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三章 番外君国篇谈笑风生
番外君国篇
最后的结果是,三天后动身。
君夜起身之时看了眼祤灵,可这丫头眼睛早就瞄上了楼上的某人。
大堂无人,祤灵也就坐在这里呆呆发愣,心里只想着怎么和唐风说才是。
“怎么了,魂不守舍的模样?”黑铎坐在长凳的另一头靠着祤灵很近。
“你们陛下怎么考虑的?”她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那得去问他才是!”黑铎笑道。
“那我就去问他!”语罢,祤灵就起身兴致冲冲要去问个明白,却被黑铎一把拉下。
“还真去啊?”他噙着笑意的眸子深不见底,“去了也还是给你这番回答也得不到你要的回答。向来君夜都是言出必行!”
这话可是一击即中,祤灵瘫在了长凳上,“我总不能打晕了唐风,差人给她寄回去吧?”托着的小脸蛋挤满了惆怅。
“在乎旁人生死,怎么不多为自己打算?”
她指了指自己,“我?”
“我不碍事,你们陛下说了会保我一命,我可不想早死。”她叹口气,“但是让他再帮我护着唐风的命,我没有理由也没有勇气了。”
她如今身为凡人的身份已经多有不便,再加上一个唐风,不给他们招惹祸患已经算是谢天谢地了,所以君夜利用她一事她也没有追究太多,是她执意跟来的怪不得旁人。
原本君夜一行人本就是排外的。
“君夜说会保你一命?”
祤灵点头,“你们陛下不做赔本的买卖,所以自然是有偿的。”
黑铎这下子眼眸缓和了些许,“他待你不同,除了已故的一位女子,我还没有见过他为谁做下承诺。”
曾经的君夜有多疯狂,三界之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不同?也许我是人而他不是吧。”祤灵打趣儿。
黑铎扑哧笑出了声,“你这丫头说话倒是有趣儿。”
“那位已故女子可否跟我讲讲?”她知道是谁,听说她与之牵扯的人数不胜数却实属天外之人,同这妖族君皇更是关系匪浅,只是她道听途说太多,未曾多么真切了解。
黑铎看了眼楼上,“无妨,他此番能够回去应该是放下了。”
黑铎说他知道的也算不得太多,因为那时候他在修行的关卡中,沉寂了数百年,而后的事情也不过是他回去妖族后,君夜每每与他饮酒吐露的些许。
他说,君夜不爱酗酒,只是他回去后却发现君夜饮酒不醉不归,不弄得不省人事便不罢休。
他说,那女子本和君夜相识于微时,巧的是在人界交好,可惜被横刀夺爱被那贯会蛊惑人心的凡人给迷了去。
听到这儿,祤灵只能嘴角抽抽,谁不知道这天上地下最会蛊惑的不就是他妖族吗?
黑铎笑笑,便和她解释,妖族不少族类虽然擅长蛊惑却终究不敌人的复杂,到底人界是汇聚了他们神魔妖三界的馈赠。
祤灵点点头,也许吧,人界自存在开始便是杀伐不断,尔虞我诈处处渗透,但也不得不承认他们的文明越来越强大。
他接着说,后来那女子修行得道飞升成神,与他情意不该,但是二人相见屡屡被阻。
好家伙,看来天君变成了棒打鸳鸯的人,这言辞倒是叫她觉得君夜真是看谁谁不顺眼。
他道,他虽没有见过那女子,却也听闻倾国倾城的绝色之姿,更加配佩服的是那女子与生俱来的上位者天赋。
对,那是天赋,任谁都羡慕渴望不来的天赋。
他说,只可惜最后死在神界的一位天君的剑下,只是据传言那女子本就是抱着求死之心来的,君夜说了,天下任谁也杀不了她,除了她自己。
祤灵没作声,这话她信,因为当年天君也说了类似的话。
“只盼,生来无牵无挂,死后无悔无憾。”
“这话听谁说的?”黑铎并不觉得这等言语是这个半大的丫头说的,此话重了些,对她。
“故人,一位故人。”
黑铎阐述的细节不多,多是一带而过的岁月,说的个细节只是那女子送了一番手帕给君夜,其他的再细说便再无有。
他与她相看无语,也许都明白那女子对君夜也许并不如君夜说的那么有情有意,至少对君夜不如君夜对她那般有情。
只是如今祤灵想来黑铎他们也该还不知道锦国京都的发生的事情,不知道君夜的心上人已经把他深深情意从此扼杀。
命运捉弄,求而不得,她也只能叹息他们有缘无分,这些事情强求不来。
“你呢?沐灵公主可有倾慕的人?”他问的坦荡直白。
倾慕啊?
