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她怕
阴森恐怖是世人给它的第一印象,巫山是世人称呼它的污秽名字。
“无名派来了信使。”
如同他的名字一样,这巫山中最为明清镜亮地方是属于他的。
“没什么大事。”东方莫君说道,“你会待在这儿多长时间?”
“这句话是我该问你的,你要在这里多长时间?”明镜反问,“无名来信不会是小事。”
“你不要忘记你还是一国之君,一界之皇,一族之首。你还肩负这整个族群。长老已经不再是像以前忠心了,各族也有不少起了异心。这次狼族有了动作”
“不要再用你的窥镜术(明镜特有的,即窥探人心之想)了。”几近吼叫。
几近低喃,“真羡慕你,你有幸逃离那里”几近低笑,几近哀伤
“小夜,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放弃所有,不是所有人可以在放弃所有之后无牵无挂。我相信你也不会是,你是天生的妖皇。”
“而我不同,我们从一开始就不同。”
呐喊,“对,当然不同!从始至终都不同!落落那样尽心竭力的助你,你是完美的从那个鬼地方出来了,什么都不留。因为她自己坐上了那个位置,那个她从来不感兴趣的位置,最后呢,她死了,消失了不是吗?”
“她哪怕有一点顾忌,一点点,想想我,不!她对我从来都不如你们,不如你,不如竹笙,更加不可能同那个人比较。”
“你说,她残不残忍?”满眼的苦涩,他很累,坐上那个位置很累。他是妖界的皇,可以和神界、魔界抗衡的皇,但是他救不了他心爱的女人。他捂住脸,那些回忆一一的回放,似乎自从落越死了以后这些一直在回放,没有停止过。
“小夜~”
明镜,“那些过去了,真的都是过去。落落只是想要拥有个完整的人生,她没有错。”
“落落的死是她自己的选择,她想要重新来过。”
“你更加不可以否定她对你的的感情,她的心很大但是不足以平均分给每一个人。她对你对我对竹笙都是一样的,至于那个人,她只是给了和我们不同的情感。”
明镜拔高了声音,“你以为你如何坐得这妖界的皇?你以为就凭你浑浑噩噩的千年?你以为这千年以来你凭什么安稳于世?你以为那些长老那些世族怎么会耐得住到这些年才有所动作?”
东方莫君醒了神一般,难道?
“是,就是你所想的。”
“她请求了,恳求了那些可以护你的人,她损失的不仅仅是那些身外之物,还有什么你想想!如果这都算是对你残忍的话,我无话可说。”
他该说的都说完了,明镜他本不想说出来的,至少落越不想让他知道。
“冥冲!”
“我把她找回来是不是对的?”那时候,她走了,他不甘心她就这么走了,当时他几乎耗尽了所有的修为,要不是冥冲拿来琉璃灯续着他的命大概他活不成。他想要再见到她,这一次他不想错过她。可是她的记忆,他
冥冲即明镜,他不知道君夜即东方莫君说的是那个意思,他是后悔哪一种的回来?
“木已成舟由不得你了。”
“但是小夜,这一次她的身边依旧有了位置。”那个凤沐璃,他看的清清楚楚,对落落的执着并不少。
“冥冲,我问你,”
“那盏琉璃灯是谁让你拿来的?”他只要这个回答,如果是他想要的,他绝不会放手,不管是过去的落越还是现在的舞依炫。
明镜手背过去,“落落。”
“足够了。”君夜凛起了眼神。
明镜唯有长叹!落落啊,当初你猜得到君夜他或许九死一生,怎么也猜不到他还是为了你吧?还记得那日,那个苍白过头的少女,人界却把这叫做是一种病态美。她拿着神界的琉璃灯递给他,“若以后小夜有什么不测拿它可以助他渡过一劫。”似乎所有的事情她都已经做完了,这算是最后了。
琉璃灯,她是如何拿到的?这可是神界上古宝贝之一!
“小夜有一劫?”他照做的接过琉璃灯,“你看见了!”他不用等待回答,落越一定是看见了君夜的未来遭有不测。
不知道这种能力是好是坏,能够看透人的祸福旦夕的确是好,预防不测;可,时时刻刻要提心吊胆能有多好过?
