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鬼医
小弟子头也不抬道：“良师兄你放弃吧。你破不开大门的禁制你就永远都出不去。”
他话还没说完，林帆就看见冯良被一道看不见的东西狠狠弹了回来，他用了多大力道想冲回去，就被阵法用了多大力道弹回来。
刚落地听到小弟子不咸不淡的语气，冯良捏住他的脸恶狠狠道：“不帮我不帮我，知道我打不开你们还不帮我打开。”
“我们可不敢。上次帮你，我们几个被罚在后山扫了一个月的山。”小弟子只有十四五岁，却板着个脸，一本正经道，“扫山是什么良师兄你知道吗？就是找法子折腾我们。”
冯良叹了口气，松开手：“今天吃什么？”
“花娘说你饿着，让这位小兄弟吃饭。”小弟子把饭菜摆出来，果然只有一个人的饭量。
“啊啊啊为什么！她凭什么不让我吃冯家的饭！”
“又不是一次两次了。要我说，良师兄你少顶撞家主两次就没事了。家主一向宽容。”
“呸呸呸，我才不听你这个小鬼的话。快走快走。”冯良翻了个白眼，无情的赶人。
小弟子也不理他，转身对林帆行了礼，客气道：“师兄用完之后可以放在这里，一刻钟后我便会过来收走的。”
说完，这才离开藏书阁。
等小弟子确实已经走远，林帆才试探道：“要不要一起吃？”
“不用。一起吃就是饿两个人，你自己吃吧。”
林帆闻言笑出声，他越发觉得冯良是个妙人：“我身体不好，向来吃不多。只要你不是什么饕餮，这些够我们吃个七八成了。”
“真的？”冯良抬眼打量他，又凑过来想给他把脉。林帆大大方方伸出手腕，片刻后冯良才嘀咕着松开手。
“我没有骗你吧。”林帆笑道，“我不能吃多，不然会很难受。”
“你这病也太古怪。我觉得冯家没人能治好你。”冯良道，“不过也许鬼医能救你。鬼医手段多，他救不了的人那就真的没人能救了。”
“鬼医？”
这是他第二次听见这个名字。他有些好奇，既然要为父亲出这口恶气，他就得先知道鬼医的其他事情。
“我给你讲讲鬼医的事情，你别问我为什么知道这么多他的事情啊，我不问你你不问我，咱们扯平。”
“嗯，我不问，你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吧。”
“这我得想想，毕竟鬼医最活跃的时候是在十五六年前了。我记得……”冯良盘腿坐到他身边，想了想，才道：
“鬼医这个人吧，性子十分古怪，杀人医人都是随心。他喜欢用毒，小病用毒给你医，大病更是玩以毒攻毒的把戏。以毒攻毒本来就风险极大，他也偶尔失过手，不过就那次失手让他被林梁梁家追杀了很久。”
“梁家？梁言梁王爷？”林帆想起来那天镜静给自己讲的那个喜欢兔子的少年，也是父亲的那位所谓的生死之交。
“你也知道一些事情嘛。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知道呢。”冯良瞥了他一眼，揶揄道。林帆面上一红，没有搭理他。冯良自己得了无趣，转头又去说鬼医的事情了。
“总之，那件事之后他就收敛了很多。他原名杜康义，是青城人。家里人因为穷，把他卖给了一个江湖郎中做跑腿的。谁也没想到就是这个小跑腿的，在医术方面有着惊人的天赋，却也足够无情无义。他从江湖郎中那里学会了所有的东西之后，就杀了江湖郎中拜到别人的门下。
一开始谁都没有注意到他，直到有一天他忽然成为医药金家的入室弟子。他学的特别快，金老家主特别喜欢这个弟子，不仅把视若珍宝的小女儿下嫁给他，还立嘱说自己百年之后，金家就是他的。”
“那段时间他确实过得挺好的，有了自己一个儿子，夫妻和睦，举案齐眉。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他的夫人带着小儿子出门的时候，被一辆受惊的马车给撞死了。他失了妻儿，一下子发了狂。就……就把金家的人全都给杀了，不仅如此，还对整条街的人下了手。等到他清醒下来，早就血流成河了。他也因此遭到了朝廷和江湖的双重追杀。”
“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逃掉的，过了几年，他再次出现在江湖中，那时候他已经有了一身傲视天下的医术，当初的追杀令也慢慢的被众人选择性的忘记了。如今已经过去了许多年，他孤寡半生，再未有一妻一子。倒也是个痴情的。”
“嗯。”林帆对这个没有太大的兴趣，转而问到，“那他自己会不会什么功夫或者术法？”
“当然会了。想杀他的人比比皆是，他如果不会点功夫怎么活下去。”冯良挪了挪屁股，下意识的揉了揉肚子，目光落在饭菜上，“他的“神鬼手”威力非凡，据说有开金裂石之力，同时还自创了一套针法，叫做神魔针。不过他对术法没有一点天赋，在术法上的修为平庸不堪。”
“那就好。”那杀他还是有点把握的。林帆边把饭菜推过去，边心中暗道。
“那就好什么？你想做什么？”冯良转过脸来盯着他，一双桃花眼在昏暗里格外明亮，里面写满探究，“你，不会是想杀了他吧。”
“这个你就不要管了。”林帆撇过头不愿意回答。
“哎，我给你说，你可别动歪脑筋了，鬼医擅长用毒，想杀你根本不用用手，而且他行踪飘忽不定，很可能这辈子你都不会遇见他。他最后一次出现还是在十几年前，去了一趟玄天宫。说是他们口头约定了什么。你要是真动手，夏家都不一定会保你。”
“我为什么一定要依附夏家？”林帆知道冯良是担心自己。不过他不明白，为什么就一定要靠夏家保护自己呢。
“夏家势力庞大，而且和鬼医算是有点交情。他不帮你谁还能救下你啊，你不会真以为自己能杀了鬼医吧？”
“就算杀不了，我也不会放过他的。”林帆闷声说，倔强的很。
“他……伤了你家的人？”冯良小心翼翼道，说完又想起这可是林墨的儿子。林墨那年被鬼医自作主张害的还不够惨么？林帆恨他也是情有可原。
“……”林帆不说话，却也没有把饭菜拿开。冯良看他这样子，知道自己是劝不了了。索性也不管了，心道到了时候林帆就会知难而退了。念了他几句就不提这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