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怪才博士
我应了几声不想起来,难得睡得挺舒服。他见我还不起来就过来轻轻的戳了戳我的伤口,我瞬间疼得弹了起来,劈头盖脸正要张嘴骂的时候,眼前一个非常秀气可爱的短发男生站在面前,而且这孩子还穿着开洋的衣服。
我揉了揉眼睛又睁了睁,清了清神后才发现这孩子是越看越眼熟但是又叫不出名字,脑子短路了一会才明白过来:“咦,开洋,你头发是谁帮你剪的?”
开洋一阵脸红:“姐姐帮我剪的。”害羞了一小会,“快出来吃饭,大伯都回来了。”说完就出去了。
姐姐的剪发技术什么时候这么好了?不过说起来,她也是经常帮我剪头发,但也没剪得跟开洋那么帅气。本来还想多睡一会,被他这么搞,瞌睡虫全跑完了,下了床穿了件衣服就走了房间。老爸已经坐在他的位置上,姐姐和开洋摆着菜和餐具,我也坐到我的位置上。餐具摆好饭菜摆好后就开始吃饭,家里虽然是粗茶淡饭,但是比外面的香,吃得也多,预留明天做早餐的米饭都让我和开洋吃完了。
吃完晚饭收拾完餐具后,我正想着要怎么跟姐姐和老爸解释开洋的事,老爸说开个家庭会吧,了解下开洋的情况,并且也好久都没开家庭会了,记得上次开会还是因为我犯了很大的错。大家又回到座位上坐着,姐姐进厨房捣鼓了点水果出来,开洋正坐在老爸的对面一直低着头,老爸一脸严肃地看着开洋,吓得他连水果都不敢拿。
我拿起牙签戳了一小块苹果递给开洋,他接过苹果轻轻地咬了起来,似乎没了刚才那么紧张。我开始解释他的事:“他原来是小村子麦基村的居民,父母遇到霸王花被害后成了孤儿,在村子里没人管他也经常被欺负,所以自己就跑出来了。我在去找霸王花的路上遇到并且救了他,而且在和霸王花战斗的时候帮助了我,也照顾了因霸王花战斗而受伤的我,所以我就带了回来。一是方便继续照顾我,二是孤苦伶仃的一个孩子在村子里也是被欺负。”
说到这里,老爸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姐姐则是很温柔地看着开洋,就像亲姐姐看着弟弟一样。他还是低着头不敢做声,就像被审的犯人正等待着最后的结果,只是偶尔从我的手里或者姐姐的手里接过用牙签戳好的水果。
“那你打算怎么办?”老爸问了起来。
“我想这样吧,他现在是孤儿,帮助过我,也照顾过我,某种意义来说算是救过我。”我摸了摸他的头看着他说,“让他加入我们,您看如何?”说完后就看着老爸。
开洋一听能加入我们的家庭,眼睛就亮了起来,一个劲地点头。
“这孩子挺机灵,又可爱听话,肯定比绍迪好多了。”姐姐也帮腔,但是却拿我开涮。
“嗯嗯嗯。”开洋激动地看着姐姐一个劲地点头。
老爸先是想了想然后眉头一皱:“既然你们两个都这样说了,也只好这样了。”老爸嘴上不说,心里估计是很高兴,自己也多了个乖儿子。按照老爸的脾气,若是他不同意,说破嘴皮也是不同意,就像当初不同意我当勇士一样,还把我赶出了家门。
“还不快叫爸爸?”姐姐捏了捏开洋的脸蛋。
开洋对着老爸:“爸爸。”
傲娇的老爸看似不情愿地点了点头,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又对着姐姐:“姐姐。”
姐姐一脸笑容:“嗯!”
最后笑眯眯地对着我:“哥!”
