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巧获宝镜

  刚起步往村子走的时候,虽然身体很虚弱,意识还是很清晰。跟开洋聊着天,躲躲藏藏地躲开怪物走到半路的时候,意识开始有了些迷糊,他问的问题我开始答非所问。快走到村子的时候我已经没了自主意识的完全疯了,疯疯癫癫的就像喝醉了酒,自己乱言乱语还唱着歌。
  回到旅馆,开洋把我扶到草垫子上趴着,左肩的伤口已经肿得很大,甚至发黑躺不下来,嘴里吐着白沫说不出话。他早就吓坏了,慌慌张张地执行着我事前交代的事,剩下的事就是把赏金领了,然后找个医生给我看看。还好事前有嘱咐他,不然对于小孩来说,是没能力应对如此紧急的事。
  小村子的医生一般般,把断在肩里的针头拔了出来,又把已经腐坏的烂肉切了,敷上药粉包扎好就完事了。虽然我几次在昏迷中疼醒,但是经过开洋一晚的细心照顾,到早上的时候我好了很多。
  “哥,迪哥。”耳边开洋轻声地叫着我,“醒醒,醒醒迪哥,太阳又晒屁股咯。”这回他并没有推我,很乖巧地坐在旁边。
  我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阳光依然是很刺眼,趴在草垫上让我很不舒服,想翻下身肩膀绑着绷疼得动不了。这倒是让我想起:要养伤还是在家里舒服,而且坦克放在野外也有两天了,让我很担心。
  睁了睁迷糊的眼睛,踉踉跄跄地起了身,开洋慌忙地站起要过来扶我,我示意他不用。简单地梳洗了下,精神了很多。吃了吩咐开洋做的早餐,味道还挺不错,他把1095g赏金推到我面前解释道:“原赏金是1200g,100g找了医生,5g做了早餐。”
  我点了点头就把收下795g收了下来,给他300。他愣了一下:“哥,怎么给我这么多钱?”
  我就给他说明对他的打算与想法,大致如下:300g不多,也够用个一年半载,等下给你买点日常家具,门窗房屋修补就托大伯,地里种出农物的时候记得让大婶分点,毕竟那是你们家的地。说来说去意思就是并没打算带他离开,而是让他继续在这里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他听着我这些打算和想法,就像一只兔子一样,不高兴的时候耳朵就是耷拉着,整个人没精神似的焉在那里。我看他不做声,又不表态只是默默地吃着,继续交代他以后生活上的事节。
  吃完早餐,结了住宿钱就往大伯家走。离大伯家还有一小段路的萝卜地旁,跟在身后的开洋忽然不走了站在那里低着头似乎在发呆,我有点疑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回头正要开口问的时候,他“扑通”就跪了下来,“哇”地哭了起来。他哭不要紧,但是他故意把动静弄得很大,周围正在忙农活的人全站起来往我们这看。
  看着他毫无征兆地跪下来对着我哭,把我吓了一跳,赶紧过去要把他扶起来,问他怎么了。
  他见我过来后就紧紧抱着我的腿,话都不让我说就大叫了起来:“不要抛弃我啊!带我一起走嘛……”
  “你先起来,你先起来。”我用力拽了拽了他,我开始有点慌了,原来是我打算把他留下,他不乐意了。
  “不嘛,带我走嘛……”他就是紧紧地抱着我不起来,而声音故意叫得非常大。
  “你起来再说。”我又拽了拽了他,肩部有伤能使的力气并不是很大。我真的慌了,因为围观群众越来越多了,甚至还有的放下手里的活围了过来,生怕错过这场好戏。
  他又继续撒这无赖说:“睡了我两晚,你就不要我了,昨晚你在床上可不是这样说的……”
  他这话一说完,群众就炸了,这帮吃瓜喝茶摇扇子的观众老爷们就开始议论起来了:“哦豁,居然还有这事?”
  “拔吊无情,提起裤子怕怕屁股走人,那么小的孩子也下得了手。”
  “这是谁家的姑娘又被猪拱了?”
