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心里很疼
歇斯底里的咆哮,撕心裂肺的低喃,他的妻承受了不该承受的痛苦,而罪魁祸首就是他这自称最爱她的夫。
擦拭着妻子的脸庞,本来好不容易稍稍圆润的脸却突然之间就变得消瘦了,他心疼。是他的无能他的疏忽让他们失去了女儿。
“阿清~”
突然的喃语让舞清一抬头,“我在~”没醒吗?她极度的不安,不论是无法消散的哀伤还是握紧的双手,蜷缩住了自己像个蓄势待发的刺猬。而他进不了她的梦里,只能在梦外面拉着她的手告诉她,他一直都在。
舞舜粲早早地出去了,而房门一打开就看见这院子里站着蓝家一家大小,没有一个家仆在旁边。而每一个人脸上都挂着显而易见的担心。
“放心吧,母亲稳定下来了。”舞舜粲有些有气无力地说,坐在了石凳上接着一言不发。
蓝家老夫人就听这句话哪里能安心呢?她不知道女儿怎么了,一时之间她只听见有人告诉她枝儿那边的院子乱了套。家仆都被赶了出来不准靠近那个院子,说是不少的丫鬟都被吓到了。这些年她被瞒住了不少的事情。
“这事情是不是不是第一次了?”看儿子儿媳都一言不发的,孙子也是一脸的疲倦样子。老夫人拿着檀木拐杖狠狠地跺地,“蓝石给我说清楚小枝到底怎么了?”
迫于老夫人的威严,蓝石不得不把事情告诉她,“是,娘。”但是舞舜粲觉得还是他来说比较好毕竟他最清楚了。
老夫人自然知道她的小孙女丢了事情,这些年他们也在找但是却不知道她的女儿因为这件事情而内疚自责的发了疯。
舞舜粲说道,起初妹妹丢的时候母亲是哭到不能走路却还是坚持每天去帮着打探消息,可是一个月过后还是了无音讯,他们派出的人说找到了相似的孩子尸体。这个消息被母亲听到了,悲伤至极终于支撑不住了,等到母亲醒来已经过了好些天。
可是母亲在那个时候却没有任何的哭闹反而安慰父亲不要自责内疚,她说慢慢找就好了。她无时无刻不在笑,却也无时无刻的在流泪,没有任何哭得样子但眼泪就像是掉了线的珠子。那段时间她会安静的出奇完全和起初两个模样,父亲顾着找妹妹又又其他烦心的事情,要不是父亲又一次晚上无意中发现母亲竟然在割腕,那时候父亲才知道母亲不是如我们看到的坚强。也才知道母亲再做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那时候起他就被父亲嘱咐好好地陪在母亲身边,没错就是监视。可是母亲聪明,她让人很难找到她,她一个人独自的呆着手上抱着她幻想的女儿,她逗她笑、和她玩、和她说话有时候也会歇斯底里的去吼叫她的孩子在哪里,而他们也只能在这个时候找到她。
他清楚地记得又一次他拉着母亲去街上散散心,母亲说她想买一个拨浪鼓,他疏忽了让母亲走丢了。她看着一个抱着孩子的妇女一路跟着别人最后和别人抢起了孩子,最后在阴冷潮湿的桥底下找到了母亲,她遍体鳞伤,衣衫褴褛,像个——疯子。
那时候他有些不敢上前了,他跪坐在母亲的身边,轻轻地擦着她脸上的伤,他问,“娘亲,疼不疼?”
娘亲回答他说,“疼,心里很疼。”她抬起右手一下一下地打在自己左边的心房上。
那时候他暗暗发誓他一定要找到妹妹,无论如何。
“祖母,别太悲伤了,已经都过去了。母亲已经很多年没有发病了,只不过这次有些激动过度了。”舞舜粲抱着祖母轻拍的她的背,“她太害怕了。”
“粲儿,去,快去把小舞找回来。”老夫人已经泣不成声了,“要快。”她真的不知道女儿竟然受了这么大的苦。她知道这感受,当初可儿死的时候她也是几乎不能自已了。而小枝和她自小就最亲近了,最讨她的欢心和喜爱了,十几岁就远嫁了北国,这些年她能见到的次数屈指可数,实在是觉得难过痛心。
“我已经下了命令,一定尽快把小舞带回来。”舞舜粲知道凭他的势力会很快的,会的。
“那就好,那就好。”蓝若昕又给老夫人擦了擦眼泪,她和蓝若愚只是被父亲告知了大概现在才知道这当中有着他们不知道的酸楚。
蓝夫人也是蓝石的怀里不停地擦眼泪,蓝石也只能叹气还是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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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有什么事情发生吗?”凤沐清现在正在灾区赈灾,对于之前几天的那一次莫名的昏倒他始终是模糊不清。他只记得有个女子走到他的面前和他说了几句话后来他就不醒人事了。那个女子觉得有些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主子,舞公子的父母舞相和舞夫人到了京都蓝家。”听书在一边说道。
“他们竟然来了?”凤沐清把事情前前后后的想了一遍,头绪还是有些不清,只觉得舞家来的目的是为了舞依炫的,毕竟这段时间舞舜粲对小舞的态度很是不对劲。
“还有就是赫连长公主回北国去了。”听书接着说。
凤沐清这次回头看过来,“你说赫连娜回北国了?”怎么可能?给他几个理由他也不相信这个时候她就回了北国且不说她多喜欢和一字阁那几个人在一起了,赫连曦还没走怎么她就先离开了?
