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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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白爸爸沉默着不说话,漫长的沉默,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长。江绞蓝坐下那里看着这个绝望之后已经只剩下一堆残灰的可怜父亲。
“我……“梨白爸爸刚说了一句话,眼泪就流下来了,”我真的后悔。后悔为什么没有对她好一点。“
江绞蓝静静的听着,其实她心里也是跟梨白父亲一样的疑惑,我为什么没有对她好一点。为什么在她最难过的时候,没有陪在她身边。”梨白她,她真的给您打过电话吗?“
“她打过电话,说她真的受不了,她打电话给我说她想休学,那时候还有几个月就高考了,我真的以为她只是高考压力大,我真的没想到……都怪我,我当初要是让她休学就好了。她恐怕就不会想不开了。”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但是,有谁能够在失去了女儿之后还能心平气和的谈论呢。”梨白打电话的时候,只是说要休学吗?她……有没有给您说她患了……抑郁症。“
“没有,她从来没有说过她患了抑郁症。我不知道,才……我要是知道……“梨白爸爸似乎是有些失控,”梨白一直是个很要强的孩子,她懂事的很,邻居都夸我有个好女儿。就算是我那样打她,她也不怪我。这么多年了,现在想想孩子心里头得多委屈呀。都怪我,她妈妈走了以后没能照顾好她……希望,这孩子下辈子别再遇见我这样的爸了……“
梨白从来没有给她爸爸打过电话,梨白爸爸根本就不知道梨白患了抑郁症。可是,那本日记又是怎么回事。
从梨白爸爸的饭馆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居然聊了这么长,不过是两个活着的人缅怀一个死人罢了。江绞蓝不敢告诉梨白爸爸自己的猜测,这个可怜的父亲十年都没有从丧女的阴影里走出来,她怎么忍心让他知道梨白有可能是被人杀害的。
夕阳西下,遥远的天边被晚霞染的一片红,太阳落下去,就剩下漫长又危险的黑夜了。
江绞蓝再次敲响这扇门的时候,心情确是很复杂。十年前,在这栋小楼的二楼,有一个叫做梨白的女孩子死了,一个人孤零零的死了。十年后,一个叫江绞蓝的女孩子,一个人孤零零的回来了,发誓要查明真相。
吱呀一声,旧门拉开,开门的是趿拉着拖鞋的一个男人,四五十岁的样子,头发秃的剩一圈地中海,弓着腰,冷漠的打量着江绞蓝。
“找谁?什么事?”男人不耐烦的说。
“我找十年前这里的房东。”
“早搬走了。”男人不耐的回答,两只手把住门就要关住,江绞蓝赶紧伸出手顶住门,不让他关住。
“那,你有没有她的电话。我又
有急事,拜托您了,您帮帮忙,求您了”江绞蓝恳求道。
也许是见江绞蓝实在是求的可怜,男人还是拉开门让江绞蓝进去,说是帮她找一下,当年那个房东的电话。男人说,十年前,这房子里有个女孩自杀了,房子没人租,房东自己也膈应。就转手将房子倒给了男人。
“你找那个房东什么事呀?”男人一边翻电话簿,一边问江绞蓝。
“……”江绞蓝沉默了一会儿说,“十年前自杀的那个,是我的好朋友。”
男人的手一顿,“抱歉!”
“没什么。”江绞蓝说,“您一个人在这里住?怎么不见你的家人?”
院子里实在空空荡荡,整个房子萧瑟的像没有人住的荒宅一样,屋里的家具也堆了一层的灰,看起来很久都没有打扫了。
“老婆死的早,儿子小时候给拍花子的掳走了,现在都没找着……”
然后是沉默,两个人都沉默着,安静的只剩下纸页翻动的声音。
“诺!找到了。你过来记一下,十年前的了,幸亏没丢。”男人说着,叫江绞蓝过去。
江绞蓝记了电话,男人送江绞蓝出去临走的时候,江绞蓝听见男人说,“年轻的时候要做什么就一定要去做,免得等老了才悔恨莫及。”
江绞蓝知道男人这话是说给她听的,当她回头去看时,男人已经把门关了。人的一生真的短暂的可怜,但还是有各种各样的天灾人祸让人难以招架。对此,我们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尽自己所能,求一个问心无愧。
拨通了梨白房东的电话,短暂的电子音后,是一个听起来有点苍老的女声。
“喂!谁呀?”
