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试试
送走孩子们,于风披上一件黑色貂裘,站在窗前,看着已经积雪尺余的街道,叹了口气。这时小二端着一杯茶,放在了他的书案上,道“掌柜的,孩子们已经都回家了,您喝杯茶休息一下吧!”于风并没有回头,也没说话,小二又叫了一声“掌柜的?”这时一个年龄稍大一些的青年人过来了,拍了一下小二的头:“三子,别叫了,掌柜的又要作诗了!”说话间眼睛不由得冒光。三子摸了摸头,问:“大宝哥,你说掌柜的老作诗,老作诗,可是这诗作出来有啥用啊?”三子搓了搓手:“你懂啥,这叫意境,掌柜的别的不多就是意境多。”三子又问:“意境是啥,你有吗?”“没有,估计等俺有了意境,就能娶上媳妇儿了。”大宝嘿嘿一笑。于风并没有理会两个小二的话。
“棋韵阁”并不是下棋的地方,而是一间客栈,是方圆几十里唯一一间。这里位于棋盘山下的山谷之中,山势陡峻难行,山谷成为往来客商的必经之路,再者方圆几十里就这一家,这让客源一点也不用愁。可最近半年,生意并不好,原因很简单,雨季时一场暴雨冲坏了房子,老板不愿意花钱,就找了几个村子里的人帮忙补了补,现在是刮风漏风,下雨漏雨,而这雪天更是不能住人。小二劝了好多次,可老板就是抠门的一毛不拔,还说这就是“韵”的所在。
于风的手缩在袖口里,眼里闪过一丝精光:要不把客栈卖了吧,之前村长也来找过,把客栈卖给村子,这样也省的每天给孩子们上课维持生计了。突然,大宝一声呼喊打断了于风的思路:“掌柜的快看,有一队当兵的。”于风蹙了蹙眉,一看这当兵的就来者不善,这里虽有官道,但并不行军,也没有什么兵塞需要从这里过,所以出现士兵的可能性几乎没有。而且于风注意到,这些人的穿着参差不齐,将军走在队列里,于风心里不由吐槽了一句:这些山贼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呀!
领头的刀疤男把头盔往桌子上一扔,坐下后就拍了一下桌子:“小二,眼瞎了吗,没看到大爷们来了。”大宝硬着头皮走过去,问:“军爷,您要吃点什么?”那人不耐烦的说:“费什么话,赶紧的,最贵最好的都上来。”大宝回头看了一眼于风,于风没什么反应,大宝只好回头小声问道:“那个,军爷,小店是先付账再上菜,不知哪位军爷”话还没说完,就被身后一个大胡子给拎了起来。刀疤男阴森森的一笑,说:“小子,不识抬举啊!大爷这两天气不顺,识相的就上菜,别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小三看到这情景,赶紧缩在于风身边,说:“掌柜的,这群当兵的也太不讲理了吧。”“当兵的。”于风不屑的一笑,“当兵当成这个样子,也真是可悲。”刀疤男听到于风说话,看向他,攥了攥手中的刀,说:“看来你才是那个最不识抬举的。”于风还是那副慵懒的样子,把两只手相互揣在袖子里,说:“这是我的客栈,来这里吃饭就要守我的规矩,要么拿钱,要么走人。”这话刚说完,那十来个穿盔甲的人都拿起武器站起身来,刀疤男拿手指蹭了蹭刀锋,很嚣张的说:“本来看你这客栈破破烂烂的,不打算要钱的。既然你这么横,那你就得付出点代价了。五千两银子,少一个子我卸你一条胳膊。”大包还被大胡子拎着,脸已经憋得通红,艰难的说:“你们是是山贼。”“哈哈哈,小子,现在还问我们要饭钱吗,啊!”大胡子说着,十几个山贼都笑了。于风淡然地伸出一只手,语气还是刚才那般慵懒:“要么给钱,要么走人。”刀疤男怀疑自己听错了,把刀往桌子上一劈,喝道:“你在说一句废话,我就劈了你。”看了看于风身上穿着的貂裘披风,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说:“看你这衣服,也值个千把两银子,识相的拿钱,都是在江湖上混的,破财消灾很正常。”
于风看着出现裂纹的桌子,把双手背到后面,说:“你把我的衣服说掉价这么多,我念你不识货,也就不计较了。现在把这个桌子给我赔了,五两银子。”刀疤男快要抓狂了:“你他娘的尊重一下老子的职业好不好,老子是打劫的。”“那也得赔钱。”回答刀疤男的,还是于风那欠扁的口吻。“兄弟们,把这家店给我砸了。”都把能一脚踢碎眼前的桌子。于风抬头直视着刀疤男,一字一顿的说:“啊!”刀疤男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刚刚六个字仿佛如冰刀一样刺向他的耳朵,没有丝毫温度。
于风的拳头刚握起来,一个爽朗的声音响起:“呦,找你们好几天了,没想到在这种地方碰面了。”一个穿着银白色流云锦袍的年轻人,肩膀上扛着一支枪,露着人畜无害的笑容站在门口。看到他,刀疤男的脸色更阴沉了,倒是大胡子先说话:“大哥,就是他杀了咱们好几个弟兄。”“我看到了。”刀疤男咬着牙说,“小子,冤家路窄呀,没想到你还敢找上门来。”年轻人收起笑脸,一脸严肃的说:“我们行走江湖的,都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今天不管是不是你们,我都会救这家店。”一旁的于风看到这样的情形,拳头不由的松了下来。
就在这时,年轻人一句话让沉稳冷静的于风狂汗:“尔等毛贼,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你们鱼肉百姓多时,今日就让我来收了你们,为民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