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杀死张叔的真凶

  有一段时间日子本来就这样平静的过着,自从我发现我的身世之谜后有三个多月的时间村里一点动静也没有。我表面上按部就班的在工作,工作之余背地里我一直在找各种的可能性。但是自从齐原去世,“鬼影”这条线就被完全的断开了。而我心里对于梁元产生了极大的距离,我亲耳听到他对宣熠辉告诉我齐原和我母亲齐素素事情的愤怒,再加上我想到了两点可疑的地方。第一,他的生辰也是阴历7月13日;第二,发现张叔去世的第一个人就是他。村里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故,梁元一直很淡定,我隐约觉得他似乎都是有心理准备的。一切处理起来他好像都经历过所以比较情绪稳定,也好像是都在他知道的一些秘密范围内所以他都没有深入的追究下去。综合起来这些因素,我在心里基本认为他很可能就是阴阳人,而且他很可能就是“鬼影”,所以他有那样的反映。我需要想办法再次通过宣熠辉了解一下梁元的背景。做为一个身边没有任何亲人的梁元,他本身就是一个谜团,更何况学校的投资款他哪里来的?他平时总是神出鬼没的,他几乎没有什么明显的缺点就跟一个完美的人一样存在着。而世界上越完美的人却越是影藏着他的本性,这种人是最危险的,因为你猜不透看不穿更接近不了。
  我暗中试探过外公外婆认不认识石祭,甚至是故意在晚饭后散步拉着外婆到石祭的家门口。不管用什么方法外公外婆都确实已经忘记了所有真实的过去。她们记住的就是一个半真半假的人生。而石祭也一样,我以给他送水果送衣服送各种为由都被他刚开始强烈拒收了。这个石伯伯看来骨子里真是一个硬脾气,在我不断努力几次后他缓和一下,开始能和我说说笑笑也开始把我当做一个朋友。我也试探性的问过他还有什么亲人没有,他眼神空洞好像什么也想不起来了。这三个不再有悲痛过去的老人,我已经决定不再以任何形式再想唤起他们的记忆了。他们理所当然应该过上幸福简单的晚年。对比起来我似乎还硬感谢给他们喂下蓝香水的“鬼影”,感谢“鬼影”给了他们新的生活。所以人生就是这样,有舍才有得,舍去的和得到的永远是平衡的。
  在学校我现在已经不仅是三年级二班的语文老师,更是三年级二班的班主任。还记得那个不慎坠落去世的项东吗,还记得那年他妹妹在葬礼现场哀求我让我救救他哥哥。转眼一眼多过去了,她也上三年级而且正好在我的班级里。这个小姑娘变了很多,个子也长了不少,眼神里有一种异常这般年纪不应该存在的坚定。可能是因为家境的缘故,我还能很清楚的记得她妈妈在项东葬礼现场疯狂折磨她的场景。时间就像流水这句话一点都没有错。一年就跟一天一样,当你回首时你脑海里有着一台放映机把你这一年的故事都投射在你眼前,恍恍惚惚间总觉得你自己好像刚刚过完一天而已。项西在班里属于个子比较高的,所以安排她坐在了倒数第二排。我的管理方式还是比较特殊的,比如其他班级的老师都觉得应该是性别相同的坐在一起,因为里面有一个比较敏感的话题,那就是早恋。这是一个已经属于网络的年代,你没有办法组织任何网络信息的侵袭。网络的气息就像大自然的风一样吹遍这个世界每个角落,沉浸在这个风中有些人就容迷离,因为风带来的不仅是心生的凉快更是同样心生的温暖,这样的矛盾体很容易理解,好比夏天,你就非常渴望有一股清凉的风迎面而来,而你被这样的风带来的愉悦触感而有着温暖的情感流露出来。