我笑了笑又摸了摸他的头。
“既然你现在是绍迪的弟弟,以后你就不要叫开洋了,改名叫小迪吧。”老爸又严肃起来,对着开洋说。
开洋点了点头,不,应该是小迪点了点头。
然后对着我继续说:“你去趟奇明博士那里,我刚刚去问他要点药,他说要你自己去找他。”老爸站起身往房间走还不忘加一句,“如果你想伤口快点好的话。”
说起奇明博士,叛逆的少年都有些恐惧。不单单是他的怪脾气,还有他诡异的研究所,更是他可怕的研究方式。谁家有叛逆又非常不听话、还到处惹是生非的男孩子,被父母抓去那里让他研究研究,不出3天都被治得乖乖服服的;并且再也不想进他的研究所,即使日后在街上遇到奇明博士,满眼都是惊恐。重点他并不是打、虐待,或者暴力的手段,这才是他高明的地方。
我并没因为自己的捣蛋而被老爸抓进去过,所以并不知道那老头是怎么把那些叛逆的家伙治得服服帖帖的,偶尔听到那些被父母抓进去的小伙伴描述,是如此如此,又是那般那边,听得我毛骨悚然一身冷汗。甚至还有的家长为了吓唬正在哭的小孩子:再哭就把你送去奇明博士那里;你再哭奇明博士就来;奇明博士就喜欢研究哭泣的小孩子。小孩子一听奇明博士的名字顿时就不哭了,这威力比当年的容嬷嬷还猛。
但是仔细一想,我并没犯错,而且老爸是为了我的伤势去找他,我也是为了伤口好更快点才去找他,现在我好歹也是赏金猎人,他应该不会把我怎么样。就准备出门去奇明博士的研究所,本来不打算带小迪,他执意要跟着。好吧,既然初生牛犊不怕虎,非要见见世面,那就带他去吧。
出了门,天已经完全黑了,街道上灯火悉悉索索,毕竟我们镇子也不大,比起麦基是要大些。穿过几个街口,再穿过猎人中心,就到了最东边的研究所。研究所门口就一盏小路灯,周围空无一人,整栋房子黑漆漆的,灯也不开异常诡异,而且屋子后面还有一堆坟墓。因为太诡异了,所以没事根本没人在这附近瞎逛。
推门而进,研究所里正“啪啪劈劈”的闪着电,台子上一个年轻人全身****地趟在上面,似乎有点发黑。白发冉冉的奇明博士低着头,手里拿着两个有点象震动棒的电击棒抵着那人的胸口来回蹭着,那人除了全身颤抖的触电反应外,没任何反应。台子旁边站着一个中年人,估计是年轻人的家属。
电了一会后,博士有点累了,抬头擦擦汗就看到了站在门口欣赏他电人好戏的我和小迪:“绍迪,你来啦。”博士很客气地跟我打招呼。
他这么客气的跟打招呼我,原本紧张的心情瞬间放松了。我有点尴尬地回答:“博士您继续,忙完了再打扰您。”
博士用袖口擦了擦满是额头的汗,非常猥琐地笑了笑:“行,你自己玩会,我还要电会尸体,等下再跟你玩哈。”他说完继续对着尸体“劈啪啪”的电了起来。我则是一身冷汗,都说博士性格怪异,今日一见真是刷新下限,居然喜欢玩尸体。
看他玩得不亦乐乎我也不更不打扰他,生怕哪天趟在上面的人是我。随便在屋子里转转看到一个柜子,里面放着几个人头模型,每个模型前面还有个牌子。第一个牌子写着插死,后面对应着的模型一把刀贯穿了整个脑袋;第二个牌子是掐死,后面的模型则是面目狰狞,让人有种深深的窒息感;第三个牌子是毒死,七窍流血的模型看着有点渗人,而且旁边还有两个小小的骷髅头,更增加了几分恐怖。看到这个模型的时候,小迪又躲着身后紧紧的拽着我的衣角。最后一个是未死,这个模型并不恐怖,就一舌头长长的从嘴里伸出,比起前几个是恐怖的,这个就是搞笑的。
有点疑惑:这个未死是怎么回事,未死的话不是好好的活着么?很莫名其妙的想不同为什么的时候,突然他转过头来看着我:“咧!”
如此诡异恐怖的气氛下,那模型突然动了一下,吓得我后退了好几步,小迪则是直接跑到了门口躲了起来。
“你特么有病啊,信不信我一刀捅死你啊。”看着从柜子里面走出来得模型,我骂着街,是个活生生的人。
“绍迪先生稍安勿躁,我是博士的助理。”助理站在我面前看到小迪,又从门口慢慢地溜回我身后继续说,“刚才只是开个小小的玩笑,请别介意,我也不知道绍迪先生要过来,刚才惊吓到绍迪先生和这位小朋友,在下深表歉意。”说完把手放到胸口鞠了一躬。
我看他如此歉意就不再追究,自己缓了缓神,蹲下来安抚安抚刚刚被吓坏的小迪问他:“博士这是在干嘛?”
