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逃亡路破庙初逢
小石头起得身来便径直朝大殿外走去,只来到大殿外的院中便就地解决。这月黑风高夜他也不敢走远况且他也年岁甚小,怕黑是最正常不过了的,但这么些年过来他似乎并不是那么怕了,相比之从前那可是勇敢了许多。毕竟是个孤儿这生活日常都必须亲力亲为,这般小的孩子从怕到不怕是需要过程的。
寂静的黑夜中传来他“嘀嗒嘀嗒……”的尿尿声显得是那么有力,就犹如不是尿滴而是冰雹落地一样。除此之外便是甚么声音都没有了,小石头不禁缩头缩脑的环顾四周一番却并为看见甚么。如此,恐惧在他心里又多了几分。
念及此处遂骂道:“不争气的家伙,好好地睡觉不行吗?大半夜的非要折腾我起来。”自言自语是为了给自己打气。话音刚落这才赶紧提上裤子准备返回庙中。
正在此时,耳中似乎听得有人在庙外说话,他急忙晃了晃脑袋怕是自己听错了,之后才静下心来便又听得一声嬉笑之声飘然入耳。听得亲切之后,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瞬间上升到脑门,全身冰凉无比,一时间竟是僵在了原地,心中直道:“见鬼了,见鬼了……我刚刚听到它笑了,是多么的凄惨,多么的恐怖。”
心中念及此处猛的赶紧重恐惧之中抽身回来,急忙拔腿就向大殿内极奔而去。回到殿内急忙爬进睡处瑟瑟发抖,再反观小虎和小胖睡得那叫一个香甜。见状,小石头苦笑道:“你们两个真是幸福,睡得这般死,全然不知恶鬼就要来了,待会那恶鬼真要来了我定不会管你们,叫你们让那恶鬼捉了去将你们吃得连骨头也不剩。”
嘎吱……
一声响过。小石头也听得亲切,听得出这是院内的大门被打开了。危险就在眼前他却一如既往的害怕,他心中不禁盘问自己为何这般怕这恶鬼?去同福客栈吃白食都不怕为何会……会……
若他二人知道了怕是免不了被他们嘲笑。我……我……
在恐惧之中他似乎到了极限,从睡处直跳将出来,强压着恐惧来到门前,低着身子昂首向院内张望一番。
这一张望心里吃了一惊。只见院中一老一少正四处张望,像是要瞧见什么一般。小石头压住心中恐惧,心道:“这该如何是好。”脑中迅速闪过应对的对策,急中生智之下他壮着胆子阴阳怪气的向院内喝斥道:“何方鬼怪?竟敢到此扰佛主清静。”
一个静字还未落实便见那院中的年长者迅速回身,走星门迈阔步,伸掌成爪施展出擒拿手便向他飞奔而来。
小石头大惊,心道:“这恶鬼怎的这般凶狠?连佛主都不怕?我命休矣!”
那人还未来到门前但门却已被他的气劲早早推了开来。如此,此人内力修为绝对不浅。门一破开小石头便被他一手拿住衣领捉了出去,他在空中呼叫道:“恶鬼捉住我啦,恶鬼捉住我啦……我先要被吃得连骨头也不剩了。”一边叫喊一边挣扎着。此时的他就犹如被捉起的兔子一般,双脚扑朔是喊叫连连。
殿中的二人嫌他吵闹只迷迷糊糊的喝道:“被捉住就捉住吧!别扰了我们美梦。”言毕又睡了下去竟是不知他是什么情况。
那人见捉出来的是个十来岁的孩子心中吃了一惊,喝问道:“你是谁?在此做甚?”
小石头听得这是个人的声音心中一下放松了许多,遂喝道:“这话该是我问你吧?你到我家里作甚?”
那人又吃了一惊,环顾四周,迷茫的问道:“这是你家?”
小石头没好气的说道:“不是我家是你家啊?你这人好生无礼,来到我家还这般待我,欺我家中无人吗?”
那人仔细打量他一番已然瞧出他是个小乞丐,又见庙中四周脏乱,已想到这破庙是他的栖身之所。随即放下了心中警戒,便将他放了下来并抱拳作揖道:“初到贵宝地不晓情况,失手冲撞了小友实在抱歉,在下这就给小友赔礼了,万望恕罪。”
小石头见他态度转变心中怒气消了几分,心道:“想是如他所说不知道什么情况这才冲撞了我,想来他也没有恶意。”想是这么想的但是行为上不能迁就他,随即喝道:“你是谁?叫什么名字?来此作甚?”
那人心道:“这一个无家可归的小乞丐世间多了去,我即便告知他我的姓名也无妨,告知他后我回头便走从此天涯不再想见,说了又有何妨?”想罢,随即说道:“在下名唤白日虹。刚才对小友大有失礼之处还望原谅在下的莽撞之举。”
他二次道歉,小石头心中好感顿生,想必这人也不坏,刚才定是无意之举。心中这样想但口中却是这样问的。
“那他叫什么啊?”小石头指着他身后不远处的年少者问道。
只见那人眉头轻蹙,却是一闪即逝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是在下的弟弟,与我同行而来。”他答非所问的回道。
“那你们来做甚么?”小石头继续问道。
“自是有该做之事,你这人问得过宽了吧?”却是那人身后的年少者说的,声音有些阴沉。
小石头心中微微一惊急忙警戒的看了看眼前的年长者。那人笑道:“小友不必惊慌,我兄弟二人并无歹意,莫要害怕。”
小石头心道:“他若有歹意刚才便可将我杀了,此时应该不会再起杀心。”随后便看着那人笑道:“你这兄弟生得这般白净全然不像我们这些小乞丐。”说罢又细细打量那个年少者,但见他面如冠玉,五官清秀,是个俊美少年。再看这年长者虽然在笑但是却掩盖不住他锐利的眼神。最重要的一点,他还拿着武器,一柄剑,一柄漆黑的剑。
那人并未察觉他在观摩自己的剑,他心里却是回想小石头的那句话,“你这兄弟生得这般白净……”只觉得细思极恐,不禁心里盘问自己道:“竟有这般明显?这漆黑的夜里这小乞丐竟然看得出?”
