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气罩破

  亲眼见证了风玉楚的实力境界,加上他现在墨阳神剑在手,王猛完全改变了原先的想法。
  毕竟无论韩冲红岩何等神威,剑法何等彪悍,但和超出凡人境的高手比,简直不值得一提。
  从眼下的情形看,此次的任务恐怕没法完成了,与其以卵击石,倒不如先撤退,保住两位公子的性命要紧,于是便对韩冲道:“九公子,这老贼既然不敢跟你动手,我们还是先回府禀报城主,然后再派重兵前来围剿。”
  看着大厅内外陆陆续续被那些红甲军兵杀死在地的金甲军兵,韩冲心头也是一紧。
  他们此次前来风府只带了三万禁军,原以为三万禁军足以将整个风家荡平,可没想到的是那风玉楚竟然在军营之中暗藏死士,足有十万之众。这些死士在风幕的带领下全部杀到风府正好与那些禁军展开弑杀,以多对少,自然那些禁军就寡不敌众了。
  “杀……”正这时,只听大厅之外一阵阵喊杀声忽然响起,接着一股股红潮便向着大厅涌来。显然,那些在院落之中的禁军已经全被击杀,使得这些红甲军才向着大厅之中的韩冲三人袭来。
  一时间,韩冲,韩飞,王猛不断翻动着手中的兵器,那些死士便命如蝼蚁一般身死覆灭,可这些死士实在太多,武功也比普通军兵强上一些,纵然他三人可以以一敌百,却奈何双拳难敌众手。不多时,韩飞与王猛身体之上便出现了伤痕。而韩冲有气罩的保护却是皮毛未伤。
  “三哥,元帅,你们快走,我来断后。”他们三人杀过一阵便且战且退都向着大厅之外集聚而去。
  “噗,噗,噗,噗。”王猛一枪扫去,便击杀了四名死士,随即便向着门外冲去。而与此同时韩飞也正好一剑斩下了一命死士的头颅而后向后撤去。
  “想走。”那风玉楚一直凌立在空中,俯瞰着下面的战况,这时看到王猛和韩飞正要向外逃去,随即身形一闪,就挡在了他们的前方。
  他自觉韩冲有神器护体,对他束手无策,但王猛和韩飞,他却是不放在眼里,只要一拳轰出,他两即便不死也重伤无疑。
  脸面上显露着淡淡的诡异之笑,骤然间却又恢复了狰狞之色,而后袖袍一动,一股强大的压抑之感便向着他二人扑面而来。
  “老贼,有本思冲我来。”只听一声大呵响起,随即一道红色的光耀带着凌厉的气势破空而来。
  风玉楚不由眼瞳一撇,不禁大骇,下意识的将墨阳剑挡在前方。
  只听“嗙”的一声那红岩剑便击撞在了墨阳剑上,可令韩冲奇怪的是,那墨阳剑却如一根树棍一样毫无抵挡之力,轻易就被自己手中红岩剑的攻势削了回去。
  “啊。”风玉楚大吃一惊,身体不由被那红岩劲势冲出了数丈之远,他连忙收剑回身,而后冲天而起,又避躲而去。
  “这墨阳剑怎会连寻常铁剑的威力都不如,难道是那老贼故弄玄虚不成,可看他刚才吃惊的样子也全然不像装出来的。”韩冲渐渐陷入思索之中。忽然间,他像是想到什么,不觉连连点头,脸面上更是显出因顿悟而产生的喜色。
  原来他想起之前母亲慕容绯曾对他说过,凡上古神器都需滴血认主,无主神兵根本不可能跟随个人的意愿发挥效用。
  正如他手中红岩一样,先前也根本不认可他这个主人,几次滴血都不能被剑体吸收,自然这剑便不能为他所用。不过最终还是在与那黑衣人交手时豁然出鞘,救自己于危难之中,而后才肯接受滴血认主。
  对于这个事实韩冲也弄不明白,毕竟他的境界只有二品,按他母亲的说法他的实力境界完全驾驭不了这柄剑。既然这柄剑会自主出鞘救他的性命,而后又肯认他这个主人,只能说明这柄红岩是有灵性的。
