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权利的游戏
还记得我提起过参加我订婚仪式的那些村庄里的三十位老人吗，我都几乎不太认识，除去了我外公外婆还有那些比较熟悉点的白爷爷安奶奶刘原等，还有另外二十多个我当时也没有注意，一来当时的心情比较激动，这么忙乱的场面哪里还去认人，其次，徐无的出现完全逆转了整个订婚仪式的注意力，我就更加不可能会去留意现场的人们。但其实这是我所疏忽的，因为我一直在跟这个无形的“鬼影”组织抗争时，那天参加的人员里面其中大部分就是这个没有解散的“鬼影”组织者，而这些人的势力完全可以起到影响整个村庄的一半力量，另一半力量肯定就是由梁元领导下的所有村干部楼里的代表干部们。这些人里面目前有很多的经济把控权，包括说到刘嫂家族的财产实际在刘原那里把握着，而还有的一些村庄的公共田地种植收入也是被把握在这些组织者手里，最可怕的是那些最早来自阴间的灵物全部都是在这些“鬼影”组织者内部，当然只有“鬼影”里辈分比较高，资历深的来看管着，照目前的局势，应该是这些还没有分裂的组织者们内部现在也开始分开战队。其中以蒋文君和那个姓王的队长最为明显。他们两个私下里集合，为的就是站在他们身后那股强大而目前完全不被察觉的力量队伍中。
关于订婚仪式那天，还有一个很要紧的线索被我完全忽略，而且这个人隐秘的很好，那个人就是在我被关在地下室时，把我引入梦境要验证出我真实身份的那个神秘人。那个人就坐在这三十个人当中，而他故意给自己找了一个最不好找的位置夹在在中间排的中间，而实际上这个人就是目前“鬼影”组织者的第一号人物：孙成仁。
孙成仁，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身材高大，面相眼小耳宽，鼻梁高挺，头发花白但不稀疏，看似还有些佛面的慈善感，他在干部楼里充当着一个比较重要的职位，那就是人力主管。为什么一个村干部里要找这么岁数大的老人来任职，首先他虽然七十多岁，他的记忆力和敏捷度都不比我们年轻人差，甚至还高于我们。其次，本村庄的村干部都是选举制的，挨家挨户来进行不记名投票，除了村长必须是由镇上委派过来！投票结束后，就会由村长来公开记票数，所以孙成仁是以意外超过三分之二的村庄总人口票数毫无疑问的当选为人力主管这个位置。其次，孙成仁从未离开过村庄半步，听说他的家族就一直扎根于此，对于本村庄里的几乎所有人家庭情况和村庄的哪个小道没有他所不清楚的。这就是他的最大优势。村庄就像渗入到他血管中的血液一样，每天都在他的身上熟悉的流动着。
我知道他时，是我来到了梁元办公室等梁元，就在我等他开完会的过程中，孙成仁闯了进来，他也没有料到我会在这里，然后他露出了慈祥的笑容，这样的一个和蔼的老人的笑容让人没有任何戒备心，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却从他的笑容里感受到了冰冷的气息，就好像他是在对着我吹冷风而不是在笑。他看梁元没在，没跟我说话就离开了。这是一个很奇怪的人，刚开始给你感觉温暖，但当他转身离开时，你能从他的背影里看出冷漠。
“你来了，不好意思让你等了会。”梁元推开门，就很自然的坐在了我身边，而我反而有点不适应，有点脸红的站起来给他倒了杯水放在他面前，然后坐在了他对面的沙发位置。他也似乎根本不在意我这样的变化举动，只是感激的看了我一眼，端起水杯就“咕咚咕咚”喝起来，他最近瘦了很多，就光要分配好孤儿院那30多个孤儿院收养的事情也够他跑腿了，首先要确定好名单，其次他需要给老师们都分析好每个孩子的特性，然后根据老师们自己去挑选。不然以后如果连基本性格都不符合，时间久了就会产生矛盾，并且会因此更加增加孩子们的不安全感，也会影响到老师们的教学心情。“刚才你没有来，你办公室来了一个老头。很奇怪的一个老头，也不和说话，就走了。”我把刚才自己碰到的这个人给梁元提了一句，梁元脸色不是很好看：“就是说他刚才看见你了。”“是啊，我就坐在这里，他肯定看到了。”“都怪我，时间没有给你订好，怎么会让他碰见？”“怎么了，有什么关系吗？”我极度对于梁元的不寻常反应而好奇。“你认识这个人。”梁元盯着我看。“我认识，怎么会呢，我第一次见他。”我摇了摇头表示梁元记错了。梁元并没有放弃他的肯定：“你认识这个人，只不过在现实中是第一次。你还记得你那个时候被关在地下室，然后我提醒你……”“我想起来了，我说我怎么都感觉对他不对劲，是他，对是他。我有印象了。”我激动的站了起来。我怎么会不情绪波动呢，这个人能差点在梦境里让我自己去追忆起我的过去，我差点就自己告诉他我自己的身世。“所以，他在你们这里上班？所以你认识他。”我很不可思议的一直追问着梁元。
