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久违的“鬼灯”
一些没有解开的谜题正在慢慢的自然分解，比如说我的葫芦挂件离奇的成为了制约我的武器，最后从李一生那里得知，当晚拿走我葫芦挂件的居然是徐无，而且是在我外婆在场的情况下，让我自己觉得不可思议。总不能一开始这个恶作剧就是由徐无来导演的吧，他不是信誓旦旦的要守护我的吗，不是因为徐家欠了石家的恩情吗，不是他自愿在我订婚仪式上再踏入这趟浑水的吗。今天晚上我必须要去他家问清楚。
在半路上我居然碰到了宣简，他见到我时并不意外，还是一副大男孩的样子过来就拉上我的手：不听话的小孩，给你打电话打了三个都没有接，我只能自己来看到底你跟谁在幽会。我无奈的对着他翻了个白眼：我这不被你抓个正着吗，我正跟我身边的鬼约会呢，嗨跟我旁边的未婚夫打个招呼。宣简用手指轻轻的刮了一下我的鼻梁：就你会哄人，赶紧回去吧，我知道今天晚上咱外婆他们不在家，嘿嘿。“你什么意思啊，这个坏笑。”我大概猜到了他的心思。“什么意思，这么难得的机会我们应该先试试怎么同床共枕。”他露出了坏坏的笑容，我踮起脚尖用手拍了他一下脑门，他“啊”的一声叫出来。“哼，今天晚上你休想在我家过夜。”我嘟起了嘴巴。说实话，虽然我表面上和他这样打闹着，我的内心早就小兔乱跳。有多久再没有和男人有真正的接触了，自从和夏之秋分手回到村庄后，最少也有两年多了吧。这些时间以来仿佛自己一下子提前进入了老年期，对于男女之间的激情没有刻意的渴望过，又或者是我这个人比较喜欢感觉，如果对男人的感觉不合适，那么再好的情景也无法让自己投入到激情里。我从一开始对于宣简的熟悉到感激再到现在的热情，我对他的感觉慢慢在和他越多的接触中培养出来。所以他的话题怎么会不让我紧张呢，从他提出两个人单独搬出去的时候开始我就已经憧憬和紧张了。
“对了，正好我要去趟徐无家，你陪我一起去吧。”我依偎着他撒起娇来。“恩？干吗要去见那个家伙。我听我妈提过这个家伙可不是一般的人，最好少接触。”看来宣简还不知道我和徐无家族的事情，我不免松了一口气。“我有点事情得问问他，必须现在就得去不然晚上我都睡不着觉了。”“你这么说我更怀疑了，你这丫头让我不放心，藏着什么小心眼呢，快如实招来。”他到处挠我腰部痒痒，我被逗乐的咯咯笑，正在这时本来是轻松愉快的画面被我自己眼前所见到的场景而凝固住，更换的是我全身冒出的冷汗。“宣简，宣简你看见了吗？”“什么，什么。”“快看，看刘嫂家的篱笆。”宣简按照我的指示看了过去，他还是一头雾水的问我：你让我看什么？“被剥皮的青蛙，篱笆上挂着的剥皮青蛙。”“没有啊，我什么也没有看见，你不要吓我。”“你不要再跟我这个时候开玩笑了，认真点，你怎么会看不见呢。”“我真的什么也没有看见，倒是你认真点不要乱吓唬人。”
我抬头看了看宣简迷惑的眼神，看来他真的是看不见我所看见的，我看见了久违的剥皮青蛙，这样的画面预示着即将被点燃的鬼灯，也预示着即将会有鬼来找到这个篱笆的主人，那么是来找刘嫂的吗？刘嫂已经去世了啊，找刘嫂家人的？有可能，或者是来找徐无的。但宣简为什么看不见，难道……
“你不要为难他了，他看不见就对了。”我们身后响起一个人的声音，我知道那个人就是徐无，徐无走到了自家篱笆前打开了篱笆的门。“我正想找你。”我几乎是拽着宣简往前奔过去的，“进来吧二位，那些恶心的东西还是少见为好。”徐无说话间已经进屋，宣简无奈的被我拖着一起进了屋。我回头时青蛙不见了，我突然就想起自己第一次看见那些剥皮青蛙的场景，那个时候有张叔。
“你为什么说宣简看不见就对了。”我先开口迫不及待的要追问徐无，因为我今晚要有好多疑问需要知道答案。此时我已经毫不客气的就拉着宣简坐在了沙发上。徐无给我们倒了两杯白开水，然后他坐在了我们对面的沙发，宣简对着徐无尴尬的点头笑了笑算是礼貌过了。“因为宣简已经不是阴阳人了，你不是应该知道这个事实吗。”徐无盯着那些开水冒上来的热气回答了我第一个疑问。“怪不得，怪不得一开始我外婆和张叔都能看见，我现在明白了，当时张叔有一半的事实没有告诉我，那就是他和我外婆都是阴阳人，其实从一开始他就显露了身份。只是那个时候我什么都不懂。”我自言自语般的诉述着。“你找我什么事。”