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乐狂狼叔

  乐狂原以为打掉小慧的武器就能牵制住她,没想到却是她故意卖的一个破绽。乐狂愿赌服输地丢下武器闭上眼睛说:“你果然很厉害,我输了,你手动吧。”
  小慧不理会他,把抵在他喉前的短剑拿开后就走向掉落在一边的斩舰刀。
  乐狂等了一会发现小慧没有动手就慢慢地睁开眼睛,看到已经走去捡斩舰刀的小慧愣了下:“你?不杀我?”
  小慧捡起斩舰刀就把短剑镶进斩舰刀的凹槽里,把斩舰刀插进背后的剑鞘就朝我们这边走来,眼也不看乐狂地说:“虽然你被通缉,而且赏金很高,但是我没有杀你的理由。”
  乐狂愣愣地看着从自己身边从容走过的小慧:“那?你们的赏金怎么办?”
  “赏金肯定是要的,乐狂也是必须要消失的,但是你可以不死。”说着她就走到了我们身边,冲着小虎和小迪开心地眨了下眼睛,倒是看我的时候却是一脸冷漠。
  乐狂听到自己可以不用死后很是惊讶,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你?这是,什么意思?”
  小慧不紧不慢地靠在血色坦克上:“其实我有个问题想问。”
  一听到小慧要提问,乐狂一屁股坐在地上很小声的地说:“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带着白狼面具,是不是和红狼有什么关系?”
  小慧鬼魅地笑了下:“你很聪明,我就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是的,我就想问这个。”
  他抬头看了一眼天上毒辣的太阳,犹豫了一会站起来说:“行吧。”找了块阴凉的地方坐了下来。和那么多赏金的首交战,乐狂的交战最有意思,先是演唱会,其次是演奏会,最后是故事会。
  “和红狼认识将近有20年,刚见他那会就像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一样”说着就指了指小迪,“当时我们已经是三个人的团队,红狼要加入的时候我们嫌他年级太小。后来的几场战斗充分的证明了他的能力,才成了我们的四人团队:红狼、白狼、红狐、白狐。直到和隆美尔的那次交战大败后负伤,我被发现是强化人后才被迫解散了团队,而我也成了通缉犯。”
  “强化人?怎么有点耳熟?”我小声的低估着。
  “是不是?20万g赏金的强化人——帕鲁有关系?”小迪问到。
  “是的。”他点了点头,“帕鲁是我哥哥,当时我被通缉时名字是强化人——白狼,后来因为杀了不少要来杀我的赏金勇士,再加上我的武器是吉他,久而久之就成了现在的赏金杀手——乐狂。其实被通缉的十几年里,很少有又名又厉害的赏金勇士找我,大多数都是因为我和红狼的关系,怕是把我悬杀了后红狼会报仇。”
  “哦,原来是这样,你居然还有这么一段历史。”我点了点头,对于这个问题算是明白了。
  “团队解散后,只有红狼一个人坚持着赏金勇士的职业,红、白狐两人碍于曾经的队友是通缉犯,就隐姓埋名过着正常人的生活。”
  “那你知道他们都藏在哪里生活么?”我好奇地插嘴问到。
  “知道,虽然被通缉依然还是和红狼保持着联系。红狐在波布的东边开了一个海鲜工厂,白狐在拉多镇开了家坦克维修店。”
  “哦?波布的工厂?咦,那不是社长么?拉多的?坦克?”听他说的时候我还没反应,自己重复一遍的时候才反应过来,“什么?你说什么?”我惊讶地看着乐狂,身边的三个也好奇的看着我。
  “不然,你以为机械师绍华是凭空而降的么,绍迪。”
  听到“绍迪”两个字后,我吃惊地睁大了眼睛张着嘴,忍着疼撑着身体坐了起来:“你?居然知道我的名字?你,认识我?”身边的三个更好奇的看着我。
  “一年前,红狼找我说他发现老战友——白狐居然有个和他年轻时很像的儿子,这个孩子也很有当年白狐的作战天赋,所以想培养这个孩子。于是,红狼就做了些小计划,在那孩子居住附近的溶洞放了一辆轻型坦克,同时为了防止被其他人获取,还弄了条战狼守护那辆坦克。如果那孩子有能力击败战狼自然很好,万一打不败他再出手相助,并把那辆坦克让给那孩子。”
  听到这里,我顿时感觉当头一棒,原以为自己多么幸运,原来只是别人的计划。
  “然后他又去找了红狐,让红狐把自己珍藏的战车送给他,虽然只是一辆普通的吉普车,但是对于正在起步的赏金团队来说还是很宝贵的战力。”
