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

  若是他因此磨平了棱角,那他之前遭受的罪,不就白白经历一场吗?在太过安逸的生活中,再警惕的人也会心生安逸,更何况像他这种向往安逸生活的人。
  虽然他如今无家可归,无父无母,甚至连灵根品相都是最差的一级,但是,他母亲留给他了一枚珍贵的皇树种子,他更是无意间得到大机缘“双流”,既然如此,他又怎能不争上一争,斗上一斗,上天既赐给他这样的宝物,就是要让他妥善利用,他又怎能辜负天意,再说了,见识过实力强大的滋味之后,他再忍受不了自己的弱小。
  这边想了一通后,他感觉心思澄明通体舒泰,仿佛那一刹那拨开云雾见了日月,周围的灵气向他身边蜂蛹而来,一瞬间的涌入,好像连境界都突破了一样,这样持续了两瞬才缓缓消散,只是方才以为境界突破却只是幻想而已。
  之前那一刹那,他仿佛顿悟了一般,让得体内的灵气都比之前要多上那么两分,甚至连灵识都有些凝实起来,这也是意外之喜。
  之后的几天,他与阮眉妩董大山杨安三人都聚了聚,各自商讨了一下突破筑基期的事情,这几人中,就数封烨与杨安灵根品相最差,都是劣品单灵根,只是杨安为攻击力最强的雷灵根,普
  而在这段时间里,封烨也探知到了其他三人也在准备着突破筑基期,首先准备进入闭关的是董大山,听他所说,为确保突破成功,他从画姑姑那处得来了好几张“灌体灵符”,这一张灵符虽不比不上筑基丹的功效,却也并没有差太多,如今董大山得了好几张灵符的加持,恐怕突破的胜算就更大了。
  相继的阮眉妩也闭关了,她倒是托花姑姑的人情,进了宗门的一方小秘境,就如之前的阴尸地穴一般,只是那小秘境比起阴尸地穴来说要小很多,只是其中火灵之力十分浓郁,中心更有着一方火灵池,如今阮眉妩在即将突破时进去,定然会收获匪浅。
  而封烨确认自己准备充足之后,就向酒姑姑发了个传音符,说明了自己要闭关的消息,又到红黑殿做了登记,免得自己在闭关突破,红黑殿反而发布任务给他,到时候没有按时完成,恐怕就要被罚了。
  等到一切都安排好之后,他向林蠡借了他一间炼丹室,林蠡虽脸色复杂,却也是应允了下来,看他那脸色,明显知道了酒姑姑与封烨之间的交易,让他一时转不过情绪来。
  不过,林蠡看起来是想补偿封烨,听到他说借炼丹室,不仅一口答应了下来,还将他带到了自己专用的炼丹室,说话间完全不见其寻常的辛辣讽刺,反而温言解释道:
  “我这丹房通体为白烁石筑成,极耐高温,虽说算不上什么珍品,却可以承受五六种地火的灼烧而不化,如今我从紫阳殿引来的地火正好正是这五六种中的一个,你放心使用便是,自这炼丹室建成后,已经几十年了,还没出过问题。”
  “执事的炼丹室,自然是最好的,只是我好奇这白烁石是产自哪里呢?”封烨摸着雪白如雪的墙面问道,这触感也像是白玉一般温润冰凉。
  “原本隶属于宗门的地界,有一个小地方叫南蛮,那里有一座白烁矿场,宗门里的白烁石就是从那个矿场采的。”林蠡想了一会儿才回答道。
  南蛮?封烨听了心中一惊,他首先想到了上庸的属国,之前他才踏入修仙界时,与闻人绯色一起,进入了一座古墓,闻人绯色得了墓主人的传承,而他,也得知了“无运之人”的一些事情,想到“无运之人”,他手指弹动了两下,似乎有些焦虑,但面上的神色却没有变化。
  “这丹炉也并非凡品,虽然笨重了些,但是却能承受结丹期以下绝大多数丹药。”林蠡没有察觉封烨那一刹那的情绪变化,继续介绍着丹室中央近一米高红铜色丹炉,丹炉看上去已经有些个年头了,但是却被养护得很好,可见是林蠡的心爱之物。
  “此番执事将这丹炉借用给我,倒真是多谢了。”封烨躬身向林蠡行了一个道礼,能将心爱之物借给他,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应该认真道谢的。
  林蠡见封烨神色间确实很满意,心中也不由的松了一口气,从韩长歌那里知道了她与封烨的私下交易,他就一直觉得自己似乎欠了封烨什么一样,之前封烨来向他来借炼丹房,他才松了一口气,连忙将东西都布置好。
  他知道长歌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好,所以并没有心生不悦,他明白长歌对他的情愫,他也亦然,他只是怨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十几年之前,他还是惊才艳艳的内门弟子,甚至即将成为同龄修士中第一个突破结丹期的人,但一切都被他的亲身父亲所毁掉。
  林蠡从来都是善于隐藏自己情绪的人,用辛辣的讽刺当作待人的面具,但是再次想到十多年前那人的所作所为,他差点儿崩不住情绪,告诉了封烨具体的使用方法之后,见他再三道谢,林蠡装作不耐的摆了摆手,见封烨关了炼丹室的门之后,就直接走了出去。
  从酒窖取了两坛子酒之后,他直接回到自己的卧房,没有拿秀气的杯子倒酒,“紫红华英”这样的烈酒,当用白玉碗未相配,紫红色的酒液中似乎泛着金光,落到白玉碗中煞是好看,一口干了一碗,滚汤的像是吞了一块烙铁一般,从喉头烫到了胃里。
  “你疯了,你一个水灵根的修士,喝什么火性烈酒。”
  这酒极烈,又全部用的极阳药材酿造,本是林蠡特意酿给韩长歌的,如今他喝了过三四碗之后,每碗都带给他极大的痛楚,像是有烈火在胸膛中燃烧,又仿佛有人拿着尖刀在他胸腹中翻捣,正要再饮上一碗时,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只手,竟然直接打翻了林蠡手中的酒碗。
  “长歌。”林蠡虽痛得直冒冷汗,却还是对面露怒容的酒姑姑笑了一下,仿佛在安慰她一样。
  “还笑,不要命了是不是!”酒姑姑瞪了一眼林蠡,然给他喂了一粒水系疗伤丹药,见他把自己折封烨封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