徐无的话语点醒了我今晚最主要的目的。“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加害我？”我的脸色变得有点难看，宣简拿起水杯递给了我意思是让我不要在人家的屋子里太不客气。“我加害你？”徐无饶有兴趣的开始看向我。“对啊，葫芦挂件是你拿走的不是吗。你怎么蛊惑我外婆的，能在她眼皮底下拿走我的葫芦挂件。”“哦，你说的是这个事情。”“怎么你不承认。”我有点咄咄逼人的架势。“有话慢慢让徐无说嘛，你性子不要太急。”宣简还是忍不住的插了一句劝阻我。我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脸红了一下没再吭声，我竖起耳朵等着徐无的接应。
“我本来是好意，却也是粗心最后变成了一场悲剧，是我的疏忽我有责任。”徐无开始回忆起当时的事件：“我和你外婆商量好了趁你睡着后取下你的葫芦挂件，因为不能让你知道我的身份，所以只能以这种方式。鬼影的能力是不可估量的，而且很快人们就会对这个葫芦挂件熟悉回来。当年也只有石家才有这样的挂饰。只是这是个太不起眼的玩意了，一时半会大家不会去留意。我取下你的葫芦挂件离开后，应该是在干部楼里遗落的，可能不小心从口袋里掉了出来。后来就有了王队长，蒋文君还有葛奶奶这三个人的一出戏。我猜着大概是王队长在干部楼那里捡到了，那天晚上正好蒋文君也来找梁元，于是碰见了王队长拿着那个挂件，蒋文君为了可以领养到赵子牛和刘子溪，所以就以你的为邀功，开始了她自己的苦肉计。基本的事件就是这样。”
我点了点头表示相信他说的事实，我又接着摇了摇头：蒋文君为什么这么渴望要领养赵子牛他们，有什么目的你知道吗。“她只不过是她前夫的傀儡罢了。”徐无听到蒋文君轻蔑的这样下了个结论。“她前夫不是五年前就去世了吗。”我很好奇的接着问。“先不提这个，我想你也知道今天晚上篱笆上会被点燃鬼灯，我多问你一句，今天晚上有没有什么人要去惊扰那两个去世的老人。”徐无把话题转回了鬼灯上，他表情很凝重。“你为什么这么问。”“我就问你有没有这样的事情。”“恩，有是有，只是梁元想知道这两个老人的真正死因，还有背后到底是谁残害的。”我的回答声音有点开始有些不自信起来，难道这么做是错的吗。“那就是今天晚上肯定李一生去做法叫魂了对吗！”徐无都给说中了。“他应该这会在白爷爷家了吧。”“那就来不及了。该来的还是会来。”徐无站起来开始要让我们离开的意思：你们回去吧，我需要办点事情不方便多陪。“简直是越来越迷糊，你就不可以一次性说清楚吗。”我不满的坐着不想动身，倒是宣简力气大把我拉了起来，然后直接把我拉出去，我很情愿的被他半推半就的来开了徐无的房子。我们走出门的第一步，“砰”的一声门就在我们身后被严实的关上。“哎呀你少惹这个奇怪的人吧，咱们赶紧回家吧。我饿啦。”
“你说这个徐无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呢，比李一生还古怪。”我还就着徐无的话题不放。宣简早就都摆好了碗筷并且端上来了做好的鱼和青菜汤。据他所说这是他最拿手的，而凑巧我也爱吃。“好啦，老太婆碎碎念一路了，赶紧吃饭吧。”宣简把筷子拿起来递到我面前，我接过了筷子脑子还停留在徐无那里。“难道是要我喂你不成。”宣简再次打断我那飘走的思绪。“来啊，我正有此意。”我接着他的话开始耍赖，故意张开了嘴。“这个鱼吧就是刺多，我最近工作疲惫眼神不太好使，您不建议的话就凑合的嚼嚼，万一有个鱼刺什么的就多吞几口米饭尝试咽下去。”宣简一边说一边随意夹起一块鱼肉，我马上把嘴给合了回去，我可不想真的被鱼刺卡住，那种上上不来，下下不去的滋味太难受了。“恩，这才乖赶紧吃饭。”宣简这才满意的笑着点头。
收拾完厨房，当然这些都是宣简做的活，我今天就当一次皇后。终于他拉着我的手一步步上楼走进我的卧室。我的心跳开始扑通扑通的都到了嗓子眼了，我脸蛋因为紧张而变得发红发烫，第一次面对他开始不好意思，我一直低着头。然后他很温柔的抱起我把我放在了床上，小白这个时候还很识趣的从床尾跳了下去，它走出了卧室。宣简借此把门给关上。我不经笑了出来，难道还会怕猫会偷看。宣简炽热的唇已经盖了上来，我们舌尖交缠着，然后他慢慢慢慢的开始从我的脖子一直往下吻着……
