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被分尸的女孩
车上，耿玉儿的用词还是很委婉：“我们了解到，你和腾飞集团的老板谢腾飞是恋爱关系。如今谢腾飞扯上了人命案子，希望你能配合我们，将谢腾飞找出来，查明事情真相。”
王雨蝶也借坡下驴：“我和谢腾飞之间的确是恋人关系，但是我们只是恋爱关系，他生意上的事情我是不过问的，而且我也有我自己的事业。尤其是最近，我有幸能和张导演合作，虽然只是刚出场就被杀死的人物，但是我提前半个月就进了组，揣摩人物，跟着张导演学习，我有半个月没回去过了。”
林川开着车，听到了王雨蝶的话，他说道：“那也就是说，你们的确一起居住在榆州市对吧？”
王雨蝶开始还不想承认，林川再三说了事情的严重性之后，王雨蝶这才说道：“他偶尔会来这个地方过夜，不过不是经常，现在他在不在家，我也不太清楚。”
“打个电话试试。”耿玉儿说道。
王雨蝶试着打了几个电话，手机都显示关机状态。
“这是他的私人号是吧？”耿玉儿问道。
“对。”王雨蝶回答。
“那就直接去你们住的地方吧。”林川说道。
两人居住的小区叫做银色世界，独门独院的复式小别墅。门口的保安尽职尽责，仔细验明了众人的身份之后，这才放车辆进入。跟着王雨蝶指着的路走，很快就来到了她们家楼下，门是指纹锁，王雨蝶刚将门打开，就冲里面涌出了一股凉意来。
这股凉意让在场所有的人都打了一个寒颤，王雨蝶嘀咕道：“空调开这么冷？”
“等等。”林川挡在了王雨蝶面前：“跟着凉气出来的，还有一股尸臭味。”
“尸臭味？”
听到这个词，王雨蝶不由自主颤抖。
林川小声对耿玉儿说道：“耿玉，通知刘队长吧。”
说罢，林川一个人走进了屋子里。别墅占地面积估计有二百平米左右，各类家具应有尽有。厨房是开放式厨房。站在客厅里，斜眼就能看到北侧的厨房。这次出来只是调查，并不是追捕，因此林川和耿玉儿身上都没有带枪。
他悄悄走到了厨房，拿起了一把刀防身。
可当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发现了一旁立着的冰箱的异状。这是一个很大的餐三层冰箱，最上面那一层是对开门样式，右侧的屏幕上实时监控着冰箱温度。最上面的门和中间的门都关着，纬度最下面那层抽屉式的门，却是开着一个小缝隙，没有关严实。
而也是这个时候，林川才发现了自己拿着这把切菜刀上满是豁口，看样子，这把刀曾经被用来切过什么很坚~硬的东西。
一股股的尸臭味从这个开启的小缝隙中传了出来，这让林川很是不安。
他并没有将冰箱最后一层冷冻室打开，而是拿着那把刀，认真检查了一遍屋子，确定没有人之后，他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可以进来了。”林川说道。
“有什么发现？”耿玉儿问道。
林川没有回答，而是看着王雨蝶说道：“我想，你从不自己做饭吧？”
“做饭？”王雨蝶摇了摇头：“我可不会那些东西。现在开车去什么地方多方便啊，周围不远就是大饭店，我何必自己浪费时间做呢？”
林川点了点头：“去把你家的空调关了吧。”
从现场来分析，凶手分尸之后走的匆忙，连冰箱都没有关好，看样子很是着急。凶手用来分尸的菜刀也就插在刀架中，并没有被带走，看样子丝毫没有考虑到消除证据。同时，凶手又十分谨慎，林川检查了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门窗都是从里面反锁的，凶手甚至故意打开了上下两层的两个空调，在这样的低温下密闭环境中，尸臭味都聚集到了屋子里，不容易散出来。
但着急和谨慎本就是一对反义词，一个人又着急离开，又如此细心，这简直像是精神分~裂。
那么一定是什么环节出了问题。
“你最后一次离开家里是什么时候。”高跟鞋的脚步声从楼梯上传下来，林川头也不回问道。
“半个月前。”王雨蝶说道：“这一点张导演可以给我作证，我们都住在影视城里面的酒店里，有时候晚上，我还和张导演探讨艺术呢。”