难道是因为叶梓耀?
“叶家二少有什么情况吗?”他问。
听书回道,“上次你打了叶梓耀后被叶家人在花街捡回去就好生养着,但是也受到外界闲话冲击惹得叶相怒极了让他不准出门半步。可是就在之后没几天这叶家二少又在自家巷子那里被发现打得不成人形了,下手很重尤其是手的部分据说不能自理了。”
“是吗?”凤沐清突然笑了起来,看来这长公主还真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儿,而且心倒是狠!他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确实狠当初打了他两巴掌的劲儿,现在回想起来感觉还会痛一样。
“小舞那边如何?”
“进展顺利,和木薇姑娘去了南。”,听书顿了顿看了看主子的脸色,“五皇子也跟着去了。”
凤沐清缓缓地抿了唇,“也好。”竟然他要断那就干脆一点,不妨大方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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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皇子,都说了我家皇子抱恙在身。”连赤挡着凤沐英不让进去揽月轩。
凤沐英早已看穿一切,“不在就不在打什么幌子啊?”他可是知道慕容澈这家伙一年四季在这锦国皇宫的时间比他还要少。不过区别就是他是艰难的出去,人家是想来就来先走就走的节奏啊!
凤沐英有时候就觉得这个月国质子简直比他这个锦国的皇子过得还要惬意极了,让他觉得当个质子也还是很不错的。
“连赤你退下吧。”慕容澈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后面冒了出来犹如鬼魅。
凤沐英端着架子,“真是见你一面难过登天。”一看他这行头就知道刚回来。
“屋里说吧。”揽月轩基本上里里外外都换成了慕容澈的人了但是还是不得不防。
凤沐英进了屋就翘起了二郎腿,就开始端详着里屋出来的“慕容澈”,“我说,阿澈,这回的替身倒是挺像的。”对这种事情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慕容澈也对这个好友这方面也没多大的藏着掖着,“不找个像的还找个不像的!”他开始换衣服了,穿着一身的黑可不能在这皇宫乱窜。
凤沐英笑笑,“我说你这一天到晚的不在去干什么了,还一走就走好多天的。”他这算算差不多大半月没见到他了。“你这知道有几次我都给你圆过去了,你要是再不出现我可就圆不下去了。”这月国的使者因为联姻的事情还没走可算是烦死个人。
“相信你下一次还是圆的过去的。”慕容澈脱下白色里衣,一身健壮的肌肉也带着一身的伤疤,不多但是不浅。“对了,你知道联姻的事情什么时候动身吗?”
“你这是天天和别人出去厮杀了呀,这也没战争你倒是像个刚回来的战士。”凤沐英紧缩了一下瞳孔。
“哥哥这身材你就是羡慕。”慕容澈穿好了衣服暗自想着他可不是每天在“打仗”吗?“说重点你来干嘛的?”
“就是回答你上个问题的。”凤沐英拿起了茶壶开始玩起来,“我那皇姐出嫁的日期要到了就是后天,那个月国使臣死活要求你出席相送。所以我这来给你通风报信看看你回来没?”其实他早就得到消息传给慕容澈了,但是不放心过来看看到底回来了没。
“据说你回国的期限很有可能会提前了。”凤沐英知道他这十年来一直在韬光养晦也是时候了,“那个使臣不是你的人,不过另外一个随从臣子和父皇提了。”
“总算是没白费。”慕容澈勾唇一笑,“结果如何?”凤沐英摇摇头,慕容澈看不懂了,“不行还是不知道?”
“是没决定。”凤沐英倒是这次耍起了把戏,三四个茶杯被他玩起了杂耍,“父皇等着蓝大人给建议,但是最近蓝大人家里似乎有些忙,今儿没上朝。”
“你说我以后要是去当个杂耍卖艺的如何,你看有戏没?”一脸兴冲冲地问慕容澈。,慕容澈撑开开衫穿好蔑视一眼,接着捡了块石子朝着在空中的被子砸过去。凤沐英也不是吃素的一个回转脚尖一抬接住了失了轨道的杯子,接着再一次轻轻地踢起,“还是一个不少!”冲着旁边的男人一个嘚瑟的眼神。
“赶紧走,别在这儿碍我的眼!”慕容澈鼻孔很是给力地哼出了几个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