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同样的手法
陈博坤坐在审问室里，两个眼睛瞪得像铜铃：“不是，到底是怎么回事？李徐凡到底是怎么死的？你们说话不能只说一半啊，我到底有没有罪？”
林川翻动着温良记录的口供，大致了解了这是一个什么故事。
“到底有没有罪是法官的事情，和我们无关，我们做的就是如实将情况记录下来。”林川开始誊录：“你刚才应该看到那名警官记录了，如果你没有什么异议，签个字按个手印。”
陈博坤拒绝了：“我都不知道李徐凡到底怎么了，我不能签字。”
口供中说陈博坤是下了毒，氢化物那玩意儿的毒性很强，只要李徐凡喝一口就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因此可以推断李徐凡压根没有喝那瓶酒。陈博坤虽然有杀人的行动，但李徐凡并不是因为他而死。
“或许，李徐凡还有什么仇人？”林川将话题岔开：“柳青青的父母？”
“你的意思是柳青青的父母杀了李徐凡？”陈博坤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我想能教育出柳青青的父母，不会做杀人这件事情。”
林川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李徐凡还有什么仇人吗？”
陈博坤思索了片刻：“他得罪的全是那些无权无势的老百姓，他可从没有得罪过娱乐圈的大佬们，否则他也不会在这个圈子里混的风生水起了。两面三刀的人，可太适合在娱乐圈混了。”
“很好。”林川重重点了点头：“这是很重要的一个信息。如果没什么问题签个字吧，不论怎么样，你都算杀人未遂。”
陈博坤笑了起来：“我最多进去一段时间，而李徐凡再也不能骗人了，我也能到柳青青的坟墓旁告诉她这件事情了。”
看着按手指印的陈博坤，林川忽然说道：“以后还打算混歌手圈？”
“当然。”陈博坤说道：“我还没有看到那片星海。”
“如果有一天红了，希望你别和李徐凡一样。”林川说道。
陈博坤举起了自己的手指来：“我画押了，不会食言。”
从审问室出来，耿玉儿有许多问题：“你觉得凶手不会是柳青青的父母？你同意陈博坤的观点？还有，凶手不是娱乐圈的人这一点，你也同意？”
林川点了点头：“我同意他的结论，但不同意他的论证过程。柳青青的父母没有必要杀死除了李帆之外的人。至于娱乐圈的人会不会杀死那个女孩，这说不定。这么狂热的粉丝，说不定拍到了什么不能见人的东西。只是你知道，那些东西被人拿走了。不过还有一种可能，只是还不能确定。”
“要不，去看看刘队长他们有什么结果？”耿玉儿问道。
两人刚来到解剖室，就听温良说道：“同一种手法啊，林川他们还真是瞎猫碰上死老鼠了。虽然我没去现场，但是我可以断定，她不是自杀。”
“是。”耿玉儿赶忙说道：“我们发现有些东西被人拿走了。”
“手机。”温良斩钉截铁说道。
耿玉儿看向了一旁的林川，之前林川说有一个重要的东西被凶手拿走了，现在看来应该就是死者的手机了。而温良压根没有去过现场，就能推断出这一点，实在是一个聪明人，和林川说得一样，他的确有狂的资本。但要这样说的话，林川也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啊。
众人的注意力此刻都集中在温良身上，就听温良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可以排除柳青青父母是凶手的可能性了。李徐凡是在片场被人吊死的，这个女孩是在出租屋被人吊死的。壮英姐，你刚才说这个女孩死亡时间比李徐凡要早是吧？”
赵壮英正在写着材料，头也不抬说道：“没错，这个女孩死于九天前，李徐凡死于五天前。不过我实在没想到，这个女孩子竟然独居在那种环境中，那简直不是人住的地方。顺便回答了你，她是死后被人吊上去的，的确是他杀，脖子上有两道缢痕。不过时间太久，皮肉都粘连在了一起，还无法分析出到底是什么绳子。”
温良用白布盖上了尸体：“这都是细枝末节，我从来不关注。我要说的是，这个女孩一定是凶手第一次杀的人。通常的连环杀人犯，都只用一种方式杀人，因为第一次杀人成功后，会给他建立起强大的安全感，让他认为这样杀人是安全的，是不会被发现的。所以第二次，他敢用那种冒险的方式杀人，众目睽睽下利用漏洞吊死李徐凡。”