我就是对现实和网络的冲突有着自己的见解,我觉得人在自身发育的过程中本身就自带着一定的感知变化,不能因为生理的成长去抑制心理的成长,要去学会适当的引导,然后让理性抑制部分感性,但同时又让其自然接触。所以我和任何班级都相反,我选择了男女不同性别搭配一个同桌。选择男女为一个同桌时,我特意留意了不同人的性格,大概根据性格的补充来分配座位。这个很简单,比如马虎的跟仔细的一桌,调皮的跟老实的一桌,还有自卑的和自信的一桌。这样的互补是让互相吸收对方身上自己所欠缺的一部分。太过仔细的人过的会比较繁琐,所以反而应该学会一些马虎,太过老实的人比较内向所以应该学会调皮一些,太过自信的人就会自负所以该省察自己问题的时候就要学会自己身上找毛病。我们学校最大的优势就是梁元公开跟全校的老师说过,每个人都要发挥自己教师的特长,谁也不能照搬谁去效仿,创造出一批有点个性但又是平凡优秀的孩子们。
  项西属于什么样的孩子呢,我很难判断,有点双重性格的感觉。有时候从她交的作文里我看出了她细腻的思想感情,有时候我又觉得她好像是在马马虎虎的应付了一下今天的生活日志,有时候她会很安静的一整节课都不举手回答问题,有时候她会不管什么问题都高高举起手积极响应,有时候让她朗读时她声音洪亮,有时候她和我说话时又是低声细语。太多的互相矛盾,我总认为这个孩子心理承受了很多没有发泄出来的东西,也许是那种过早的懂事造就了这个孩子的性格。总之我想帮帮这个可怜的孩子,但又不能表现的太明显,现在的孩子嫉妒心都比较强一些。如果我对她太特殊其他学生就会开始排挤她,我要在适当的机会里去多了解了解她。
  终于这个适当的机会来了,学校要组织秋游去镇上,全校的师生都很兴奋毕竟因为这是第一次学校选择离开自己本村的活动,以往都是各班自己随意组织直接在一些村里的农家乐或者是东边的一些小山上做些写生什么的,反正都不是太有创意。今年的活动得感谢徐无,因为他跟梁元还有委任的校长提议扩宽孩子们的视野和心怀。最后梁元听取了他的意见。不知道是缘分的投合还是什么缘故,梁元总是很维护徐无的思想。本次活动是在镇上的一个古色文化街游览,当天早上6点在学校集合准时大巴车出发,中午自带伙食下午两点统一返回。我一直说的这个镇它叫孤镇,距离我们村庄大概200多公里,是挨着我们最近的镇。村里现在的这些外来人员大部分也都是孤镇那边来就职然后安定下来的。
  孤镇就跟它的名字一样冷漠,整个镇的面积很小也就是大约1000平方公里,居住人口在两三万人左右。其实本质上它不是一个能达标城镇的水平,只是名字叫做孤镇,而且这个孤镇保留了很多的古色古香原始面貌,以旅游为主要经济来源。据说孤镇在历史上是一些不得志将才或者是一些避开乱世有权人家的世外桃源,他们修建了文雅的古色文化街,在这里重新组建一种修养身心追求精神的另一种高尚生活。因为都是避开乱世的人,这个孤镇不在历史册里,而且一直曾经保留了很好的隐秘性。围绕孤镇四周的是一个大森林。传说中第一个发现孤镇这片地的人就是因为落难迷失在森林里,发现了森林中央这一大片空出来的土地。当然现在森林早就没有了,四周的交通高速路直接都通到了各个省市。但因为有着这样的故事背景再加上孤镇一些特别的古镇风景,孤镇还是保留了那么一部分神秘感和让人好奇探索的欲望。