叨扰几句小石头竟是放松了戒心,指着那人手中的剑笑道:“你……会武功?”
那人笑道:“不会。”才说完,心中都觉得说不过去,刚才那一招擒拿手都使出来了,现在却说不会武功,但愿这孩子不知才好。
小石头道:“你不会武为何带着把剑呢?难道是用来削果子的?不对,削果子不会用那么大的剑来削的。”
那人尴尬笑道:“学了些皮毛防身实在是不足挂齿。”言毕之后随即转身带上那个年少者又说道:“在下不知这是小友的家,唐突打扰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我等这就告辞。”说罢带着年少者投门外去了。
小石头忙问道:“你要到那里去?”
那人答道:“我这就带上弟弟进城投店去。”
小石头道:“你真糊涂,这半夜三更的那家店还开着?”那人不语。
小石头接着又道:“你本来是打算在这破庙中过夜的是吧?却不想被我占了,反正这里够大如若你不嫌弃可以随便找个地方睡下。如何?”
那人被戳破了心中所想也不推迟,回首转身抱拳作揖道:“如此,便多谢小友了。”说罢,领了那个年少者又向殿内走来。小石头见了急忙开门让路。
三人一齐进了庙来那二人便随意找个地方坐下。小石头径直爬进睡处叫醒了二人,三人一齐出来与那二人见面。那人正低头帮那年少者按摩腿部,见地上多出了两个人影,心中一惊,道是着了这孩子的道,处处提防不想还是上当了。这番思绪只在脑中电光火石般闪过,与此同时他的手已经握住了剑柄,“唰”的一声响贯彻大殿。
小虎和小胖二人见殿内多出了两人已是吃了一惊,又看着他那出鞘一半的长剑,闪着悠悠寒光,心中又吃了一大惊,小胖身躯不禁都抖了抖。就连小石头也吓了一跳。
“这位壮士。这位好汉。手下留情。”二人惊慌说道。
小石头看出了那人的愕然,忙说道:“这位大哥,这是与我同住这里的两位朋友并无什么恶意,是我叫他们两个来与你见上一面,怕他二人醒来不知所以然冲撞了大哥你。”
那人随即展眉笑道:“原来是另外二位小友,倒是在下失礼了,惊扰了二位还望恕罪,在下向你们赔个不是。”说罢起身抱拳作揖行了一礼。
二人勉强笑道:“好说,好说。”小虎问道:“大哥是要在此过夜吗?”小胖听了又吃一惊,急忙拉住他,小声说道:“哎哟!你问这个干什么?他要住便住了,没看见他那柄剑有多闪亮吗?怕是你不想要命了。”说罢急忙拉着小虎又爬进了睡处。他说的话那人是没听到但小石头却是一字不落的听到耳中去了,心中嘲笑二人道:“刚才还担心你二人嘲笑我,却不知你们两个家伙比我还怕。”心中又是一番唏嘘。
二人虽然躲进了佛像后边的睡处,但那人却还是抱拳向着佛像朗声道:“在下就住一夜,打扰二位小友了。”
小石头笑道:“大哥不必理会他们,这二人胆小如鼠定是被你刚才的举动吓着了。”那人先是一阵愕然,随即想起刚才自己拔剑之举便展眉笑道:“是了,定是我刚才吓到二位小友了。”
“是啊!这二人胆小如鼠不必理会他们。”
“你也好不到那里去。”
小石头顿时愕然,道:“你怎的知道?”
“我刚才发现了,我哥哥捉住你的时候你就吓得要死。”
那人怎会不知?只是不戳破罢了,他连忙拉住那年少者两人四目相对向他摇了摇头。这两句对话却是那年少者和小石头说的。
小石头尴尬的笑了笑便不再言语了。
那年少者突然拽住名唤白日虹的年长者说道:“白师兄,我冷……”说得轻声细语完全与刚才怼小石头的时候判若两人。
白日虹忙回道:“我这就找些柴火烧了给你暖和暖和。”当下就庙中的断壁残垣之中找来些废弃木料,并从怀里掏出火种来就地升了火。他着急给那年少者烧火取暖就随地取材,也不知这些木料对这三个乞丐有没有甚么用处,当下颇感失礼。
小石头瞧出了其中之意,乃道:“烧了无妨,反正也没甚么用处。”白日虹闻言又连连道谢。一时间大殿内陷入一片无言寂静之中。
小石头突然问道:“你们两个什么关系?怎么他一会儿叫你哥哥一会儿叫师兄呢?”
白日虹眉头轻蹙,强颜笑道:“哥哥,师兄,虽然称呼不同,但都是一个意思,小友不必深究。”
言毕。现场又陷入了无言寂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