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威胁

  江燕燕快气疯了:“我不要!凭什么我要给她低头?!”
  她不惜纵火伤人,为的就是能把江微微踩下去。
  如今江微微都已经一无所有了,凭什么还要让她向江微微低头认错?她死也不接受!
  可江伯宁却不像叶兰花那么好说话。
  他见闺女不听话,立刻就沉下脸色:“事情是你闹出来的,我和你娘特意赶回来为你善后,你却连个软话都不肯说,既然你非要逞强,那好,这事儿我们也不管了,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江燕燕满肚子委屈。
  她觉得爹娘都不帮自己,可是她爹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容不得她不低头。
  最后她只能含着眼泪,哽咽着开口:“我错了,我再也不敢说你的不是了,微微你就原谅我吧。”
  说完她就哇一声哭出来。
  叶兰花也是心疼闺女,赶紧抱住她,娘女两个抱在一起哭。
  江微微轻笑:“至于吗?只是道个歉而已,就让你们哭成这样子,让不知情的人看到了,还以为是我欺负你们母女两个呢。”
  其他人心想,你可不就是在欺负人嘛!
  但没人敢开口。
  就连赵氏都已经学乖了,轻易不敢再触江微微的霉头。
  这丫头刁钻得厉害,才三两下的功夫,不仅把江燕燕压得抬不起头,还让叶兰花这个长辈也跟着认栽。
  江伯宁心里是既恼恨又忌惮,面上却依旧端着和善的笑容:“燕丫头已经道歉了,这事儿就算翻篇儿了吧?咱们毕竟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没必要为了点小事情就闹得不可开交。”
  江微微摆了下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既然她喜欢捡我不要的男人,我又有什么办法呢?随便她吧。”
  江伯宁圆润白胖的脸皮抽了抽,得了便宜还卖乖!
  他呵呵笑道:“这样的话,燕丫头的银簪,你能还回来了吧?”
  “不行。”
  江伯宁笑容一顿:“为什么?”
  他早就料到江微微可能会不给,但没想到她会拒绝得如此直接。
  他心中恼火,这丫头如果坚持不肯把银簪拿出来的话,他就能动手强抢了!
  谁知江微微却道:“我已经把那银簪交给顾斐了,这事儿爷爷是知道的。”
  江伯宁立即看向自家老爹,见对方点点头,表示江微微没说谎。
  此时江林海的心情复杂极了。
  他当初不明白为啥微丫头要把银簪交给顾斐,那东西是银子做的,老值钱了,这么轻易地交付给别人,她就不怕被人给私吞了吗?
  直到现在他才了悟。
  江微微应该是早就猜到二房的人会找她讨要银簪,所以她提前把银簪转移出去,而且还是特意当着他的面,把银簪交到顾斐手里。
  这让人想找她的麻烦都找不着。
  果然,江伯宁得知最重要的物证不在江微微身上,只能放弃强抢的念头。
  江伯宁很烦躁,这事儿比他预料中的更棘手。
  如今银簪在顾斐的手里,可顾斐那人是个硬茬子,江伯宁跟他打过交道,知道那人不好惹,想要把银簪拿回来,只能让江微微出面。
  这样一来,二房又得低头去求江微微。
  江伯宁权衡再三,很快就做出决断。
  只要这事儿能彻底解决,就算让他伏低做小也没什么。
  等以后燕丫头嫁进谢家,他就是县太爷的亲家,到那时候,他想怎么报复江微微都没问题。
  想到这里,他脸上的笑容越发和气:“微丫头,那银簪是你二伯娘特意请人给燕丫头打造的,是要给她做嫁妆的,你看在姐妹一场的份上,就把银簪还给她吧。”
  江微微反问:“银簪不在我手里,我怎么还给你们?”
  “你去找顾斐要回来就行了,顾斐这人我还是知道的,人品不错,应该不会不认账。”
  江微微想了想,道:“银簪我可以还给你们,但我有两个条件。”
  “你说。”
  “第一,我那房子是被燕燕放火烧坏的,修房子得花不少钱,这笔钱得由你们负担,算是你们对我的赔偿。”
  闻言,江伯宁脸上的笑容就是一僵。
  江微微那房子都被烧塌了,只剩下一些断垣残壁,修是肯定修不好的,只能重建。
  可要重建一座屋子,绝不是小数目。
  没等江伯宁反驳,江微微紧接着就说出第二个条件。
  “这第二呢,你得让爷奶写一份断绝关系的文书,爷奶必须要签字画押,当着村长的面交到我手里。”
  闻言,众人俱是脸色大变!
  断绝关系可不是小事情,尤其是放在这种小山村里,除非是真打算要老死不相往来,没人会闹到要断绝关系的地步,哪怕当初江叔安跟家里闹得不可开交,也只是闹出个分家的结果。
  没想到江微微开口就要跟家里断绝关系,这丫头的胆子也忒大了!
  赵氏最先反应过来。
  她气极了,甚至都忘了刚才对这丫头的忌惮,张嘴就骂:“你个白眼狼,咱家费心尽力把你养这么大,你倒好,非但不思回报,居然还想要跟我们断绝关系?好啊,你想断绝关系是吧?那你就先把你这一身的江家血肉都还回来!”
  江微微却是一副懒散的模样,全然没把对方的谩骂放在心上。
  “骂吧,随便您怎么骂,反正我就这么两个条件,你们要是能答应的话,江燕燕纵火伤人的事情,我就暂且揭过。“
  江林海此时已经没有心思抽烟。
  他阴测测地盯着江微微,沉声问道:“那要是我们不答应呢?”
  “那就闹个鱼死网破啊,反正我已经是一无所有了,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大不了就是一死。当然,我这人特别怕寂寞,就算到了黄泉路上,也想找几个伴儿说说话。”
  说到这里,江微微看向在场的众人,笑得让人毛骨悚然。
  “咱们都是一家人,即便是死,也要整整齐齐地死在一起,这样才像话,对吧?”
  众人脸上的神情都变得很不好看。
  江林海咬牙质问:“你这是在威胁我们吗?”
  “对啊,我从头到尾都在威胁你们啊,我觉得我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你们该不会到现在才发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