  “真是人渣,败类,无耻之徒。把小姑娘上了就不要了,真是臭不要脸的。”
  “就是。”……
  我的天哪,舆论的力量真的很可怕,稍微误导一下就能颠倒是非。开洋明明是男生,头发长了点就误会成了女生,而且只是睡一个屋,还是两张床的一个屋子,甚至我昨晚伤得已经说不出话了。我哑口无言不知道怎么解释,也不想解释,这帮围观群众都不认识,解释也没用,只是前面跪着眼泪汪汪哭得似梨花带雨的开洋让我挺心疼。
  “好吧好吧,一起走一起走,你快起来,我的小祖宗。”没办法的我,只能先答应下来再说吧,拖久了看戏的人多了反而更麻烦。
  我答应带他走之后,他就像兔子一样地蹦了起来,搂着我的腰说:“我就知道迪哥对我最好了。”兔子高兴的时候会把耳朵高高地竖起来,就像他现在这样精神满满的。
  “好了好了,快走快走。”我拉着他的手转身就走,逃似得走了,这帮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群众真让人受不了。
  围观群众见我们走了之后,没戏看了也就散了,回地里继续干活。我见他们散了之后又偷偷地溜了回来,因为在我刚才转身的瞬间,有个很小很闪的光射进我的眼睛,如果不是站的位置正好,很难发现这么小的闪光,这萝卜地似乎有些什么藏着。
  在刚才的地方翻了翻萝卜地,并没发现什么,但是我非常的确信那一小道光点就在萝卜地里,又继续翻了翻萝卜地,还是没发现什么。我站起身子:“难道是看错了?还是伤没好又出现了幻觉?”疑惑了一会。
  擦了擦汗,正打算叫开洋走的时候,他叫了起来:“哥,我发现了这个。”手里高高举着一枚小小的钻戒。光在水里的折射让我估算错了位置,不过瞎猫碰到死耗子的开洋到是找到了。
  我接过戒指仔细的端详着。这枚戒指只是普通的婚戒,对我来说似乎没用,不仅不能对敌人造成杀伤,就算拿去卖了也不值钱。正犹豫着是丢还是留的时候,一个少妇从萝卜地旁边的房子走了出来,应该是萝卜地的主人。
  她发现我们正站在萝卜地里,似乎对地里的萝卜有所企图。她跑了过来,快到跟前的时候指着我正要张嘴说话的时候,她发现了我手中捏着的那枚戒指,然后双手抱着我捏戒指的那只手,我赶紧把戒指紧紧地握在手里。
  她发现自己失态后就松开了她的手,很乞求地说:“这枚戒指是我的,我找了很久都没找到,现在你找到了是否能还给我呢?”
  既然这戒指对我没用,倒不如做过顺水人情吧。我把握着戒指的手往她面前伸了伸,然后又缩了回来:“你如何能证明这个戒指是你的?”
  “这个戒指的里面刻着LOVE字。”她满脸笑容略带害羞地回答,双手合十背在身后,有点少女的感觉。
  我拿出戒指看了看,戒指的里面确实是刻着LOVE四个英文,然后把戒指递给她。她接过戒指,高兴得要差点跳了起来:“我还以为再也找不了,这是我丈夫结婚时送我的戒指。”她戴上后恨不得真的要飞了起来。
  少女心,我还真不懂,一个戒指至于么?我满头黑线,但是又不好意思说。
  我正想着要不要说:既然帮你找回了这么重要的东西,是不是应该给点什么东西作为报酬?她倒是先开口了:“你稍等一下。”然后很高兴的回了屋子,没一会她就出来了:“这是我丈夫的父亲从外面找到的,一直以来不知道有什么用,现在就送给你,或许对你来说也是非常有用的,就比如这个戒指对我一样。”说完她就给了我一个小盒子。
  我接过盒子打开看了看,一块红色的镜片,拿起镜片放在眼前,透过镜片眼前全是红的。既然是别人的一份心意,我也不好推辞就收下了,至少也比那个只有收藏价值的婚戒有意义,而且回到家也能问问老爸这有什么用。