  秋游的时间定在本周日,今天是周五我再次把出游的注意事项都强调了一遍,包括需要携带的事物水还有晕车药等必需品。从村庄出发到古镇要3个多小时。因为村庄的路不好走,得要开出去大概50多公里后才到达高速公路,前面的50公里路程就耗进去了一个多小时。我除了来交代事项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工作就是收齐出游的费用。每年学校组织的出游是半自助型,学校出资费用的一半另一半由学生自己承担,老师们是学校全部承包了做为一个福利待遇。这种活动都是自愿性的,如果学生家长反对或者家里没有这个条件那么可以自动放弃。当然目前为止的生活水平情况,家长们都巴不得学校多组织一些额外活动,凡是能给孩子们花的钱一样不会吝啬。但是这次就出现意外。我让班长白梦负责收齐出游费用,白梦就是跟我外婆外公关系比较好的白爷爷的外孙女。她爸妈好像在她上幼儿园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后来我才知道她爸妈出车祸去世了,只留下了这个孩子和自己的外公外婆一起。这个让我产生了共鸣好像从她身上看到了我自己小时候孤独的身影。不过她的外公外婆也和我外公外婆一样慈祥而和爱,是的,是和爱而不是光和蔼那么简单,这两个老人家也是给白梦提供了一个和平宁静而有着所有爱的家。尽管他们没有什么文化尽管他们年岁已高,但是他们做的比其他学生的家长还精心。都说老来小老来小,这两个老人家就跟老小孩一样,积极的参加着白梦在学校还有生活中的每个环节,填补了白梦失去父母的空缺失落。白梦个子也比较高,我没有见过她爸妈,但是能从她长相五官的清秀上能感觉到她的爸妈应该长得也比较优雅大气。“老师,除了一个同学没有带费用,其他同学的费用我都收齐了,交给您。”白梦很恭敬的把钱放在讲桌上。“还有谁没有带?”我好奇的问她。“还有我同桌项西没有带,她说她爸妈不让她参与活动。所以她就不去了。”“谢谢白梦同学,你先回去座位上吧。”白梦个子和项西差不多高再加上一些性格上的互补,我就把这两个都有着不同可怜身世的孩子放在了一起成为同桌。她们成为同桌以来也果然没有辜负我的期待,她们两的关系很不错,而且经常互相帮助,就连放学都是一起走回去的。“项西同学你到老师面前来一下。”我喊了一声项西的名字。这个时候正好放学的铃声响起,我又补充了一句:“其他同学们放学吧,路上注意安全,周日准时到教室集合不要忘记老师的嘱咐。”这些孩子们欢快的背上书包吵闹着陆续离开教室。项西怯懦的站在我面前摆弄着手指低着头。我蹲了下来:“项西能告诉老师,你爸妈为什么不让你去吗。”她稍微抬起了头看了看我然后又下头抿着嘴巴。“没关系你可以告诉老师,老师不会告诉其他同学的。”我又再次强调宽慰了一下她。“我妈妈不让我去,家里最近也没有钱。所以……”她终于又抬起头看着我说话了:“没有关系的老师,反正我也不是很想去,我自己可以去爬山摘野花一样很快乐。”哎,我在心里哀叹了一声,一个十岁的孩子能懂得反过来安慰大人,真的是不简单。“这样吧,你回去和你妈妈说,你的费用老师给出了,这次的机会难得,老师还要给你们布置出游日记,你不去的话就没有办法写了。”我找了一个说辞。“真的是这样吗老师,必须得写日记。”她突然感觉到了希望一样提高了嗓音。“当然,肯定要写日记的,而且还是一个要记录到你们学期末的成绩里面。”我很高兴我临时冒出来的想法居然这么管用。“那老师,以后我还您这个钱。”项西很认真的盯着我:“我一定会还您这个钱的。”我笑了笑:“傻丫头,你还小,等你找到工作了以后老师再去看你时,你请老师吃饭就行。”