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搅动的江湖之尊云山称王1

  江湖,无处不在。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纷争。
  有人说远离江湖就能避免纷扰,可我觉得是不可能的,因为江湖,无处不在。工作中与客户的你来我往,与同事的沟通争吵,学习中的比拼,邻里间的家长里短,这都是江湖。它不会像艺术作品中那样腥风血雨,但却真是存在,其中的汹涌是暗藏的,其中的险恶是吃人的。它,就在你我身边。
  蒋爷如期来到了尊云山,这直耸如云的山会是有刀的线索吗,还是其中的人会有呢?还是先准备吧,只有进入才能看到其中的秘密。
  龙虎风云会,五年一届。首先登顶并取得旗帜率先插到紫金厅中者为胜,即为龙榜魁首。
  虎榜魁首,虎榜魁首以取得腰牌最多者为胜,通俗点说就是打,打的满脸桃花开,打的满地找牙。
  从山脚下到山顶并非一番风顺,需要同众多高手过招。在你面前也许是拿着铁锤拦路的好汉,也许是隐藏在树上林中突然杀出的英雄,命就在这有本事就来拿吧。
  会英楼,尊云山下客栈,仅此一家,绝无分号。这也成了每届龙虎风云会的唯一落脚地,要么就只有睡野地了。掌柜景步之,武功十分了得,有人说如果景掌柜参加风云会,那么很可能没人到得了山顶,其近身短打工夫了得,手持荆轲匕,快如闪电。但是他不爱不爱名不爱权更不爱美人,只对金黄之物情有独钟。
  参加龙虎风云会大多数的人都会提前一两天来,静待四月十八那天太阳的升起。他们幻想着十年苦练可以一朝问鼎,可往往是成了别人的登顶的垫脚石,手下败将和刀下之鬼。
  蒋爷到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地字号客房已经满了。江湖中人多半是没钱了,他们视钱财如粪土,自然是住不起天字号的。只有天字号还有两间挨着的空房,蒋爷选了一件靠边的住下。半夜脚步声吵杂声吵得他睡不着,脚步越来越近越来越大旁边直到在旁边那间停下。
  蒋爷被这一连串的脚步声吵得睡不着了,又想着明天比武的事,心中烦闷。
  推开窗,夜空中繁星闪耀,月光下一个人再喝酒。
  “朋友,一个人喝酒很容易醉呀。我正睡不着,讨你口酒喝可好?”说着蒋爷从窗户飞了下去。
  那人也不答话,抬手就将葫芦扔了过去。
  蒋爷在空中接住,有些分量,葫芦竟是铁的。落地喝了一口。“好酒。”
  “贵姓?”蒋爷看看葫芦问道。葫芦上面歪歪斜斜刻着几个字:四海琼浆。
  “铁道由。”
  蒋爷一抱拳,“蒋景天。”
  “你姓蒋?”那人葫芦到嘴边停住了。“哪里人?”
  “塞外,石门县。”蒋爷有些纳闷,这人怎么像是认识自己。
  “哈哈,可是空手断刀,一拳打死马的蒋爷吗?”那人大笑。
  “正是。”蒋爷纳闷,“你认的我?”
  “我也是石门的,石门铁家。明天我二人一起上山如何?”
