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孤儿院失火

  从我第四次见到他出现在我梦境里,并且怀疑他是宣简,又在我的最后一次点燃阴阳人鬼灯时找到了十岁那年宣简在水中救了我的记忆,我对宣简坚定了非他不嫁的决心,心理油然而生一种只要在他身边就很有安全感的强烈情绪,在这些我无厘头拉着他陪我的事件中,他默默支持和保护我,我觉得好像我们之间的姻缘从十岁那年开始就注定好了。无论他是不是最终那个阴阳人此时并不是很重要,只要没有惊天动地的突发情况,我们一定可以终成眷属。
  也许是带着这样的幸福感,就连老天也很配合的让我让这村庄安静了一段时间,至少是过去了一个季节,这样的夏天伴随着大水退去也悄悄的离开,带来了恋爱中最浓厚气息的秋季。整个后来的夏天我都没有再做过一次梦,可能是都比较美好的梦吧,即使做了也都忘记了,所以整个人休息的很好。是啊,人就是这样的奇怪,越是美好的梦境就越是记不得,反而那些凶恶而痛苦的梦境在你每次醒来时都让你感觉到自己分不清那是梦还是现实。
  因为很多的事件和梦境都联系到了刘嫂,我突然想起来刘嫂那被送走了的儿子,还有她弟弟的女儿,也就是赵子牛和刘子溪。他们两个当年被送走到孤儿院的时候是五岁,孤儿院的规定,孩子只能寄养到六岁然后会被送到镇上的福利院继续寄养,或者如果村庄里有哪户人家好心收养,那么就得去村委会跟村长商量,得到村长的批准才可以。很奇怪的是,据我所知道的,整个孤儿院的孩子没有一个被本村的家庭收养过去。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缘故,村庄里的人们对于孤儿院的存在就好像根本没有过一样。孤儿院的位置也是比较冷清,偏偏建在西边一座坟山脚下。可能是村庄的土地有限,当时规划的时候只能剩余那片地还比较大比较适合吧。因为这样地理位置缘故,除非真的是很困难的家庭户妇女才会过去当护工,又或者是丧夫没有文化的妇女,甚至还有在这个世上只有独身一人的妇女。其他的家庭女人们是不愿意也不敢去的。都觉得孤儿院阴森森,也觉得风水不好怕影响下一代。那里最年长的是葛老师的母亲,也就是当初上山巡逻时葛二葛三的奶奶,我们都尊称她为葛奶奶,从来也没有见人喊过她名字,葛奶奶七十多岁了,但是耳聪目明没有一根白头发,如果你在不知道她真实年龄的情况下,她看起来最多也就是六十的样子。她是个很勤快又很有文化的奶奶,听我外婆提起过一次,这个葛奶奶是祖祖辈辈就在这个村庄里的,她一步也没有离开过这个村庄。而且她家族当时很有钱,专门给她请了私塾教她念书,她也很用功,用现代的水准来说她相当于一个本科大学毕业生的文化程度。在她年轻的时候,村里还差点推举她当村长了,但是她自己不愿意,认为自己始终是个女人以家庭为主。葛爷爷在葛二葛三出生没有几天就去世了,去世的很离奇,因为葛爷爷也是一个身体健朗的老人,但是不知道得了什么病,一夜之间就很安静的走了。当时给葛爷爷出殡抬棺材的人说,感觉葛爷爷尸体就跟没有任何的重量了一样,轻飘飘的。有人还传闻说那是因为被吸走魂魄了,人最重的是那个魂魄,一旦被吸走就剩下一个空壳而已。
