杀了多少清平中学的人？“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我这次调到阳市来，就是要回来查我哥的命案，我不相信我哥会轻易跳楼自杀。”
“唐中华……”陆明诚一直念着这名字，很熟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但是又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他在跳楼自杀前有什么异样吗？”
“精神状态不好，整天昏昏欲睡，嘴里一直念着乱七八糟的东西，问他他又不敢说出来，一直吞吞吐吐不敢说。”
“有验尸吗？”
唐义飞抬起眼皮看陆明诚，他脸上的笑容凝固，“没有，因为他被确认为自杀，没有进行尸检。”
“我哥精神状态不好，家里人以为是初三压力重，就给他请了几天假。那天中午，我去上学回来，我家楼下堵了一堆人，我上前看是我哥跳楼自杀了，从七楼跳下来，当场死亡。”
“当时有没有什么行迹可疑的人在场？比如一身黑衣或是……寿衣？”
“没有！”唐义飞的语气很坚定，“当时就左右邻居，然后警察，120，没有什么多余的人在场，但是我不知道圈外有没有人注视。”
唐义飞又笑道，“那晚，你是把我当凶手了？一身黑衣，行迹可疑？”
陆明诚不以为意，“半夜三更不睡觉，一身黑衣行迹可疑，反正你肯定有鬼！”
唐义飞低笑，“我给你三个月找出凶手，当然，如果需要我的地方，我乐意效劳，如果你三个月找不出凶手，你的方式不行，那我就用我的方式……”
“你什么意思！”
唐义飞没有回答陆明诚的问题，他笑着先走开了。走廊上灯光很暗，感觉唐义飞正一步一步踏进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