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五鬼转运术
虽然是正午，但是黄飞翔左看右看，似乎在角落中，有什么东西注视着他：“然后呢，大师傅就让人从小棺材里，拿出了两个金子做成的小雕像，是孩子的模样。我后来才知道，这东西有木头的，有铜的，有银的，最贵的就是金子的。之后他就让我们用刷子给这个金子雕像刷尸油。”
黄飞翔抓着自己的头发：“也不知道是心里作用还是什么，我总觉得周围有人耳语一样，我也闹不清是不是太害怕，自己出现幻听了。那地方光线也不好，周围只有他们念经的声音，我就跟着谢腾飞去做，刷完之后，那两个童像在棺材里和尸体过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大师傅将这东西给了我们，是放在一个小盒子里的。那大师傅告诉我们，从此之后这小鬼就跟着我们了，任何时候，都要先想到小鬼，要是这小鬼生气了，就会反噬我们……”
林川忽然意识到，这个黄飞翔第一根烟自己都没怎么抽，一直夹在手指尖，难道，他在遵守着任何东西都要让小鬼先吃的原则？
养鬼一说，林川是从来都不相信的。倘若真有鬼魂一说，那么枉死，惨死的鬼魂，怎么也该找害死他们的人复仇，要是真那样，这个世界就不需要什么警察了。
“我比你们大十几岁，我这个岁数的人都不迷信，你说你们四十多的有什么好迷信的？”王云飞似乎看不上这样的做派，靠在椅子上，用眼角看着黄飞翔：“那么后来呢？后来的事情么，和这个养小鬼有关系？”
黄飞翔点了点头：“嗯，人就是这样的动物，宁可信其有，不敢信其无。去泰国我被吓了一晚上，回来的时候也不敢怠慢了这个小鬼，就把童像供在了家里，三餐都喂着。反正那师傅说小鬼就跟在我们身边，能够读我们的心事，按照我们的想法帮助我们。总之，就是能提高自己的运气……”
“如果有效果的话，就不会有后来的事情了。”刘璐杰摇着头说道。
黄飞翔叹口气：“有没有效果我不知道，反正人家说这运气也不是一下子就转好了，需要一个过程，其实我觉得，我最近还算是顺利，至少没有什么坏事发生。不过对于谢腾飞来说，这样的速度太慢了，他不能等着慢慢转运，就那么半年时间，他已经快资不抵债了。”
“七天前，他来找我，向我借了一笔钱。”黄飞翔环视着屋子里的所有人。
“准确点。”刘璐杰说道：“是几号的什么时候？”
“就是这个月十五号，不是，十六号凌晨两三点了。”黄飞翔说道。
“凌晨两三点喊你出去？”刘璐杰追问。
这是一个关键的信息点，如果是八月十六号的话，比第一个孩子死去的时间还要晚几个小时。那么也就是说，杀死了第一个小孩子之后，谢腾飞找了黄飞翔。
“对。”谢腾飞说道：“这个怎么说呢，就是我这个人吧，平时喜欢泡澡，总是要泡到一两点才觉得舒服。这个很多人也知道，谢腾飞算是我中年认识的最好的朋友，他自然知道在什么地方找我。”
“当时他用一个我从没有见过的号码给我打电话，我一开始以为是打错了，但是连着打了几通电话，我就接了起来，才发现是谢腾飞。他问我是不是在我经常去的那一家洗浴中心，我说是，他让我帮他准备一笔钱，也不多，就三十来万。”
“他找你借钱了是吧？”刘璐杰在纸上做着记录：“他亲口和你说三十万？”
黄飞翔点了点头：“他让我马上准备一笔钱，说是要急用。三十万不算是多，他现在急需要人帮忙，人们都愿意锦上添花，不愿意雪中送炭，我和他关系最好，其实这三十万借出去，我也没打算他还。我知道她最近被人逼帐，手机号也不敢用自己的，人也不敢露面，挺惨的。”
“他什么时候去找你的？”刘璐杰问道。
“具体是什么时候，我记不太清楚了。”黄飞翔挠着自己的头：“反正给我打电话是凌晨两点多吧？这个时间我也没看，反正就是我快泡完的时候，大概是两点多，正好下午，我取了两百万出来，到晚上还剩下五十万，我就直接让秘书拿过来了。你们可以去调查，去看看监控什么的。”