“嗯。”刘璐杰点了点头：“很有道理。”
“所以！他还会杀人。”温良和林川同时说道。只不过温良说出了声，而林川是在自己心里说的。
“而且就在这几天了。”温良说道：“这才两个人，他一定还会再出手。这个案子的关键是动机，只要知道凶手杀人的动机是什么，就能顺藤摸瓜找到这个人。这个女尸是突破口，我们要搞清楚她的身份，从而推断出凶手为什么要杀她。早一点的话，或许能救下一条命来。”
“嗯。”刘璐杰说道：“你和吕弘阳负责弄清楚这个女人的身份，我继续从李徐凡的人际关系入手，至于林川和耿玉儿……”
“对了。”温良指了指林川说道：“你刚才看到那个口供了吧？”
林川点了点头。
温良伸了伸懒腰：“里面提到了一瓶毒酒，我猜测被李徐凡扔了，张陌生你带着林川他们去李徐凡的房车里找找，要是被什么人误喝了，那后果可就严重多了。”
月亮从云中钻了出来，夜幕降临了。
车上，张陌生说道：“这个温良看起来有两把刷子啊，说不定很快就能查出李徐凡死亡的真相了，真是青年才俊年少有为啊。诶，林川老弟，我没有贬低你的意思啊。我之前认识的那个林川，他还不如你呢。不是，你不如他，也不对……你别不说话啊。”
林川苦笑了一声，他自然不会在意别人的看法，他只是忽然想起了一件事，算算时间正好。如果是这样的话，凶手的身份又是什么呢？
“温良的确很聪明，这一点我不嫉妒他，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还不能让人说了？”林川说道。
“差距哪有那么大。”耿玉儿抿着嘴，脑袋看向窗外，算是替林川辩驳了一句。
“你们锁定了什么人？”林川问道：“不是说去找李徐凡的仇人了嘛？”
张陌生听到这些就头大：“给你们刘队长列了一长串名单，是有动机有时间的人。不过我吧总觉得，凶手应该不是这些人。在娱乐圈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我想大家都明白，不是最红的那个人死了，就轮到你红了，这是一门玄学。我实话说，我看李徐凡长得还不如老弟你帅呢，可他就是招女孩子喜欢，粉丝愿意为他花钱。”
“不过谁知道呢？”张陌生感叹道。
再次来到了影视基地，基地里依旧灯火通明，不少剧组正在拍夜景。死了一个李徐凡，影响说大也大说小也小，至少这个影视城不会围着他转。逝者如斯夫，这个世界没有离不开谁一说。
感叹中，张陌生带着两人来到了李徐凡的房车。
“不用找了。”林川说道：“这里有人打扫过了，知道是谁吗？”
张陌生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说道：“我忘了，影视城里有专门打扫卫生的工作人员，明星的房车，一般经过允许都会派阿姨来打扫，应该是有人打扫过了，时间过了这么久，怕是找不到了。”
林川叹口气说道：“五天过去了也没有人报警，我想应该不用那么紧张。天色晚了，我看还是先去附近吃点东西，然后回家休息吧。”
“这样好吗。”耿玉儿左顾右盼：“让刘队长他们知道不好吧。”
林川笑了起来：“做事要随机应变，不用那么死板。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他们忙起来根本就会忘了你在干什么，你要是死心眼，恐怕今天都不用回家睡觉了。填饱肚子最重要，走吧。”
张陌生哈哈大笑了起来：“这一点你倒是不像你父亲，他是忙起来就不吃饭的人。”
随便找了个面馆吃饭，林川如同平常在饭里加了很多醋，让张陌生瞠目结舌，耿玉儿倒是习以为常了，也将饭里加了醋，有一种别样的风味。
林川开口说道：“陌生哥，之前不是说要教我化妆嘛，你那个老头装得太像了。”
“对。”张陌生说道：“你不说我差点忘了，录像带就在车上。一会儿我再去剧组给你拿点服装道具什么的，你回去跟着学。其实模仿的精髓不在于表面而在于内心，好好练习，一年半载的差不多。对了，我看你也挺适合拍电影的，要不……”
林川笑着拒绝。
张陌生将耿玉儿和林川送回了家。
空荡荡的房间里没有一丝烟火气，林川躺在床上，看起了张陌生给他的录像带。化妆，看样子并不是一件容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