“我是认真的,我一定会还给你的。”“好了,先回家吧,记得周日一定要带齐东西然后一定要准时。”我摸了摸她的头让她赶紧回家。因为我看到白梦还在座位上焦急的等着她。“谢谢老师,我先回家了,老师再见。”项西恢复了笑脸跟我鞠了个躬,她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又想起什么她把我拉下来附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话:老师,我看见我哥哥了!我在原地没有反应过来,她和白梦手拉手离开了教室。
  项西看见她哥哥项东了?怎么可能,项东都去世一年多了。这个孩子一定是说胡话。要么就是因为太想念她哥哥做梦梦到了。都说这个世界上有一种连接是死亡都断不开的,那就是血缘。很多人因为太思念逝去的亲人而会产生一些大脑荷尔蒙,这些独特的荷尔蒙就会刺激你看见一些模糊的画面,在现实中在梦里,当然更多的还是在梦里,而且梦里看的比较清楚一些。
  周日我在出发之前半个小时到的教室,因为是秋天,五点多的秋天早上仿佛抬头还能依稀看到星星的影子。整个学校第一次在这么早的时间灯火辉煌。看来大家都到的很早,不由得让我想起来我自己小时候,那种要去游玩兴奋的睡不着,凌晨三四点就开始检查又检查自己小书包里的零钱带了没有,因为一会要去买我最爱吃的零食。仿佛自己一下子就成了全世界最富有的。我想现在学生们的心情应该也是差不多的吧。我到教室的时候,班级里的学生们都基本齐了,我注意看了一下,好像就还有白梦和项西没有到。其他学生都坐在自己位置转身和前后桌嬉闹着。这两个人怎么还没有到,项西我还是有点担忧的,我怕万一她妈妈还是不答应让她去怎么办,我倒不是心疼我给垫付的钱会浪费,我是心疼这个孩子不能享受同样孩子里的欢乐。忽然教室门外传来很热闹的声音,听起来有好几个人。教室的门被推开了,梁元,李一生还有宣简和项西一起进了教室。“哎呀,真是应该早点来参观一下李老师的班级,应该说李班主任的班级。”宣简嬉皮笑脸的冲着我扮鬼脸。我是不是在做梦呢,还是真的遇见鬼了啊。我第一次,第一次看见这三个人能聚在一起站在我面前。一个是满脸调皮捣蛋的宣简,一个是严肃不语的李一生,还有一个扬起嘴角似笑非笑深邃的梁元。项西已经走到自己座位上了。我看着他们三个半天没有反应过来。“你傻了啊,没有见过三个男人走在一起吗真是。”宣简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一把给他的手推开:“你们三个把我吓一跳,学校组织秋游,你们不会也……”“来了这么多大小孩啊。”此时徐无也站在了教室门口。梁元招呼了一下他就跟着他走了。剩下李一生和梁元,梁元跑去孩子堆里和学生们打成一片。“让你见笑了,我去镇上办点事情,听说你们组织活动正好去那里所以我就跟村长借了个方便跟一下你们的车。”李一生小心翼翼的给我解说着。“你不是闭关了吗,什么时候又解放了。”我有点对他生气,真是总在哪个点需要找他他就溜号。“本身是不应该随意插手这些事的,再加上我有点最近心浮气躁所以让自己清净清净。”李一生若有所思的回答。然后他又冒然的问候了一句:“你外公最近好吗。”我惊讶的看了看他:“心里要是还能惦记着的你就自己去看看他老人家,又不是不认识我家住在哪里。”李一生听出我没好气,他就没有再搭话。如果李一生是顺路打个便车,那宣简来做什么。