她几近白色的银灰色长发,他都快记不清她曾经一头的乌黑华发。她有着世间无人比拟的容貌此刻却挂着千帆尽过的沧桑,或许她的心也是疮痍满目,“你是要走了吗?”他觉得她会去很远的地方,直到所有人都找不到她为止。
“阿冲,有一天我会走的。”
说完,女子拖着黑色的曳地长裙离开了,冥冲也紧跟上。
冥冲不知道他是否希望那一天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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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结束了。”木薇快要累得瘫在地上了。显然她已经抓着门不放了。
舞依炫望着夜色中离着一字阁越来越远的一辆辆马车,“现在只等着木莲的来信了。”二人关上一字阁的后门,一副终于可以回家睡觉了的样子。
回到里面的地下室,木葵、木蘭和蓝若昕连带着一些“家室”以及伙计,“如何,清点完了吗?”现在大家在清点剩下的原料货资。
结束清点,除了木葵木薇木蘭,蓝若昕和舞依炫在之外都出去了。
木葵统计完大家各自分配到的,说,“各种宝石的库存足够加上已经现有的成品目前不用担心。矿石资源充足同上面的宝石。至于各种玉石,上等的玉石因为送往源城现在较为稀缺,我已经列了条目。下一个布料方面和玉石差不多,但是尤其是货源来自南国的布料几乎所剩无几。玉石方面不愁担心可以解决但是布料是棘手事”
“再来是人员的缺失,为了保证源城方面以及邻城和南国的店铺不受到过大影响以及从京都总部调遣了三个绣娘和三个打造师,以及其他辅助人员。”
“大概就是这些了。”木葵把账簿和条目递过去。条目上的数字清晰无比,一目了然。
“没有关系,目前还是对总店不会有什么影响,不过这些日子的接单需要谨慎,否则也可能造成想源城那样蓄意下单的而货源不足的状况,这样总店出了状况信誉很难挽回来。”舞依炫说道。
蓝若昕点头,“我知道了,明日我就告诉负责洽商的伙计,若是有人下了大订单必要与我详谈。不过我看我们对于商品还是需要再次核查一番,尤其是贵价货的,想来之前的事每一件都会让我们可能扣上脏水的盆子,还好一一化险为夷。”
“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们亮风高节就怕敌人做得天衣无缝。”
大家纷纷点头很是赞同蓝若昕的说法,“若昕说的不错,从明日起让伙计开始一一核对所有的商品,让设计师一一过目看是否有遗漏的品牌和商标。”
“要不趁此机会把品牌的记号换掉,不算换掉就是略微改动一点,乍眼一看和之前的无异但是还是有差别的。”木薇提议。
大家没有及时回答而是细想一番,木葵开口,“这是个好方法,但是耗时耗力会不会成本过高。而且万一别人在之前就已经泼了脏水呢?”
也有道理!
半晌没说话的木蘭也开口了,“不如先把那些高价的东西换上,这样也方便和低价的区分,这样时间也是够的。”
“不过我想我们也需要把换新的消息放出去,否则到时候也可能说不清。我们依旧营业但是客人看中的不如推迟一天交去,说是保养或修裁。”
木蘭接着说,而大家的眼光也已经不一样了。“我想再来就是木莲信中提到的,可能源城那边出现了奸细,所以不排除我们京都总店就没有,何况最近事况不断。我们的很多事情都是保密的,像是设计款式和原料货源的来由。这些我们需要排查。再来是”
“你们看着我干什么?”木蘭被大家的目光盯得有点害羞。
“你说话自然看着。”木薇冲她挑了挑眼。
舞依炫说,“木蘭没想到你的心思这么的细腻缜密。大家起了个头你就源源不断地说个不停了!”
“木蘭一向心思细腻,只不过不怎么表现罢了。”蓝若昕补充,“看来以前开会的时候你都是怀才不露啊!”她调笑起来。
木葵看戏已久,撂下一句,“同感。”
木蘭被堵的连句话的机会都找不到,此时终于找到了突破口,“以前我都很认真的听讲的,只不过你们的方案计划都很不错的,所以我也就没什么好说的。”
“看来真的不能让你待在家里当一个女管家躲在后院里了,依依把木蘭扔出来练练胆子吧。”蓝若昕可是放不过这孩子的,“姐妹们,怎么看?”
