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守着
听完这话，于东西脑子里面浮现出了民间传说。
据说，鬼吃东西，不就是只食气的吗？
难不成，这是只鬼干的？正好，这也能解释，为什么之前的算命先生会让他多去城隍庙……
虽然，于东西还是觉得，那些算命先生只是程序化公式化地那么一说，面对什么人都是这个答案。
要是真遇到这种事，于东西也就真的没有什么办法了，只能够让程境另请高明。
但是，现在事情没有确定，于东西觉得，或许还有别的可能。
“你有没有派人在这里守着，看一看有没有人来过？”于东西问道。这么重要的地方，摆着这么多值钱的东西，怎么可能不招人看管！
程境的脸色发白，说道：“自然是有的。之前酒馆里有个没钱租房子住的小厮，干脆就住到了酒馆里，晚上也好看守一下。
就在酒第一次以坛为单位没味道的前一天晚上，他说他突然感受到了一阵阴风，心头想着这几天关于酒的怪事，心头悚然；等到天一亮，他就跑过来跟我说，再也不想晚上呆在这儿了，他宁愿带床被子出去跟乞丐挤一挤。
别的人一看这情况，也不愿意去守着，这不就再也没有人愿意在那儿盯着了。”
于东西点了点头，在此期间，几人走到了就酒馆周围。
紧闭的大门上面上着锁，锁上落了灰，看起来是很久没有打开过，想来这里发生这些怪事，也有一段时日了。
程境对此紧张得不得了。
他家本就靠这个生活，现在没有了经济来源，自然心痛得要命！
旁边也没有人跟着，程境牵着个小孩子，只能亲自去开门。
于东西看着程境的动作，问道：“没有工作这期间，这酒馆里的伙计，都被你安排到了什么地方？”
程境将钥匙塞了进去，手腕一扭，一边说道：“他们自然是在家休息了。当然，也有那么几个出去找了零散的活计。”
咔嚓——
随着一声响，门锁被打开，长久没有打开过的木门发出了吱嘎的响声，被程境往里推开，露出了里面的状况。
一大堆酒坛子酒瓶子整整齐齐摆放着，遵循着一定的规律。
几张木桌子，几把椅子，一个高一些的前台，再加上一道通往后面的大门，被于东西尽收眼底。
随着阳光洒落在里面，扬起的灰尘看起来越发清晰，程境将程晓星往后面拉了拉，像是怕他被呛着了。
于东西这才注意到，那程晓星一直都没有说过话。
往里面走进去，随意找了张桌子坐下，于东西没有继续跟程境讲话，而是看着那乖乖站在程境身边的程晓星：“小朋友，你几岁了？”
他用了自己认为最温和的语气，没想到那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小孩子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突突突往后退了好几步，这才看了他一眼，慢吞吞说道：“五岁。”
语气中蕴含的嫌弃与不屑，都要溢出来了。
程境很明显也发现了自己儿子的不对劲，眉毛皱起来，做出一副凶巴巴的教训孩子的姿势，沉下声音，说道：“你干什么？大人问你话，要好好回答！”
严厉的语气之下，程晓星又重新说道：“报告先生，我前天刚满五岁，虚岁六岁。”
于东西很明显地从这口气里面听出了“被逼无奈”的味道。
他觉得有些奇怪，为何这个小孩儿对自己敌意这么大。
于东西又仔细看了看这程晓星的技能树，这并不茁壮的小树上面，技能一眼就能够看到边。
像喝奶这样的技能，他从来没有在旁人头上见到过，想来是因为这孩子太小，断奶较晚的缘故。
别的技能也都是这样零零碎碎奇奇怪怪的，但其中有一项特别显眼。
“养狗：入门级。”
按理来说，这么小的孩子家里，就算养了狗，那也是大人们的事情，这小孩儿怎么还有这方面的技能？
心里头长了个心眼，于东西淡淡说道：“程境先生要是信得过我的话，今天就让我在这儿守着，你明天再来看吧。”
程境点了点头，这才意识到面前这人的奇异之处。
要么是胆子大，要么是真的强，反正不管哪一种，程境都佩服得很！
只不过，眼看这天色还早，就这样将客人撇下肯定是不太好，程境说道：“不知于先生在早上有什么安排，需不需要提前准备些什么？”
之前已经告诉过他们于南北这个名字，于东西这时候想了想，说道：“还真有一些需要的。你准备一些好菜好饭，端到这儿来。
记住，炒一盘肌肉，不要放辣椒，不要放太多盐。”
程境点了点头，记了下来，接着说道：“那我回去吩咐人准备准备，您是要跟我一起，还是等在这里先布置着？”
他心头觉得这事像是做法事，肯定要有些准备。
于东西如他所想，点了点头：“你先去，我就在这儿守着。”
程境点了点头，心道果然如此，便拉着程晓星往外走，往稍远一点的住房处走去，一家子人这些天都在那儿，茶饭不思。
于东西独自一人坐在酒馆里面，将那些酒坛子打开，看了看。
他也看不出什么门道来。
而之所以想要待在这个地方，并不是真的想要降妖除魔，而是——
他已经无处可去了。
这里的酒坛子，不出所料已经都没有味道，就算是有什么东西真的在吸收那些东西，现在也应该已经走了；看它过去的行为，也没有要伤害人的意思。
既然如此，待在这个地方，不仅仅能够有人按时送饭来吃，还没有人一同居住，自己一个人非常自在；再加上能够给别人留下一个自己是得道高人的影响，简直就是太合适了！
闭目闲坐，等待着饭菜，于东西轻悄悄将酒坛子重新摆放，加上自身的气运辅佐，开启了灵域。
一瞬间，酒馆的状态一览无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