“博士正为一夫先生救治他令郎,那可怜的孩子在中午的时候在郊外被发现,送过来的时候已经发黑了;而且博士电了那么久没任何反应,甚至连下体也没硬,估计真的没希望了。”说着说着,助理有点惋惜起来,“年纪轻轻的,就这么没了。”
我听到下体没硬和没希望救活这有什么关系么?疑惑得跟二丈和尚似得问他:“这,没硬和能不能救活有什么关系么?”
原本非常绅士的助理突然猥琐的一笑:“目前以您的学识,我很难跟你解释清楚。”还不忘羞辱我一番,卖弄自己的学识,“不过,或许您以后会明白的。”
这话一说完我一惊,冷汗都下来了,有点蛋疼的感觉。怕的并不是受了多重的伤躺在上面,而是躺在上面后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不行了,已经连续心脏复苏术和心脏电击半个多小时都没任何反应。”博士放下手中的电击棒,“一夫先生,很抱歉,准备后事吧,请节哀。”博士对于死者家属还是很正经和客气的。
一夫先生听到博士已经尽力却又救不活的话,顿时老泪纵横抱着尸体呜呜地哭起来:“你个死小子,说你不听非要出去浪,学绍迪当什么赏金猎人。这下好了,真的死了,要我们两人白发人送黑发人,呜呜……”脱下外套抱起尸体就缓缓地走了出去。
他自己没能力没实力又没武器还跑出去,结果死了却要我背锅。但是看到这么凄凉的背影,我也不能说什么。
博士洗了把脸,笑嘻嘻地走到我身边:“绍迪同学,我依稀的记得,你同辈的人中,就你一个没被我研究过。”
刚刚才放松的心情又开始紧张起来:“博士您这是要干嘛?”
博士看着开始紧张的我:“绍迪同学,别紧张。我听你爸爸说,你伤得挺重的,来让我看看伤口。”就把我们领到了内屋的沙发。虽然博士安慰了几句,但我还是很紧张,脱下衣服坐在沙发上,小迪和助理站在旁边看着。博士很熟练地剪下了我伤口处的绷带,扶着厚重的眼镜仔细端详着:“嗯,伤口处理得还不错,包扎也很合理,是哪位同学处理的?”
小迪弱弱地举了下手。
“嗯,孺子可教,小同学处理得不错。”博士对小迪点了点头,“但是这药只是普通的白药,愈合后会留疤,而且骨里还有余毒,以后肯定会有后遗症。你现在是不是方向盘握久了会手臂有酸疼?”
博士这一说,我有点慌了:“对啊对啊,怎么办,博士?”
“其实也挺好办,就要你稍微忍耐一下就行了。”博士站起来。
双氧水洗伤口的疼痛都咬牙忍过来了,还能有更疼的?“好,再疼我也忍着。”我一口答应了下来。
“嗯,那你在那张床上趴好,我去准备准备。”博士说完指了指墙旁边的一张床就进了里屋。
我正往那床走过去的时候,发现墙角有个柜子,柜子里放着几个玻璃罐子。我走近一看,每个罐子泡着一个根类似动物生殖器的东西,而且每一个罐子前面也有一个牌子,分别写着:狗鞭、羊鞭、鹿鞭、虎鞭。唯独最后一个罐子前面没有牌子,但是里面泡着的却是最大的一根。
“这是大象鞭吧?这么大。”我好奇的指着那个唯一没有牌子的罐子问助理。
“这是萝卜干。”助理微笑地回答,微笑的背后似乎也在嘲笑我的无知。
“哦。”我很是尴尬,应了一声就趴好在床上。博士也准备好了从屋子走出来,看到他手里端着一盘手术用的刀具,让我有点害怕。
“准备好了么?”博士一边摆放准备的东西,一边问我。
我怯怯地点了点头。
“那就手术开始吧。”说完他就拿起刀很熟练地在我伤口处划了下。
“哇!”我疼的大叫,“博士,你做手术不应该先麻醉的么?”