“当然!”异口同声。
会议结束后,伙计们都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相熟的了。
舞依炫一出来就见到那张讨人厌的脸,立马拉下脸,他倒好,有事的时候不在做完了倒是跑了回来,还给她看着添堵。
“若儿,可以回家了吗?”舞舜粲问,看那两位的火药味看样子是还没结束。蓝若昕表示也甚是无奈。
“这么急着带着若昕回家?”木薇的小脑袋硬是从后面挤了过来。舞舜粲倒没什么,说道,“我要是在不带她回去估计舅舅已经开始拿着藤条在门口等着了。”
“抽你!”几女齐刷刷地指着舞舜粲。
赫连曦笑得那叫一个欢腾,“哈哈哈!”他很乐意看到舞舜粲吃瘪,还是他自己给弄得。
凤沐璃本是堵在门口的第一个但是后来因为尴尬,舞依炫有不理他所以硬生生地被挤到后面去了。好不容易逮到空子了,“炫儿,我们回家吧。”准备抓上舞依炫的手,可是人家的手就是不想牵,本来一手拿着东西的现在两只手都有东西了。
“你们现在回家吧,已经很晚了。回家的回家,回驿馆的回驿馆。”
蓝若昕说道,“你去喊了若愚没?”看向舞舜粲。
舞舜粲摇摇头,“不知道他在哪儿?”
她就知道!所以,“我们叫上若愚回家吧。走走走,她在地下室另外一边的铸炼厂。”显然地下室很大甚至比上面一楼的地面面积还要大。
蓝若昕和舞舜粲就这么退出战场。
“那什么,我们也想走吧,我很饿了要吃夜宵。”木薇说道,抓着人就说,抓的是木葵,“走吧去买吃东西。”木葵一走赫连曦就得跟上,赫连娜就得跟上。木蘭不用操心,很是懂得
“我嘞个去,木蘭你还杵在哪里干什么?”
木蘭站在舞依炫的后面,探出头问,“我不想去,待会回家做就好了。”
“刚刚夸你机灵,真是不禁夸,走走走,赫连太子请客。”木薇另一只手腾出来拉着木蘭,“这样齐了,小舞我们去吃宵夜了。走了哈!”
就这样木薇左手托着一个冰块快冻死,右手托着一个蒙圈快晕死,不过有一点是真的就是她快被重死。
“等等我,妹妹快点,能不能别吃了,哥哥带的钱全部都给你付了点心上面了。”赫连曦又不能不管赫连娜去追木葵,所以这嘴上就忍不住说道几句。
赫连娜现在说不了嘴巴塞得满满坚持要吃完才能出门,等的恨不得赫连曦一巴掌抽死她。一吃完赫连娜就和一阵风一样的被自家哥哥拉走了。
“小葵,等等我。”
“待会吃完东西我送你回家行不行?”
赫连曦一边追一边扒拉,赫连娜也就忍了,为了能够有个大嫂,这点罪值得!
“哥,你慢点,我要吐了”
很好,五人也退出战场。
现在就剩下两名大将针锋相对了。
“炫儿,已经没人了,回家吧。”
舞依炫闻到凤沐璃身上没有了往日清冽的味道,反倒是加了些燥热的汗水。还有丝丝血腥味道,这个味道她不会认错的。“你去做什么了?”
“没什么?”凤沐璃避而不谈,接着还是哄着舞依炫,“别生气了好吗?今天是我不好。有机会的话”
“又是没什么!我今天已经听够了。”舞依炫还是没忍住。
她不想直视他的眼睛,怕一心软就不问了,所以她错开他的身子,“你想说你有机会告诉我,什么时候是机会?”
“还有今夜,你拖着一身的血腥味来到这里,你让我怎么想?”她要问个明白。她不是那种把对方逼得窒息的人,尤其是亲密的人,但是她怕,怕他有个万一,她不自知。怕她对他一无所知,而最后分崩离析。
凤沐璃瞳孔急剧收缩,“你闻见了?”他自己几乎都闻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