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八章 叔侄商议与第三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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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狐南院
  “真是许久不见了,雪肆!”令狐伽满眼都是赞赏的目光,真是没想到这孩子如今竟成了将军了,大抵是吃了不少苦。靠近耳朵的地方有一道伤疤,也不知道身上藏了多少的痕迹。
  “伽叔,雪肆谢过你们对夏侯家的照拂!”夏侯雪肆立马跪下给他一拜,云鸽没拦着他而是拦着父亲别阻止他。
  夏侯雪肆她还不了解吗?就是这个凭自己心思来的人,直来直去的,别人的恩情一定要第一时间来拜谢的。
  令狐伽只好作罢,“孩子,起来吧!我和你父亲母亲都是故交,我当你就是亲儿子一样。没什么谢不谢的。”可惜啊,夏侯端夫妇死得太早了。
  “所以我当您一直是自家长辈的,这跪拜免不了。”
  “好了,都别客套了谢都谢过了,可以起身了。”云鸽说道,“夏侯将军不回去整理一下行装吗?一身风尘仆仆的来,可别熏了我爹。”
  “这孩子!”令狐伽说,“雪肆别听云鸽瞎说,你回来伽叔高兴还来不及呢!”
  夏侯雪肆一脸苦恼,“伽叔,我也想回家先拜祭一下父母,可是这大门钥匙可是不在我手的。就是进家门还得翻墙,就是这行装估计困难点!”
  云鸽一拍脑袋这才想起来,瞧着一脸迷糊。
  “怎么?我的令狐大小姐可是想起来了?”知道她不过是想让他先去休息洗漱一番,不必这么心急。但是逗逗她也是无妨,对他而言满是乐趣。
  “嘿嘿嘿~”这茬真的是忘记了!“我这就去拿!”
  慌慌张张的云鸽赶紧去拿夏侯家钥匙去,令狐伽摇摇头,“我家这女儿还是少不了点迷糊。”不过倒是笑得开心。
  “和小时候一样。”夏侯雪肆满眼宠溺看着一路小鹿跳的云鸽。
  “雪肆,你这次要住多久?还是常住了?”令狐伽问,“好在云鸽隔一段时间回去打扫你们家,所以家里也算是干净能住。”
  这个认知,让夏侯雪肆心里热烘烘的,这说明云鸽对他家是有多么的在乎关心,还是那个会照顾人的姑娘。
  “这么多年真的是辛苦她了,我该是要好好地谢谢她。”相比起自己,他真的是自惭形秽。
  令狐伽劝他,“别这么说,你父母也疼爱她,所以这是应该的。”雪肆这孩子一走,夏侯夫妇也没有其他孩子,所以对云鸽甚是疼爱。不过想儿子的思念他看的明明白白,好在云鸽懂事也乖巧地陪伴他们。
  他家女儿就是招人喜欢,尤其是长辈们,可也心疼她,她力求要做到最好,顾忌着每一个人。
  “来了,你家钥匙!”云鸽撩开翻飞的发丝,喘着粗气对雪肆说,“这是你家大门钥匙,这个是后门的,这是库房的,还有这个是祠堂的,这把最小的是……”
  雪肆看了眼伽叔,无奈地笑笑,“令狐大小姐,咱们先过去,慢慢说!您老带路可好?”
  云鸽瞪了一眼,“这都记不住?这些年光长个子脑子倒是没怎么长啊?”
  “怎么和哥哥说话的?”
  “不是一直这么说话吗?”
  雪肆无言以对,“那就请您走着!”
  “跟我来吧!”
  令狐伽笑地合不拢嘴,年轻人的活力他只是看着没什么心思管着,这么吵闹拌嘴说明感情好。
  以前啊,夏侯端老是搁着他跟前说要是云鸽能做他儿媳妇就好了,现在看来没准能成!
  俩人出了大门,令狐伽转动轮椅,心脏又是受了暴击,“哎呦喂,你们俩这一大一小的,不把我这把老骨头折腾死不算完是吧?”走路早就没声呢?
  琳琅和睿睿一人一根冰糖葫芦舔着,一人靠着一根柱子站着,门神不足以但是萌神足以。
  “三叔,你笑得很不一般啊!”
  “外公,你好像对这个雪肆叔叔很有好感!”
