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电影拍摄现场
谢腾飞租的写字楼还有一年多才到期，这层写字楼里的东西，几乎被员工以及债主搬光了。这名小名叫做小美的员工，就是手慢了，才什么东西都没拿到，这让小美十分气愤。员工们曾经到劳动局告过此事，但是拖了半年，事情的进展也不大。
小美坐在一张椅子上，敲着二郎腿：“我最后一次联系到谢腾飞，是七天前了。他说他绝对不会亏钱我们工资，他现在要考虑的根本就不是一个月十几万的人工费，他说之前的房子资金没有回收回来，新的地皮又盖不起来，银行又不愿意贷款，他每天都在外面忙着跑资金。”
“那天晚上通话之后，我就再也联系不上他了。”小美伸手指着墙壁：“看到墙上这些乱七八糟的字了吧，都是来要债的人写的。”
整个楼层也就这么一个椅子，林川也只好站在小美面前，问道：“那么你一直守在这里，知道要债的都是什么人么？”
小美点了点头：“有提前购买了高平街房子的住户问过，他们看工地已经停工半年多了，怕不能按时交房。不过一来看到这个样子，他们就明白了。不过这些人倒是挺有素质的，最没素质的，就是那群脏兮兮的工人。”
说到了这里，小美翻了个白眼：“这墙上的字，就是他们画的。闹了有三个多月的时间了，每次一群脏兮兮的民工，拿着油漆来，又是喊又是叫，又是哭又是跪的。还冲我嚷嚷，我他大爷的又不是老板，冲我嚷能解决什么问题？”
看来这个谢腾飞不止拖欠了这些文员的工资，就连施工队的钱，恐怕也拖欠了很长时间了。农民工辛苦工作，几个月都领不到工资，他们的愤怒可想而知。
“你最后一次见到他们是什么时候？”林川问道。
“半个月之前，这些人几乎隔半个月就过来闹一次，但是每次来的人越来越少，这里什么都没有，他们也知道，来这里根本无济于事。”小美歪着头说道：“之前是一大帮子人，后来是十来个人，最后是七八个，三五个，半个月之前，来找到这里的就只有一对夫妻了，看年龄都是三十岁左右，衣服上脸上都脏兮兮的，看样子都是工地里的苦力。”
小美叹口气：“这夫妻俩倒是不吵也不闹，看上去老实巴交小心翼翼的，他们说家里还有孩子等上学呢，马上就要开学了，虽然小学不要学费，但是书费，杂费总是要交的。”
听到了小美的话，耿玉儿和林川也有些心酸，林川继续问道：“那你知道不知道，现在可能有谁会知道谢腾飞的下落。”
小美几乎是不假思索就说道：“如果说谁还知道谢腾飞的下落，只有王玉娟了吧，哦哦，现在王玉娟不叫王玉娟了，她给自己起了名字叫做王雨蝶。”
“她是谢腾飞什么人？”林川问道。
“情人呗。”小美回答。
户籍资料中显示，谢腾飞今年四十三岁，已婚但是没有小孩，谢腾飞的妻子不在本地，两人长期不居住在一起。从世俗意义上来讲，四十三岁身家十亿的男人，已经是相当成功的男人了。谢腾飞又值壮年，他有情人，这倒不是难以理解的事情。
不过小美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那就是问题了。
“听你的语气，看样子你认识这个王玉娟，或者王雨蝶。”我林川问道。
“那我当然认识了，三年前我和王玉娟是同时被招到公司做前台的啊。”小美看起来有些生气：“刚来的时候，我们也知道腾飞集团刚在榆州市盖起了几栋楼来，也知道老板身价还挺高的。四十三岁，头也不秃，身材也不差，倒是挺迷人的。”
“结果没过一星期，谢腾飞就把我叫到了办公室里面去，他倒也是直接，和我说一个月给我五万块钱包养我，我想上班就上班，不想上班就给我安排一套房子住，给我一辆车开。”小美摇着头：“我他大爷的还在考虑中呢，第二天王玉娟就开着宝马来了。”
小美叹口气：“人生就是这样，该把握机会的时候没有把握住，机会很快就从自己身边溜走了。反正三年前，王玉娟就成了谢腾飞的情人。后来谢腾飞投资了一部网络电影，对他来说也不多，大概一百多万的小制作，王玉娟非让谢腾飞给她安排个角色，谢腾飞就答应了，然后王玉娟就把自己名字改成了王雨蝶。”
