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 二者选一
刚想到这里，那虚无之声又起，一声长长的叹息道：“二十多年前，你父亲来找我，我还半信半疑，此事极为逆天，我并不觉得可行，但为了天下苍生，为了六门不再受宿命摆布，我还是亲手为他纹上了夜叉图，教了他一身本事，让他代我执行六芒神卫之职。”
“如今你果然来了，看来为了你能到这里，杨家付出了太多代价，老夫也没有什么舍不得了！”
话一出口，杨子和水母婆婆又是一愣，水母婆婆脱口问道：“恩师，你是说，二十年前铭东前来龙宫，是为了寻你？你还给他纹了夜叉纹身？还教了他手段？我怎么一点不知？”
那声音道：“这事极为机密，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分危险，普天之下知道此事者，连同神子再内，也不过两三人而已。”
“前几日神子现身龙宫，告诉我杨家后人要来了，我仍旧不敢相信，婴儿之身，六芒入体，能存活的概率微乎其微，杨家硬是做到了，杨其修啊杨其修！就这一点，老夫也不得不服！”
水母婆婆又是一愣，问道：“神子？他来过？我在二楼寸步未离，怎么没有看见？”
那声音笑道：“神子之能，通天彻地，他来去不过一瞬之间，若不是与我言语，我都无法知道，何况是你！”
杨子听到这里，基本上已经明白了，那个三番五次救自己的夜叉男，应该就是自己父亲杨铭东了，只是这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其中只怕还有许多自己不知道的隐情。
但他们说的神子，又是什么人？竟然有这般利害？
这时那声音话锋一转，说道：“孩子，你既然来了，我也就可以解脱了，从今以后，世间再无六芒摩羯，你会取代我成为神之奴仆！”
紧接着话锋又是一转，再度扬声道：“不过，在你成为我之前，还有最后一关，你必须过了，如果过了，才能真正成为神之奴仆，如果过不了，你会永坠魔狱，再无丝毫人性，你可得想好了，佛魔一念间，生死几轮回，这次抉择，会关系到你的一生！”
一句话说完，轰的一声响，中间那根石柱子直接炸开，石柱之中，是一个石雕莲花台，下面有一根手臂粗的石条支撑，一直插入下面的一个水池之中。
水池之内，清波粼粼，有两尾小鱼在悠然游弋，银光闪闪，在水中看着，就像两根银条一般亮眼，想来就是传说中的深海银鱼了。
而在那石莲花之上，端坐着一个男子，黑发披散，长及腰间，一袭白衣，赛雪欺霜，端坐与石莲之上，恍如仙人。
但他的脸，却异常丑陋，一张脸上布满各种伤痕，刀砍剑刺，枪沙箭痕，一张脸上竟然没有一片好肉，异常狰狞。
一看到这人的面貌，杨子马上就猜出了此人的身份，不用问，定是那传说中的六芒摩羯！但同时也让杨子大吃一惊，在他想来，此人应该年事很高了，但看上去却黑发飘扬，满头不见一根银丝，面貌虽然丑陋，但看上去却只有四十多岁这样，身形也修长挺拔，不见脊背之上的毒瘤。
刚想到这里，那六芒摩羯已经一抬手，手中多了一本书，也没见他运力，书本已经缓缓升空，慢慢的向杨子这边飘了过来，杨子一眼扫过，心头又是一惊，这本书和之前自己在镇龙山腹之中所得到过的那本无字天书，完全一样！
这时那六芒摩羯再度扬声道：“孩子，你是杨家后人，我之前曾有所亏欠杨家，相信你已经知道了，世间事，有因就定有果，当年杨家因我惨遭横祸，如今果报就到了我面前。”
“果报既到，老夫纵然身为神之奴仆，但亦难逃天意，只能顺天而为。”
“老夫之前身为六芒神卫，曾拥有一颗六芒神珠，按理说，六芒神珠才是我最珍贵之物，奈何数十年前，神子亲临，已经取走了老夫所守护的那颗六芒神珠，老夫现在最珍贵之物，莫过于这本无字天书了。”
“我亦知道你身中奇毒，必须深海银鱼才能保全性命，权衡之下，老夫决定擅自做主，所以在佛魔抉择之前，我再给你一个选择，你可在深海银鱼与这本无字天书之间，任选其一。”
“你若选深海银鱼，老夫绝不为难与你，虽然你本应接我之位，履行神职，但念你是杨家后人，我愿以残破之身，代你履行，以求还了杨家的因，直到另一位有缘人前来。你可自行离去，过你自己想过之生活。”
“若你选择了无字天书，则是个未知数，是生是死，全在你个人，即使是老夫，也无法援助你一点一滴，就算你成功渡过佛魔之争，前途道远，艰难险阻无所不在，你看我这一身的伤痕，就该知道结果。”
“而且，两者只能选一，选了无字天书，也就代表你必须接替我的位置，就不能破坏此地阴阳平衡，就无法再取走深海银鱼，其中利弊，你自己需仔细权衡！”
几句话说完，双目一闭，不再言语，整个人完全静止，就像已经静化了一般，而那本无字天书，却仍旧静静的飘浮在杨子身前，伸手就可触及。
杨子此时心头已经纠结不休，这两样东西，他都想要！
无字天书的妙处，他已经领略到了，上一本无字天书里的内容，给他打下了扎实的奇门知识，这一本不管是对应哪一门的，相信学了之后，自己都能得到大幅度的增长，这对之后对赫连家、李家和天心的过程中，将会起道极大的作用。
而深海银鱼也是自己必须取到手的东西，事关自己性命，没有深海银鱼，自己还能活多久都不能确定。
但偏偏两者只能取其一，杨子可不觉得自己能在这六芒摩羯的面前，先拿了无字天书，再抢走深海银鱼，这可如何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