  “你们俩刚刚躲哪儿来着的?来客人也不出来见见?”令狐伽说。
  琳琅靠累了就坐在台阶上,睿睿也学着坐在台阶上,“三叔,你是不是起了媒婆的心思?”那一副吾家有女初长成就该泼出去的迫不及待,看得真真的!
  “媒婆?”睿睿顿住,“啥心思?”
  “就是红娘!月老牵红钱的人。”
  “噢噢噢,我知道,我知道!”这小手举得可高了,“我在戏文里看过,月老就是搞砸了很多人的姻缘的人。”
  瞧他侄子的傻样,生怕人家不知道!不过对月老的说明很是充分明了,说明七仙女啊,什么织女啊,都是没有好结果的。果然他家小侄子很有思想!
  令狐琳琅又说,“三叔,你之前不是看好子染哥的吗?变卦如此之快吗?”
  “什么?”睿睿一脸的兴奋,“外公,你是说想让子染叔叔当睿睿爹爹吗?”莫不是外公心有灵犀?
  “冷静点,你外公就是想想!”琳琅安抚小侄子,“这不是来了个雪肆叔叔吗?”
  “外公,做人不能出尔反尔!”睿睿大声斥责。
  令狐伽嘴角抽抽,“孙儿,这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娘亲可都不知道的,你外公我也就是想想而已。”就这么中意子染啊!虽然他也中意!
  “那外公如果子染叔叔和雪肆叔叔你得选一个你选谁做我的爹爹呢?”
  这是他说选就能成的吗?
  “这事儿得看你娘亲选谁做她的夫君!”
  睿睿一脸嫌弃和无视,“不用指望她,注孤生的个性已经被小舞姐姐和我吐槽好多次了。”
  “注孤生?”啥意思?
  “细节就不要在意了!”睿睿背起手来,“我觉得我们是时候行动起来了,再不帮她逮个男人,黄花菜到时候就凉了!”
  “黄花菜?”他女儿吗?逮个男人?他家女儿这么的生人勿进吗?
  “是啊!”琳琅也附和起来,“三叔,姐姐已经黄了一半了,但是还有一半呢!”
  这个是夸奖还是故意中伤?一半啥?还有一半啥?
  “已经是拖家带口的人了,还没有自觉!”睿睿摊摊手,“看来只有我这儿子出马了。”
  “算我一个!”琳琅自告奋勇。
  “三叔(外公),也算你们一个!”
  令狐伽一时之间迷糊了,眨巴眨巴眼睛,“算我什么?”
  “替姐姐(娘亲)招亲!”
  “哈?”令狐伽(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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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都是他临行之前的模样,一花一木,一桌一椅,什么都是原来的样子。长满老茧的手再去轻碰这些,本该是熟悉感涌上心头,可物是人非,这里的人早已经不在了。
  那股子失落他怎么都收不住。
  “其实叔叔本来是被北帝加官赐予太傅之位的,更是给了大的宅邸可是叔叔都拒绝了,一心一意的守着这里,等着你回来。”叔叔看到他的离别信的时候大发雷霆,一个文质彬彬的读书人那日是何等的暴跳如雷,更是狠心说着什么一辈子都别回来了。
  可嘴上这么说,强硬地告诉所有人他没有那个不孝的儿子,却还是和妻子守着这间屋子。
  “所以我即便是他们走了,我也好好地保存原样,就算是东西坏了我也会找到一模一样的放在原处。”云鸽有点哽咽,“我想他们也是这么希望的。”
  “不过好在你回来了!这间屋子也算是等回了人!”
  雪肆募地一下子转身,抱住了云鸽,“对不起!”
  云鸽明白这不是对她说的,“他们真的不怪你!”她拍着他的后背安慰他,他寄来的信少得可怜,但是每一封都是落笔:愿一切安好,平安健康。
  那平安健康说的谁?不言而喻!
  夏侯雪肆盔甲里面塞得那些家书让他心上直发烫……他该寄出去的,不论如何他都该寄出去的!
  可是他固执地以为像父亲那样子的文人骨子里都是透着陈旧的腐朽,谁也拧不过来。或许他写的家书会被他撕了烧了,即便母亲想要看也没有丝毫可能。
  他错的彻底!
  “不怪你可你得铭记于心,你的确有错,失去了的有时候真的就再也弥补不回来了,所以从今以后你要好好的珍惜,对待自己的家庭以后可不要如此的一意孤行。”
  “那……自然!”同样的错误他岂会再犯?
