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8.第0928章 千里孤坟

  姚文青这小子真不是白给的,他从婆门国带出来的兵有足足五十万,小溪里亚半岛另一侧有林戈虫鳗的八千人,而他要面对的华夏指挥官,主将为付胜义,带兵三十万,上官秋和娄昭,带鬼字号部队两万。
  姚文青双目冷冽地看着实景地图,自言自语一番,而后闭目养神了片刻,道:“东北亚无战事,胡一天回国复命,归建西部战区,东北亚组织不起来有效的兵力,所以我们面对的,就是三十二万华夏军,东南亚的桑扶军有七十万,可以在小溪里亚半岛认真地和徐清打上一仗。”
  姚文青道:“徐清用兵无常法,性格上也毫无缺陷,他为了赢,什么奇怪的招数都能玩儿出来,能为不可能为的事情,毫无缺陷,我似乎毫无胜算。”
  “不过,我姚文青的目的,不是为了赢,是为了多杀几个人,我不给你任何偷袭的机会,你怎么打?我就在这儿等着你来打我,你怎么办?你要不来,我就在这里安营扎寨,你怎么办?山清水秀的,也少不了我姚文青的吃喝,我没有招,你怎么破我的招?”
  “中东我又训练起来一百万战士,我不要地盘了,我就让他们不动,你来打我,我就还击,你不打我就不动,你有什么办法?”
  “耶尔卡斯基有一句话说的不错,敌人就那么多,杀一个少一个,地盘儿无所谓,我争取让我的两个兵换你一个兵的性命,你气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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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州温度不低,徐清带着大家就在院子里呆着,鬼影部队不在,他们没有一点儿情报,不过他们没有任何闭目塞听的感觉,其实也不算是开会,就是大家聊聊天而已。
  徐清唉声叹气的,说道:“婉儿和温三我也有些日子没见了,你们也不帮我拦一下。”
  冷月柔声道:“苏子健这山下得有点儿突兀,他们得赶回去看看苏子厚前辈是为什么没有跟上,这事儿已经在江湖上传开了,江湖上的英雄都说苏子厚前辈可能死了。”
  徐清脸色凝重起来,苏子厚现在可不能死,因为现在江湖上还没有出现一个能顶替他们位置的人,华夏宗门协会可以,借助军方的力量,他们可以压制神农架,但是现在军方的力量不能调回呀,如今能腾出手来和苏子健过两招的,只有婉儿和温三,徐清甩了甩头,道:“苏子厚和苏子健兄弟两个,咱们不管,我判断,姚文青会坐镇小溪里亚半岛,要当咱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他也会命令中东境内的兵布置防御,而不进攻。”
  和徐清的交道很少,但是和薛飞一家人交道很多的旅长问:“为什么?”
  徐清道:“因为姚文青已经被我打怕了,我用兵最强的点,向来是后发制人,无招胜有招,就算我主动进攻,也是对他们进行驱赶,伺机歼灭,他最好的方式,就是按兵不动,我们打过去,他们拼命就完了。”
  朱柔道:“胖爷就不信他能守得住哪个阵地!咱们过去也没有一个攻不破的城池。”
  徐清道:“这是我判断的,没有具体情报,不过从战争开始,我看姚文青也就那两下子,咱们完全可以从战略上藐视他们,如果真的按兵不动,咱们就要以动制静,到达有利地位,争取可以他们一动,咱们就能把他们打回去。”
  唐妮道:“那咱们呢?”
  徐清道:“除了你们六个,冰清和我去一趟吧,带上吴山川和阮武,对于这种地下战场,冰清和山川有经验。思雨你和小月儿在国内找点儿自己喜欢的事情做,帮我照顾好小澄小澈还有央金,还有咱们的芷涵丫头,我们不在,一定要给孩子个家,梅姑,呵呵,还是叫梅姑顺口一点,我还需要你回西北去,看宗门的点点动向,委屈吗?”
  梅姑笑道:“我委屈什么?奔波了半生,好不容易有你们的庇佑能过一些安稳日子,我很享受,调查消息,无非就是多动动耳朵而已,梅兰亭挺好的。”
  徐清道:“大家要多学学梅姑的形态呀,泰戈尔说过,我们在热爱世界的时,便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我们整日行军打仗,见惯了生死,见惯了悲欢离合,可是我希望大家,无论什么时候都要相信希望,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丢弃热爱。”
  看来徐清是真的没把姚文青放在心上,聊了两句战事,就再不提及,和大家谈一些哲学上的东西。
  后来,徐清说:“饿了,咱们一起吃点儿东西,就该去哪儿就去吧,我们下一步是去东南亚,老缅泰那边,不用担心,八十一难都过去了,接下来就是做个水陆大会而已。但是有一条,你们谁都不准给我靠近这个神农架,神农架现在是一个堪比百慕大和亚特兰蒂斯的危险地带。”
  吃完饭,大家就散了,再不像年轻时那般哭哭啼啼,不舍分别,因为他们都明白,现在的分别,是为了以后更好的在一起。
  三天后,徐清出院了,回了自己的家,一场战斗的破坏很快便有人来收拾好了,家还是那个家,只不过物是人非了。
  徐清带着女儿坐在薛蓝的坟前,一脸悲戚,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徐清说:“闺女,想妈妈吗?”
  徐澄一边烧纸钱,一边道:“想,妈妈也一定想咱们了。”
  徐清点点头,用手指点掉了粘在自己眼角的一滴水珠,不再说话。
  不过小丫头却一滴眼泪也没有流,拿起祭品就吃了,靠在墓碑上吃,就仿佛靠在母亲怀中一般,她悄悄看着徐清的状态,道:“姥姥带我去沙鸣寺还愿来着,哪里有一个总是喝醉酒的老和尚,给我讲了一个故事,说,有一个年轻人背着一个大大的包袱来找大师,就问大师,我好孤独,好痛苦,好无助,好疲惫,我鞋子也破了,手也破了,为什么还是找不到我想要的阳光?大师就问他,包袱里装的是什么?年轻人就说,装着每一次跌倒的痛苦,受伤后的哭泣,寂寞时的烦恼,依靠着这些,才能来到这里。后来,大师带着年轻人过河,撑着船过去后,大师让他背着船走,年轻人当然背不动,大师就说,过河的时候,船是有用的,过了河,就得放下船赶路,否则就变成了包袱。爸爸,那喝醉酒的老和尚是要告诉我,痛苦啊,孤独啊,都是对人生有用的,不过要一直忘不了,就成了包袱,爸爸你为什么不只记住和妈妈开心的日子,不悲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