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二个版本
林川反而却是笑了起来，他一只手提起了放在椅子旁的那个包来。一把匕首出现在了他的手里，林川丝毫没有犹豫，手上的匕首已经刺入了黄飞翔的大~腿~上。黄飞翔立刻发出了如同杀猪般的嚎叫声。
林川只是松开了手，任由那把匕首插在黄飞翔的腿~上。
“你这个别墅的位置挑的很好，再大的声音也不用担心别人会听到。”林川看着黄飞翔的血液从伤口中流出来，不过并不多，他可不打算一刀杀了黄飞翔：“我提醒过你，让你不要说谎，这一刀，就是你说谎的代价。”
“说谎，我没有说谎。”黄飞翔咬着牙说道：“我对天发誓，如果说谎，我的亲人全部死光光。”
林川拍着手，隔着黑色的皮手套，拍手的声音也显得发闷：“我相信你说的是实话，但是你没有说完。你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但是你明显知道我要问的是什么。”
“十天前，榆州市发生了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小事。”林川的那个包似乎是个百宝箱，他从里面拿出了一双小鞋子来：“这是一双小鞋子，从这双小鞋子上看，很破旧，似乎穿了很多年了，这鞋子上满是砂砾，是我用了很长时间才找到的。从鞋子的大小上看，这双鞋子大大概适合七八岁的孩子穿。”
林川曾经对耿玉儿说过，那个在大垃圾箱里面发现的小孩尸体，身上少了一件东西，那就是孩子脚上的鞋子。
这是一个其余人都没有注意到的小细节，尤其是继而连三的命案，谁还有空管什么鞋子的问题。
但是林川一直没有放弃寻找。
在调查殡葬店的同时，林川也一直在寻找这双鞋子。
找到鞋子，就可能找到第一案发现场。
林川找到了第一案发现场。
“这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牵扯出了一件很大的事情。”林川说道：“有一个钉子户的房子被拆了。那双鞋子，是我在附近的拆迁废墟里发现的。我很不巧的查了一下那个楼盘的开发商，我发现，那个开发商老板的名字，叫做黄飞翔。”
“就是你。”林川指着黄飞翔说道：“因此我深入调查了一下，发现了那个人我还有些熟悉，他的名字叫王二平。你的楼盘呢，最近马上就要交房了，一栋脏兮兮的平房嵌在楼盘中，住户想来也不会答应，后续卖房的时候，更是麻烦。”
林川本可以说实话，但是目前的情况，让他并不能毫无保留。对于一个要死的人，说实话无所谓，可沙发后面还有一个老头。
想要在榆州市找一双小孩子穿的鞋子，那不啻于大海捞针。实际上是林川先怀疑到了黄飞翔的身上，因此再一次去了黄飞翔的楼盘，在那栋楼里，黄飞翔给林川等人展示了从泰国请回来的小鬼。
林川将因果倒置，但并不影响他要说的事情。
“第一个小孩子全身骨折，死亡原因是颅骨碎裂。”林川说道：“只要将两件事情稍微结合一下，很容易就可以得到一个结论。在你拆平房的时候，孩子正在里面。所以我有一点搞不明白的是，当时你知不知道有孩子在里面。”
林川看着黄飞翔的眼睛。
黄飞翔看着自己腿~上的匕首，血还在流，但并不多，但是照这个速度流下去，他觉得自己可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五百万，五百万够么？”黄飞翔说道：“不够的话一千万，我当这件事情从没有发生过。你要是杀了我，很多人都会受到牵连的。我手下的那些员工怎么办？那些已经掏了钱的住户怎么办？我出事了，我的集团就跨了，这些烂摊子，别人不好接手。”
林川并没有听这些解释，他只是随手将另一把匕首插在了他的另一只腿~上。
“我只听回答，不想听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林川只是这样说道。
黄飞翔再一次惨叫了起来。
“我再问你一次，你知不知道房子里有孩子。”林川再次问道。
“我不知道。”黄飞翔说道：“我真不知道里面有人。”
又是一刀。
这一刀深深刺入了黄飞翔的肚子。
