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7.第0907章 一营英烈
薛飞集团军某旅炮营,营长云弑天,和参谋长苏浙对着一条叫维客多河的阵地的地方,望洋兴叹。
苏浙端着望远镜,望着这条宽大的维客多河,大叹:“难受。”
“难受啊难受,真他妈难受。团里让咱们过河抢高地,保证已经在河那边的旅部迂回,给咱三天时间,三天,没船,八百里流沙,搞笑呢。”
云弑天坐在河边叼着烟,道:“行了啊,八百里流沙,扯淡,你这个参谋长,可别影响了咱们这五百来人的士气。目测五公里,没桥,没船。水流湍急,是他妈的难受。”
苏浙道:“都怨你这名字起的,什么玩意儿?旅长说啥?你这名字,连天都敢杀,给你个渡河战役的任务,百分百完成了。都是名字惹的祸啊。”
云弑天道:“我有什么办法?我爸爱金庸,我妈爱古龙,就给我起了这么个名字,从小被笑话,就合计,当个大侠,叫个云弑天没毛病了吧?结果老子来了高手云集的部队,也是被笑,老子刚合计拿个兵王耍耍呢,就打仗了。”
苏浙道:“行了,别牢骚了,想办法过河吧。”
云弑天叫道:“草他娘的,老子是机械步兵旅的人,让步兵长翅膀牛逼了,怎么让老子的步战车长翅膀呢?”
这时候,下面的人来报:“营长,下游十公里有桥。”
云弑天眼睛顿时亮得跟贼似的,叫道:“那还等啥?过桥日他!”
苏浙忙着道:“有下级呢,说话注意点儿成不?看人家狄翠,比你大不了几岁,就当集团军总司令了,你就因为这个嘴,浪费了两次升官的机会。”
云弑天摆手道:“别整那没用的,当兵是为了打仗,又不是为了升官!”
侦察兵为难道:“可是营长,那桥就是个独木桥,咱们的步战车和重型装备都过不去呀。”
“独木桥?”云弑天吼道:“兄弟们,跟老子去看看!”
营部的人迅速到了下游十公里地区,看到了那桥,还行,比独木桥要强点儿,两边用木桩钉着,中间是一排三米宽的浮桥,侦察兵道:“对面的鬼子兵装备不赖,步战车过不去,根本没办法守住。”
苏浙道:“不行,咱们就小米加步枪弄他个王八犊子。”
“放屁!”云弑天道:“从打仗到现在,老子的营就俩轻伤员,这一仗艰难,老子的底线是伤亡三分之一。水有多深?”
侦察兵道:“最深的地方有六米。”
云弑天在纸上勾勾画画,计算着浮力,道:“老子的09步兵战车全武装有21吨,命令部队,先把弹药扛过去,除了驾驶员,都给我下水,用手抬浮桥,把步战车开过去。”
云弑天的军令向来是说一不二,他马上脱掉了衣服,先扛了一箱炮弹过河,营长先动了,战士们顿时嗷嗷叫地喊了起来,扛着武器就朝着对岸跑去,一个五公里越野而已,而后,战士们脱衣服下水,用自己的身躯顶住了浮桥。
苏浙的意思是步战车慢慢地移动,让战士们集中力量抬一座浮桥,云弑天道:“用不着,让步战车冲过去,老子的驾驶员是全宇宙最强。”
云弑天最大的能力,就是“断”,很多时候,连团长旅长都下不了决心的事情,云弑天一瞬间就能下达,因为他的父母是一对武侠迷,他从小所受的教育就是快意恩仇,决不能优柔寡断。
一个营的战车迅速过河,进入了阵地之内,为了打敌人个措手不及,连探路鸟都不敢放起来,他只能拿望远镜判断远处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参谋长苏浙接到了团部的命令,就地布置防线,掩护臧飞龙旅大迂回做包围线。
云弑天一听这个命令,道:“娘呀,团里的命令从来就没下过第二遍,这又下了一次命令,说明事关重大呀,命令侦察兵出去瞜一眼,别让鬼子兵摸上来,电子侦查也要迅速投入工作。咱们这个营,今儿个就是今儿个了。”
有参谋长来报,二十公里外有一支兄弟部队来了,看样子有一个连,经过证实,是臧飞龙的一个侦察连,云弑天汗毛倒竖,连臧飞龙将军都把一个王牌侦察连拉了过来,这个位置将有什么狂风暴雨啊?
这是死战呀!
死战,一切阴谋诡计都不好使,两军相遇勇者胜,敌人的飞机已经被毁了,他们再也组织不起的一场有效的空战。
云弑天拿起了对讲机,道:“兄弟们,挂营旗,都给老子把头拴在裤腰带上,趁着这会儿敌人没动静,给家里打个电话,告诉家中二老,牺牲了,幸存的所有兄弟,都是二老的儿子!”
