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3章 骗子?
“你说呢?”灰衣人持续冷笑。
“好吧,我知道了。无论怎么样,你都不会相信我。”茌好道,“那你要干什么?”
灰衣人杀气毕露地说:“你既然暴露了我的行踪,我就杀了你!”
“杀杀杀!你就只知道杀!”茌好不爽地挥了挥手,“都说了外面的人和我没关了。我又不怕你,需要拖延时间等人来吗?”
灰衣人嘲笑地看着她,“你不怕我是因为知道有人会来救你。我现在告诉你,你别想别人来救你!我死之前,肯定会先杀了你的!”
说着,就把手上的匕首捅了过去。
茌好一把抓住,“不信拉倒。”
然后,左手往他手关节上狠狠一拍,顿时,他手上的匕首就被茌好抢跑了。
那人正傻眼,就被茌好一把拉倒在地,踩在了脚下。
“好好和你说话,你还不信,被拉倒了吧?”茌好踏了踏他的背部。
她用的力气不大,灰衣人却感觉到有千斤之重。
仿佛有一块石头狠狠地压在他的背上,让他窒息了许久,差点儿缓不上来。
在这一刻,灰衣人才明白,自己踢到了铁板了。
咚咚咚。门被敲了三下。
“小姐,您醒着吗?”香梅在外面轻声细语地问道。
“醒着呢,怎么了?”茌好警告地瞪了一眼灰衣人,然后抬头对着门口喊到。
“方嬷嬷她们回来了,您看要不要见一见?”
“不用了,方嬷嬷辛苦了这么久了还是先让她去休息吧。”茌好忙道。
香梅看了眼身旁的方嬷嬷,见她面不改色,便朗声说:“奴婢知道了。”
香梅思索了一下,派了一个小丫鬟给方嬷嬷,让她好生服侍她,然后就站在门口守着,以防茌好有吩咐。
“你说,你干嘛非得动粗呢?”茌好蹲下来,戳了戳灰衣人。
灰衣人顿时怒瞪着她,眼里闪烁着杀气。
去死吧!
他猛地翻过身,左手横扫过去,一掌拍向茌好的脸,右手往她脖颈之间扫去。
茌好一掌反挡,推过去,另一只手一手抓过去。
人顿时被拍倒在地,然后……
额……怎么吐血了,好像力气有些大了。
“你没死吧?”茌好像一个好奇心十足的孩童,用手指戳来戳去,逗弄鸟雀。
灰衣人伤口裂开了,血液从绷带里面渗透出来。
他面如死灰,鱼目般的双眼紧紧地盯着茌好,“你究竟是何人?!是谁派来的?我的行踪是不是早就被你们知道了!”
他心里又气又恨,一口血又涌上来。
是谁干的?!是谁泄露了我的行踪?!
谁?
谁?
是谁?!
他发疯一样地想着,双眼忽的变得通红,钻进了牛角尖,仿佛走火入魔。
“你快说!是谁?!”他看着茌好,仿佛她是自己的杀父仇人。
茌好一巴掌呼过去,“有病吧?我之前根本就不认识你。是你自己跑我这儿来的,还想杀我好吗?”
她真的是很无语了,要不是担心暗卫的生命安全,鬼才管你呢。
灰衣人被她打疼了,终于清醒过来,双眼的赤红褪去。
可是神色依旧是不好,他看着茌好咬牙切齿,“你想从我的嘴里掏出消息?是绝对不可能的!”
别让我活着出去,不然我绝对要查出来究竟是谁出卖了我!先是陷害我刺杀皇帝,害我受伤,然后被通缉,现在还遇到这么一个魔鬼!
“昨晚上是不是你在我屋里?”茌好又拍了他一巴掌。
灰衣人宁死不屈,“你别想套我的话!”
茌好顿时气恼,“看来你是不想活了?!”
灰衣人冷笑地看着她。
一个闺阁女子,他不信她还敢杀人。
“你在嘲笑我?”茌好蹲在他旁边,微微眯着眼。
灰衣人一言不发,只顾着冷笑。
“你觉得我不敢杀你?”茌好问。
见灰衣人的样子,茌好都不用感知他的情绪,就知道自己说对了。
茌好不由笑出来,“你是从哪里看出来我不敢杀你的?”
