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18章 天毒教主

  狂,徐清此时出言就是一个“狂”字,龙虎山掌教身法如隐形换位一般,眨眼出现在徐清面前,脚下风带起的雪花未落,徐清却出现在龙虎山掌教三米外的位置,徐清抬手一指,道:“老道,你是真的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铃铃铃……”一阵剑鸣划过,林青鲤从上端倒着飞下,鸣叫声自然是她手里的那把毒匕寒月刃,释放出了流光溢彩,直刺龙虎山掌教百会穴,老道想要双手架住这柄短剑,可是看到剑身之后便放弃了这个想法,这剑有毒,他可不敢以身试法,他压低了身体往后撤去,然而林青鲤得势不饶人,落地一瞬脚下踩起一团雪沫,飞身朝着老道刺去。
  龙虎山掌教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小女娃有这等本事,他身形一抖,背后那柄木剑飞出,刚要伸手接住的时候,又是“咻”的一阵破空声,一道粉色的光芒从丛林深处飞来,直直飞在了这柄桃木剑剑身之上,“噌”的一声,刀尖穿透了桃木剑的剑身,钉在了树干上。
  龙虎山掌教大惊失色,正要去抢出自己的剑,徐清异常生猛地飞身上前,龙虎山掌教感受到了铺天盖地的压力,正要小心应付,感受到了身后剑气,只能回手阻挡,单手扣住了林青鲤的手腕儿,当龙虎山掌教要用修为震开这小女子的时候,他感受到了小女子不同凡响的内劲,竟然非常浑厚。
  冷月已经先徐清一步杀到了老道身边,冷月手中无剑,也是一掌,龙虎山掌教又出一掌阻挡,他感到了比小女娃还要强悍的劲气,心中吃惊,这是一群什么人啊,如此强悍。
  他的思绪还未落,徐清一掌狠狠拍在了他的胸口,龙虎山掌教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整个人往后滑出,他再不敢留在这里,转身逃离。
  徐清甩了甩手,道:“这个家伙是真有点儿本事,让我劈了一掌,还能跑。”
  冷月把手伸向了自己的苗刀,真气一旋,苗刀回到了她的手里,将带下来的那把桃木剑递给了徐清,这一路,冷月也成了徐清彻彻底底的自己人。
  徐清接过桃木剑,看了看被苗刀插出来的一个刀口,道:“小时候恐怖片看了不少,也弄不清楚这玄学是怎么回事,桃木剑能刺鬼,看样子他是要用这把剑对付青鲤的寒月刃的,做得到么?”
  坐在雪地上瑟瑟发抖的张骆道:“做得到,有符咒加持,便可以。”
  “符咒加持?大概和手印啊,阵法啊是一个原理吧?用一种极其神秘的线路,汇聚起一股极其神秘的力量。”徐清随意地将手中的木剑折断,扔在了地面,伸手扶着才行来的薛蓝。
  薛蓝咳嗽了一声,道:“若是交给专家研究这些符咒线路,不知道多久才会有结果。”
  徐清道:“别费那个精气神了,世界上本就有许多科学难以解释的东西,科学家呢,会强制性地去用科学解释一些本就存在的不合理的东西,越来越困难,星辰日月,大河山川,如果你经常身在其中,就会发现,它们都各自有自己的生命。如果换一种想法,认为存在的就是合理的,有很多人会轻松的多。”
  薛蓝作为一个病人,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是最脆弱的时刻,徐清说什么,她都觉得是对的。她说:“眼下的事情,要怎么弄?这位道人,你不救他?”
  徐清道:“要是硬救,肯定救得活,不过,你说,他活在这个世上,还能做点儿什么?除了给自己徒添烦恼,就是给别人找不痛快,诸位,我不想让我妹子再因为她的家室而不开心,今天的事情,都给把嘴闭严实点儿,婉儿在这个世上有我就足够了。”
  张骆盘膝而坐在雪地上,嘴里絮絮叨叨不知道在说一些什么,终于没了声音,身上再没有了生气。
  他临死之前在想些什么?人死之前,大概都要回忆自己的一生吧?!他的一生在做些什么?用两个字概括,就是“逃避”,到死,他还在逃避,或者是因逃避而死呢?
