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見是魏喜蓮到啦,譚玲莉知道她是受魏喜才的“指派”來做消防員兼調解人的。忙像見了救命王菩薩一樣招呼道:“喜蓮來啦。快跟咱一起嘗嘗這酒。”劉少春也同魏氏禮貌地一番客套后。譚氏正準備去給魏女士拿杯筷喝酒吃菜。被魏喜蓮勸住了:“不要去麻煩啦。我剛填飽了肚子才出的家門咧。“聽”援兵“這么一說,玲莉也即停手。屋內幾人便一起坐下聊天。魏喜蓮開口道:”我是來看老劉過生日怎么安排。聽老譚說過這事。就想給俺那飯莊拉點生意。“譚玲莉說:“后天中午,就安排在你那兒吧。”“好,謝謝你倆捧場。算算大概有幾桌人。”少春邊計數邊說:“我清清啊,、、、、、、嗯,準備五桌吧。就是本鄉的幾家親戚。和自已屋里幾個孩子。”“成,我給師傅們叮囑一下,叫他們弄得風風光光的。”停了會,又慢慢騰騰、吞吞吐吐地把話轉入“正題”:“馨容丫頭回不回來?“房間內幾人都默不作聲了。許久,容容娘才開口說:”恐怕不能回家參加她爸的生日宴會了。“聽鴻儒說,那妹仔剛找著工作。生活才安定下來。不能初到一個地方上班,就請假。”魏喜蓮假惺惺地道:“讓這女娃安靜一下也對。給馨容時間去解排憂慮吧。“譚玲莉即馬上按魏家人的思路接話:”是啊,多虧了你和喜才。我和老劉正說這事。“轉身對丈夫講:”剛好,喜蓮來啦,聽她說吧。“劉少春控制住自已的情緒,微笑地點點頭。魏喜蓮見狀,便不緊不慢地按事先”編好“的”劇本“”演“下去。道:”馨容命苦,碰到那幾個畜生,那天,咱見玲莉到我店里買清蒸大閘蟹時神色不對,俺家是開館子的,平時哪樣的人、啥陣仗沒見過。一眼就瞅出馨容媽有事。不是外人。平常有喜慶、逢年過節、總在一起的姐們兒,不必有什么避忌。就問她。半天,老譚才哭著說了女兒被強暴的事。”見男主人用責備的目光恨了老婆一眼,魏氏明白是男人怪妻子不該把這么丟臉的丑聞給別人說。就忙道:“老劉,不要怪老譚。咱們就像一家人。你們的孩子就是俺的娃。沒什么不好意思的。咱聽后是又氣又急。找到喜才,給我哥講了,他聽后,很憤怒。就找人去跟那三個畜生算帳。幾個遭天殺的也慌了,忙認錯,魏喜才想,這類事情鬧大了,對女孩今后不好。告到公安局,強奸案很不好認定。不容易把犯人抓起來。喜才就打了他們,把三個壞蛋教訓一頓后,叫他們每個人拿出了一些錢,就暫時把事兒平息了。“譚玲莉接著說:”我也就忍了。看在喜蓮她們份上,收下錢,就沒出聲啦。“劉少春一聽,情況如此,心里雖氣,又一時語塞。面子思想,息事寧人的處事態度,此刻起了作用。他長嘆一聲:”哎!只有這樣啰。“又問:”那錢呢?給了多少?怎么用的?“”每人陪了一千五百元,現在給鴻儒存著。““怎么不說服她拿去做上大學的學費呢?”“剛說了,馨容不愿意去讀。說怕給家里增加負擔。”玲莉如是回復。“老劉又責怪內人一通:”你呀!怎么就由她,的性子,不攔著呢?!”“少春啦,俺攔不住啊。再說,咱想,我們孩子多。雖說現在經濟還可以,但保不齊哪天做生意陪了,拿不出那么多錢供幾個娃都上大學呀。作為繼母,我首先得保證牛牛讀大學、金元娶媳婦的用度。不然,他們會說我偏心,俺這個后媽難當啊。還有,鴻儒是個男娃,我要替他想。后生才非讀書不可呀。”也許是人性中,潛意識里,看重親骨肉的弱點作祟。也許還加上劉姓男人的憨厚。少春此刻,竟無言以對。默不作聲了。算是默認這個既成定局、又無法改變的事實。老婆見狀,知道情勢已經和緩下來。就進一步上前勸慰道:“行啦,當家的。就不要生氣了。影響身體。你是家里的頂梁柱,不能跨。看開些。天有不測風云,人有旦夕禍福。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落。這是容容的命。誰都愿不得。事情也出了,無法挽回。認挨吧。馨容要打工,就由她。聽說,現在有些人,做個體私商,比在單位上班掙得高出很多。這也是一條生路。混得好了,比大學畢業在機關工作也差不到哪兒去。有的干脆辭掉公職下海經商。發了大財啰。我看往后啊,絕大多數人都得走這條路。還有人講,過些日子,大學畢業生,國家不包分配了。不如自個兒去探出一條道。再說,姑娘家,再怎么努力、折騰,最后還是結婚、生仔、相夫教子。都一個樣。就讓容容出去闖闖。說不定會有出息。離開這個傷心地,給她換個環境,忘掉以前那些不愉快的經歷。對丫頭也是有益的。“劉少春聽罷喜蓮這一席”開導“的話后。怨憤漸漸消退。譚玲莉瞧此情形,趁熱打鐵,對”敵人“最后一戰。一舉拿下:”老公,就別傷心啦。以后多扶持扶持她就行。“”嗯,也只能這么辦了。畢竟,事兒早成那樣了。“終于,老劉的語氣軟下來了。見事態平息,譚氏便勸丈夫吃喝消怒。魏喜蓮看”任務“完成,即又問了一下生日宴會的具體安排,見好就收,下場離開。送走”造訪者“后,少春想了很久,為讓這個家不散,也為給女兒撫慰,讓娃思想行動不極端,他終于打定主意,要在第二天,慶生酒席上宣布一個決定。、、、、、、(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