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三章 告一段落
“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说谢谢？”
夏侯雪肆嫌弃脸，“不必了，今日的选择在你在云鸽，不在我。”他不过是看得通透了，一别数年若是她心里有他那便如他一般守着，若是没有他也怪不得她也强求不得。
“说声谢谢是我应该的。只不过你这场设计可别让他们知道了。”琳琅，睿睿还有他娘亲在内都是。
“我只怕到时候我收礼收不过来，感谢听不过来。”他倒是没有这个顾虑，“不过是时间刚刚好，我就推了一把。”
“你算是领悟的快，否则今日受祝福的可就不是你了。”他今日其实大可不必告诉商子染，这样他按时出现在台上，那么云鸽的选择只会是他夏侯雪肆。
“你便如此心甘情愿成全我们？”商子染也明白夏侯雪肆今日不必来礼部找他。
“不甘心，只是云鸽她最后的选择不会是我。”如他那时所想，等到风头过去了，云鸽必定会和他了断，他们不会成亲。
即便他心存侥幸。
“当年我看的很清楚，被父亲在诗书上如何的刻苦如何的勤奋我也达到不了父亲的高度，所以我选择习武从军。我认定可是不代表我不会选择放弃，既然取代不了你在她心里的位置我又何必自讨没趣呢？”
她心里的位置？令狐云鸽对他有多深的情意呢？她不外露也不表达，即便是方才在长辈面前表露心迹也只是他而已。商子染有些不确定。可是他又觉得云鸽对他该是同样的感觉。
“她喜欢你！”夏侯雪肆看他一脸迷惑，眯着眼，“你不会这点都不确定吧？”
“商子染，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她喜欢你可比你喜欢她要久得多。
那年在令狐南院和夏侯府一墙之隔的初遇，此后玩伴便是彼此，可是中间总是会被提到一个云鸽讨厌的世家哥哥。
北国的月亮可真是清冷明亮，不知道锦国的可是这般？“商子染你去过锦国吗？不知道锦国比起北国又是如何的风景？”
“还没有，只是听舜粲他们说那里同样很美，最是四季分明。”
“是吗？若是可以，真想看看四季如何的分明了。”北国地处北方，虽有四季之分但是这片大地却不会给你鲜明的四季，见惯了血色红梅，纯如白梅，不知道他方的春日多么温暖，夏季有多炙热，秋季如何凉爽。
“和亲遥远，还请保护好长公主。”一转眼和亲之日将至。
“你倒是还念起旧情？”夏侯雪肆戏谑。
商子染不必以往甚至有些洒脱，“只是遗憾没有亲自送她出嫁，不是情人也是兄妹，和小曦舜粲一样我当她是妹妹，护了多年只是习惯了。”
“习惯~”他夏侯雪肆又何尝不是呢？
两个人不言而喻，都懂这个词对他们的意义是何。他们得学会放弃这种习惯。
商子染手攀上他的肩膀，“说难不难，你该比我更容易。”他花了很长时间，而夏侯雪肆这般清明的人，应该比他容易抽身。
“不就是怕我去抢云鸽嘛！”
“我跟我儿子一块儿抢回来，还怕你不成！”
令狐云鸽从假山池水边过来，“笑什么呢？”
“笑你！”
云鸽嗔怒了这两人一眼，“别拿我说笑了。”
“怎么，舞家小姐和少夫人走了吗？”
云鸽神色一转，“看起来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刚刚舞府来人禀报倒是很慌张的样子。”
“不会吧，这个时候能有什么事情发生？”商子染不解，走过去安慰道，“你也不必多担心，有舜粲他们在应该不会有事的。”
云鸽点头，“希望吧。”
瞧着两人刚刚确定了关系这就“动手动脚”的，夏侯雪肆还真是心里有点不舒坦，“云鸽，是不是要回去了？伽叔让你来寻我们？”
“嗯，天色不早了，睿睿那孩子也闹腾的睡着了。”儿子今天可是兴奋坏了，这倒是遂了他之前的心愿，饭桌上把人挨个叫个遍，喊完了再重新来一遍，倒是这往里面的菜是吃不掉了，喊一次可得给他夹一次菜，人家小碗伸到你跟前也不好意思不给不是？
“我送你们！”商子染低头轻声，有些柔可是要之前似乎低沉了些，到了云鸽耳朵里面更是添了蜜意。
低眉娇羞，“好！”
“可是气死人了！”哀怨满院，夏侯雪肆先走一步，见不得这对。
商子染咳嗽了一下，多了份憨笑，“咱们也走吧！”云鸽没出声，只是跟着走，不过倒是大胆地去牵起了商子染的手。
像被雷电击中的感觉，触碰之时两人都有些惊颤，可随即又握得紧牢。
舞府
“人都没事儿吧？”蓝若昕问，眉毛都快拧到一起去了。没成想这就还真是遇上事儿了，边界向来多事，只盼他们都安然无恙。