  我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装甲板上,当时还以为自己口才多好,三言两语就哄着别人把珍藏的战车送给我,原来都是安排好的。
  “最后一次见红狼是半年前,他说那孩子已经走上了正轨,既有自己的伙伴也有强力的车队,已经不需要再为他做什么,他不止一次的说,看着他们就想起当年的我们。临走前他很感慨,大家分离那么久他最羡慕的就是白狐,能和相爱的人长相思守。他说他现在要去找他的爱人,能找到的话就会带着妮娜来见我,然后把这辆坦克送那孩子,可惜他失败了,戈麦斯利用他对妮娜爱算计了他。”说着,他就站起身子走了过来,摸了摸血色坦克的装甲板,“今天我见到你从这辆坦克钻出来,就好像当年白狐从这辆坦克钻出来一样,你确实和你父亲太像了。”他顿了一下,“这辆坦克不仅凝聚了红狼的心血,也凝聚了你父母的心血。”
  “我?父母?”听到他又说到老妈,我更觉得不可思议。刚开始听到老爸的故事,我还能勉强接受;说到红狼对我的真相后,我有点难以消化;现在再扯到老妈,我感觉三观正在奔溃。
  “图纸是你母亲按照你父亲设计的核心画的,虽然坦克最后是让给了红狼,但是因为这辆坦克,你的父母才走到了一块。”
  我低着头看着血色坦克有点泪目,摸着红色的装甲板心想:难怪老爸刚见这辆坦克会这么激动,也难怪老爸会对这辆坦克了如指掌,根本就是他自己设计的。
  他跳上装甲板和我并排坐在一起:“没想到这辆坦克最终还是落在你手上。”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绍迪啊,我猜,按照你爸的性格,他肯定是没把这些事告诉你。”
  “对。”我低着头很小声地回答,这种诧异感不亚于发现养育自己多年的父母,不是自己的亲生父母一样。
  “其实他也是为了你好,你看红狼再怎么厉害,还不是一样死在戈麦斯的手里?同样,今天我也栽在你的手里。”说到这里他就低着头不再做声,感觉他的声音里夹杂着少些的悲伤和凄凉。
  小慧见我和乐狂都低着头不做声之后,冷冷地说:“这故事确定很精彩。”然后杵了杵还在怀疑人生的我,“哎哎,你怎么说?”
  “你轻点,我疼呢。”我按着被她杵得有点疼的伤口回过神来,“你不是已经有想法了么?还问我干嘛。”
  她很轻蔑地撇了我一眼,就走到乐狂前面:“勇士中心的目的是消灭乐狂,所以我们拿着他的吉他和面具去赏金勇士兑赏,然后你隐居起来再也别出现就行了。”
  “对啊。”小慧一语惊醒梦中人,我恍然大悟地拍着手,“除了弗朗外,好像并没有哪个是拖着尸体回去的。”
  “哈哈哈,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看来,我们这代人已经过时了。”乐狂笑着就摘下了面具。原以为面具后面的脸会是很沧桑的中年人,结果却是比我成熟些的年轻人,甚至比已逝的红狼还年轻。
  “你,你这?”看着他年轻的脸我异常吃惊,“你怎么那么年轻啊,我叔的年龄却是我哥的脸?甚至比比你小十几岁的红狼还年轻。”按照推算,他应该比我大20多岁,脸上不仅没有皱纹,拿下帽子后,头上也没有白发甚至比我的还黑。但是和他同期的老爸却是初显的皱纹和鬓角间少些的白发,明显的证明老爸已经步入中年。
  他笑着摸了摸我头发:“别忘记,我可是强化人。”他这一摸,让我忽然有种长辈呵护晚辈的感觉。
  回塔镇前我特意让狼叔(乐狂)换了身衣服,他之前一直和人见面都带着面具,,再加上如此的年轻完全想象不到是已经被通缉十多年的通缉犯,而且他偶尔还会便装来塔镇购买日销,应该是没人认得出来。刚回到塔镇把车停好,小慧就兴冲冲地拿着吉他和面具去了勇士中心,她离开后我才让小虎把我背回旅馆,回来的路上我被颠得七荤八素,才止住血的伤口又开始出血,脱掉衣服一看,3片绷带早已经被染红了一大片。
  小迪很着急地检查着伤口:“没想到一路的颠簸把伤口撕裂了,子弹要必须赶紧取出来,但是我还不会,要送去博士那里才行。”
  小虎想把我背起来时被狼叔拦住:“他现在嘴唇发白很明显已经是失血过多,再移动的话很可能就要休克。”他仔细检查了下伤口,“还好子弹的位置不是很深,取出来应该不是很难。”然后一脸疑惑地看着满头大汗的我:“可是,交战的是我和小慧,我们两个没事,你是怎么受伤的?”