那样的幸福感真的是长大以来的第一次，如果说夏之秋是我的初恋，那么我们之间是青涩的，是新奇的。宣简才是我第一个真正温暖的家庭唤醒。我望着他睡熟的样子紧紧的抱住了他，他感觉到了我的拥抱也紧紧的用胳膊抱住了我。就在那样的一个男人体温中我慢慢进入了梦乡。
鬼灯燃起，那白色的鬼火一直照着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很疼很酸。“我就是专门来找你的。”安奶奶白暂没有血色的脸，空洞而没有任何灵魂的眼睛一直盯着徐无。我在哪里？这里又昏暗又冷，这好像是一个房间，而我睁开眼的时候就是躲在了衣柜里，衣柜的木门有很多空隙的洞，所以我能从这些洞里看到外面的景象。屋顶只有一盏摇曳着的白炽灯，灯光昏黄的就如月食一般。他们应该都没有发现我的存在，安奶奶和徐无两个人面对面的站着，就在衣柜的正前方。徐无冷漠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变化，他指了指床上对安奶奶说：放过这个人。我朝着徐无指的方向看到了，看到了躺在床上的李一生。是他，他额头一直在冒汗，表情痛苦挣扎的闭着眼睛，好像他在做梦。“放过他可以，本来对他也没有兴趣。我也不想这样，但我还有一个这么可怜的外孙女，我的女儿已经很可怜了，我不能再让我的外孙女被那些个老东西操控着当个木偶活在这个世上。所以我才来找你。”安奶奶凑近了徐无恶狠狠的说着。徐无毫无畏惧的看着她：你要我做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哈哈哈，不可能，你是哄我这样的老太婆死鬼吗。你们徐家能做到的事情怎么会不可能，只有不可能的事情你们才做的到。”“就算是以前可以，现在我也没有那个能力。”“少跟我来这套，我是怎么死的，你还不清楚。他们又开始行动了，居然拿当年残害那些低级的阴阳人手段来残害我，我也是老糊涂了。能喝下他们给的东西。那个牛丁草，他们一定是加了几倍的量，我那个可怜的老头啊，一辈子的好人那，我连累了他。”安奶奶在提到白爷爷时开始大声的哭泣起来，鬼的哭声比人的哭声凄凉很多，仿佛可以哭到你的心底，让你的心底也跟着一起凄凉起来。“别以为我不知道，石祭那个老家伙在你那里。有了他就马上会找到石家的后代。刚开始我怀疑过李老太婆的外孙女，但是经过这么多年的接触，我发现确实与她无关。”怪不得安奶奶他们总给我外婆送东西，原来是想打探出来我的真实身份，我外婆是什么人，好歹也是资格深远的阴阳师，怎么可能被你给引诱出来。除非她完全信任的人，她自己主动去解开这个谜题，就如张淼淼一样。不然你根本打探不出来事实。我外婆为了安奶奶的去世还这么伤心，亏安奶奶这些年能藏私心这么深，所以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我就拜托你一个事情，只要你答应我。我愿意马上灰飞烟灭再不来纠缠，我也愿意放下仇恨不再给你们找任何的麻烦。”安奶奶语气突然变成了恳求。“你说吧，我可以量力而行。”徐无算是半答应了她。“你找到石家孩子的那天，一定帮我跟阴间多争取些我家白梦的时间，帮我求个人情，白梦这个孩子太过要强迟早长大了要出事端，无论怎样，如果有那么一天她被通知不治之症，请你帮我给她多争取些时间，哪怕是三年五年多好。”“恩，我可以试试。不过不能保证。”“我现在就要你发誓，你必须要做到。”安奶奶很急切的要求徐无对她做承诺：“如果你不发誓，今天晚上我就让李一生那小子自讨苦吃，他就不要想着再回去了。”“好吧，放过李一生，我对你承诺我一定会尽我能力做到，如果白梦有那么一天的话，我会给她多争取些生命的时间让她安详的多活几年。”“谢谢，谢谢，一切都是为了孩子，你应该能明白，我走了，你肩上的责任重大，不要辜负大家对你的期望。谁，谁在衣柜里。”安奶奶因为我刚才的大喘息声发现了衣柜里有人，怎么办怎么办，这个时候忽然徐无一下子就抓住了安奶奶的手：你也要信守承诺，时间到了赶紧走吧。终于安奶奶犹豫了几秒钟消失了。这个时候徐无对着衣柜的我说了一句：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