  那便好了!云鸽欲要放开他,可是却发现自己根本挣脱不了,“雪肆,雪肆……”他不放手她根本没可能推开他。
  “云鸽!”
  怎么突然有些严肃起来?云鸽问,“什么?”
  “我这一次回来为了三件事情。”
  “嗯~”她有些惴惴不安。
  “第一是被一道圣旨要求回京护送长公主前往锦国的,第二是回来给父母磕头认错。第三是……”雪肆深呼吸一口气,“第三是为了婚姻大事。”
  “那……那很好啊!”云鸽真的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他笑,“云鸽~”温柔的不像话。
  “我回来的第三件事就是为了你!”
  “啊!”云鸽一下子像是吃了大力丸,推得雪肆都退了一步。
  “不行的,我和你不行的!”云鸽慌张极了,双手直在摆手,眼神更是飘忽地不行,她怎么可以和雪肆在一起呢?
  “雪肆,我还有儿子,我和你不相配的。我是人人皆知的单身母亲,而你而你是高高在上的将军,你我又这么可以呢?”
  “不行的,不行的!我不值得也不相配的。”
  “我儿子都四岁了,我和别的男人已经行了周公之礼了。”
  雪肆有些料到她会拒绝,可是没想到的是她会如此的抗拒,“安静下来,安静下来。”
  “你这嘀咕毛病一犯病还真是一时半后都停不下来。”初见她时,就是一个人自言自语嘀嘀咕咕的,还以为是个脑子有点问题的姑娘。
  雪肆把手放在她的双臂,“云鸽,先安静一下,容我说几句话。”
  按住躁动的她,雪肆觉得有些好笑,因为很久没有这么做了,“不住嘴,我就亲你了!”
  立马安静!
  雪肆看着这姑娘身子微微向后仰还真是害怕他亲她吗?
  “雪肆,这个玩笑真的不好笑。”云鸽苦笑着,祈祷着他说这是个笑话,为了捉弄她的。
  满眼都是“拜托!拜托”,“身为将士从不爱开玩笑!”
  云鸽瘪着嘴巴,哀怨眉毛呈现八字,“可你是夏侯雪肆,藏着亵渎诗书的玩笑之心!”
  “哈哈哈~”雪肆真的是被逗乐了,“云鸽啊,我明明是正经的不行向你表白心意,你怎么就给我整出这一处呢?”他真的是服了她了。
  “没办法,根深蒂固,你自己造的孽!”表示不是自愿的。她也想啊,可是根据以前相处的模式……(⊙o⊙)…估计是玩笑?
  夏侯雪肆守住表情,“我是认真的,我只是想和你说,你知道我从不爱拖拉,晚说不如早说,或许胜算更大一些!”
  云鸽,:“……”
  “除非你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没有!”矢口否认!而且快速!
  战场上凭借的有时候会是敏锐的洞察力,而他一向不弱否则不会攀升高位了。
  她虽不爱说谎,可是不代表不会说,更别说她不怎么会说谎了。
  “是吗?”
  这尾音几个意思?云鸽指着他,“夏侯雪肆,几个意思?”
  “我怎么了?”他耸耸肩,“这么大了,还疑神疑鬼的?”
  云鸽眯着眼,拿着他的头盔戳他脸,实在是他长得太高了,几年不见这身高高的真的不想和他正在一块儿,“你这厚脸皮不要太过分,当年把那红缨枪一杆子戳在我跟前的表情一个样,死不承认倒打一耙!”
  伸出食指和大拇指,雪肆也是习惯性地捏着她的脸颊往外一拉,“你这副甩脸色的嘴脸要和你当年一模一样。”
  互相拉锯不下!
  “夏侯将军……不知道是不是打扰到二位了?”极度反差,那股子属于文人的温柔有礼出现在了夏侯府门口,夏侯雪肆的面前。
  还有令狐云鸽的耳朵。
  这个声音是商子染?
  令狐云鸽立马放手,更是挤眉弄眼让夏侯雪肆放手,可是人家偏偏不放,抬高声音,“是商公子啊?不知道所谓何事?”
  “请进!”
  她慌了?夏侯雪肆轻易地就捕捉到了,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难过。
  到底他喜欢的女子,对别的男人动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