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乞丐窝
翻过小茶山,进入清平镇中。这是颜催第二次进入,上次来到镇上没能买到棺材,反而与颜家村中的四个少年干了一架,幸好那次愿鬼分身可以借棺材铺中的阴气浓郁出来相助自己。不然一定会被打的连表妹都认不出来。
走上清晨的石板路,从河边随风送来的姑娘歌唱声让人精神一振。温柔的声线,悠扬婉转的动人声音,让人听了格外舒服。
熙熙攘攘的人流中,身高不足四尺挑着烧饼担子的侏儒,后面跟前一个少年,少年胸前挂着背包,背上却是用红背带背着一个昏睡少女。在这热闹的清平镇上,三人成功吸引了众人目光,回头率那是相当的高。
颜催内心有些发虚,他虽然不怕事,但却不愿在这时候碰上颜家村的人。本打算到盼城,如今却不得以又来到了清平镇。
水乡小镇就是不一般,空气之中弥漫着如雾的水气,清净而又凉爽。
“嘿,泰山,你的饼多少钱一个。”
走在人流之中,路上不时有人要买江泰山的烧饼。从买卖双方的言语之中,可以看出很多人是认识江泰山的。想来他是经常来这里卖饼。
在河边的石板路上走走停停,速度明显是减缓了许多。虽然江泰山有心早点引着颜催去老婆婆住的地方,可有人要买烧饼,总不能不卖吧。
颜催看出他的为难,快走了几步,与他齐行道:“泰山哥,您能告诉我那老婆婆的住址吗?我与表妹过去就行。”
江泰山仰头看了看颜催背后依然是处在昏睡中的刘莲,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好吧。那就你们自己过去。那老婆婆住在西区……”
颜催将地址记下,随即对江泰山说道:“多谢江大哥的照顾。大恩大德日后再报。”
江泰山道:“颜兄弟别客气,如果遇到什么麻烦,就回我那去住。”说到这里,他又意识到什么,将担子放下,从里面拿出十张烧饼装好后递到颜催的手中:“把这些饼带上,分些给窑洞里的朋友。”
“嗯”颜催并不娇作,感激的点了点头,在这一世,除了姑姑和表妹,就江泰山夫妇对他最好了。
两人也没有过多的客套,便分开行走。随着步伐的迈动,只听江泰山的吆喝之声,渐渐模糊。“卖烧饼哟。又香又酥的烧饼哟……”
……
照着江泰山的指示,颜催来到镇西的边缘。那儿果然有一座土地庙。
土地庙前的广场上到处是临时摆设的货摊,各种货物五花八门。
颜催背着刘莲穿过人群,绕到土地庙的后边,那是一座小山丘,颜催抬眼望了望,山丘腰间果然有个山洞,山上林木葱郁,而那个洞口却十分显眼,只因洞口处的树木是黑黄色,像是被火熏烤过。
颜催迈上石阶,踏步而上。
“哥哥,这是哪里。”
在上石阶的同时,背后传来刘莲的虚弱声音。颜催心中一喜:“妹妹,别担心,我这就带你去看医生。”
表妹昏迷中醒来,让颜催的脚步不自觉间加快了一些。
三百多级的石阶,在颜催坚定的脚步下越来越靠近山腰的洞口。
不一会儿,已站在山腰洞前的空地上,目光看向洞内,虽然是大白天但里面依然昏暗。
我去,难道那个医生婆婆就住在里面!不应该吧。可江泰山说是这里那就应该错不了。
颜催声音和煦的对背后的刘莲说道:“妹妹,咱们进去,别怕,有哥哥在这里。”
“我不怕。”刘莲的虚弱声音在颜催的耳边响起。
“嗯。好妹妹。”颜催欣慰的点了点头,举步走向洞口,一面走一面朝里面大声的喊道:“请问里面有人吗?”
“谁啊。是哪位弟子回来了?”从洞内传出一道略带惊喜,而又沙哑的男人声音。
颜催听到‘弟子’这个称呼后怔了怔,难道这里是一个帮派?
颜催道:“我是来求见善婆婆的。”
洞内那人有些失望的道:“善婆婆不在。”
颜催道:“我能进来吗?”
那人道:“要进就进吧。”
随着一步一步的靠近,颜催的鼻翼抽了抽,闻到一股恶心的臭味越来越强烈。这臭味就像是馊饭与腐肉的混合体,酸酸的让人反胃欲呕。
颜催对背上的表妹说道:“妹妹,忍耐一下。”
刘莲嗯了一声,她的确是在强忍着。
颜催双脚踏进洞内,踩在潮湿的地面上,感觉软绵绵的。
借着洞内的昏暗光线,打量了一圈。洞的面积不小,大概有二百平方。地面上每隔一两米就有一个地铺。所谓的地铺就是破棉被直接铺在潮湿的地面上。其中,有几个地铺有人盖着被子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颜催两人的进来,他们完全不知。只有刚才与颜催对话的那个中年男人缓缓的坐起,眯着眼睛朝进来的两人看了看。
鼻中闻到酸酸的臭味,地上躺着大白天睡觉的人。颜催反应过来,原来,这是个乞丐窝啊!
那个中年乞丐坐在地铺上,只见那头像鸟窝的头发有一层油脂,脸上黑黑的,找不出一处白,手脚如柴般细。在他掀开棉被的同时,一股更加恶臭的气味扩散出来,使得空气质量再次下降了几个百分点。
颜催强忍住出去的冲动,向那乞丐道:“请问大哥,善婆婆去哪了?”
那乞丐苦笑道:“善婆婆已经四天没来这里了。”
颜催情绪有些激动的说道。“什么,四天没来这里。那她到哪里去了?”
乞丐脸上现出悲伤神色道:“我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估计她老人家是发生了意外。不然不可能四天不来这里给帮内弟子看病。”
颜催的心瞬间就凉透了,如果善婆婆不在,那自己岂不是白来。失望归失望,但这里的空气极度不好,还是先出去再打算。
然而,就在颜催正准备离开山洞时,洞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十多个穿着破布衣,左手拿竹棍,右手端破钵的乞丐慌慌张张的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