“我没有说谎……”黄飞翔终于明白，面前的这个人，是有杀心的。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说谎，但是我知道你做这些事从来没有后悔过。”林川靠坐在椅子上：“如果第一个孩子，你还可以用意外来搪塞的话，那么接下来的四个孩子，我倒是想要听听，那都是什么意外造成的？”
“你好像什么都很清楚。”黄飞翔说道。
“如果不清楚，我也不会来找你了。”林川回答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实话实说了。”黄飞翔说道：“你听过所谓的五鬼转运术么？”
林川冷笑了一声，开口说道：“我当然知道。”
“你知道就能说明白了。”黄飞翔说道：“我有一个朋友，他的名字叫做谢腾飞。谢腾飞是一个很迷信的人，我曾经和他一起去泰国请过鬼，但是效果并不好。后来，他了解到了一个五鬼转运术的事情，曾经和我说过，直到十天前发生了那件事，他说他要开始实施那个计划了……”
“我劝过他，但是他不听的。你说你听过五鬼转运术，那么你应该知道五鬼转运术，一定需要五个不超过十岁的孩子的尸体作为引子。我的确不知道屋子里有小孩子，否则的话，我找人把他直接拉出来就好，为什么要搞到伤人的这个地步呢？”
“当时我把他抱出来的时候，他的确快死了，是那种送到医院也救不回来的死了。”看着自己肚子上的匕首，黄飞翔显然慌张了起来：“我知道无论如何他一定要死，我承认，当时我压根没想救他。因此，我把这个孩子交给了我的朋友，交给了谢腾飞。”
林川听着从黄飞翔嘴里说出来的故事，和之前他听到的第一版本的故事，的确有了质上的差异。
黄飞翔之前完全不承认这五个小孩和他有关系，但是现在，他承认了第一个小孩子，是被他拆房的时候，不小心砸死的。
“你继续说。”林川看着不停在观察自己的黄飞翔，似乎他在揣测自己的想法。
“那我就继续说。”黄飞翔说道：“那个时候，的确是这个样子。我和谢腾飞一起处理了这个孩子，他将孩子埋进了一个大垃圾箱里。之后他说要去做一些事情，我就先去了洗浴中心，后来他来找我，和我说了很多话。他让我不要管这件事情，并且让我给他准备了三十万，、之后发生的事情我没有参与……”
“但是我知道，他一定还会杀死四个孩子，只是我太懦弱了。”黄飞翔忽然涕泪俱下，哭着说道：“一个还没有卖完的楼盘，一旦被爆出死人，那么整栋楼都会臭掉，不会有人买来住。我承认，一切的开端都在于我答应了谢腾飞的要求，我明知道那个孩子没有死，但我没有尝试任何能救他的机会，我也知道，还会有四个小孩会死，但是我没有报警。”
“即便后来报了警，我也从没有说过这一切的开端是因为我。”黄飞翔看起来是什么都说了：“我告诉警察，这一切都是谢腾飞自己做的，但实际上，一切的起因都是我。其实我可以什么都不说的，警察也不会怀疑到我的身上。但我却是受不了内心的煎熬，我出卖了谢腾飞，出卖了我最好的兄弟。”
“那么谢腾飞呢？”林川问道：“他在什么地方？”
“他已经死了。”黄飞翔说道：“我和警察一起去的现场。他选择了自杀，他死之前，并没有拆穿我。”
“你说的是实话么？”林川说道。
“是。”黄飞翔回答。
“算是死无对证？”林川又问。、
黄飞翔说道：“有证人。”
林川终于从沙发后面将张真人拉了出来。
“你指的是他？”林川问道。
“你也看见了，我是准备要杀他的人。他当时目睹了一切，他知道我是否说了谎。”黄飞翔说道：“你可以问他，我说了谎没有。”
林川已经给张真人松了绑，张真人坐在了沙发上。
“是真的。”张真人看起来很是颓废：“那天我就在现场，我灌醉了王二平，签了拆迁协议。当时一名工人开着挖掘机拆房的时候，我们听到了瓦砾下的孩子的哭声。当我见到那个孩子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孽……后来黄飞翔打了一个电话，电话中我听到他提了谢腾飞的名字。”
“你亲眼见到了谢腾飞？”林川问道。
“那没有。”张真人如实回答：“当时现场一片混乱，黄飞翔让工人把我带走，而他带走了那个孩子……”
林川点了点头：“我之前说要给你讲一个故事，你记得么？”
“记得。”张真人点了点头。
“那么故事开始了。”林川又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