黄飞翔说道：“到了的时候，我看他灰头土脸的，穿着破烂的衣服，和农民工似得，哪里像是什么老板。我让他下来洗一洗，我们两个就一边泡在，一边聊天。”
“你们都说了什么，务必详尽说。”刘璐杰嘱咐道。
“嗯。”黄飞翔思索了片刻，组织了组织语言：“因为我也有很长时间不见他了，上来我们寒暄了寒暄，我问他最近情况怎么样，他说已经山穷水尽了，银行贷款要还，房子要盖，农民工工资还没给，最重要的是，他的工厂也大裁员，坚持不下去，现在没有钱，对他来说死路一条。”
黄飞翔叹口气：“说实在话，这烂摊子我接不了，就算我有心帮他，我也一下子拿不出这么多钱来，你借个一百万我能拿出来，可他那情况，至少需要十个亿。他也明白这一点，所以根本不开口。只问我借三十万，也算是他没有伤我的面子。”
“我自然要问问，他接下来要做什么。”黄飞翔说道：“他的回答我有些云里雾里，说实在话，我没有听明白。他就是说呢，他要用这三十万去做一件事情，他已经无法湖回头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我要假惺惺说一切都会过去，你要加油这样的话，我自己都想给自己一巴掌，我就告诉他我别的本事没有，至少他老婆孩子，我能帮就帮，可能生活没那么好了，但至少衣食无忧什么的还是能抱枕的。”
“当时他在池子里就哭了。”黄飞翔笑了笑：“弄的外面的领班小姐，还进来看怎么了。”
“他就对我说，这小鬼转运啊，时间太慢，他实在没时间了，他要做一票大的，要是成功了，那就是天降横财。用他的话说，他现在没有任何办法，除非是出去买一张彩票，忽然就中了五个亿的大奖，那他就能慢慢撑过来。”
我当时就对他说道：“不行就直接把集团都卖了，现在让人接手，价钱虽然压得很低，但好过到最后什么都没有，但凡有一个两三亿，东山再起也不是没有可能。不过谢腾飞觉得太亏了，他努力了二十多年，才有了这几十亿的资产，要是现在退了，这二十年时间的辛苦经营，就一切回到原点了。”
“他告诉我，他有一个更快转运的方法。”黄飞翔说道：“那个说法，叫做五鬼转运术。”
“五鬼？”刘璐杰忍不住问道。
“对。”黄飞翔重重点了点头：“我说一个鬼还不够他折腾的，怎么又要养鬼，一养还是五个。”
黄飞翔说道：“他说养小鬼还是不够快，因为这东西你只要供奉他，就不会被反噬，不会出岔子。但是五鬼转运术呢，算是那种大杀招一类的武器。就是七伤拳，伤人伤己，要是弄不好，说不定施法的人就会死。”
“我对这些肯定不太懂，他说了很多，我也没听太懂。总之就是大概要五个十岁以下的孩子的尸体，然后按照什么五行的方式排列还是什么，我也弄不懂，就知道是个金木水火土。反正七天后的晚上十二点，他就能把这五个小鬼的鬼魂都留在自己身边，为己所用。我当时听了就觉得他这是有病乱投医了。”
“五个小孩？你是说五个！”刘璐杰几乎站了起来。
“是……”黄飞翔有些纳闷。
但是刑警们知道，如果真是这样，那还有两具小孩子的尸体，他们没有找到……
“就是五个小孩子。”黄飞翔说道：“我当时就问他这笔钱是不是用来做这些的？他和我说这个方法是一个邪道告诉他的，那个道士最后就是被反噬了，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我说你可别整这些东西了，听起来就害怕。”
“他说他还没活够呢，怎么可能弄这些，他就是说最近一分钱都变现不了，寸步难行，需要一点钱来当生活费。反正那些东西也挺玄的，我觉得他不至于做杀人的事情。”
“但是你们找我过来，说他和三个孩子的死亡有关，我也不是傻子，我一下就想到了那天他对我说的话。”黄飞翔低着头：“一开始我还觉得自己怎么也是他朋友，这些话还是不说的好，但是后来我又想了想，要不是他，我说了也不是，要是他，那他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