  “好啊。”蒋爷打量这人,一身道士的打扮,身旁放着一根拐杖借着月色看,像是玉石。
  两人说说笑笑到了天亮,美中不足的是葫芦中的酒只有半斤。
  农历四月十八,宜出行,冲马,煞北。晴,有微风。
  蒋爷决定徒步由南坡上山,不会武功的管家留在客栈。
  卯时,三刻。
  海水一样的人们涌向尊云山。他们忍耐了许久的抱负终于要有机会施展了。
  卯时,四刻。
  一刻前豪情万丈的人败下阵来,一多半被摘了腰牌,还有人死在了山脚下。
  比赛规定,腰牌被摘者即为淘汰。比试身亡者亦为淘汰。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拳脚无言点到为止。参赛者可携带兵器,穿护甲,但不准许涂抹毒药。
  看着败退下来垂着头的人,蒋爷和铁道由相视一笑,起身飞向山脚。
  蒋爷自然是不想取人性命的。左脚点右脚,凌空而起,如风扫落叶般穿梭在正在抢夺腰牌的人中。每过一处蒋爷手中就多了一块腰牌。
  大槐树下,两个年轻的侠客在对视着,这二人青衣短打扮,一人拿着刀,一人手握双锤。几个回合缠斗不分胜负,他们都死死的瞄准了对方腰间的铜牌。
  铜牌随着二人舞动身躯,闪闪发光射出诱人的光芒,夺人眼球。蒋爷蹲在槐树上,瞅准机会,鱼跃而下,轻舒猿臂,左右一分,手上就多了两块铜牌。双脚脚尖点地,胸口屏住一口真气,一用力,人又飞上了树,空气中画出一个漂亮的“U”型弧线。
  丢牌的两个人还在打斗,相互都看到了对方的腰牌没了,再看看自己,才知道技不如人,已经被渔翁得利了。
  蒋爷在树上一抱拳“请。”
  树下那人提锤一指,大吼一声“好一个起风绝,阁下可是塞外石门的蒋景天。”
  “正是。”蒋爷心里疑窦丛生,这人也认识我?
  “请”,那人没再多说什么将双锤插在腰间双拳一抱,紧了紧腰带,飞也似的下山了。
  此时,约定一起前行的铁道由已经不见了踪影。蒋爷独自一人沿南坡上山,他是刻意避免向北的,因为今天煞北。
  煞北不仅仅是北方不利,还可以有另一种解释。北方将有煞气而来。
  “哈哈哈”银铃办得笑声,爽朗中带着些许阴毒。
  笑声越来越近了
  随着笑声一起飘来的是一位美貌的女子,一袭绛红色打扮,飘飘然,蒋爷竟觉得有种脱俗的仙气。轻薄的外套随风飘摆,蒋爷脑中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妩媚的令人发昏。
  “魅影炼魂!”蒋爷身体一颤大惊。
  他虽久居塞外,可耳朵却是灵光的。
  “小女子姓绿,贱名玲珑。哈哈哈,敢问公子”,说着这位自称绿玲珑的女子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蒋爷腰间的铜牌,犀利的目光像要把人肉剜出来一样。
  “一品红?”蒋爷知道这人是谁了,侧身提枪在手。转动的身躯带动腰间铜牌哗啦啦作响,腰牌太多了,绿玲珑看的眼馋了。
  一品红绿玲珑知道,这可是个硬茬。单单以腰间铜牌的数量就可以断定对面这个健硕的英俊公子绝非善类。
  她只知道蒋爷非善类,可蒋爷却知道她,应该说江湖上没人不知道
  美丽的姑娘都有一段美丽的故事,可故事并非都向这美好的方向发展,多半是不如意,还有少部分姑娘变成了更多人的梦魇。绿玲珑也许就是,不!她就是。
  绿玲珑原本也是纯朴善良的姑娘,住在墨水河边居,父母弟弟一家四日子过得拮据但是很幸福。墨水河是和卓獒部落边界的界河,在靖节侯满门逃难,老侯爷枉死之后卓獒部经常骚扰。虽不敢攻城略地,但是边境的百姓却深受其害。朝廷多次派兵征讨,收效甚微。征讨的军队畏敌怕死,杀良冒功。绿玲珑的父亲和哥哥就是死在自家朝廷的刀下,母亲悲愤交加而死。
  一品红在那一场灾难中侥幸逃脱,可边境这片生养的土地已经不安全了,她也不愿意再呆在这个伤心地了。
  小时候父亲给他算过一挂,大利西南。年少无知的她只知道西南是她的福地,却不知福地带给她的不仅仅是可以安身立命的栖身之所,也是成为魔鬼的土壤和一把滴着血的锋刀。
  为了活下去她不得已委屈身心成了一个土财主的五房姨太。在尝尽人间冷暖饱受羞辱的她为了尊严,在一个深冬的雪夜杀死了自己的丈夫,继续逃命,心中只有一个念想:大利西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