“你还想从我嘴里知道消息,你不会杀我的。”灰衣人冷笑。
茌好挑眉,“这话也说不准。”
“呵。”灰衣人又是一声冷笑,这次,他是打定主意主意,不会再说话了。
他按住自己手臂上的伤口,然后偏过头,闭上眼,看也不看茌好。
反正反抗不了,伤口一直流血。
他还不如节省力气,找机会蓄力一击。
茌好见他这般,想了想,问:“昨夜你一直在我屋里。”
说完,她停了一下,看向灰衣人,只见她面不改色,睫毛都没颤动一下,仿佛已经睡着了。
可是!
在茌好问的那一刻,这人心里出现了杀意,虽然不是对她的。
茌好皱眉,看来昨晚上真是这人。
那暗卫呢?
我昨晚上竟然没想到暗卫的问题。
“你进来的时候没人阻拦你。”茌好又问。
她认真地盯着灰衣人。
灰衣人感觉到一直在她脸上的视线,以为她想从自己的脸上看出自己的情绪,便紧绷着脸,坚持着一直不说话。
竟然没有人拦着他。茌好惊诧。
那说明暗卫的消失和他无关?可是,那现在人跑去哪里了?总不能无缘无故失踪吧?
见暗卫的事情和灰衣人无关,茌好就对他失去了兴趣。
她轻轻地拧着眉毛,心里嘀咕:那现在这人怎么办?交给父亲?可是这人肯定是一个大麻烦,若是交给父亲,会不会不太好?
想了想,茌好便问:“皇帝真不是你杀的?”
灰衣人撇开头,心里恨恨的,他一点儿也不想说话。
“看来真不是你杀的。”茌好自言自语。
她摆了摆手说:“那你快走吧。”
灰衣人一愣,下意识地睁开眼仰望着她,不确定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你傻了?”茌好嫌弃地看着他。
这嘴角的血要是变成白色的,那就真是跟一个二傻子一样了。
“你要放走我?”灰衣人目不转睛地直视茌好。
他的声音干涩沙哑,仿佛许久没喝水一样。
茌好嗯了一声,摆了摆手,“快走吧,快走吧。”
灰衣人不理解,觉得是不是有什么阴谋,“为什么?”
“不为什么,本来我就是问你有没看到保护我的那个护卫,看样子你根本没遇到人。既然如此,那还留着你做什么?过夜吗?”茌好很不耐烦。
她心里有些焦躁。
暗卫究竟怎么消失的?难道见鬼了?
灰衣人挣扎着站起来,固执地瞧着她,“你就不怕我是刺杀皇帝的刺客?你放了我,若是我被抓住,把你供出来,你就是包庇罪犯的人了。”
他才不相信这人会这么善良地放过自己。
茌好无语地说:“你自己都说了,不是你杀的,既然不是,有什么怕的。”
灰衣人似乎又钻进了牛角尖,“你不怕我骗你的。”
“呵呵,你连我都打不过,还刺杀皇帝,你觉得御林军,宫中的侍卫都是吃素的吗?”茌好恼了,顿时鄙视地瞪着他,“你要是不想走,那就算了,我找人把你抓起来,报官。”
被她小瞧,灰衣人气得要吐血,却只能硬生生憋着。
他面瘫一般,顿时不再嗦,靠在墙上,仔细地打量着茌好,把她深深地记住。
茌好遮住自己的脸,懊悔道:“你不会想把我记住了,好找人来报仇吧?”
灰衣人冷酷地说:“今日的事情我记住了,我会送小姐一份大礼的!”
说话间,颇有些咬牙切齿。
茌好听了,更觉得他会报复,思索着要不要逮着他,把人扔给茌家主去。
就在她思索的时候,人已经翻窗出去了。
却说,守在窗子外面的香梅,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
她心里又泛起了嘀咕:小姐又在里面说话,梁少爷不会又偷偷来了吧?
香梅对此事感到颇为无奈。
小姐和梁少爷还没有结婚,怎么好这样大半夜私下里见面呢?若是被人知道,那可就不好了。
可是劝又劝不了,我又不好跟夫人说。哎!