云弑天却没给父母打电话,只发了微信,说:“侠之小者行侠仗义,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母亲的回复是:“说得好。”
父亲的回复是:“正当如此。”
云弑天将自己手机里存着的所有自己的照片全发到了这个一家三口的群里,然后抽出自己的宽背大刀,自言自语道:“旅长看得起老子,团长也看得起老子,这一仗老子要是能打出点儿彩来,老子的营扩编成团就有指望了。”
战争开始了,桑扶人的炮击来了,专门打旗帜所在的位置,云弑天的人马上从敌人炮弹所来的方位的确定敌人炮火的位置,展开了还击。
炮火漫天中,云弑天不由地想,军校老师说得不错,在一场高烈度战争中,所有的高端武器全部用完了之后,最终还是人和人之间的战斗,得用个手段,永远让自己这边技高一筹,云弑天命令,“步战车暂停攻击,把它们找地方藏起来,各连队找掩体躲炮。”
苏浙道:“这不是让战士们送死吗?”
云弑天道:“什么送死?先烈挨的炮可不少,也没见是送死,老子就不信,现代华夏陆军把祖宗的东西丢了。”
云弑天一个营对桑扶人的反击只一波就停下了,远处桑扶人只以为华夏军人炮弹没有了,士气大振,将他们所有的炮弹全砸在了云弑天营营旗和连旗的位置,然后一股脑冲了上来,鬼子兵的战士往前冲,重机枪在射程内掩护,云弑天吼道:“来得好!步战车炮管瞄准那些鬼子兵的重机枪,给我炸!”
这时候苏浙才明白了云弑天在玩儿田忌赛马的战术。
打退了敌人的这波进攻,苏浙大喊道:“老云,牛啊,咱们打破了敌人的进攻,可以给团部回令了。”
云弑天摇摇头,道:“先不要,我有一种感觉,这场阻击战,没这么简单,臧飞龙一个军呢,桑扶人就用这不到一个团的兵力进攻?团部和旅部的信号都在附近。我猜,咱们是一个旅,打敌人的一个集团军。”
苏浙道:“会吗?敌人的一个集团军?”
云弑天道:“咱们分析一下啊,咱们集团军加长安军,让两百万桑扶军队兵败如山倒,他们在想什么?逃啊!往哪儿逃?他们只能往南出海,他们的残兵败将至少还有八十万,臧飞龙去堵口子,敌人拿二十万人来打阻击,保全六十万生力军,是有可能的。”
云弑天猜的一点儿都没错,不过他还是小看了桑扶军的残忍,他们要用四十万人,保全他们的四十万人。
说完之后,前线战报,“营长,敌人冲上来了,密密麻麻的人头,完全无法计算人数。”
苏浙道:“老云,鼓舞一下士气吧。”
云弑天站了起来,看着自己还剩下的四百多人,在他们当中行走,拍着战士们的肩膀,大喊道:“老子的部队,士气还用鼓舞吗?”
这可是南非战役开始,朱柔喊出来的一句名言,云弑天的战士嗷嗷叫了起来。
敌人大军压境,云弑天用他的指挥艺术,打退了敌人的八次进攻,从始至终,云弑天没有和团部请调一兵一卒,他也没有离开阵地,因为他接到的命令,是打阻击,而没有说阻击多久。
八次进攻之后,云弑天身边只剩下了不足十人,苏浙满眼是泪,道:“兄弟,咱们营,你当真连一个火种都不留了?”
云弑天咬牙道:“上级不命令撤退,我就不撤。”
苏浙道:“兄弟,咱们几个已经挡不住了,得想个办法。”
云弑天思考了一下,命令战士们这样那样,半夜,桑扶人发动了第九次进攻,被云弑天不足十人引爆了阵地上炸弹,硝烟弥漫,血流成河。
第二天,贼心不死的桑扶人再次冲了上来,云弑天带着还能动的八个人和敌人展开了白刃战,然后一个挨一个的引爆了光荣弹。
全营只剩下了云弑天最后一个人,他拎着他满是血的大刀,看着冲上来围住自己的桑扶人,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道:“小鬼子,老子用一个营阻挡了你们一天一夜,丢不丢人?”
就在云弑天要赴死的时候,从南边来了一大批人马,是一群黑人,他们拿着最简单的兵器,狂吼着朝着桑扶人压了上来,南非百姓终于出现了,他们终于被华夏战士唤醒了保卫国土的那血性。
云弑天本想引爆光荣弹,看着有援兵,他双目血红,瞬间疯魔,大刀,向鬼子们头上砍去。
安子皓是云弑天的团长,此刻,他身边只有一个警卫连和通讯连,云弑天负责的阵地大,他负责的阵地更大,此刻,他听到了前线的战报,“报告,云弑天全营就剩下了他自己,南非有一支民兵前来相助,他的口子守住了。”
安子皓表情没有一点变化,心里却在呢喃,“已经两个营全军覆没了,总算有一个守住的。”他说:“迅速把云弑天带到我身边来,另外,统计一下咱们团还有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