  小驼在这个时候大抵才真明白了,什么是人死而不能复生,嚎啕大哭起来。
  薛蓝问:“这小男孩儿怎么办?”
  徐清眨巴着眼睛,道:“老道收他为徒,是为了什么?我不可能收留他。”
  薛蓝问:“让他冻死在这儿?”
  徐清道:“冻不死就是重生。”
  薛蓝的道德底线明显谴责徐清这个做法,道:“那你收养韩墨文和林青鲤的原因是什么?”
  徐清对着薛蓝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道:“你看这小子有一根头发丝比得上墨文和青鲤吗?这小子这么大,除了依赖什么都没学会,我再管他,就把他管成国家的负担了,走吧!”
  林青鲤被夸了,非常得意。
  冷月也不会发表什么意见,她了解徐清越深,就越觉得自己没有对他指手画脚的资格。
  “走吧,同情心泛滥,是容易出问题的!”徐清没有再朝着林子深处走,带着三女下山了,经过这么个小插曲,徐清也不准备去黑龙江吃鱼了,也许是张骆的经历刺激了他,逃避不能解决问题,自己也不能逃避思雨的父母,况且,还要去看看上面是怎么安排的露丝的遗体,得去看看昆仑山的自己的那队人马组织的如何,还得关注一下龙虎山的动向。
  徐清几人走后不久,张骆小驼所在的地方跑来了深林处的那名女子,她看着地面的痕迹,问:“谁来了?”
  小驼哽咽道:“有好几个人,一个老道士,叫我师父师弟,有个小哥哥,穿着黑白色的衣服,还有三个小姐姐,有一个穿着绿色衣服,有一个穿着白色袍子,拿着剑,有一个穿着黑色皮袍,拿着短剑。”
  女子脸色僵硬,道:“那个小哥哥,好看的像女子,脸上的棱角像是刀切出来的?”
  小驼道:“大家叫他徐清。”
  女子听后疯了一般追了出去,一口气跑了十多公里,可是出现在她面前的,却是一道完颜至草原深处的车辙印,女子咬着嘴唇,哭的像个孩子,她哽咽道:“徐清,你忘了那个叫二丫的女孩儿了吗?”
  为何人人见得到徐清,自己见他一面,就如此难?
  上官秋传她剑法,是像让徐清有个帮手,可也没指望她能帮助徐清多少,徐清救她也不过是举手之劳,再没有想过还有相见的日子,徐清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却还是将她忘记了。
  可是二丫如何能忘记?徐清只给了她一匹马,给她指了一条路,是从小受苦的她说感觉到的人生的第一次温暖。
  徐清来的匆匆,去的匆匆,不带走一片云彩,可是和龙虎山掌教的交手,已然在江湖上暴漏出了他的位置。
  江湖上少林武当的态度,让许多江湖人都觉得激动,振奋,如一潭死水的江湖,也许要因为一个徐清变的生机勃勃。
  可是在河北正南部的蒙古草原有一片宗门居住的地方日子可越来越不好过了,最早他们是靠着打家劫舍生活,再后来是靠着熊家过活,熊家被灭,他们本以为能继续靠着打家劫舍度日,可是有一票武警和警察在附近和一些愿意当军方走狗的宗门取得了联系,以武力压缩他们的栖息地,看样子有彻底吃掉他们的意思。
  就这片地方隐居着一个世外高人,当然是这帮强盗眼里的世外高人,正派中人称之为“天毒教主”,曾经确实有这么个门派的,被宗门联手灭了,只剩下了这么个人,叫天毒教主,是药王孙思傲的死对头。
