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突袭齐军大营
齐军大营左侧寨门处，几盏灯火在夜风的吹袭下，忽明忽灭。
灯火下方，几个站着放哨的齐军守卫上下眼皮直打架，身形摇摇晃晃，昏昏欲睡。
恰逢一队巡逻齐军走了过来，这几个打盹的守卫连忙站直身子，强自打起精神。
可等巡逻齐军消失在视野中，他们又默契地打起盹来，原本，他们是不敢这么疏忽的，毕竟，韩信治军向来严明。
不过，这些守卫得了小道消息，知晓昨晚楚军军心大乱，逃兵无数，所以，他们丝毫不担心会有敌人前来袭击。
齐军大营左侧寨门处是这般情况，其它寨门处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众齐军守卫都在不知不觉间放松了戒备。
齐军大营外，两部楚军分别在季布和项庄的率领下，正人衔枚、马裹蹄地悄然靠近。
出于谨慎，季布并没有贸然发起突袭，而是安排精锐斥候前去探查齐军大营的守备情况。
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偌大的齐军营寨竟如穿着轻纱的少女，防御极其疏漏。
刚得到斥候传回来的消息，季布感觉有些难以置信，还怀疑齐军营寨内是不是有着埋伏。
可深入探查后还是这个结果，季布便没有再迟疑，立马决定出手。
在季布的命令下，几个精锐斥候悄悄靠近哨楼，利用弓箭将哨楼守卫射翻。
同时间，斥候队长用匕首利索地割破打盹守卫的喉咙，然后挥手示意部下搬开拒马桩。
看到己军斥候偷袭成功，季布暴喝一声‘杀’，随即挥动鹰嘴刀，一马当先杀入齐军大营内。
冲杀过程中，身穿鹰纹铠甲，坐胯青騘马的季布宛如地府勾魂的阎罗，鹰嘴刀上下翻飞，将慌乱前来阻挡的齐军杀得哭爹喊娘。
季布身后，五千楚军铁骑也嗷嗷直叫，如狼似虎地在齐军大营内往来驰骋，不断斩杀慌乱齐军的同时，迅速点燃粮草、营帐。
齐军大营乱做一团，韩信从睡梦中惊醒后，立即唤来亲兵询问：“外面出了什么事情，怎会如此吵闹？”
亲卫如实答道：“大王，楚军前来袭营，我军没有防备，被杀得一片大乱。”
韩信神色一惊，竟顾不得穿鞋，赤着脚匆匆跑出寝帐。
看着不远处燃起的熊熊火光，听着此起彼伏的喊杀声，韩信知道事情有些麻烦了。
迅速穿上衣甲，韩信在亲卫的簇拥下，快速往中军大帐赶去。
没过多久，韩信到了中军大帐外。
看到韩信到来，满脸惶急的众将校顿时神色一定，仿佛只要韩信出手，一切都不成问题。
没有升帐议事，韩信直接问道：“诸位可知楚军来袭兵马有多少？领军将领是谁？又是从哪里打进来的？”
李左车已收集了相关信息，连忙回道：“大王，来袭楚军从我军大营左右两侧突然杀入，全部是骑兵，具体数量未知，但绝不会太多，领军将领方面，已被发现的是季布和项庄，还有没有其他楚将，暂未可知。”
“项羽居然没有亲自领兵？”
“这还无法确定，至少目前没有发现。”
“好了，情况本王已经知晓！”韩信点点头，随即语气一转：“众将听令，擂鼓聚兵，全军向中军集合，众将在前稳住阵脚，带兵徐徐压进，后退者斩，霍乱军心者斩！”
两个‘斩’字一出，众将校神色一凛，都暗暗重视起来。
没过多久，齐军众将校开始带着各自部众，徐徐杀向四处肆虐的楚军铁骑。
齐军的攻击阵型，长戈兵在前，刀盾手其次，弓弩手在后压阵，不疾不徐，稳扎稳打推进。
这般一来，楚军冲杀的难度立马提高不少，季布、项庄看到这一幕，心中犹豫是继续向前突进，还是撤军回寨。
考虑到突袭齐军的机会难得，季布、项庄没有立即撤军，而是保留一部人马继续焚烧粮草、帐篷，其余人马集结起来在齐军外围游动。
随着时间推移，齐军的人数优势渐渐发挥出来，反击的力度也越来越大，这使得楚军的伤亡迅速攀升。
想起来前项羽的告诫，季布、项庄不敢再逗留，立即下达撤军的命令。
撤离前夕，有楚军将校押着一个中年文士找到季布，请示该就地处决这中年文士，还是俘虏带走。
季布见中年文士气度不凡，想起项羽近来感叹麾下缺少能干的文吏，他便起了别样的心思，命人将中年文士俘虏带走。
楚军撤离时的动静不小，齐军将校看到后，哪里愿意放他们安然离开，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立即各率本部兵马追击。
一时间，战场局势完全反转，先前还威风八面的楚军，在齐军声势浩大地追击下，只能狼狈狂逃。
当然，按照两军的兵种差异，齐军步卒想要追上楚军骑兵，几乎不可能。
不过，楚军骑兵也不知是不是大战后体力骤降，居然总是‘无法摆脱追兵’。
看到楚军就在前头不远处，齐军众将校双眸赤红，齐齐大呼：“快点，再快点，一定要追上他们，为今晚死去的弟兄们报仇！”
或许是应证了‘皇天不负有心人’这句话，齐军追了三四里后，终于撵上了楚军的尾巴。
“哈哈哈，终于追上了，弟兄们，将楚军杀个片甲不留！”
几个齐军将校欣喜狂笑，策马加速间，就要带头杀入楚军人潮内。
可就在这时候，楚军骑兵似乎提前察觉到了危机，竟然突然加速，只片刻功夫，就大半越过前头的山丘。
煮熟的鸭子要飞，一众齐军将校哪里乐意，又连连呼喝部下加快追击速度。
可就在这时候，迷蒙的秋雾中，突然出现一个身穿紫色龙纹铠甲，手持霸王戟，坐胯乌骓马的青年男子。
“放箭！”
随着项羽令声一下，埋伏在山丘后的两万楚军弓弩手，立即拉起一根根弓弦，对准慌乱无措的齐军追兵一阵狂射。
“咻咻！咻咻！咻咻！”
一时间，密集的箭矢好似倾盆大雨，不断扑向齐军追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