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大战前的平静
他不急
至少他表现出来是不急的。
其实仗打到这份儿上,司马懿更在意的已经不是输赢了。自从有了扎根南中的念头后,他的心思便开始有了许多变化。
没到滇池之前,南中地区在司马懿的心里跟大多数人的心里一样是一片未开化的不毛之地。
南中蛮人有许多不同的民族,群居在大山里以捕猎为生。但在几百年汉文化的影响下,相当一部分蛮人也学会了耕种。
既然争不过刘琦,那为什么不退不步呢
退一步,海阔天空
在司马懿看来,对负诸葛亮,并不一定要打败他,只要拖住他便好。他不信诸葛亮能耗得起。
益州虽然自高祖刘邦起便是天下粮仓,但刘琦得来不久,而且是靠战争手段得来的。支撑完争夺益州之战后,又是徐庶南征。再然后是负担徐庶军团北上凉州的用度。所以司马懿判断,益州的粮草不足以支撑大规模的战争,而且是持久的战争。何况刘琦双线与曹操刘备作战,他治下的每个州都会往前线输送物资,益州不可能独善其身。
拖住诸葛亮,消耗他,让他自觉无味,自行退兵。
他认为,在诸葛亮心中,这益州以及再往南的地方都是蛮荒不毛之地,与其费尽心机去争夺,还不如适可而止,见好就收。
至少换着是他,他就不会那么大费周张去争夺。
中原,才是天下的中心。
他相信刘琦绝对不会那么目光短浅,因小失大。
可惜的是,他不是刘琦。当然不会理解作为一个后世来魂对南中、南越以及更南的地方的了解。刘琦可是想要把南海变成大汉内海湾的主。
如果没有司马懿跑到南中去捣乱,刘琦集中精力征服曹操刘备一统大汉后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往西、往南扩张领土。
可惜的是,他也不是诸葛亮。他不会理解诸葛亮征服南中的决心,诸葛亮不但要彻底征服南中一统益州,他的眼光已经放到交州。
郭嘉军团在一步步往东蚕食扬州的地盘,那么刘备便失去了对交州孙权的控制。刘备不管,如果刘琦也不去管,那么孙权可能会在交州忍辱负重、卧薪尝胆,总有一天会卷土重来。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战争,是一个持久的过程,不可能一直打一直打,打到一方死光没人就结束的。
双方你来我往,斗智斗勇,都是需要时间的。
司马懿依托牛兰山,建寨立营,集蛮兵十余万,与诸葛亮相持而耗。
诸葛出夹山,以险道为背,山南设营、山北筑码头,进可攻、退可守。
两军相距不足十里。
却相安无事十多天,让人摸不着头脑。
特别是蛮军中的诸多首领非常难以理解司马懿的决定,自己一方明显占据着人数上的优势,为何就是偏偏不进攻汉营,每天只是派出木鹿大王的一部分毒蛇猛兽前去骚扰。尤其是手握八万牌刀獠刀军的朵思大王,更是天天往帅营请战。
他们哪里明白司马懿的心思。
虽然没有暴发大规模的正面冲突,但木鹿大王的毒蛇猛兽却给汉军带去了很大的困扰。汉军再强,终归是血肉之躯。是人,就会有对野兽的恐惧。而木鹿大王的野兽都来自荒山野林,他掌握着天下无双的不二驱兽法门,能驱使大山里的各种毒虫猛兽,野兽的生死他并不那么看重。
但他的毒虫猛兽带给敌人的不仅是惊吓,还有心灵的震慑。汉军不敢往前,这些毒蛇猛兽功不可灭。
而这些野兽却也不能一鼓脑儿冲上去,破了敌营,咬伤敌将。
因为,诸葛亮虽然暂时没有办法破了蛮军大寨前的野兽阵,但却可以阻挡住它们过界。
火,是万兽的克星
诸葛亮可以命人在防线周边点上篝火,四周洒上草木灰,以防野兽毒虫。但他不能让每个战士举着火把去进攻。
这些天的相持,他在等待后方的军需补给。
成都的援军到了,随军而来的还有诸葛亮的夫人月英,黄月英还带了十名成都奇匠司天才和百余名工匠。这是诸葛亮特别要求的。
自从从忙牙长口得知了蛮军的兵力构造时,诸葛亮便在思考破敌之法。
不是司马懿不懂百兽怕火的道理,他是不相信诸葛有能破得了他安排木鹿大王布下猛兽大阵。
两军分别占据了牛兰山与夹山险地,而真正的战场是在这两山之间的平缓地带。虽然这里也是树木杂草丛生,但在益州郡这种气候潮湿的地方,加上还没枯黄的草木,放火烧山是不可行的。
司马懿再三派人向诸葛亮下战书约战,可诸葛亮始终就一句话“有胆来攻”
诸葛亮当然不是畏惧与司马懿决战,他只不过是在做战前的准备罢了。
这次泠苞、吴兰领两万大军来援,除了带来了黄月英和两百名工匠外,还运送了几百桶火油。
这个东西,才是诸葛等待的正主儿。
诸葛亮知道这些天运气好,秋高气爽,还没碰到下雨天。毒虫猛兽怕火,可不怕下雨。诸葛精通天文地理,早已算出几日后便有雨水降临这一地区。秋雨不多,但一来却会绵长悠然。其他的还好说,哪怕兀突骨的滕甲军,也不见得是铁板一块、密不透风的。但这毒蛇猛兽不解决,后面的仗可就难打了。
当司马懿的约战书再一次送达汉营的时候,诸葛亮没选择再一次避让,而是回书五日后决战。
因为这已是他观天象得出的下雨前的极限了。
必须要在秋雨来之前灭了木鹿大王和他的毒蛇猛兽
而争取来的这五天,便是为消灭这些野兽做最后的准备。
诸葛亮点名要妻子月英前来相助是有目的,这一仗他不但要胜了传说会法术的木鹿大王,他还要从心理上摧毁蛮人的无知信仰。
月英得知丈夫的计划后,带领工匠连夜赶工制作诸葛设计的器械,全力支持丈夫的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