张陌生讪笑着：“是真的探讨艺术，你们不要胡思乱想……”
“那么除了你的指纹之外，就只有谢腾飞的指纹能开门了是吧？”林川问道。
“对。”王雨蝶点了点头。
“那么现在这个谢腾飞的嫌疑就越来越大了。”林川说道：“王雨蝶，你去帮我们一个忙，刚才门口的保安已经知道我们是警察了，现在让他把一个星期以前到现在，大门口所有出入车辆的监控拷贝一份，你去看看，其中是否有谢腾飞的车辆记录。张陌生，你陪着去吧。”
两人点了点头。
屋子里只剩下了林川和耿玉儿。
“找到什么线索了？”耿玉儿问道。
林川戴好了手套，将刀架里所有的刀都抽~了出来，一把把摆放在大理石厨台上，问道：“看到这些刀的共同点了么？”
“都有豁口。”耿玉儿很快就发现了这其中的共同点。
“砍人废刀，分尸废水。”林川说道：“很多人都觉得杀人分尸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但实际上，杀人容易分尸难。一把菜刀，随便砍人一刀，都可能让人死亡。但是十把菜刀，都不一定能分一具尸体，人的骨头是很硬的物质。”
“同时。”林川蹲下了身子，视线和厨台一边高：“仔细看，你看到什么没有？”
“什么都没有。”耿玉儿回答。
“什么都没有就对了。”林川看着光洁的大理石厨台：“分尸是要流很多血的，厨台这么干净，一定用了大量的水来冲洗。擦了一次又一次，才能让这个厨台变得如此干净。因此，凶手一定用了大量的水，从水表上看，就可以知道用水峰量。只是我有些不明白，这个凶手到底是有时间呢，还是没时间呢。”
看着林川认真的样子，耿玉儿忽然说道：“林川，你这么懂？就好像你就是一个杀人凶手一样，要是你犯罪，我想警察不一定能抓到你吧？”
耿玉儿的话让林川心中一惊，他连忙说道：“我的意思是说，人千万不要犯罪，否则即便这么掩饰，只要曾经做过，就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那你的意思是，师兄你在教我如何破案喽。”耿玉儿笑了起来。
“算是吧。”林川点了点头：“不过不要告诉刘队长他们，有他们在，我这些小伎俩都是不够看的。”
耿玉儿给林川鞠了一躬：“那以后就请林师兄多多请教了。”
“不过话说了这么多。”耿玉儿问道：“尸体呢？切成小块，顺着下水道流下去了？”
“这也是我奇怪的问题，凶手一方面处理了现场，一方面又留下了一半工作没有做。”林川说道：“看到那个冷冻层了么？尸臭味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尸体，现在就在最后一层里。”
“你是说这个冷冻层？”耿玉儿摇着头：“这冰箱就算再大，也装不进一个人去，尤其是最后一层，就是一个小孩蜷缩着身体，也不一定能装进去对吧？”
“所以才需要分尸。”林川说道：“是你亲自拉开，还是我来。”
耿玉儿沉默了片刻：“吕副队长总说我是来度假的，我想，有些事情总该自己去尝试一下。”
“那你来。”林川点了点头。
小小缝隙传出了尸臭，林川已经确定尸体就在冷冻层。只是里面黑漆漆的，看不到情况。耿玉儿戴上了手套，轻轻拉住了冰箱下层把手，准备将冰箱门拉开。
她屏住了呼吸，蹲下来的时候，她的确闻到了冰箱里的尸臭味。那味道很淡，并不浓。
她轻轻拉着冰箱，动作缓慢发出了“吱扭吱扭”的声音，像是一个几十年没有开合的生锈老门。
两个人的心几乎都提到了嗓子眼上，然后，耿玉儿就拉开了门。
紧接着，她就尖叫了起来。
在拉开的门缝隙里，一只手已经伸了出来，像是将将外面的人拉到里面似得。那是一个小孩子的手，林川看到，在手的旁边，就是一颗人头。
耿玉儿已经吓到扑在了林川的怀里，而林川，则是看着这个完全被打开了的抽屉。
空间虽然大，但是绝放不下一个孩子。
因此孩子的四肢和头颅都被切了下来。
这是一个女孩子。
人头上已经结了霜，四肢冻得僵硬。
女孩年纪看上去也只有七八岁左右，死掉的，又是一个小孩子。
如果谢腾飞是凶手，他为什么要连着杀害两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