  葛奶奶是孤儿院的院长,一是因为她在村庄里德高望重,二是因为她有不错的知识文化。最主要的是她自己毛遂自荐过去的,她当时亲自找的梁元,就在梁元组建孤儿院刚开始,梁元没有多虑就让她担当了。村里也没有任何人反对,好像就跟这个位置天生注定就该葛奶奶的一样。不过葛奶奶也是确实用心,孤儿院成立也少说有个二十余年了。没有出过什么事故,这也是为什么大家好像对这个孤儿院毫无存在感的缘故,人都是爱看热闹的,不愿意花功夫去管那些平平淡淡的事情。
  我选择了一个周六上午的时间让宣简陪着我一起去的孤儿院,我买了一些水果和面包点心带上,宣简来接我时就一把把那些东西从我手上给拎过去,他戴上了我送给他的围巾,这两天开始刮风了,天气开始转凉。我挽着他的胳膊时打了一个喷嚏。“看你,让你多穿点,我又不嫌弃你肥胖。”宣简唠叨着顺便自己脖子上的围巾围在了我的脖子上。我是一个不爱戴围巾的人,总觉得好似嘞的我脖子难受,所以再冷的天气我都不戴围巾,也不愿意穿高领的毛衣,我甜蜜的笑了笑没有搭话,只是更加的贴紧了他。“村长好。”宣简对着不远处打了声招呼,因为刚才我只是低头所以根本没有看到梁元对面走过来。梁元没有回应他只是点了点头,然后他若有所思的眼神盯着我看了几秒,接着就擦肩而过的走开了。不知道为什么,他从我身边走过的时候,我的心开始剧烈的跳动起来。我还是对他有着一种莫名的感情,这种感情说不出来,好像就跟曾经我们在很久前有过故事一样,我不敢看他,只是低头望了望他的影子。这次,我不再像以前那样留恋他的影子,也不会如小时候那般调皮的去踩他的影子,只是望了望然后就抬头看宣简对着他笑,我生怕宣简看出我的心理,心虚的抬头对着他笑。
  始料未及的是,我们在孤儿院的大门前看到了蒋文君,蒋文君穿着一身灰色的毛衣套裙,戴着一顶白色的毛衣帽,脚下也是一双灰色的长靴,脸上明显是化了精致的妆容。“蒋姐,你怎么有空来这里啊,今天打扮的这么仔细一定是有约。”宣简和蒋文君开起了玩笑。蒋文君看到我们两个手挽手的走在一起嘴角露出了一种捉摸不透的笑意,好像是在说这是她预料之中的,又好像是在讽刺我。我有点尴尬的也对着蒋文君打了招呼:蒋姐好。蒋文君这才回应了我们:哦,今天我陪梁元来办赵子牛的转移手续。在她说出这句话,尤其她直接称呼梁元名字的时候,我感应出来了她的骄傲。她哪里来的底气会直接称呼梁元,村里的村民一般都是尊称梁元村长的,就连宣简刚刚也是这么称呼了。除了村里的长辈们有一些会称呼梁元为小梁,像我外婆那样,但那都是平时走的比较近的。我记得之前蒋文君是称呼梁元为村长的,怎么今天就改口了。难道是……我不敢去想,也不愿意不去。我的脸色不是很好看。蒋文君饶有胜利感的看着我,我告诉自己千万不要在这里露出马脚,我让自己镇静了一会,再怎么说我也是一个经历过这么多大事件的阴阳人,不能让自己在这些小事上乱了分寸。我马上转变了一下态度:对了,牛牛今年都六岁了,好像是应该转移到镇上的福利院了对吗。没有人收养他吗?“其实我来刚开始是陪梁元来办转移手续,但是我主要的目的是想和梁元商量我要收养下赵子牛和刘子溪。”蒋文君说到这里时露出一丝担忧。我不会看错听错吧,她要收养牛牛他们,为什么呢。难道是她自己一个人过的太孤独了,她自己没有孩子所以要收养这两个孩子吗。那梁元同意没有,刚才我们正面碰到的时候怪不得他一言不发,估计是在考虑这个问题。“蒋姐心眼真好,那村长同意没有。”宣简追问了一句。“他说考虑几天再给我答复,然后就离开了。”蒋文君轻声的回复了宣简。“我们今天来正好是来看看牛牛他们的。”我因为蒋文君要收养赵子牛和刘子溪,突然对她多了那么一丝好感。出于女人的情感化吧,毕竟一个中年单身女人收养两个孩子是需要多大的勇气和负担。所以我对她在那一刻多了一丝好感,我接应了这么一句来看望赵子牛他们的话。“你们也是有心了,我们一起进去看看吧,我正好在这里等着葛奶奶带我们进去。”
