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烟紫杰低沉醇厚的声音随着歌声的节奏,时而温柔时而高亢时而洒脱,使人沉醉其中。烟紫灵如痴如醉地随着烟紫杰的歌声打拍子:
  柳絮落,随风飘。花开一时花亦娇。
  清风笑,红尘事。风月无边思华年。
  酒一壶,夜长醉。人生有梦当寻梦。
  歌一曲,霓裳舞。自在江湖自在心。
  波浪滔滔天涯路,
  侠情柔转快意行。
  此生无缘会佳期,
  一蓑烟雨江湖客。
  妖氛乱舞祸苍生,
  道长魔消扬正义。
  马车外响起了掌声:“紫杰,没想到你兴趣挺丰富的。我还真是赶巧,有生之年能听到天籁之音。”烟紫杰掀开挂在马车上的帘子。林露阳坐在马背上向烟紫杰打招呼,对着烟紫灵招手:“灵儿,你也出来了。”
  烟紫灵骄傲的回应林露阳:“嗯。那是我哥。不赶巧,你有生之年都听不到。”那笑容那自信似再说你没有我幸运,让林露阳也跟着雀跃。
  “露阳,你这是要到哪里去?”烟紫杰询问林露阳。
  林露阳将渠州落家被灭之事告知烟紫杰。将怀里的信件交给烟紫杰。“落家也是大世家,落家大公子更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一夜全灭着实让人难以置信。”烟紫杰忧心的思索着武林最近发生之事。
  烟紫灵眼见烟紫杰两人一时半会不会走,便默默坐回马车里,思索着怎样为哥哥排忧解难。三脚猫武艺,自己心里清楚,可千万别关键时刻给哥哥造成拖累。哎,先前还跟哥哥闹着去天泉梅园,现在就为哥哥担心,好矛盾的心思。
  烟紫杰回到马车里,在想怎么劝烟紫灵回烟霞阁。
  烟紫灵撅着小嘴轻哼道:“我要回烟霞阁,不会成为你的拖累。”
  “灵儿…”烟紫杰诧异地望着烟紫灵。烟紫灵背对着烟紫杰,独自生着闷气:“臭紫杰,我这次是让着你的,下次我要自己去天泉梅园赏金莲。你不许阻止我,也不许派人跟着我。”
  烟紫杰叹了口气,灵儿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慢慢成长。而自己对灵儿的态度就属于越是保护越是害怕失去。还没露阳想得远,紧紧的看护不如让她自己去适应这个江湖。等她累了厌倦了自然就不会老想着跑去外面。
  “灵儿,此次武林事了,哥哥允许你想去哪就去哪。不过像苗域,魔城…这类地方你想都不要想。”
  “你没骗我?”
  “不骗你。哥哥说到做到。”
  “好。听你的,我这就回去。”
  烟紫灵看着烟紫杰,林露阳两人去往渠州。突然觉得自己一个人回紫霞阁也算得上是自由自在。不能去天泉梅园的烦恼一点点的消失。
  林露阳回头看着变成小点消失的马车,心里有些失落。“紫杰,你心思改变得挺快的。”
  烟紫杰挥着鞭子让坐骑跑的更快点。“灵儿有自己的自由,我不可能时时刻刻都能看着她。不经历风雨,哪里有彩虹。我听到灵儿说武力有时也不能解决问题,还得看脑袋。我的灵儿脑袋瓜子变聪明了。”
  林露阳心里默默的说着:我的灵儿你慢慢长大了。你什么时候才能发现我的心意。
  “紫杰,我们还是再快一点吧。”
  “嗯。”
  齐葚端着熬好的药给落风眠,落风眠接过药一饮而尽。“谢谢你们救了我。”
  “我们也是恰巧路过,举手之劳。”月上轩在一旁回答。
  落风眠打量月上轩。好一个温润如玉的君子,谦谦儒雅,谈吐非凡。“不知恩人怎么称呼?”