“有,曾如今同样倾慕。”尽管凤沐璃和舞依炫换了身份,可他们依旧是人界耀眼的人,故人依旧。
“何人?”他问。
“世上最相配的一对儿。”她终究觉得天君和君上最般配不过。
一对儿?“一对儿?”显然是不是怀疑听错了,倾慕的人岂会是?
“有问题吗?”祤灵眨眨眼,不懂他的有些拔高的声音,“他们夫妻俩是一对儿啊!”
黑铎这才缓过来,“那叫钦佩,崇拜,仰慕这词儿大都是对另一半。”
“另一半?”祤灵也缓过来了,“没有!”
男子的眼睛似乎亮了起来,“是吗?公主应该也算是阅人无数,怎么会无人?”
“我不过是个不受宠的透明小公主,所以场面上的人见得不多也懒得见,到底也不比我几个哥哥来得优秀,也不比一字阁的姐姐们来得无双。”
“想来公主的眼光一定很高了?”
“我?眼光?”祤灵抿唇似乎是在仔细思考,“也未必,我这人不挑,有时候还挺招人烦,有个姐姐老说我没眼力。”
以为得了个什么结论,倒是得出个损自己名声的话来,真让黑铎藏不住笑声。
“沐灵丫头,你真是琢磨不透的姑娘。”
祤灵看了看四周,确认他没有在说别人的时候,指了指自己,“你在说我?”
“这里还有第二个叫沐灵的吗?”真是可爱,说着黑铎食指和大拇指捏了捏这丫头的脸颊,“你可真是太可爱。”
“哈哈哈,是吧,我也这么觉得。”笑得憨厚不已,可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祤灵觉得黑铎是个好人,这么久了终于有个人发现了她的本质,那个君夜就是个眼大无神的家伙,一点都不会欣赏她的优点。
瞧她笑得憨态可掬,黑铎嘴角的笑意怎么都消不下去。
“公主,我家主子让您上去一趟,说是昨晚上做了,今儿就撒手不管了吗?”莫言传话来着,可是祤灵一下子就听出来君夜那带着讥讽的味道,顺便都联想到了这厮不可一世的态度。
罢了罢了,不与这等病人一般见识,他脾气不好她可得宽容大方些。
但是这话说得其实又有些模糊不清,换个人听便是暧昧不已,比如说黑韶,当然此时她不在。
“黑铎我走了,这难得出来的太阳让你一个人享受吧。”
黑铎点点头,“去吧,遇上我妹妹还请多担待些,若是她嘴巴念个不停,别理她就行,自己也就不说了。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丫头。”
等着祤灵上楼去了,果然这姑娘可就发飙了,推了推一边放着的各类药材和药瓶,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她,“你给我小心仔细些,弄伤了弄疼了我君夜哥哥,我一定饶不了你。”
祤灵扶额,还真是知妹莫若哥!
“好好好,这位漂亮的黑大小姐,你吩咐我照办。”
见祤灵如此好脾气,黑韶也被堵的语塞,“你你你好生照顾着!”气急败坏的走了。
祤灵摇摇头,这丫头也是真好对付。
“伶牙俐齿!”君夜讥诮,把手里的书扔到一边,“给本皇上药!”
呵,真是对她就是一副帝皇架子,对黑韶便是好哥哥姿态。祤灵叹口气,造的什么孽啊!
祤灵熟练开始给他换药,没一会儿君夜开口,“你和黑铎看起来话挺多?”
“他问我便答,我问他便答,这么说来的话沟通顺畅所以话自然多。”不像他,话没几句就开始贬低她。
“人家问你你就说?你家里人没教你不能多和陌生男子亲近?”
祤灵一愣,“哈?”