香梅深深叹了一口气,就假装什么也没有听见,一心一意地守在外面,以防有人误闯进去。
虽然,晚上不会有别人来。
又道灰衣人出了茌好的院子,小心翼翼地躲在了一个空院子里,重新给自己上药。
用嘴巴和手配合着给自己胳膊上的伤口包扎好,打了一个结。
忽然,他感觉有人靠近。
“出来!”
他话音刚落,就有人推开门,从院子门口走了进来。
然后,从四面八方的墙上跳下来不少人,一个个拿着弓箭对准他。
灰衣人一看,顿时恨恨地说:“女人果然都是骗子!竟然还说要放我走!结果竟然派人埋伏在外面!”
说着,他就拔出刀,准备决一死战。
“好儿说要放你走?”从门口进来的人正是梁君微,他一抬手,示意众人不要放箭。
“呵!你们和那个女人果然是一伙的!”灰衣人冷笑。
叫的这么亲密,可见关系非同一般。
“你把给好儿说了什么一一道来,我听了,说不定会放你一马。”梁君微沉思道。
他不解:好儿怎么会放过这人?她这么怕麻烦的人,照理说,应该会把人交给茌兄才对。
灰衣人冷笑说:“她就问我有没有遇到保护她的人,我说没有,她就说让我走。不信你去问她。”
他心里终归抱了一丝幻想,若是这些人听了那个死女人的话,决定放过我,那我就暂时安全了。
梁君微沉吟了一下,问:“这次刺杀皇帝的事情和你无关?”
“你怎么知道的?你和那个死女人有沟通的方式?”灰衣人心里抱有侥幸的心里。
“你知道刺客是谁。”梁君微又问。
灰衣人还没有说话,梁君微便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走吧。”
“你不问我是谁?不想抓住我问出是谁做的?”灰衣人冷酷的神色破裂,不敢置信地看着梁君微。
梁君微挑眉,“你会说?”
灰衣人语结。
的确,他不会说,他要亲自报仇去。
“那你走吧。”梁君微摆手,然后转身离开,四周的人也慢慢地退去。
灰衣人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这就走了?
他试探着走了几步,发现没有人出来阻拦,便大着胆子试探着离开了。
茌家书房。
“伯父,茌兄安好。”
“贤侄。”
“梁兄。”
梁君微和茌家主以及茌骅在书房里相聚一堂,各自招呼。
“贤侄觉得这事情如何?”茌家主率先问道。
茌骅也望着他,眸中闪过关切之色。
“伯父放心,这事情与茌家无关,这人在茌家落脚只是巧合。”梁君微说。
茌家主听见,手指敲了敲桌子,没有就这个问题深究,而是问道:“那人可抓到了?”
梁君微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贤侄这是何意?”茌家主眉间微蹙地问道。
又是点头又是摇头,是抓住了还是没抓住?
或者,已经有消息了?还是有抓住的方法了?
“小侄摇头是因为,没有抓住。”梁君微拱了拱手。
“那点头呢?”茌骅问。
“小侄点头是因为,那人虽然没抓住,却也算是抓住了。”梁君微说。
茌家主望着他,看了一会儿,便收回目光,让钟叔给自己倒茶。
抿了一口茶,他才说:“既然贤侄已经有了打算,那便好。不知,我托你查的事情,可有眉目了没有。”
他快速转移话题。
茌骅一直在一边听着,却没怎么听懂他们对话。
没头没尾,都是在说什么?他按着太阳穴,颇为头疼。
梁君微说:“已经查出来了。”
“真的?!”茌家主颇为激动,一下站了起来。
他自己查了很久,都没查出来,想不到梁君微才不到三天的功夫,就查出来了。
梁君微点头,瞥了一眼茌骅,抿了一口茶,暂时没有说话。
茌家主摇了摇头,“这事情也和骅儿有关,他听着也好。”
梁君微见状,就把茶杯盖子盖上,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然后,用手帕擦了擦嘴巴,才说:“这个与茌兄实际上定亲的司茜儿是司家老爷的外室女。”
“什么?”茌家主顿时怒气填膺,“外室女?!呵!”
他半起身,紧紧地握着手把手,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咬牙切齿地坐下了。
“外室女。”他喃喃地重复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