“怎么还不允许我来啊。”宣简神不知鬼不觉的什么时候站在了我身边,关键还莫名就说出这样的话,我吓一跳。这是有读心术吗。“我看你那表情就是对我不满,看来我是好心没好报的类型。”他拿手故意按了按他自己的心脏位置。“就你最贫嘴,什么时候都是这样让人头疼。”我也还了他一句讽刺的。“我去镇上亲自采购点药,梁村长特意好心让我蹭一下免费的班车。”梁元让宣简来搭车的?那李一生会不会也是梁元主动叫的。“李师傅你也是村长主动告诉你的吗。”我问了一下李一生,李一生点了点头:“是的,前几天可能听说我要去镇上,所以就今天给我行个方便。”梁元在搞什么,一下子主动把宣简和李一生都带到镇上,是有什么阴谋。我自从上次站在门外听到他对我的戒备心,我就对他开始由失落感变成了陌生感。我也再没有主动找过他,刚才他的出现我也没有怎么搭理。
  白梦神色匆匆的小跑着进教室,她差点摔一跤幸好我扶住了她。就在我扶住她的那一刻,我看到了一堆血,不,应该说是一摊的血。我眼前闪过了学校路上的田地,秋收后堆积在一起的秸秆,那摊血就在最靠近小路的那一剁秸秆旁。忽然血不见了,我觉得我自己呼吸急促起来,我好像在使劲张望并且小跑着。我后面跟了一个人,是谁。我后面跟了谁,我故意停下脚步,后面的人也停下了脚步,我好害怕,我不敢回头,我开始飞奔起来。“老师,对不起对不起,我晚了。”白梦对着我一直在道歉。她的脸色很难看,“你怎么了白梦?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我没想刚才的幻境先关心起白梦来。“没事,就是怕迟到,我一路小跑过来的。”毕竟还是孩子,说谎的时候最容易被识破。我刚才的幻境应该和白梦有关,我看到的应该就是她刚才看到的或者是她曾经梦里出现的又或者是她将要遇见的。那到底是她在为着什么惊慌,她为什么都这么害怕了还不和我表现出来呢。白梦走回自己座位后,李一生小声的在我耳边说:这孩子是阴阳人,而且她应该知道她自己的身份了,她不简单。我转过脸错愕的盯着李一生。“绝对不会错的,她一定是阴阳人,你没有注意看吗,她刚才差点摔倒的时候我看到了她脖子上挂的一个物件从她毛衣里面滑出来了。她很在意的先把挂件藏回毛衣里面不外露。我看到那个挂件是什么了,那是猫的牙齿。”“猫的牙齿?”“是的,我也是以前只听说过,我听说过一个很残忍的避开任何鬼和其他阴阳人梦境入侵的办法。那就是把自己的灵物猫所有牙齿都拔下来,然后做成信物带身上,这样这个阴阳人就一辈子都不受梦境所困扰和操控。但是每个阴阳人养的灵物猫本来就是守护自己的,还有能增加自己能力的作用。没有阴阳人能这么残酷的活活拔光猫的牙齿,因为必须是活着拔掉,死去的猫就不管用了。没想到我亲眼看到了这样的信物。所以这个孩子应该很不简单。你要格外留神了。”李一生的话把我带回刚才的场景,我因为被幻境带到另一个记忆还真是没有注意白梦的举动,好像有那么几秒钟她脖子里滑出来一个挂件她马上给塞回毛衣领子里了。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因为一个十岁的阴阳人都这么有心机,那么她背后到底是谁在引导她。是她现在的外公外婆吗,应该不像。因为这两个老人家和我外公外婆都二十多年的好朋友了,年岁也高,再怎么装也不可能装不过岁月的催老。那刚才幻境里追赶她的是谁呢,是她的过去还是她的未来要发生的,我反而心虚起来我没有敢把目光注视向她。