这就有了刚才上面所对孙成仁的介绍，梁元很努力在给我解说着这个人的名目。“你知道他是鬼影的头目，为什么还要留他在身边。”我对于这样危险的决定疑惑。“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容易，我是村长，但我没有一个人的完全主权。包括整个村干部们都只是有一半的能力罢了，你要管理好这个村庄，不是光靠斗争就可以胜出，如果我们之间完全斗争起来，就连暂时平和的生活状态都不会再有，那些无辜的人都会受到牵连。这些人手里掌控着太多实力，我们暂时只能是暗中在较劲和协调。”梁元的话完全是有道理的，自古以来，权利的斗争都会带来不可估量的和平破坏，而那些根本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普通者才是最大的牺牲。当然大家都是希望能够平衡的在相处，互相谦让，互相制约，互相和谐。
“那他想在我这里得到什么？”我提出了对于孙成仁对我的态度问题。“他应该在怀疑你的身份吧，他是对于村庄的事情都清楚，但是你的背景太深，你们石家也不是一般的家族，所以当年的事件，他只能模糊的知道一点。”梁元给出了解释。“那你怎么会确定我的身份。”“傻瓜，我怎么会不知道你，你们两个太像了，别人是察觉不到的，我跟你妹妹相依为命了七年，我怎么会认不出你们的神情还有脾气，从我把你妹妹送走以后，也许是命里注定的安排，你很喜欢围绕着我转，那个时候我在田地里干活，你就在田地里玩泥巴，那大眼睛圆溜溜的盯着我。”梁元又提到了他把我和我姐姐搞混了的概念，但我现在不想告诉他真相，等到有一天吧，我还在等项西妈妈的回信，如果万一她找到我姐姐了呢，我就可以告诉梁元当年的真相。“他知道我的身份然后呢?””“大家都在找你，哪个阴阳人不清楚关于阴间契约的事情，他也是无非想找到你然后利用这个传说来完成对于自己的利益罢了。”说到这里，我想起了我关于梦到我爷爷然后还有关于我第一次踏入阴间的事，我就一股脑都告诉了梁元。
梁元沉默了会，他应该是在消化我所说的内容。然后他开始说话：“那么，看来是真的，关于石家的传说。你爷爷的事情我不清楚，因为这是和徐家有关，当年的事件谁也不在现场，真假也难以完全辨别。而你提到的这个契约的事情，看来真的是一个很大的意外。我们所知道的都只是皮毛而已，找到契约就可以封闭阴阳人的世界，我们就都可以恢复成正常的人。”梁元眼里闪烁着希望的亮光。“那你觉得我应该和徐无结合，而不是宣简。”我试探着问他，当他听到这句话时，他的眉头紧锁感觉神情纠结而痛苦，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却再给了他一个让他沉默的答案：我怀孕了。他低下了头双手紧交叉，身体有点微微颤抖，然后声音很小心的跟我确定一遍：你怀孕了？“恩，是的，我和宣简的孩子，你要替我暂时保密。所以我现在也很迷茫，如果说只有我和徐无的下一代才可以改变整个阴阳人的世界，那么我和宣简的孩子怎么办？我该怎么办？”“这个问题，我真的不好回答。如果我是宣简，我会一定带着你离开村庄……”突然梁元这么回复我的时候，场面有些尴尬，尴尬是因为第一，他拿自己打了一个比方已经很明显的暴露了他对我的感情，第二，他打的比方里提到会带我离开村庄，这反向让我觉得宣简没有他勇敢。因为宣简从未提起过一次哪怕一个字关于他要离开这里，要带着我离开。甚至是他明明都知道他家人在利用他来靠近我，然后利用他和我结合来延续阴阳人更好血统的下一代，他还只是选择了搬出那个家，在村庄里安置了另一个他认为安全的“家”，可是这份安全很快就被曼玉香给打破了。
我今天来找梁元是想和他探讨关于葛奶奶的事情，所以为了缓解这个迷茫的气氛，我把主题又搬回了葛奶奶身上。我把葛奶奶强迫我接受的交易告诉了梁元，梁元很吃惊：“所以种子是在你身上，蓝香草的种子？失传了的蓝香草的种子。可是葛奶奶并不清楚你的身份啊。”“她不是因为知道我的身份而要把种子放在我身上，而是正好碰上了那样的时机，我是她最好能控制的人。”“抱歉提起你的伤心事了，是我无能，不然不会让你承受这么多我所不知道的委屈。如果早知道这样，我就哪怕……”梁元自责的再次低下头。忽然我又主动坐在了他的身边，不知道出于怎样的磁场，就在那一刻，我想握住他的手，然后肯定的告诉他，没事都过去了一切都是值得的。但是我的手伸到一半就停留在空气中，我改为了用胳膊肘故意碰了他：“嗨，都过去了，我现在不是很好。