  药王死的那天,他不知道有多开心,因为世上再不会有一个人能解了他所种下的奇毒,今天他又开心了,因为他得到了徐清的行踪,他知道药王有两个徒弟,不过他从不放在眼里,就是这个徐清,他在药理上的天分,简直超过了药王年轻的时候,此人不除,不但这些江湖兄弟没活路,自己也别想在江湖上横着走。
  天毒教主所居住的地方叫鬼楼,曾经是叫天毒门的,后来因为完颜家族覆灭,关中刀客一门把目标变成了他这个坏人,大房子毒死了不知道多少,夜夜似有鬼哭狼嚎,这帮三教九流的兄弟们就叫成了鬼楼。
  一片阴森的人类聚集地,真是没有正常人,要么缺胳膊断腿,要么就多出了几条胳膊和几条腿,要么瞎眼少耳朵,要么眼睛和耳朵都长歪的,如果有艺术家来这里逛一逛,就不会觉得尸横遍野的战场是人间炼狱,这个地方才是真正恶鬼横行的地狱。
  天毒教主此时有个病人是蓬莱老妖,在三个月前被治好后,功力大降,因为天毒教主不想他骑在自己头上拉屎,做了点儿散功的手段。
  所以知道了徐清在哪儿后,蓬莱老妖非常憋屈,徐清三个人联手轻松把龙虎山掌教击退了,他怕这辈子也别想把徐清打败了,他说:“老毒物,咱们现在是同仇敌忾,能不能给徐清那小子下点儿毒?”
  天毒教主也很郁闷,因为蓬莱老妖来的时候带了一点儿徐清的血,天毒教主要针对徐清的血液制造一种毒药,可是让他惊奇的是,徐清的血液对毒药都有抗体,无论配置什么毒虫毒花,都会让他的血液同化,他根本不知道徐清中的鬼丸剑的毒那压根儿就不似人间的毒,现在被徐清同化了,可以说对于任何毒都是免疫的。
  天毒教主不会在任何人的面前说自己有毒不到的人,便说:“不共戴天的仇,让他死的这么容易,岂不是太便宜了他?反正他现在在咱们的地盘,咱们就陪他好好玩儿玩儿,如果能让他在江湖上和社会上身败名裂,岂不是更好?”
  蓬莱老妖痛快了,虽然还没有实施,单听天毒教主的这番话,他也觉得舒坦。
  那老毒物说道:“我有一种虎狼药,是内功越深,药力越大,无色无味,能解毒的,唯有女子,不知道徐清这个专情于一的男人,会怎么样?”
  蓬莱老妖来了精神,问:“他要是憋的住,会怎样?”
  “憋的住?一个普通人吃了一棵千年人参会怎样?老妖怪,还不去抓个能给徐清下毒的人?”
  蓬莱老妖激动的要出门,可是走了一半儿又回来了,道:“这个办法不妥吧?据我所知,徐清那小子特别招姑娘喜欢,现在身边有三个呢,都愿意为他献身,下这种虎狼药,靠谱么?”
  天毒教主不耐烦道:“你是不是傻啊?你活了这么大没脑子是不是?韩思雨现在在社会上的影响有多大你又不是不知道,徐清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岂不正是分化徐清和韩思雨的好机会?到时候韩思雨就是个破坏徐清名誉的入口呀。你去不去?要不去,我就不管了!”
  蓬莱老妖乐呵道:“去,去,这就去!”
  天毒教主看着蓬莱老妖离开了,他摇晃着手中的药水,自言自语道:“世上什么最毒?爱情最毒,比爱情更毒的呢?是妇人心呀!徐清,你若是毁在你妻子的手里,你将会是个什么心态?”
  天毒教主想错了,最毒妇人心说的是妲己,也许和吕雉有关系,和武皇有关系,和韩思雨可没有任何关系,爱情最毒,也不过是一些没有正确对待爱情的人一厢情愿的看法罢了,他也说错了,世上最毒的不是爱情,更毒的,也不是妇人心,其实,是他的这颗黑的彻彻底底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