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梦想在何处

  如何制造高爆药?
  我搞不清楚,所以打算做个试验。虽然看了很多的书,可我还是一团乱糟糟的。在这世界我哪怕看了几十本的化学书,也会有几十万本的化学术等着我去看。而实际上,太多的书我完全看不懂。战后留下了知识,但却丧失了体系。战前的分类方式经常让我觉得匪夷所思,比如生物学和高分子化学。任何一本书都告诉我是这样的,却没有一本书告诉我为什么是这样的。我把这些疑问都写在一些本子里面,留给将来的那些人嘲笑我吧。
  或者让他们钦佩死。
  除此之外,再无可能。
  这是一个不足十五平米的地下室,我的实验室。
  **、硝酸、洗衣粉、硼酸、各种有色金属,除了核原料,这里几乎什么都有。我现在是西部复国军的次席化学家,主要的方向是研究高爆弹。战后大家依旧混战,相互扔的都还是战前的炸弹。但那些本来不多,于是化学家们上阵了!
  上帝保佑复国军!
  “斯达!准备撤离!”
  挂门口的对讲机响了一下,又挂上了。
  这时我正在黑板上计算分子式,压根没有听见他说的什么。如果这时我开门看看,会发现枪榴弹已经炸成了一片,这里转眼就要被攻陷了。
  但我压根没有注意这一点。枪炮的声音在我心里,自动的和我的书写合拍起来,就像在为我伴奏,鼓励我一步步走向正确答案!柯南说过,炸弹正确的配方只有一个!如果不是门被炸开,我一定把它算完!
  就在我停下来,打算把步骤稍微整理一下的时候。铁门碰的一声被炸开!硝烟卷着尘土铺满了整个房间,我也差点被气流冲倒!接着两个穿着灰蓝军装的人,拿着枪冲了进来。
  法克,是TMD骑兵旅!
  我那身该死的白大褂!这让他们第一眼就看见了我,接着枪就顶上来了。
  我站直了身体,拿起桌子上的平光眼睛戴上,专注得如同诺贝尔奖化学奖获得者,深沉的犹如亚里士多德。他们两个看到我这个样子,有点儿傻。
  嘿嘿,傻就对了!
  “绅士们,请稍候!让化学家做完这个试验!”说完这些,我就施施然的戴上口罩,浑然无视两个枪口,走回我的试验台。该死的上帝保佑,他们该听过关于阿基米德被宰那个弱智故事吧!
  看着他们脚都不知道该迈那只了,我更加坦然。找了一个完好的量杯,注入300ml氯酸氨。然后打开一个小抽屉,装模作样的用天平称了100mg的粗蒽。把这些注入烧瓶,开始摇晃。
  两个人有些着迷的看着我做这些。我带着耀眼的砖家叫兽光环,专注的摇匀着。
  直到我举起了烧瓶说了句,“看!白烟耶!”
  没等他们明白过来,烧瓶已经碰的炸开,白烟一瞬间的扑满了整个狭小的地下室。
  哈!最好的发烟剂配方,我最早的研究成果之一!两个人开始一边咳嗽,一边胡乱开枪。我听到他们打碎了一些烧瓶,还有一些柜子。该死的上帝保佑他们不要打到炸药,那些不用引信就能爆炸的……
  至于我,在发烟剂爆炸的一瞬间就已经掉进了甬道里面,正在沿着甬道飞快的下滑。这个甬道是早早就准备好的,要不你以为,我既然没有把内裤反穿在外面,又是怎么逃过前几次试验爆炸的呢!
  拿起准备好的包,脱下白大褂,钻过灌木丛。我用一个战地化学家特有的方式,敏捷的逃离了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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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处都是爆炸声,子弹嗖嗖的四处乱飞,妈的,炸药很多么?这么浪费!
  我沿着原来就考虑过的路线,飞快的穿过一个个废弃的房屋,向着第二个藏匿地靠近。再被俘虏,以后就得说“上帝保佑骑兵旅”了,可上帝知道我最讨厌骑兵旅,这帮让博卡集市毁于一旦的杂种!
  爬出一间废弃的房屋,我在墙边找到了地下室的入口。这里隐藏的很好,打开之后就能看到半地下室的核废水,没人能想到其实还有楼上二层。沿着废水上的钢索,艰难的攀爬到地下室顶部的入口,用力的推开遮板。
  “呼”,我长长的出一口气,准备用力翻上去的时候,一只枪管从地下室里伸出来,顶在了我的脑门上。
  “上帝保佑骑兵旅!”我用最真诚的语气喊了出来。
  “骑兵旅的?那你去死吧”!
  “KAO!”我真的没语言了,上帝肯定没站在我这边。
  就在我准备先喊一声“我是卧底”的时候,枪却收了回去,一个有点儿小熟悉的声音犹豫的问了一声。
  “斯达?”
  我被拉了上去,看着地下室里蹲着两打穿着能量装甲,武装到牙齿的士兵,我觉得汗毛都竖起来了。
  这时那个拉我上来的士兵脱下头盔,对我灿烂的笑着。我忍不住也用有点小颤抖的声音犹豫的问了一声。
  “阿伦?”
  “真的是斯达!见到你可真高兴”!阿伦向我冲过来死死的抱住了我。
  “KAO!放手!”我气息微弱,“你穿着能量装甲呢”。
  这时那个一直坐在最里面的人走了过来,笔直的站在我面前,虽然戴着头盔,但我觉得他是在看我,要么就是很严重的散光。
  “你是骑兵旅的?”他问。
  “骑兵旅去死!我是复国军的,之前是红色联队,再之前是……”我正准备把革命史说一遍,结果他直接摆摆手不让我说下去,真TMD。我鄙夷的瞄了阿伦一眼,意思是看你加入的什么组织啊,真没素质。当然,既然阿伦在,那我肯定没生命危险就是了,所以我的臭毛病又复活了。
  “你怎么发现这个地下室的?”他很严肃的问。
  我无语的看了一下阿伦。
  “这种设计藏匿处的办法,就是我告诉阿伦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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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骑兵旅完了,复国军也完了。
  阿伦守着我,我们一直在地下室呆到战斗结束。但我想,大概没什么能够抗衡二十个穿着能量装甲,拿着能量武器的猛男吧。
  我不知道他们是谁,属于哪个势力。我不想再为谁效力,所以我什么都没问,阿伦也一直只是默默的守着我,什么都没说。
  临别的时候,我对阿伦说了句,“对不起”。
  不知道他是不是明白,我想抱歉的是,因为我他不能亲自向骑兵旅复仇。
  当我走在向西的路上,我觉得自己和过去一丝丝的割裂开。纽约、图书馆、化学家等等,都隐藏于身后浓重的核云,再无牵扯。
  我想找个地方,找个女人,混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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