“现在这个王雨蝶就在各种小剧组当十八线女演员，属于偶尔能在网上看到她的样子。”小美回答。
林川点了点头，小美的确是个美女，比起耿玉儿来还要好看，看样子谢腾飞招人的时候，就是带着不纯洁的目的的。
“那你知道王玉娟的电话么？”林川继续问道。
小美摇了摇头：“不知道，原来还有电话，自从成了演员之后，之前的那些朋友就不是朋友了，呵呵。”
“多谢配合。”林川说道：“那么我们就先告辞了。”
“要是找到谢腾飞，你们记得给我打电话，就公司电话，我就守在这里，非让他把我的钱吐出来不可。”小美恶狠狠说道。
林川说道：“看样子，我们需要找到这个王玉娟，或者王雨蝶了。回市局，我们查查王玉娟的档案。”
“不用那么麻烦。”耿玉儿忽然说道：“我已经查到了。”
“这么快？”林川很是讶异。
“一个女演员，怎么会没有微博呢？”耿玉儿摇了摇手上的手机。
林川一边看，一边念了出来：“王雨蝶冲鸭，微博认证，演员，代表作《不是所有毛毛虫都能变成蝴蝶，因为有的是他大爷的蛆》。微博粉丝，二十万。小美，这个就是王雨蝶是吧？”
小美看了看：“没错，照片上是她，不过她本人没有这么漂亮，都是修过图的。”
“看她微博的最新消息，王雨蝶现在正在榆州市影视城拍新戏呢。”耿玉儿说道。
“那我们马上出发。”林川点了点头。
两人开车又前往榆州市影视城，这个影视城是最近几年才发展起来的，位于榆州市郊区，占地面积足足有几百亩，搭建了各种不同风格的建筑，给广大的文艺工作者提供了一个十分方便的场所。
“所以不要总小看自己，如果不是你，我们可能还要花费可能一天时间来找王雨蝶呢。”林川说道：“其实我是个很乐观的人，人只要朝着预定好的方向努力，总有一天，就能做到自己想做的事情。”
耿玉儿点了点头，双颊却是绯红。
汽车驶入了影视城，亮明身份之后，汽车一路往影视城深处驶去，整个影视城里分成了很多区域，什么宫殿区，古装区，现代区等等等等，每个区又有细分。现在王雨蝶拍摄的电影，是一部现代悬疑推理剧——《你绝对猜不到凶手是张陌生》。
来到现场，几名工作人员将车拦住，亮明证件，才发现王雨蝶此刻正在拍戏，两人只能在一旁稍作等待。
就见王雨蝶在现场，一个人左摇右摆，又连连退后，似乎有什么人在她对面殴打她似得，她撕心裂肺：“为什么，为什么会是你，张陌生！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没想到……张陌生，我做鬼，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卡！”导演站了起来：“好，这段对手戏拍的真他大爷的好，保持状态，我们再来一条。”
林川自然不能无止境等下去，他说道：“对手戏？就一个人也叫对手戏？”
“你懂个蛋！”导演是个大胡子，回过头来骂道。
一旁的工作人员赶忙悄悄解释道：“她的对手是现在当红的新生代流量演员，小鲜肉通告忙，没空来演，我们用电脑抠像。等你到电影院看的时候，对面就有人了。张导，这位是林警官，林警官，这位是张陌生导演。”
林川一阵无语，幸好他从来不看电视。
“警察办案，人命案子等不了你们。”林川说道：“我们需要和王雨蝶谈谈。”
张陌生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听有了案子，倒是有些兴奋：“自从那家伙退到二线之后，我有十年多没接触过刑警了。雨蝶，赶紧过来。”
听到导演喊自己，王雨蝶立马小跑了过来，嗲嗲说道：“怎么了啦导演，是不是我演的太好，要加戏啊。我这出场只有三分钟就死了……”
“你知道谢腾飞在什么地方么？”林川开门见山。
“谢腾飞？”王雨蝶有些抵触：“他怎么了？我最近一直在拍戏，根本没见过他……”
“我们怀疑他和一桩人命案有关。”林川说道。
张陌生很是兴奋：“反正你的戏也杀青了，我陪着你，我们一定要配合警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