  这样想来,韩冲大概已经清楚那风玉楚不使用墨阳剑的原因了,八成那墨阳剑还没有认主,况且,刚才那红岩剑撞在墨阳剑上时,那墨阳剑竟是毫无威力可言,这一点已足以证明他的推断了。
  “哈哈,老贼,你那里跑。”韩冲忽然又向着风玉楚追赶而去,而那老头怀抱着那把墨阳剑却躲躲闪闪,彷如见到天敌一般不敢和韩冲靠近。
  他现在唯一的办法只有借着这些死士之力先将韩飞与王猛杀死,而后让所有死士都去围攻韩冲,试想无论他的护体神器防御力如何的高,但毕竟一个人的力量有限,怎么也抵不过这么多些死士的攻击。若是万一那护体神器被破防,他大可以再趁机将韩冲杀死。
  韩冲一面追赶着风玉楚,一面袭杀着络绎不绝而来的死士,而风玉楚却是一面不断躲避着韩冲,一面又观察着王猛和韩飞两边的形势,俨然没有了过去那傲然不屈的风范。实际上他现在很想突然出击将他二人杀死,但迫于韩冲的压力他并没有那么做。
  一时间,只见那些死士变得更加凶残,仿佛受到了风玉楚最新的传令,视死如归般的向着他三人扑去。
  渐渐的只见王猛和韩飞在这些死士的围攻下开始变得虚弱起来,身上的伤痕在原有的基础上更是不断增加着,几乎坚持不了多久便要倒在血泊之中了。
  “三哥,元帅。”韩冲看着他俩力不能支的样子不禁大嚷道,嚷声之中更是掺杂着一股无可奈何的悲伤。
  “去死。”韩冲一声大吼随即一剑向着周身那密密麻麻扑来的红甲死士扫去,剑锋中透着无尽的煞气,所触碰到的死士立时论为两截。而后便一个横冲到了王猛和韩飞的近前,一手提着一个气势彪悍的朝人群之外冲去。
  “给我杀。”风玉楚见状忽然大吼道,他知王猛与韩飞几乎奄奄一息,而那韩冲虽强悍,但却是被这两人拖累的连剑都没法使,此等良机他哪能错过。
  一层层死士几乎将他们的出路完全堵住,韩冲提着他二人不得不利用自己的进攻作为防守向前猛闯着,可尽管他速度极快,身法极秒,仍是被那些死士击中了,好在有气罩保护,他倒没有受伤,不过韩冲已然感觉到那气罩似乎无法再承受过多的抗击了,兴许再过不多久整个气罩都有破碎的可能。
  “杀啊”忽听院落之中传来一阵阵喊杀声,随即四个身披战甲的将领便杀到了他三人面前,那四人正是李前,刘宽,赵诺,高楚四位将军。
  他们先前都被风慕下了迷心散,才致使风慕将那些死士带出了军营。
  “元帅,二位公子,属下来迟,请三位恕罪。”看着三人狼狈不堪的样子,四位将军不禁惭愧道。
  韩冲见他四人到来正好解燃眉之急不禁兴奋,而后命令道。“你们来的正好,快快将这些恶贼全都歼灭。”
  “是。”四位将军领命道。
  一时间,那些军兵便铺天盖地向着那些死士冲杀而去,各种惨叫,喊杀声不绝于耳。
  而那些死士们虽多,但先前与禁军之战已然消耗了不少人马,之后又被韩冲,王猛,韩飞三人杀了不少,现在剩下的死士最多不过五万,可这四位将军带来的军兵足有十多万之众。即便那些死士的战斗力比这些军兵强上一些也很难以少胜多,更何况还有四位将军助阵,他们现在的武功实力都已达到了二品后期,那刘宽与李前更是到了一品前期。
  只一会儿功夫,便见一个个死士在那些军兵和四位将军的合力击杀下倒了下来,结束了他们最后的生命。
  看着那些死士们竟然在极短的时间内死伤过万,风玉楚的心不禁感到一阵惨痛,然而他惨痛并不是因为同情,却是因为这些死士是他花了几十年的功夫,耗费诸多心血才培养而成,不曾想在今日就要全数覆灭了。