  “在下月上轩,这位是我新收的小弟齐葚。”月上轩介绍旁边的齐葚。“我小弟,说话偶尔不好听还缺根筋,你别见怪。”
  “又黑我。”齐葚吼到。
  “看到没,难免有那么几天不对劲。”月上轩笑吟吟的说齐葚。
  “小月,什么几天不对劲?我过的很好。”齐葚不解的否定。
  月上轩忍住想笑地冲动“嗯。你过的很开心,我看得到。”
  落风眠瞅着两人的互动,一股哀痛涌上心头。为了不打扰两人的兴致,只得忍下伤心之事。
  “风眠,重建落家和还落家一个公道就靠你了。我们也会在一旁协助你。”
  感觉落风眠情绪不对劲,月上轩安慰落风眠,和鼓励落风眠自己走出阴影。
  “节哀顺变,危害武林的玄通教迟早会被武林正道一锅端。你不要有太多的阴影和压力,须知道你父母在天有灵想看的也是你能够在陆地上活蹦乱跳的像只鱼儿,而不是一条死鱼。”
  “现在的我根本做不到像鱼儿那样在陆地上活蹦乱跳。”
  齐葚听着两人的对话,怎么觉得哪里不对劲啊,又说的没毛病。是啊,小月说得没毛病继续听下去。
  “多谢你,上…轩。还有鱼儿是离不开水的。我会像你说的活蹦乱跳。”落风眠苍白憔悴的脸上浮现一丝浅浅的笑容,把一直当作饰品的水蓝色珠子给月上轩。“这是我父母给我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玄通教要找的东西。”说到玄通教,落风眠咬牙切齿的想摧毁害的自己家破人亡的邪门教派。
  把玩着手上的水蓝色珠子,月上轩想不通一颗普通的水蓝色珠子是宝贝,还把一个大世家给灭掉。落家也没有落风眠这个人物。把珠子还给落风眠:“你保管好自己的东西,以后别随便拿出来。既然是饰品就让它一直是饰品。”
  “你…。”
  “你现在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说。”扶落风眠躺下,交代齐葚仔细照顾好。
  玄通教左护法离心戴着苍狼面具,水红色衣饰。在万丈渊拦截活捉烟紫灵。纵有护卫保护,奈何玄通教左护法武力和护卫不在一个层次。压制烟霞阁护卫无法还手,连逃走的机会都没有。
  “小姐,这是空间传送符。你快逃,别管我们。”山槐把传送符交给烟紫灵。
  烟紫灵狼狈不堪,也掩饰不了一股女子坚毅不屈的硬气。“不。要走一起走,我不能丢下你们。我就算走也走的不甘愿,好恨自己总是调皮使性子不努力学武艺。是我害的你们为了保护我却受到生命的威胁。”说到最后,烟紫灵泣不成声。
  左护法大杀特杀,步步紧逼,把烟紫灵等人逼到万丈渊边沿。“后面可是死亡深渊,小姑娘你还是乖乖跟姐姐走吧,姐姐保证不会伤害你。”
  “跟、跟、跟、你、你走,我才是傻、傻子。不、不是你的傻子。”烟紫灵发觉自己在说话时语气慌乱还有一点点的结巴,在心中暗暗唾弃自己,并给自己打气。死,没什么害怕的。“不伤害我,你也不会来这里拦截活捉我。捉我威胁烟霞阁,我看你是白日梦做多了。”看着保护自己的护卫一个一个地倒在眼前,烟紫灵第一次经历江湖血腥。一个被保护的单纯女子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截杀,能做到强自镇静并压住内心的恐慌是很不容易的。
  “呵呵呵小姑娘,跟着我乖乖回去,才不是傻子哟!”左护法调侃中带着杀气,“你不跟我回去,你身边的护卫会死的很痛苦。天真善良的小姑娘你说你对得起你的良心吗?”
  “啊……”守在烟紫灵身边的某个护卫全身上下溃败如一块腐肉在地上哀嚎。
  突来的变故吓得烟紫灵头皮发麻。“你,你们玄通教不是人。山七。”
  “只要小姑娘跟我走,保证他能活过来”左护法离心无所谓的道。
  山槐扶住烟紫灵,使烟紫灵不至于被吓倒。看着山七痛苦的样子,心里更是钻心的痛。别过头不看山七。“小姐别信他的话,中了腐骨散没有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