  我虚弱地摇了摇头,尴尬的笑了笑。
  很快小迪就准备好了手术用具,就两样:刀片和镊子。狼叔拿着刀片打量了下,然后拿出火柴点燃,放在刀片低下烧了烧,丢下烧尽的火柴根后,快速地拿起镊子就往伤口切去。被他这一冷不丁的下刀,我疼得差点跳了起来。
  小迪一下就把我按住,便专心致志地看着狼叔专业的取弹操作。小虎看着我满头大汗地咬着嘴唇疼得死去活来,拿条毛巾打了盆水给轻轻地我擦着额头的汗。很快,“咣当”一声,第一枚弹头取了出来,接着第二枚、第三枚也被取了出来。
  狼叔看着被取出来的弹头,似笑非笑地说:“我吉他枪威力,如果不卡骨头的话是能击穿你的手臂和大腿,但是你这3处都只是皮肉伤,而且当时你还是在我身后?”他思考了下,继续说,“哦,我知道了,你是被小慧的金钱镖反射的子弹误伤的。”
  我舒坦地喘着粗气点了点头,又扯了扯了他的袖子:“别让,小慧知道。”
  “你啊,你啊。”他摸了摸我刚擦干净又汗哒哒的额头,“你也是喜欢她的吧?”
  “你怎么知道?”我一脸紧张的尴尬。
  “你被她误伤3处都强撑着不让她知道,肯定是不想让她担心。”狼叔说着就看到小迪拿着包扎工具走了过来,“给我,我来吧。”
  小迪递过包扎工具后很好奇地问:“狼叔,你这取弹技术很专业啊。”
  狼叔边准备着包扎的东西边说:“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我这一生都在战斗,所以也一直在受伤,知道些基础的医疗常识也是应该的。”说着,他就从包里拿出一枚子弹。
  小迪看着他扭动着弹头,先是疑惑地问:“你这是?”很快他就反应过来,“哦,我知道了。”
  狼叔扭开弹头后,很温柔地看着我:“绍迪啊,狼叔有个土方法能让你明天就下床,不过有点疼,你可要忍住。”
  我紧张地吞了吞口水点点头,感觉即将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看着狼叔从弹壳里抖出火药漫漫地撒在我的伤口上,我这才知道他所说的土方法是什么,接过小虎已经拧成一团的毛巾咬在嘴里。撒完火药后,狼叔划着火柴在我眼前比划了下,我看着火焰一点点把火柴吃掉就冷颤,嘴里咬着的毛巾也顺势掉了下来,还没来得及捡起毛巾重新塞进嘴里,狼叔手里燃烧的火柴就落到布满火药的伤口上。
  顿时“吱~”犹如烤肉般的声音响起,一小火苗在伤口上串了起来,小火苗很调皮地在我的伤口上踩着若隐若现的舞步,同时一股冲鼻的焦肉味很快就充满整个房间。这瞬间的疼痛淹没了我的思维,我的脑子里是一片空白,就近抓起小虎的手腕狠狠地咬了下去,小虎先是杀猪般的叫一个声,然后就咬着牙强忍着疼痛让我咬着。第一处火苗烧完后,紧接着第二处、第三处,火苗烧得我越疼,我咬着小虎也就越大力越狠,最后一处火苗熄灭后我就晕死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日晒三竿,拍了拍脑门发现手臂居然不疼了,动了动双腿感觉也不疼。掀起被子坐起来,身上穿的是干净的睡衣。看了看四周,发现屋里就小虎躺在隔壁床上睡着,而小迪和狼叔却不见了踪影。我下了床想叫醒小虎问问狼叔的情况,当看到手腕上包扎着纱带时,我才想起当时是咬着他的手腕来止疼。
  我坐在床边,轻轻地拿起他受伤的手腕,抚摸着他绑着纱带的部位,不想却把他惊醒了。他赶紧坐起来说:“老大,你醒啦。”
  我点了点头“嗯”了声,就指了指他手腕上的纱带,笑着说,“把你咬疼了吧?都受伤了。”
  “没,没有,不疼。”他红着脸低下头小声地回答。
  “那就好,那就好。”他突然的害羞弄得我有点尴尬,“对了,小迪和狼叔呢?”
  “哦,小迪买药去了。”说完,他跳下床走到茶几边,“这是狼叔留给你的,是狼叔的日记,说是可能对你有帮助。他最后说,他既然没了乐狂这个身份,他就可以带着他的音乐周游世界,即使他的身份再次暴露被悬杀,他也不后悔。你也知道我和小迪是没办法留着他的,所以他走了。”说完就拿起了日记本递给我。
  “那还真是遗憾。”我接过小虎递来的日记本,“本来还想带他去见下老爸的,看来他们以后还能不能再见面就只能靠缘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