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身前的他义无反顾
“二姐。”清欢微微颔首，淡淡的唤了一声，神色看不出喜乐。
婉婷对她笑笑，转身想走到另一边的时候被轻尘挪了一步不动声色拦住了。她脸色一僵，不解的看着她，却见她回头低声交代了几句，就有几个丫鬟婆子围到了她的身边。
“妹妹知道姐姐不喜欢带那么多人出门，可是姐姐也要为云家各位姐妹想想，此番便委屈姐姐了。”轻尘袅袅娜娜的行了一个礼，歪头说话时语气带了分委屈和规劝。
她此番带得人还算多，几乎分了一半给婉婷。转眸看清欢时，神色很是平静，却莫名显露出责备的意味。至于那旁边的庶妹，连个眼色都没给她。
嫡姐不知道，清欢不知道，她一个在相府长大的小姐难道还不知道这些规矩吗？没有规劝也就罢了，竟也学着把那些丫鬟婆子扔下，许是对她太温柔了，连规矩都不知道守了。
轻尘心中不喜，又是骄纵的性子，自然不会觉得一个迟早要嫁出去的庶女会有什么阻碍。她一个嫡女，没有必要给她太多的面子，何况还是她给脸不要脸的情况下。
婉婷忙推拒着，“这是妹妹带来的人，姐姐又怎能横刀夺爱？何况姐姐委实不习惯这么大群人跟着，还望妹妹莫为难姐姐。”
为难？轻尘抬眸，视线落在平静的湖面，风一吹水波粼粼，格外的好看，也是格外的安静。
“姐姐你看那水，平平静静的就如一滩死水。”她突然道，回眸直勾勾的注视着她，赫然就笑了。
清欢心下一紧，忙上前挡在两人中间。轻尘看着这吃里扒外的胞弟，心情很是复杂。她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那么喜欢嫡姐，明明她比嫡姐更符合一个大家闺秀的举止德行。
不过，已经不重要了。
毫不犹豫的转身，那些丫鬟婆子都是从小跟她到大的，有些丫头还是她的暗卫里面特意挑出来的，想必出不了什么事。
带着笑一路走来，同诸位名门望族行礼打过招呼，轻尘来到了她噩梦最开始的地方。短短几步路，她就已经想了许多，今早的梦魇说到底，其实也是她执念过重。
哪怕放缓了脚步，她依旧走到了这里。看着下方平静的湖面，手抵着的地方，正是前世嫡姐落水的地方，那是她会落到那个地步的初始。
哪怕面上再没有变化，雍和依旧感觉到了她心底的震动。不明白小姐为何如此，只能猜因是少爷的举动和大小姐的言语，心下许是酸楚的。
不由上前，“小姐……”只是他素来嘴笨，又不会说什么安慰让人话，只道声小姐就再也说不出什么安慰话了。
就在这时，轻尘手用力往外一推，栏杆突然断裂，落水时的巨大声响引来了言笑晏晏的众人。雍和更是一脸苍白，抓着轻尘的手腕不敢放开一丝。
轻尘用力极大，若非雍和眼疾手快，不知会是何种境况，可饶是如此，也依旧将他吓得脸色苍白。
若是小姐落水……
轻尘安抚性的拍了拍他的手，转眸看向这断口，断口平整，摸上去平滑的很，不像是年久失修反而像是人故意为之。
她前世便是吃了这里的亏，也不知是谁干的，只是此处嫡姐落水，她也落了一个善妒的名声，反而是嫡姐收获了一票的怜悯心。
何况，这便是嫡姐与姐夫的初遇。
只是她此番破了，不知他们两人又会任何相遇。
轻尘出神的想着，突然被人扯着手臂退了两步，转了个半圈。定睛一看，却是女妆的雍和挡在了她的面前，将这些名门望族所有的话语全部挡了下来。
眼瞳颤动着，难以抑制的掩唇遮掩自己的失态。是了，前世的场面雍和不在场的，若是他在场的话，一定会如同现在一般挡在自己的面前。
当时清欢的不信任和在场名门闺秀的苛责几乎将她压垮，她连辩解都苍白无力，没有任何可以回转的可能。
当日回去，不自觉就苍白了脸色，被父亲下令禁足。她为表清白，倔强的跪在祠堂外面不肯起来，一遍又一遍的恳求父亲为自己洗清冤屈。
没有……
已经太晚了，雍和不止一遍的想拉她起来，她也固执的厉害，愣是不肯起。可就算是父亲去查了又能怎么样，她推嫡姐落水之事已经传遍了京城，无论如何都只会是狡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