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9章 蛇信子
兔子是白色的,跟张凡刚刚摄收的那只一样,只不过它很小,只有火柴盒大小。
这时,手中的鬼星骰开始剧烈跳动。
张凡应声笑了一下,原来,鬼星骰是要收了它!
抬手一晃,鬼星骰内发出一道金光,激射而去,白兔子淹没在光线之中。
然后,下一秒,什么都结束了:金光连同白兔子,飞到了鬼星骰之中。
张凡明白了,这个刚收的小白兔,应该是大兔子的魂气,被镇在这个盒子里,大兔子因此受控,前去艳玲嫂子家行妖作怪偷乃吃。
好了,兔子,先在鬼星骰里呆着吧!也许,将来有用到你的时候。
现在,张凡来到床前,看见躺在那边的男人。
黑气被鬼星骰吞掉,这个男人巫气散去,脸色蜡黄,跟死人一样。
床头有一只碗,细细看去,碗里剩下一点点乃水。这应该就是兔子偷来的。
张凡端起碗,鼻子凑过去闻了闻。
很熟悉的味道,跟艳玲嫂子的乃水味是一模一样的气味:淡淡的香,有一点桃花味道。
找到了“赃物”,现在,好多事情已经明了:这个男人遥妖控兔子,每天晚上去艳玲嫂子那里,先迷倒她,然后偷食儿,带回这里,他再以巫气将乃水从兔子体内逼出,自家喝掉补元阳。
那么,村里接连发生的灾难,和这个男人有关吗?
这还是个谜。
张凡站在床前,看着这个男人,想到他这么恶心地用蛊术控制白兔子去跟婴儿抢食,把艳玲嫂子抓得伤痕累累,真想点个死穴搞死他。
想了一想,伸出手指,隔空点穴。
没有点在死穴上,而是点在醒穴之上。
目前张凡重点不在于搞死他,而在弄清他的来历和幕后的故事。
点完之后,张凡迅速退出屋子,躲到后窗外,向里面观望。
等了一会儿,见男人尚未醒来,他便把手伸进窗户里,准备再点一次。
忽然听到滋滋的声音。
张凡手一缩:这声音特像蛇吐信子!山里长大的张凡,对这个声音特别熟悉。
哪来的蛇?
聪耳辨音能力特别强,各个动物、昆虫发出的声音他都可以分辨出来。
眼下的声音,绝对是蛇吐信子的声音,滋滋的!
而且,不是一条蛇,至少是几百条蛇同时吐信子,才能有这么大的“声浪”。
张凡四下一看,身子一激灵,浑身生起一层大鸡皮疙瘩。
可以说,活到二十多岁,张凡见过恶心的,没见过这么恶心的。
地面上,露出无数只蛇头!
个个张开大嘴朝天。
细长的舌头,一伸一缩,不断向上吐着。
滋滋……
“声浪”越来越急促。
张凡断定,一定是那个男人养的蛊蛇!
扫帚系阴蛊门中,传承一种龙威控蛇术。
巫师用蛇来作蛊,完成各种蛊惑术。
而平时,巫师用蛊把蛇控制在地面之下,每天夜里来喂它们食。
所以,这些蛇听见脚步声来到后园,便以为要“开饭”了,一个个张嘴等着。
一只只尖舌向天空吐着,那阵势看起来,特像竹签阵!
“草!”
张凡暗叫一声,闪身弯腰,瞬间之内,手中已然握着精龙剑。
邪蛇在前,剑气如霜,剑柄在张凡手中发出剧烈抖动。
张凡几乎把握不住。
一道剑气,悠然而出。
精龙剑在手中挽了一个花儿,已然脱手而出!
剑如蛇舞,剑锋凛凛,贴着地皮,一路斩去!
剑到之处,蛇头纷纷落地,地面上无数只尚未合上嘴的蛇头。
转瞬之间,精龙剑已经扫过一圈,数百只蛊蛇蛇头,铺满了周边地面。
腥气一片,阵阵恶臭袭来。
为了培育蛊力,这些蛊蛇平时应该是喂它们鸡肠蛆虫、死猫烂狗,它们身体内外,渗透着奇毒与霉菌,血液中是满满的毒血,流淌到地上,粘湿恶臭。
好在精龙剑剑不沾血,不带气味,收回到手中时,光灿灿依旧莹然。
张凡把精龙剑收回裤腿之中,转身跳开污秽之地,仍然回到屋前窗口,向里边观察。
过了一会儿,男人慢慢地翻动了一下身子,向前滚了一圈,直起上身坐起来。
他刚才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这会清醒了,举起双手,打了一个哈欠,忽然可能是意识到不对劲,窗户外传进来阵阵蛇腥气。
他大概感到危险,瞬时向床头一摸,从枕头下摸出一只小扫帚。
扫帚轻轻一挥,带起一团疾风,随即人就站了起来。
张凡吐了吐舌头,心中颇为自嘲,张凡本来想偷看他醒来后做什么,偷他一点秘密,比如神器、蛊具之类的,不料这小子醒来就意识到有问题。
既然如此,也有只打。
张凡闪身到门边,一脚踢开房门,冲了进去。
那男人还想反抗,挥起手中的扫帚,挟带疾风,向张凡迎面打来。
对付这种小case,张凡懒得用小妙手,迅即伸出左手,向前一探,把对方的扫帚夺过来。
顺便向回一带,男人身体失衡,向前一头栽来,直挺挺地栽在张凡胯下。
张凡踩在他的背上,弯腰揪住她的头发,向上轻轻一拽。
看到了一张瘦骨嶙峋的脸。
也是那么黄,也是那么黑,跟扫帚仙的脸色一个样子。
一定也是扫帚门派的人!
“想死还是想活?”张凡厉声喝道。
“大侠饶命,想活!”那男人感到脊柱快要被踩断了,惊恐万分地道。
“想活就说实话,不想活直接送你去死!”
“我说!大侠问什么我都说!哎哟我的腰!”
“你叫什么名?”
“贱人一个,没人叫我名,村里人都叫我二鬼。”
“是扫帚门派的人吗?”
“是。扫帚系阴蛊门!”
这是张凡遇见的第二个扫帚门派的人。
第一个当然是扫帚仙,后来蜕变成小寇的那个女魔!
没想到在这个小村子里,隐匿着一个扫帚仙的同门中人!
能不令人激动吗?
“为什么要祭出兔子去偷艳玲嫂子的乃水?还把她身上伤成那样?”
“什么?没,没,我没做呀!”二鬼争辩道。他当然明白,这件事情如果在村里传开,他不但无法在村里继续混下去,而且可能被艳玲家族的人给打死。
“我叫你没做!”张凡把他头发向上一拽!
“滋!”
一绺头发脱离脑袋,掉了下来。
带着一块皮,往下滴着血。
鲜血滴滴落到二鬼脸上。
这家伙一张鬼脸,滴上了血,增添了一倍的恐怖,如果把他扔到坟地里,会把鬼吓死。
“白兔子已经被我收服了!你还想抵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