  陡然间,风玉楚一声咆哮,怒气冲天,而后身形一动,一股磅礴的气势几乎将整个大厅都要罩住,随即一柄柄尖锥从他的身体之中飞出对着那些军兵飚射而去,穿透了他们的身体,收割着他们的生命。
  实际他的这些飞锥总共只有十把,每次射出以后,都又会自主回到他的身体之中。而对于这类普通军兵一柄飞锥飞出劲道至少可以射杀五人。
  “这个老贼。”看着漫天飞舞不断从军兵身体之中穿近而后穿出的飞锥,韩冲气的几乎牙直咯咯响。
  他随后将王猛与韩飞交给两名军兵照看,旋即豁然飞身,手持红岩朝着风玉楚杀去。
  “无耻老儿,快快受死。”韩冲大怒道。瞬时便到了风玉楚的近前,而那风玉楚一见韩冲到来不禁大惊几乎挫了半截,只落得躲避的份。
  但韩冲这次似乎铁了心要将风玉楚击杀,于是一个劲的穷追不舍着。
  “靠你了。”韩冲忽然对着那红岩剑叮嘱道,他知这红岩剑是有灵性的,必定能听懂他的话。果然骤然间那红岩速度陡增,直拖着韩冲向风玉楚追去。
  眼见就到了那风玉楚的近前,那老贼着实惶恐不已,原以为凭借自己御空飞行的速度,那韩冲怎么也不能以瞬间的冲力追赶上的,可是不料那红岩剑的速度实在奇快,只一眨眼就飞冲到了他附近。
  风玉楚似乎感觉到一股莫名的牵制力,他心中想飞得更快却不得。
  实际他的速度已经达到了极限,却是再不能飞得更快了,只是在这种逼迫下,才显得他速度有些慢。这就好比一个人寻常走路倒不觉得自己慢,若是有一个人在后面拿着刀追赶你,即便你飞快的跑着,只要没有脱离危险,你总会觉得自己的速度太慢,似乎被某种莫名的力量限制住一样,使自己惶恐不安。
  “幻化无形。”韩冲大吼一身,陡然间以风玉楚为中心,韩冲的身形幻化成数道虚影呈圆形将风玉楚牢牢围住。
  风玉楚完全分不清那个是韩冲的真身,只见每一个韩冲都挥舞着那发着红光的长剑。
  “忽。”那些韩冲都一个个向着风玉楚挺剑刺去,情急之下,一道道飞锥又从他的身体之中飞出。
  一时间那些虚影一个个被飞锥穿破而消散,可是毕竟他们与风玉楚离的太近,而且韩冲的身法极快,飞锥飞出的同时,那红岩剑离风玉楚不过咫尺。
  “噗。”一剑从风玉楚的后心穿出,这一剑是韩冲本体直刺而来的。
  这一刻,仿佛空气都禁止了,所有人都停止了攻击,向着风玉楚看去。只见风玉楚的样貌却是变得平静许多,
  静静的伫立着,看着穿膛而过的剑风玉楚这才想起,那飞锥对韩冲真身的攻击实际是不起作用的。
  “啊。”将剑拔出。风玉楚这才发出一声低沉的惨叫,而后勉强回过头去,他似乎要看清那个杀死他的人的样子。
  然而,当他看到韩冲那嘴角上往下淌血一副虚弱的样子,他整个人顿时吃惊不已,随即嘴微微的动着,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原来就在韩冲一剑刺入风玉楚的后心之时,一柄飞锥也正好刺破了他身形之外的气罩。由于那气罩早在先前已受到了许多次无股玄铁炼化而成的飞锥的攻击,防御力大跌,所以那柄飞锥的余势仍然对韩冲产生了一股颇大的冲击力,韩冲因此被震伤。
  只是这一切风玉楚又怎么可能知道,若不然他早已采用飞锥对韩冲进行无限的攻击,那气罩自然承受不了,而韩冲必定身死。
  然而,一切为时已晚,当他知道的时候他却只能静静的躺在那里,带着莫大的悔恨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