  说话间,葛奶奶很慈祥的出现了我们面前,她笑眯眯的对着我们:“还来了不少啊,来来来,我带你们去看看赵子牛和刘子溪。顺便也参观参观这个孤儿院,小梁呢,小梁怎么没有过来。”“哦,他回去办点事情,说一会回来。”蒋文君回答了葛奶奶的问题。然后我们跟在葛奶奶身后走进了这座孤儿院,孤儿院的四周是用石头砌的高高围墙,最外面的一层是铁门,从铁门进去后踩在水泥地上,孤儿院一共有三层,每层三十多个房间。每个房间大概在十平米的样子。每个房间是统一装修装饰,一张上下铺的床位靠在门口的左侧,窗户那边有一张书桌,书桌上有一个台头,天花板是白色的,一盏特别大的节能灯挂在天花板中央。门口的右侧是一个很小的上下层衣柜,也是白色的烤漆。卫生间是在走廊公用的,走廊的两侧都有男女卫生间配备,“这个时间孩子们都出去玩去了。”葛奶奶解释了为什么每个床铺都是叠着整齐的被子,而没有一个人在房间里的现象。“他们会在顶层一个开放式的阳光房玩,那里设计了落地窗户光线很好,所以顶层是餐厅和图书馆还有阳光房包括几间大的客房提供给需要住宿的胡工还有客人。所以实际上后来把最顶层的三十多个房间改造了,真正孤儿院孩子们的宿舍是一共六十间,现在基本空了一半,而且目前很多房间还是一个孩子单住。因为刚刚交接完一批满六周岁的孩子去了镇上。”葛奶奶继续介绍着。我这个时候已经把宣简给甩在我后面,我追上了葛奶奶的步伐和她并肩走着:那么葛奶奶,村庄哪里来这么多的孤儿啊,整个村庄好像也没有多少出生率了吧现在,哪里来这么多的孤儿。葛奶奶是戴眼镜的,她扶了扶老话眼镜脸转向我:年轻人,你看到的听到的只是你认为的,现实和世界并不是你想的那么单纯渺小。有很多的村庄小年轻们现在早恋,甚至有很多学生们不负责任最终造成大错,然后就把刚出生的孩子就扔在我们孤儿院门口,我们都收留下来,有一些孩子到这里至今连自己父母是谁都不清楚。我叹了一口气,心理对着这样的事件,包括想起自己曾经无奈放弃孩子的不负责任而悲哀。是的,有时候生命很不公平,尤其现在的时代,好像大人们对于一个还不认识这个世界的幼小生命有着生死的决定权,而且可以毫不负责任,就因为这个生命对于是自己犯下的青春错误。大家都不愿意面对和承担自己的错误。
  我们走到一个关着门,门口上写着“101”号码前停下。葛奶奶敲了敲门:牛牛,开门,我是葛奶奶,大家来看你了。门被打开了,我们首先看到了站在凳子上的刘子溪,她因为够不着门把手而站在了凳子上,看到我们时她也没有下来。蒋文君过去把她抱了下来,她变魔术似的给刘子溪递了块糖果。刘子溪很开心的接过去,但是她并没有塞到自己嘴里,而是把糖递给了坐在下铺床上的赵子牛。赵子牛没有接。将近一年没有见,感觉赵子牛变化很大,个子长高了不少起码有一米二的样子,体型微胖,眼神里透露着伤感和迷茫,他没有说话。还是蒋文君蹲下来凑到了他面前:牛牛,最近怎样,睡眠还好吗。赵子牛看到是蒋文君时眼神里闪过了一道光,他居然跳下床抱住了蒋文君。“没事,没事孩子,很快就好了。”