“对哦,不好意思。解剖尸体多了,我都忘记你是大活人了。”博士微笑的道歉,扭头对助理,“来,麻醉。”
助理走过直接对着我的后颈用力一拍,我就晕了过去。这麻醉真省事,还省药,重点是纯天然。
等我醒来的时候,小迪已经在帮我包扎,博士就在一边指点,在博士的指点下他的包扎技术更纯熟了。我扭了扭脖子,揉了揉还生疼的后颈,这巴掌拍得我现在都还头晕眼花。小迪很快包扎完了,把我扶了起来,我动了动受伤的胳膊,确实比原来好多了,包扎得也很舒服。
起身去穿衣服,虽然我在昏迷的时候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也做了多久,但是要好好道谢:“谢谢博士,那个,我应该支付多少医药费呢?”
一说到钱,博士就微笑地坐在沙发上,靠着沙发翘着二郎腿不说话了,手比示着让助理来说。
“您的手术费是1万g,药费是1万g,包扎指导算你5千好了。”助理很绅士地回答。
听他这一说,我下巴都快掉了下来。还原以为只花一两百g就行了,没想到居然2.5万g,千辛万苦赚的赏金连零头都不够,这简直是比抢还狠。
“没错,就是比抢还狠。”助理看了看博士,博士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继续说,“然而,这是不可能的。钱是不收的,但不代表这是免费的。等哪天博士需要了,他会自己取。”
我舒了口气,吐槽道:“人吓人会吓死人,能不能不要老是吓唬人。”这两人真是变态,从一进来的未死,到手术不用药物麻醉,再到现在的高价宰人,难怪镇子里的人对他的印象是敬畏,即尊敬又畏惧。不过还好不是真要2.5万,不然卖了我也没那么多钱。
“这是两次药,明天早晚各一次,以后用普通的白药就行了。”助理说完就递过来两个小盒子。我接过小盒子正要打开看,助理赶紧阻止我,“唉唉唉,别乱打开,要用的时候才打开,小心药效散了就没用了。”
“噢噢噢,好好好。”我答应着就把这两盒子收了起来,“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打扰您挺久很抱歉。”
博士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什么,坐了起来指着小迪问:“小同学你叫什么?”
小迪有点惊讶地指了指自己,似乎在问:博士你是问我么?
博士点了点头。
“我叫小迪。”小迪红着脸很害羞地回答。
“嗯,你要是有空,可以多来玩。当然你若是愿意的话,我倒是可以教你很多东西。”博士对小迪赞许有加,而且在镇子居住几十年的博士,曾经拒绝了无数的求学者,现在居然自己提出教小迪。
小迪受宠若惊地点点头,可以看得出来他非常高兴。
告别了博士和助理就走出了门,来时街上零零星星有些灯火,现在除了路灯一片漆黑。快速走回家中,姐姐和老爸已经睡下,给我们留着虚掩着的门和一盏很微弱的小夜灯。小迪帮我擦了擦身子,我就趟在了床上,他自己洗个了澡,也就睡下了。经过博士不知道是什么的手术,原来只能趴着睡,现在能正常地躺着,躺着睡实在舒服,很快也睡着了。
“哥,哥,起来换药了,哥。”小迪又是一阵把我摇醒。
我皱着眉头,动了动嘴,很不情愿地坐起来让他换药。换药的过程不用没洗伤口,也不疼,倒是我也无心再睡,拖着没睡醒的身体就去洗漱,客厅里老爸坐在他的位置上看着报纸。
“爸,早。”走过他身边的时候打了个招呼。
“嗯。”老爸看着报纸淡淡地应了一声。
“姐,早。”走到厨房门口的时候,看到姐姐在忙绿。
“绍迪早。”忙绿的姐姐头也没回,“唉唉唉,还不能吃,你这熊孩子。”原来小迪正围着姐姐转。
简单地梳洗完毕,小迪帮姐姐开始摆餐具,然后分早餐。原来打算煮粥,结果昨晚预留的米饭被我们吃完了,只能临时做了其他的东西,培根三明治。
吃完了早餐,老爸下楼开店,正收拾餐具的姐姐表示带小迪买几件衣服和生活用品,正好我也可以睡个回笼觉。
他们全部出去后,家里静悄悄的。我躺在床上,拿出萝卜地主人送的红色镜片把玩着,完全不知道它有什么用。放在眼前看到的都是红色,用牙齿咬了咬,坚硬得又咬不动,又不可能为了证明有多坚硬用锤子砸吧?胡思乱想的渐渐又有了困意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