  告别了少妇,我们就走了,快速地朝坦克方向走去。既然不留开洋在这里,就不用再打扰大伯,而且大婶也不想再看到我俩。伪装布下的坦克安然无恙,掀开伪装布打开车盖就钻进了坦克,启动引擎收拾好伪装布开着坦克就走了,往家里赶。
  我这样的身体情况,开车都很勉强,别说战斗。长时间握着方向盘肩膀的伤口处又酸又疼,能躲就躲能逃就逃的情况下,很快就回到了拉多镇,装甲板受损接近了一半。我把坦克缓慢地开进老爸的维修店,停稳后颤颤悠悠的从里面钻出来,开洋则是很高兴地从里面蹦出来。
  老爸看到从里面蹦出来的开洋,后先是一愣:“这女孩子?怎么会?”还没说完看到我肩上的红圈,赶紧跑过来掀起我的衣服,伤口渗出的血把绷带染红了一大片,还侵在了体恤上。一路的颠簸再加上怪物攻击导致的后坐力,伤口还没止住多久的血现在又开始流了起来。我脸色惨白满头大汗疼的说不出话了,老爸见状赶紧让我先回去,对着开洋说:“小姑娘先扶他回去,我等下就回去。”
  开洋一听,老爸把他当成女生,有点不高兴了,嘟着脸倔着嘴说:“我才不是女生,我是男子汉。”这萌卖得反倒更像女生。
  老爸又愣了下,看了看扶着我走的开洋,似乎想着什么,头也不回就走出了维修店。
  回到家后,我直接进屋就趴在床上,真是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虽然是舒服了不少,可是还是很疼。
  趴了一会,开洋就端着一盆放着毛巾的水走了进来,然后准备好剪刀、绷带、消炎药。他先是把毛巾打湿,然后用剪刀从腋下的绷带开始剪,边剪边提了提绷带,防止剪刀尖扎着我。轻轻地剪完这边就开始同样的方法剪另一边,剪完后就慢慢地撩开了贴伤口上已经能宁出血的绷带,然后用毛巾擦了擦伤口旁渗出的血,不让血流在被子上;再宁开双氧水的瓶子,一点一点的往伤口到。双氧水触到伤口后,瞬间“滋滋滋”的响了起来,还冒着白烟。
  “啊!”我杀猪般地叫了起来,“怎么那么疼,哇。”我疼得有点受不了,想翻身起来。
  “别动,正帮你洗伤口,等下这水弄得到处是。”他见我想起来,赶紧压着我说,“等下就不疼了哈。”居然还会安慰我。“洗了伤口换了药,会好得快些。”
  我想了想也是,忍着疼又趴了下来,任由他在后面捣鼓。双氧水洗伤口的疼感,不是说能忍就忍的,就好像是盐水,不对,更准确的说是辣椒水撒在伤口上,重点是他是轻轻一点点很仔细地淋,而不是直接倒上去一冲而过。我先是咬着被子,不够,再咬着枕头,还不够,最后是用力咬着右手臂,自虐的感觉倒是减轻了不少疼苦。我倒是想了起来,昨晚失去意识的我怎么会被疼醒来几次,原来都是他搞的鬼。
  他终于洗完后,端着红红的水走了出去后,我感觉我的半条命快被他整没了。趴在床上喘着粗气,右手臂深深的牙印到是比左肩上的伤口还疼,缓了缓渐渐没那么疼了。他又端了一盆水进来,先是用毛巾给我擦了擦满是汗的脸,然后拧开不知名的药粉瓶正要往伤口上倒。
  我下意识猛地翻起身:“疼不疼?”一脸很怕死的表情。
  他一脸坏笑:“不疼不疼,只是白药而已。”他把我按躺好后,就在伤口上抖起了瓶子,药粉纷纷地撒了下来,触到伤口只是有点痒。药粉撒够后,剪了一张无尘网盖在满是药粉的伤口上,然后开始缠绷带。看他熟练地操作有点惊讶,还以为他会绑得要么过紧要么过松要么弄疼我,居然能绑到恰到好处,还不疼。想到昨晚已经换了几次药,再加上有医生的指导能这么熟练也不奇怪。
  他绑好后,我整个人舒服地瘫趴在床上,他端着水就出去了。疼了半天的我,终于能舒舒服服的趴着,很快也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