蒋文君很熟练的拍着赵子牛的后背安抚着。刘子溪也抱住了蒋文君,我和宣简互相对望了一眼,我们两个心理都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蒋文君应该不是一次两次来看这两个孩子了。此时还是宣简反应快,他把水果点心放在了书桌上:牛牛,子溪,看叔叔阿姨给你们带来什么好吃的拉。抱歉啊,这么久才来看你们,以后我们一有时间就会经常来看望你们的。赵子牛还抱着蒋文君不放,倒是刘子溪跑过去拉着宣简的衣角说了声:叔叔,叔叔,你们真的会经常来看我们吗。宣简蹲了下来,抚摸了下赵子溪的头:当然,叔叔阿姨不会骗人。“那之前也有一个叔叔说会经常来看我们,怎么不来了呢?”刘子溪撅起了嘴。“哪个叔叔?”我也凑了过来好奇的问她。“就是一个叔叔啊,傻傻的一个叔叔。”刘子溪应该不知道那个人的名字所以出叫不出来名字。“葛奶奶,您知道之前有谁来看过他们吗?”我转向问站在门口的葛奶奶。“没有,不知道也不记得。中间来过偶尔几个人,但是那个时候应该不是我接待的,所以不清楚。”我怎么感觉葛奶奶在隐藏着什么,但又不方便多问。“我会想办法把你们接回家的。你们再多等几天就好。”蒋文君很肯定的对着两个孩子做了承诺。“让他们单独呆会吧。”葛奶奶示意我和宣简一起出去,让蒋文君和两个孩子一起多呆会。我和宣简和两个孩子招招手然后走出门外,就在我跟在宣简身后准备迈出门口时,赵子牛突然拉住了我的手示意我有悄悄话说,我蹲下来,他用手遮住我耳朵然后很小声的跟我说了五个字,这五个字让我当时非常迷惑:小心葛奶奶。
  “他跟你刚才说什么悄悄话了。”宣简拍了一下我脑门问我,我看了看走在前面的葛奶奶:没有,我也听不清他在跟我说什么,叽里咕噜的估计是说让我给他带好吃的。葛奶奶这个时候转过身对着我们,吓我一跳,我有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我就不带你们了,你们要是不走就在这里随便转转,留下来吃午饭也行。我们食堂十一点开饭。”“不了葛奶奶,我们先回去了。好不容易周末,我带着我们家宝贝孩子给她做好吃的。”葛奶奶听不明白这句话。宣简大声笑起来:哦,我说的孩子就是站在我身边的这个大孩子哈哈。葛奶奶面无表情的转身走了,留下宣简很尴尬的站在原地。然后我们也离开了孤儿院。
  回去的路上我特意拽着宣简经过了石祭家,但是大门紧锁,整个院子都是毫无生气的样子,自从上次石祭失忆了,我就没有去找过他,怕去找他的次数太多反而会对他不利。从院子的状态看应该很久没有人打扫了,“石伯伯。石伯伯您在家吗。”我故意扯开嗓子喊了两声,但是没有回应。“你不知道吗?石老先生搬走了。”宣简这句话让我一惊:“怎么会搬走了,你怎么知道的。”“发大水前了,最后一次他来诊所,他感冒发烧在我这里打的点滴,还特意跟我提他要搬出去这个村庄,当时我也纳闷这么大年纪了干吗折腾,结果你猜他怎么说。”“他怎么说!”我越是急切,宣简越是卖关子,急的我都要跳起来了。“除非你答应今晚去我家吃饭,不然我不说。”“好好好,什么都好。”为了得到石祭的消息,我一口就答应下来。之前宣简也邀请我无数次,但都被我拒绝了,可能我还是没有做好面对家长的准备吧。“真的啊,你可不能哄我。石老先生说,因为他找到了一个人。他要把这个人带回来。”“找到了一个人,谁啊。”“看把你着急的,好像石老先生是你家人一样,他没有告诉我是谁神神秘秘的,我也不好多问。”宣简一句玩笑点破了我的心思,本来石祭就是我亲伯伯我的家人,但我不能承认让他发现:怎么会呢,我就是觉得我挺敬畏他的,他是个大英雄所以多关心一下。“走吧,小英雄家,去我家蹭饭。”宣简牢牢的拉着我的手往他家大步走去。看来今天是逃不掉了……