  学校的广播开始响起了音乐,看来是提醒做出发的准备。我也把心思收回现在,我开始组织学生们排好队,再次检查要带的东西。“喂,喂”广播里出现了梁元的声音:“各位同学们老师们非常抱歉,学校刚接到通知,出游的大巴车在进村庄的半道遇到了小道上临时出现的问题,车轮被陷在小道里。因为时间的关系,今天的出游就暂时取消了,学校会另外安排时间再组织。”“不会吧。”教室里开始人头攒动唉声叹气起来。学生们原本激情高昂的兴致一下子被打扁了。“大家都先回家吧,路上慢点注意安全,学校会再重新组织活动,所以今天就暂时先回去。”我嘱咐着让学生们先回去,今天起的都那么早,因为被取消的活动估计大家乏意马上回来了,回去也好再睡会。白梦拉着项西的手一点没有失望的表情,笑呵呵的对着我们道了个别。我看着她的背影,我是有点担心项西。“怎么回事,这么倒霉的,村庄的路况出问题了又,哎本来的约会没有了。”宣简唠叨着。“我们也回去吧,我也回去再休息下。”我对着李一生和宣简说。这两个人也认同了我。
  主动被邀请过来的李一生和宣简,突然出现的路况问题导致取消的出游,这到底是怎么个意思。还有惊奇发现白梦真实身份的秘密。一路上我都没有听到宣简在说什么,迷迷糊糊的巴不得回到家好倒头大睡。
  很凑巧的是出游也没有按计划成功,而天气也很不好,我睡了一会到九点多一看今天的天气简直就跟老天爷吃错药了一样,狂风大雨。还好大家都回来的早,于是这出游的一天就变成了宅在家里半步不能出去的一天。“外婆。您和安奶奶白爷爷她们也是一起搬迁到村里的吗。”我干脆搬了凳子和外婆在客厅看电视开始聊天。“不是,你安奶奶本来就是这个村里的,我是来到这里以后才认识她的。”外婆给我削了个苹果递给我。外公抽着烟专注看着他的抗日神剧。“那您知道安奶奶她们是做什么的吗?”“哎这也是苦命的,本来好好的家庭,就在白梦这小家伙7岁那年,你安奶奶的女儿女婿出车祸去世了。一下子白发人送黑发人,谁受得了啊。你张叔跟他们其实更熟一下经常走动,但好像你安奶奶不太喜欢你张叔。后来还不知道什么原因和你张叔闹翻了,葬礼的时候你张叔都没有来。”张叔?又是一个和张叔有关的故事。“干吗问那么多你安奶奶的事情”外公接了话茬:“说起来你张叔就应该对死去的白梦爸妈负责,不是他的疏忽,这两个年轻人就不会这么早就走了。”“老头子你胡说什么呢”外婆打了外公一下埋怨道:“你这个老糊涂了都,这能怪得着人吗,这都是命。”我越听越焦急:“外婆您就让外公说说呗,不要每次说一半弄得我心痒痒。”我把凳子搬到了外公旁边托着下巴准备继续听。
  “那是冬天的一个早上,你张叔给人安奶奶家送了什么花过去说这个花能安神可以治疗你安奶奶的失眠。你安奶奶不在家。花就给了她女儿,然后她女儿女婿开着桑塔纳出去镇上说买点东西,那时候有桑塔纳可了不起了,你安奶奶家家境还是很富裕的。结果去的路上就出车祸,整个车都翻过来了。后来听人说是检测出来是鼻腔里有一些什么花粉,这个花粉有安眠的作用。所以当时应该是睡着了出的车祸。我觉得就是老张送过去的花出的问题。”外公根据他的回忆给我讲了一遍当时的事故。“您见过那个花吗?长什么样?”我在怀疑是安阳花,因为安眠作用再加上是冬天。“当然知道是什么花了,这个花现在还有呢,我们村里尽出稀奇古怪的叫什么安阳花,这个花还很珍贵呢,说有什么很神奇疗效,全村只有有资格的人才能在每年冬天被分配到。”果然外公解开了我的答案,就是安阳花。如果是安阳花,那么张叔是故意要送过去的吗,还是真的好心送过去给安奶奶的。“好了,今天的暴雨下个没完,该早点休息了,你明天还要工作。”外婆起身催着我上楼洗漱,她也往楼上走着。