舞依炫紧盯着凤沐璃看，凤沐璃启唇，“说是大家都分散了，因为马贼人数太多，而且正是大雪纷飞，边城遇上了难得一遇的雪灾。”
“如今北国入境和出境都是问题了，所以情况有些棘手还得再等等消息。”舞舜粲说，“好消息是这回马贼盯上的目标不是锦皇他们而是在锦皇前面的一列商队，恰巧锦皇马车就在后面。”
“毒舌办事我放心的，但是就怕那几个不会武功的。”尤其是沐心那丫头，不省心！
舞夫人拍拍女儿，“你也别急，这事儿现在咱们干着急也没用，你爹说朝廷已经派了官员将士过去帮着剿灭山贼和疏通道路，而且你哥在边城那边也是有人脉的，会帮着的。先暂且等等消息再说。”
“只能这样了。”舞依炫把手放在了心脏处，为什么还是不安呢？
第二日，凤沐璃陪着舞依炫去外面走走。不知道是不是边城的风雪太大，放晴了半月的雪城也下起了雪。
凤沐璃给她拍拍帽子上的雪，“好在这儿雪下的不大。”
舞依炫噘嘴，“可是还是冷！”这么说却蹲下来抓了一把雪，雪不大所以也就是一小把，她倒是努力地捏了个团儿。
“小璃子，我看咱们可不要在北国定居，虽然这里爹爹和娘亲都在，但是太冷了。我不接受冻死这个死法！”
他伸进帽檐里面弹了一下她的额头，“还没有七老八十你倒是琢磨起来死法了？”
她扯扯他的头发，让他不得不低着头些，翻着小白眼，“知不知道真的很疼的！”说完就跑，手里的小雪球也顺着凤沐璃的颈脖滑落了下去。
凤沐璃眉心都没有蹙，不过那身形有些许晃动。冬日，连自己的手触碰了颈处都是可怕的，更别说这小雪球了。
“跑得倒是挺快！”他低喃，逮到她要她好看。
还不知道她？立马在已经装修好的一字阁里找到了舞依炫，“还躲？”提溜着人就出来了。
“不然给你抓？”她反驳。
凤沐璃捏着她的两个小耳朵，“耳朵都冻红了！”
“嘻嘻，你也红了！”她也学着他捏着他的耳朵。
情不自禁，凤沐璃吻了她的脸颊。
“羞羞脸，羞羞脸~大哥哥大姐姐羞羞脸~”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小孩子，个个趴在窗户口看着他们俩亲热。
舞依炫平时那股子无赖都给吞下去了，连反驳都没有，被小孩子看见可要比年长的人看家羞怯的多。眉眼稍翘，眼波流转，那眉心的曼珠沙华要比脸蛋来得妖艳至极，让凤沐璃更是心猿意马。
他压下去身去，舞依炫微惊，一双水眸痴痴地看着他，像个无助单纯的孩子，只等他下一步的动作。
“姐姐，姐姐，你们可不可以待会儿再亲？”
舞依炫一个大力推开，弄得凤沐璃没反应过来撞上了墙壁。一脸抱歉心疼，可是又不好意思过去，红着脸对孩子说，“你你你，谁家的孩子，知知知不知道大人办事的时候不能随随随便靠近的！”
凤沐璃被这结巴声给弄乐了，刚刚还准备对那来得小孩子狠一下的，这会儿气都所剩无几。
“怎么了？”
那孩子咬着糖葫芦，“姐姐，你是不是舞家大小姐啊？”视线来回在凤沐璃和舞依炫转悠，“有一个姐姐说，要是有一个长得特别特别漂亮的姐姐来这里后面还跟着一个很好看很好看的哥哥，那个姐姐眉心长着一朵花的话，就把和这个交给那个姐姐。”
舞依炫拿过信，瞅了眼这孩子，看了眼外面窗户的几个，“你倒是一个人吃两个，吃得完吗？”
“没事儿，给我信的姐姐可大方了。他们的糖葫芦都是我请的！”小孩子一脸骄傲，“姐姐要是你要信交给谁，也记得找我啊！”
这么小倒是挺有头脑啊，拱拱鼻子，“行啊，可是姐姐很小气，只给你一个糖葫芦的跑腿费。”
“那就拜了您！”小孩儿咬了口糖葫芦，领着一大帮孩子窜走了。
舞依炫失笑，“小子前途无量的！”这才回头拆信。
“沐心写得？”舞依炫皱眉，“她不会是又回来了雪城吧？”
“写得什么？”
舞依炫递给他，“你看看！”
凤沐璃也有点奇怪了，“赫连娜和凤沐清那日的药是她下的？”
“这我和若昕早就知道了。”舞依炫说，“马脚太多，你也知道她不瞒着我什么的。可是就这封信来讲，可不算是悔过书，写得都是无关痛痒的东西。”
“那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就我来看，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即便如今捅到北帝哪里去也是木已成舟板上钉钉的和亲了，我并不明白这封信到底意欲何为？只是忏悔自己错误？”
“她人会不会还在雪城？”
凤沐璃摇头，“也许她是想给我们这么想！给别人这么想。”
“天哪！”舞依炫明白了。
沐心啊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