你尽力了。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去对付这个葛奶奶呢。”梁元抬起头眼睛盯着前方，若有所思：“我要是能知道她说的那个东西就好了，但是我没有到鬼影当时的那个资历，所以这些灵物从来也都是第一次听说的为多。我想她提出的要求无非就是想保全她的遗体，我会尽我所有的能力去做到的。你放心，我一定要你安全的拿到那个东西。那个姓王的从保卫部离职去了殡仪馆当管理以后，这里的这个职位一直空着，也有我个人的主要因素，经过上次你的事件，我发觉这个职位至关重要。一旦用错人就会很麻烦。所以我决定想推举李一生来任职。”“李一生？不会吧，他是寺庙里面修行的道士，村里人能接受吗？”我对于梁元的这个提议表示否定。梁元面对我这才笑了：“李一生是寺庙的道长，再加上他本身其实是会些功夫的。而且他在村庄里的名声也不错，在迷信的角度来说，他难道不就是村庄里唯一一个可以给予安全感的人吗。”“那你对于蒋文君和那个姓王的私下成婚清楚吗？”我故意引到蒋文君。梁元没有一点动情：“她能做出来的举动都是我们无法想象的，所以我一点不会觉得惊讶。最近她也安静很多了，也许是看了我写的信多少有点作用。”“你还是对她了解太小了，我觉得她去孤儿院的目的不只是冲着那个孤儿院院长去的。我甚至怀疑她在拿孩子们做人体实验。”“好了，你要减少一些心理的负担，你刚怀孕尤其需要前面主要保重情绪的波动，这些头疼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处理好了。现在葛奶奶不是还没有去世吗，这个老人家虽然有私心，但对孩子不至于会下毒手，既然她说会查清楚，我相信她，所以你就不要再担心了。回去吧，天色也不早了。让你休息你几天你非要去学校上课，也是拿你的性格没有办法。”我抬手看手表显示的时间已经是晚上的六点半。“走吧，我送你回去。这里的食堂饭菜不好，所以就不留你了。”梁元起身要送我回家，被我站起来一下子就拽住了胳膊：请不要这样，我是怀孕了又不是生病了，我自己可以回去，你早点处理完工作就回去休息吧，不要总是住在办公室里。“恩，好吧。”这样算是大家都默契了。在我走到干部楼的走廊时，后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然后一件衣服披在我身上，一个温和的男人声音响起：晚上冷，你披着这个外套御寒。我头也没有回就甜甜的笑着离开，因为我知道他是梁元。
我怀孕的事情很奇怪没有从曼玉香那边传出去，也许是她自己内心痛苦不愿意相信吧，她更不愿意想代替我把这个幸福的消息亲自传递给身边的人。但是有一点我是肯定是，董史一定知道了，而曼罗也一定知道了。因为张淼淼完好无损。这三个人的组织是一体的，我和宣简之前商量好了的，如果曼玉香不往外去泄露，那么我们都先不要说，等到过了三个月的安全期再亲自告诉身边的家人，包括我的外婆外公，不知道出于怎样的预感，我总是对于这次怀孕不太踏实，所以我希望是可以能熬过那三个月的危险期。而我现在知道了小白为什么抗拒我的原因，它其实让自己远离我就是它知道我怀孕了，而它是我的灵物，所以它远离我就会减少灵物对于阴阳能力的磁场，它是在保护我。对于这样的感激，我特意托付项西这些天帮我多照顾着小白，多陪着它多抚摸抚摸它。
一星期静悄悄的过去了，一件对于本村庄来讲巨大的意外事件正在发生，干部楼的宣传处贴上了一张要马上重新选举村长的公告！这对于本村来说是爆炸性的新闻，梁元在三十多年前被派遣到这里，不管于公于私，村庄里的人们对他都是没得挑的。这样的公告又是谁贴出来的呢？谁有这个权利来干涉这样的权利变更。难道村长不是应该镇上直接委派的吗！就在大家都议论纷纷的时候，这个敢贴出公告的人站了出来，这个人就是来自镇上的镇长辛存，这个来自孤镇的镇长亲自到本村庄来主持重新选举村长一事。理由是，镇上接到举报，梁元资产情况不明了，有借着职务私吞公款嫌疑。而为了避免嫌疑，梁元必须得暂时停下职务，接受调查一个月。这个中间不能空缺村长职位，所以需要选举一个暂代理村长。
一周前而已，梁元还很有信心的跟我提到要推举李一生为保卫部部长，他还会做到保护住葛奶奶的遗体好让我安全拿到那个神秘的灵物来脱身。怎么一周的时间他就把自己的职位也给弄砸了，是的，有时候不要说一周，也许一天，一个小时，一分钟，一秒都可能成为改变你命运的转折点。真正的阴阳人世界权利游戏才刚揭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