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刀剑之争
三百年过去了,人族大兴,不仅肃清了大流江内的水怪,还对神州大地内的山川大泽内暗藏的妖兽,一一拔除,从此人族横行神州,再无敌手,本应相安无事。
但南北相通以后,亦产生无数矛盾,于是刀剑之争不断,北方以刀为主的武学门派和南方以剑为主的武学门阀之间,为了一较长短,便每隔十年在这大流江上相约比武。
一晃又是一个十年之期,大流江江北的风零码头上热闹非凡,无数刀客租船,准备前往江心观战。
码头附近江边的一架小船上,一个皮肤黝黑,面容憨厚,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渔夫,正在拿着锤子钉打小船上的桅杆,他叫王憨子,是这附近有名的憨厚的汉子,有一把力气,捕鱼架船,水下功夫,自然是一等一的好手。
王憨子只有一个儿子,妻子在生儿子的时候难产死了,这些年倒有些媒婆来说亲,但他怕儿子受欺负就没有再娶了。
王憨子的儿子叫王生,据说他母亲花了足足两天时间才生下来,不知道是不是生产时间过长,脑袋缺氧,打小就有一些傻傻,六岁才开始说话,平常总是呆呆的看一样东西,半天一动也不动。
王憨子总是担心这个孩子未来生活,这是他和死去老婆唯一孩子,尽管有些傻,他还是十分疼爱。
这一两年他身强力壮,靠打渔为生,这些年云中派管理下的江北镇,赋税并不重,除去三餐,总还有一些结余,他都藏了起来,准备给儿子娶媳妇。
王憨子一边用木板钉住开裂的桅杆,一边对船上棚子里的儿子问道:“娃子,又在看啥呢?”
棚子里却一点回声也没有,王憨子立即朝船棚里看去,发现他的傻儿子已经不见了。
王憨子正准备出去寻找,这时一个头戴斗篷,散发着冷厉气息的刀客跳到了船头上,对着王憨子不容置疑的说道:“汉子,租下你这船了”。
王憨子看见来人是一个神神秘秘的刀客,不敢造次,他急着去找儿子,更不想做江湖人士生意就婉拒道:“爷,划不动的,桅杆坏了,走不到江心,船太小,去江心也危险,浪大一点就翻了”。
“哼”冷厉刀客听了,一只脚迅速踢出,一道劲气射出,将王憨子踢趴翻在船棚里,一把大刀立在王憨子面前,“去,还是不去”。
王憨子躺在船蓬里的王憨子,只觉得胸口剧痛,一口鲜血喷出,这是一个可以劲气出体的武道高手,传说都是达到武学先天境界以上的高手啊!
听着对方冷漠的声音,感觉到死亡气息,他擦了嘴角的血迹,讨好说道:“去,我去,保证给你送到”。
冷厉大汉这才拿起了大刀,从怀里掏出一块二十多两的银子扔了过去说道:“这是定金,三日后卯时起船去江心,若有耽搁,死”。
说完一步便飞上岸上,消失在人群中,冷厉刀客,看似随意挑了王憨子这辆渔船,实则已经在这江边观察打听了七八日之多,早已将王憨子的底摸透了,知道他是这一带一等一的架船好手,甚至连他家门都知道朝哪开。
王憨子暗呼一声倒霉,今天虽然已经有七八波修为较低的刀客来租船,都被他以船破浪大为借口,三言两语的给挡了,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渔民,并不想掺和这些江湖事件之中,可是这个人神神秘秘的,一看就是心狠手辣之徒,不答应不行啊,王憨子手有些颤抖的捧着银子,他从没有觉得银子如此烫手。
他将银子收了起来,扒开胸口处的衣服,看见胸口上只是有一些浅浅的淤痕,并不严重,不由得感到庆幸,看见空落落的船棚这时才想起儿子不见了,顾不得胸口处的疼痛,赶紧上码头上找去。
码头上便是北方神州大地的名镇,江北镇,它与江南的岳阳镇齐名,互为南北交通要塞。
江北镇上人来人往,店铺林立,也有附近乡民来摆地摊,换几个小钱。
行商无数,挥金如土,这里的娱乐行业也十分兴旺,酒店妓院就有三四条街之多。
近日由于南北刀剑比武之期临近,这里较之以前更加繁荣昌盛,名山大派纷纷遣弟子前来应战,江湖豪客成群结队的来观战。
而在风零码头的东方往来的货船络绎不绝,码头上的苦力工更是数不胜数,在这些苦力的工作的最东方,那里有一座观景的亭子,和这风零码头一起建造起来的,所以也叫风零亭。
在亭子的一个角落里,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趴在地上,聚精会神的看着地面上一窝蚂蚁在搬迁。少年常年生活在江边,皮肤黝黑,身材有些瘦弱。
他看着地上的蚂蚁,忙碌却有序,下意识觉得好玩,不时的发“嘿嘿”的笑声,看起来有些傻乎乎的。
“王傻子又来了”
一道稚嫩的童声呼喊道,在他身后还有十多个差不多十来岁的孩子。
这些孩子每一个人手中都拿着一把木刀,衣服都有一些破旧,也不是富人家的子弟。领头的是一个年岁稍长的,看起来颇为壮实的少年,他指着前面衣衫褴褛的少年喝问道:“王傻子,这是我们漕帮的地盘,不许你们鱼叉帮的人踏足,你是来找打的吗?”。
所谓的漕帮和鱼叉帮也不过是这些整天对武道向往不已的孩子,自立的帮派,漕帮便是码头上苦工的孩子,鱼叉帮也就是在码头附近渔家的孩子,他们使用木刀打架划分地盘,不许对方来自己地盘上玩耍。
那个被叫做王傻子的衣衫褴褛的少年,抬起头来思考了好一会儿,才朝着对面漕帮的孩子们嘿嘿傻笑道:“我忘了”。
他的傻样子立即引起对面孩子的大声嘲笑,王傻子也不知道轻重,看见别人笑,自己也跟着笑的乐哈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