  小白刚才一直乖乖的在地上躺着睡觉,一看外婆起身了,它也跟着起来懒懒的弓了一腰跟在外婆屁股后面。“小叛徒。”我对着它背影吃醋一句。不过看着它那圆滚滚快凸到地上的肚子,我就绕过它吧,谁让外婆成天陪着它呢。也许是很喜欢这样的天气睡觉,我和小白都很早就进入梦乡,我为什么知道它睡着了,因为它比我先在床尾打起的呼噜。
  “请你帮我守护我的孩子。求求你!”一个声音很凄凉但又很有力的出现在我耳边,我一下子就惊醒了。声音又开始传过来,好像是在窗外,我走到窗口看到篱笆点起的熊熊鬼灯在风里摇曳着。有一个鬼拎着一盏鬼灯站在篱笆前。“谁,你是谁!”我对着这个鬼喊。“我死的好冤那。”这个鬼说完这句话转身要走,我着急的居然就从窗户上跳下去了,天哪,我居然从窗户上跳到地面,而且毫发无损。先不管了,我要跟上那个鬼。从身型来看这是一个女鬼,她好像故意放慢了脚步让我能跟上她。就在我靠近她时,她一个转身抓住我胳膊,我们两个又到了另一个梦境。
  女鬼不见了。我站在一个屋子里,屋子里有人在说话,我四处看了看,我躲在了一个衣柜里面。“谢谢您张叔。一会等我妈回来了我告诉她一声。”一个女人拿着安阳花笑眯眯的在找花瓶,她低下头深深的对着安阳花吸了一下:奇怪没有任何气味。然后她把安阳花放在了花瓶里就出去了。忽然我的衣柜不见了,我成了坐在一辆车的后座。“赶紧刹车赶紧刹车!”一个男的声嘶力竭的吼着,但已经来不及了,我从窗户上看到这是一个上山的斜坡,整个车开始翻滚起来,我在车里强烈的被震击的浑身疼痛不已感觉无法呼吸,我想喊:救命。但是喊不出来。在我闭上眼睛之前我忽然看到了一张躲在门缝里张望着屋内闻着安阳花场景的熟悉的面孔,张叔,是的,我又在梦境里看到张叔了,他阴森森的在门缝里看着这一切,然后露出阴险的笑。是他,是他故意的!
  “是我杀死张叔的!我点起的鬼灯!我知道你看见了!”那个女鬼又出现了,我此时躺在了地上,我从地上爬了起来:“是张叔给你的安阳花,然后你开始在开车时出现迷睡状态再出的车祸对吗!”“是的,是他故意的,我后来才知道他早就清楚了我阴阳人的身份。”“那他为什么要害你,我也是阴阳人为什么他会告诉我这么多秘密。”“因为你只是忘记了你以前的事,并不代表他没有害过你。”“你说什么!”“慢慢的你就明白了,求你守护我的孩子白梦。”“白梦的那个信物是你给弄的吗!”“是的,是我把自己心爱的猫一颗一颗牙齿拔下来做成的项链。我必须不能让白梦被他们残害。”“他们都是谁,除了张叔还有谁!”“鬼影,你知道的,鬼影。马上就要有大的灾难来了。我不能让他们操控我的孩子,请你守护好我的孩子。”“我守护她什么?”“不要让她被鬼影抓走变成鬼娃娃。”“什么是鬼娃娃?”“来不及了,时间来不及了。求求你了,就拜托你了。”
  梦又在来不及的时间里被终止,总是在需要知道真相的时候又留一个谜题让我自己去解开,看来真的是天机不可泄露,有些事情能给我答案而有些事情必须我自己去寻找。张叔的真实面目到底是怎样,我记忆里,全村人记忆里的张叔难道一直是伪装的吗。还有他为什么偏偏要害死白梦的爸妈。而我忘记的又是什么呢,最重要的一个线索就是:“鬼娃娃”。什么是“鬼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