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呵斥
他们下车，一行人浩浩荡荡向着陈歌的摊位走去。
这阵仗，让不少人侧目而视。
看到来人，陈歌还没有作何表现，老僧眼睛却是先一眯，在一旁静静看着，并不做声。
“大师，这是我家雷总。”小李介绍道。
“哦~”陈歌平淡地应了一声。
雷总，雷音公司的董事长，不是西红市的人，不过在西红市却很有名气。
不过…按陈歌的说法，这些跟他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陈大师，我是林风林兄弟介绍来的，专程过来拜访。”雷总面带笑意。
“林风介绍过来的？”陈歌点了点头。
“你要算命？”
“不是…是我家那位要算。”雷总摇头。
陈歌道：“算命要本人到场，如果你家那位不来，我实在无能为力，请回吧。”
他很果断拒绝，哪怕是雷董事长自己亲自前来说客，陈歌也还是那个态度。
自己之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这些人却三番两次把那些话当成耳边风，这分明就是轻视自己的表现，是…雷音公司确实厉害，雷家的财富确实多，身份地位也高，可这些和我陈歌有什么关系？
我和你雷家素不相识，你不给我面子，我为什么要热脸贴冷屁股？
雷总身居高位多年，阅人无数，一眼就看出陈歌心中所想，解释道：
“陈大师误会了，我并没有任何轻视大师的意思，更没有任何高高在上的意味，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苦衷？
“雷某想请问大师几件事情，不知可否。”雷董事长道。
“说来听听！”陈歌道。
“大师是不是对谁都一视同仁？”雷董事长问。
“当然！”陈歌肯定地回答。
如果不是一视同仁，就不会看人收费。
“这么说，不管是贫穷，富贵，出生贵贱，疾病或者健康，大师都会一视同仁给大家算命是吧。”
陈歌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那么，如果有的人生了重病，不能到场，如果有的人昏迷不醒，不能到场，如果有的人因为种种原因，不能到场…而大师曾经制定过不外出算卦的规矩，那这群人，岂不是被大师摈弃在外？那有何谈一视同仁？”
这岂不是自相矛盾？
陈歌有那么一瞬，居然无言以对。
果然，能闯出那么大的成就，真不是一般人，陈歌和这些老怪物比，还是太嫩了。
看三两下就把陈歌问得哑口无言的雷总，小李等人崇拜。
老板就是老板。
幸好此时，陈清扬见陈歌无法应对，赶紧开口指点他。
雷总这等人，在普通人眼里确实是大怪物级别，可和陈清扬这等活了无数岁月的修仙者来说，又似乎不值得一提。
陈歌眼睛一亮，脸色恢复自然，平淡地道：
“你可知道，你这是在玩火？”
雷总道：“哦？”
“救人如救火，如果是一些不可违逆，不可抗力的原因导致有人不能来这里让我算卦，我确实可能会破例，毕竟人命比规矩重要，可你这番话，确是要逼我遵守我定下的规矩，这是要绝了自己的后路吗？”陈歌道。
雷总表情一滞，自己刚才那番话，就是为了让大师知道那规矩的不合理而已，可如果真把他逼急眼了，待会那倔脾气上来，真可能直接拒绝自己。
“不不…大师误会了，我只是打一个比方而已。”雷总道。
“世间多磨难，讲究的是因果报应，我不是普度众生的大佛，没有那宏愿，度了天下众生，而且，能度天下苍生的，不是我，不是大佛，也不是任何神仙，而是他们自己，种苦因得苦果，有些事情，需要自己承受，方可解脱！”
陈歌继续道：“不能来此的人既已经遭劫，解难缘分未到，我又何必强求？”
黑麒麟听了这番话，表示非常不屑，霸道传音：和他说这么多道理干什么，一句话…老子愿意去就去，不愿去就不去，关你屁事？做什么事都要问原因和理由，我说有些人就是麻烦，天下哪有那么多理由，我不想做就不做，就是这么简单。
“再说了，规矩是我定的，老子愿意去就去，不愿意去就不去，关他人什么事？”陈歌道。
雷总嘴角一抽：这大师很另类。
难怪林风会说，大师都有怪癖。
陈歌继续劈头盖脸呵斥：“听你的口气，你家那位是因为种种原因不能来此吧。”
陈歌嘲讽一笑。
“看你能亲自来，你一定觉得自己对家里那位很关心，很在乎，要不然也不会亲自前来？”
雷总沉默了。
“呵…在我看来，你并不在乎，并不关心，并不放在心上！！！”
这话，让雷总想要反驳。
陈歌摆摆手：“你先别忙着反驳，我给你看看这个老奶奶。”
他指向姜红桃的奶奶，一个苍老的身影，孤零零坐在小马扎上，魂不守舍。
“你或许不认识她，你心中也有诸多疑惑，为什么我要给你看她？今天我就来告诉你，什么是真正的在乎，她为了自己的孙女，偷偷瞒着家人，哪怕举步维艰，依旧一个人走到这里来寻我，不惜付出所有积蓄，哦…对了，在你眼里，或许点钱财，根本就不值一提，甚至比不上你家里的一瓶水，可这是她全部的家当，他愿意用全部的家当，给我，让我去看看她的孙女，不仅如此，她这么大年纪了，不惜向我下跪，冒着被被人指指点点的后果，求我去看一看她的孙女，甚至直言愿意为孙女承受一切磨难！哪怕我可能根本救不了她的孙女，她还是这么做，而你呢？”
陈歌的话，铿锵有力！
“林风或许不是今天才向你介绍的我吧，你在得知了一个有可能可以帮助你家那位的时候，你却是保持着不信的态度，从前几次你派小李来探路而自己没有现身的这件事看来，你能来请我，也只是抱着勉为其难的心理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