  “亭亭,亭亭醒醒,醒醒!”我被外婆给推醒了。我揉着眼睛看了一下闹钟,晚上十点。“外婆怎么了,我还以为天亮了呢。”“着火了,着火了。我要和你外公去看看。”外婆慌里慌张的穿着棉衣对我说着。“着火”我一下子清醒过来:“哪里着火!”“西边,西边那个孤儿院着火了。从窗户都能看到那么大的烟,刚才小梁广播叫了很多年轻人都去救火了。你外公也过去了。”“外婆你们这把年纪了,干吗还折腾,我去就好了,您回去休息。不要让我操心。”“这可不行,几十个孩子呢,不行不行,我得去看看。不然睡不着。”“好吧好吧,我陪您去,您不要着急。”我胡乱抓了一把衣服套上,然后搀扶着外婆,一路上外婆气喘吁吁的小跑着,我都拽不住,不知道哪里来这么大的劲。今天刚刚去过孤儿院,怎么这会就着火了呢,奇怪!
  孤儿院离我们的房子大概有三公里的路程,我们小跑过去也是二十多分钟了,夜里路灯又昏暗,好几次我们都差点绊到石头。我们到的时候火已经早就灭掉了,一些男人们一脸烟灰的往外散去,梁元两手插腰仰着头站在孤儿院的大门口,他的身旁还有蒋文君搀扶着葛奶奶。又是蒋文君,我有点醋意。“小梁啊,怎样了,孩子们没事吧。”外婆还没有到门口就对梁元喊着关心孩子们。梁元转过身看是我和我外婆,他居然走上前来搀扶住我外婆,然后温情的看了我一眼,我以为是夜色太黑所以看错了。“没事,就是小火,在顶层休息室着的,没有烧到孩子们的宿舍。放心吧外婆。”梁元温和的答着。“那就好,那就好。”外婆不知道是太激动还是当时记错了,把梁元当做了宣简,她把梁元的手搭在了我的手上,对着梁元说:多亏了你,多亏了你。大家都平安。我记得那个晚上梁元停留在我手背上温暖而宽大的手并没有抽回去,相反,突然他很有力的握住了我的手很有力的握住了有几十秒钟,也许是大火让人们在这样的夜色中改变了性情,更没有人注意到梁元的异样举动,总之大家仰望那孤儿院顶层被大火烧过的痕迹,孩子们都回到了各自宿舍安心睡着了。那个晚上我的体温和梁元从手上传过来的体温柔和在一起,我们两个人分不清楚到底是谁给了谁温暖。那个晚上,我第一次感受到在梁元的内心深处其实有一个角落里在痛苦的挣扎着,他又想冲破那个挣扎又在抑制那份挣扎。直到徐无站在了我们面前,他很快慌张的抽开了手,好像怕徐无发现任何的秘密一样。我有一种错觉,那就是,梁元和徐无一定有一种奇怪的关联,不过今晚大家更多关心的是孤儿院的火是怎么来的!
  我渴望我会梦到什么,但是一夜无梦。孤儿院失火依然是那晚的谜题。也就是那晚,有一个男人坐在了我的床前,真实的坐在我床前,他轻轻的抚摸了下我的脸,是他,哪怕是很深的睡眠中我毅然能感觉到是他。是的,这是他第五次出现,但却是第一次在现实中出现。可惜,我没有醒过来,而他悄悄的和外婆道了别悄悄的离开了。留下外婆站在门口摸着眼泪,她叹了一句:孩子,莫怪,这都是命运的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