“我家人不爱管我,所以我自己做主就好。再说了,你让我给你换药,与你如此肌肤相近,你不是男的?”
君夜拔高嗓子,“我能一样吗?你家兄长和明镜都将你托付给我,这性质能一样吗?”
托付一词似乎很重,“听起来好像是不太一样。”
“自然,是您亲人所托,朋友嘱咐,自然与众不同。本皇比你年长,故此你也应该尊称本皇一声哥哥才是,对待兄长应该恭敬友爱,礼貌相加,不要总是顶嘴呀,乱跑啊。”
“还有就是你身为良家妇女,更不应该同陌生人接触太多才是,成何体统。”
“还有啊,你那个侍卫生病如此严重,你不在身边好好看护的吗?本皇身为兄长,你也如此不在意,倒是跟人家谈天说地的,啊!成何体统啊!”
祤灵被教训得一愣一愣的,啥啥啥?兄长?顶嘴?陌生人?良家妇女?这话说得都是啥?
女子转身走到他跟前,明眸皓齿,粉嫩的唇瓣微微弯起,紧盯着男子的眼睛,白嫩嫩的小手轻轻放在他的额间,“咦?这就怪了。”
男子也蹙起眉头,女子又道,“和我额头温度差不多啊,真的没有发热迹象!”
“给我后背好好上药!”男子厉声!现在绝对不能看着她的脸,不然他怕刚刚放出去的兄长一词立马化为残暴兄长。
祤灵吓一跳,乖巧给他后背上药。
“我不是良家妇女啊!”
“难不成想做卖笑娼妓?”
“我这云英未嫁,应该算是黄花闺女吧!”祤灵不听他胡说八道,“你来人界估计不长,不理解也在所难免。”
“还有我兄长挺多的,就是不一定是好当的,有被放逐的,有离世的,还有如今水深火热的,自然我沐璃哥哥你是比不了的。君皇您想当哪一种?”
这个人真是奇怪,居然自称兄长?祤灵只觉得的一定是中毒太深,以致于君夜胡思乱想思念亲人,正好她撞上捡个便宜。
“你沐璃哥哥不过是一介凡人,怎么和本皇相提并论?”本就是生理上讨厌墨濯了,墨濯如今成了人还被这个乳臭未干的丫头说不如他,君夜还不得劲吗?
他扯住她的手腕,“虽然未有明说,但是本皇知道你应该明白本皇到底是何身份才是!”
“你敢说本皇抵不过那一介凡人!嗯~”
被攒住的手腕直发疼,“祤灵心中兄长来说沐璃哥哥无人可及,这是实话,不论君皇身份如何。”
“哼!”他明白这丑丫头从不说假话也不愿违心,也罢,不过是个兄长的位置。
“稀罕做你兄长!”
祤灵撇撇嘴,她觉得君夜好像挺稀罕的。这么缺妹妹的吗?怪不得黑韶一直喊他哥哥那么亲热了!
“反正黑韶大美人挺稀罕的,你做她哥哥不就好了。”她道。
君夜道,“她有亲哥的。”
祤灵也不再追究这个,“还有黑铎也不是陌生人啊,不是你好兄弟吗?”
“你和他认识多久?”
“两天左右。”
“了解多少?”
“姓名,和妹妹。”
“所以,你觉得很熟吗?他不是你应该多接触的人。”
“他不是来帮你的吗?那我自然应该多熟悉熟悉啊!如果有我帮忙的之处最好不过。”
他咀嚼那词,“帮我?”
“是啊,对你有益的人,我为何不能认识不该接触?我不也是在照顾你吗?”她说的那么理所当然。
君夜笑了。
后面祤灵上药顺利很多,因为这位帝皇很是配合,该抬手抬手,该抬脚抬脚,该转身转身,不做丝毫刁难。
虽为好事,可是祤灵白嫩嫩的小手实在是忍不住往这位爷的脑袋上探去,难道种族不同,温度不一样?
“问了你很多次,我都很难明白,你为何要帮我。”他从始至终都不明白。
“我也说了很多次,我应承了别人,也为了我自己去君国。”
“你撒谎!”他昨日分明听见她说去不去君国不是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