“我是梨白的朋友,我叫江绞蓝。”
“江绞蓝?不认识。”
“我是十年前自杀的那个女孩的朋友。”
“……”
嘟嘟嘟——
耳边传来电子忙音。
人们总是用时间来淡化不幸,不管是他人的不幸还是自己的不幸。当创口愈合,谁都不想再次揭开。三番五次打过去的电话迟迟没有人接,就算有人接了,问及来意就又冷漠的挂断。
终于,在江绞蓝打了无数通电话之后,电话里的人妥协了。
“电话里说不清,我们见面再说吧。”
面前坐着的是梨白以前的房东,胖胖的女人,脸上带着成年人脸上常见的冷漠。”说吧,有什么要问的。“”当年的梨白是……什么样子的?“”十多年的事情了,谁记得清楚。“女人端起手边的茶,喝了一口。”梨白的日记里……说您是一个很好的人,逢年过节,她不想回家的时候总是喜欢在您那里吃饭。您有一个孩子,梨白经常给您的小孩辅导功课……“
“好了,别说了!”女人把茶杯重重的放到桌子上,脸色一下子变冷。“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是梨白的好朋友……””好朋友?“女人嘲讽的说,”什么好朋友,那孩子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时候也没见你在她身边,还说什么好朋友。人都死了这么多年了,现在想起来问了。早干什么去了。“
江绞蓝沉默着,觉得这个房东有一些奇怪,她会知道一些什么吗?
“得了,我今天出来见你又不是为骂你的。”女人脸色渐缓,”你说是那孩子的朋友,可是我没见过那孩子和谁关系好。以往在我那里租房子的小孩都成群结伙的一天天的吵个不停,就她整天一个人独来独往的,周末也不回家。我看她可怜就经常留她吃饭,过个节啥的做饭也叫她来吃。她一来就给我打扫卫生帮忙什么的……“
“后来,我才知道那孩子在学校受人欺负了。但都是憋着不说,我给她爸爸打电话,她爸爸也不管,说小孩子打打闹闹没什么大事。我也插不上手……”
怎么?梨白被霸凌过吗?她为什么不告诉我,对呀……告诉我,有用吗?
你以为梨白这些年过的有多快乐。她没有告诉你她忍受的伤痛,江绞蓝终于明白了梨白为什么会选择自杀。
“后来还好,总有一个女生来找她玩,梨白状态才好起来。”
……
最后,女人问她,“你怎么想着要来调查梨白的事情。”
“因为,我欠她了很多年。”
江绞蓝走在街道上,街道两旁种满了高大的法国梧桐,因为才一月份所以显得有些萧瑟的冷意。街上的人很少,只有稀稀零零的几个,都神色匆忙。江绞蓝裹紧了身上的风衣。冷意还是透过风衣钻进了骨头缝里,是天气冷吗?还是心里冷。江绞蓝伸出冻僵了的双手,揉搓着自己的脸,然后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江绞蓝么?”一个声音不确定的问道,接着一个穿的厚厚的女人走过来,“真的是江绞蓝,好久不见了!你不记得我啦,我是高雅呀?”
“高雅?”江绞蓝冻僵的脑子,费力的旋转着才从记忆的犄角旮旯找到了一张生涩的面孔,“是你呀!”
高雅,江绞蓝和梨白的初中同学。后来江绞蓝考上了华中,梨白考上了林中,这个高雅,江绞蓝记得她应该是和梨白考的同一所学校。
“天这么冷,我请你喝奶茶吧!”高雅说着,拉住江绞蓝的手就往奶茶店走。这时,江绞蓝才发现,高雅的小腹微微隆起。”你这是什么情况?“”诶?你不知道,也是之前同学聚会你也没来,我结婚了呀。“高雅和江绞蓝坐在奶茶店里,一人捧一杯热乎乎的奶茶,吹着暖风,”唉,我现在这条件,也只能请你喝一杯奶茶了。你别嫌弃呀!“”怎么会呢?“”咱们这些同学,能再次相遇都是缘分。“高雅说,“唉!江绞蓝你知不知道,以前班里有很多男生喜欢你呀!”
江绞蓝刚喝了一口奶茶,听到这话,差一点把嘴里的奶茶吐出来,“你胡说八道什么。”
高雅也是,都是结婚当妈妈的人了,却还是不改八卦少女的本性。高雅看着江绞蓝,很认真的说,“以前有很多人想和你做朋友,可是你总是一副高冷的样子,可是打击了不少人。我以前觉得你可酷了,什么事情都能够一个人解决,但是你老和梨白玩。”
你以为的孤僻,在别人眼中看来你只是高冷。你以为自己没有朋友,叫喊着自己的孤独,其实有很多人想和你做朋友。你以为自己懦弱又敏感,可还是有很多人在默默的喜欢你。只是,你总是低着头,没有抬头去看,看天有多蓝,太阳有多温暖。
“对不起……”高雅突然噤声,“我不该提起梨白……你””没事,高雅,你和梨白高中不是在一个学校吗?你知道梨白高中的事情吗?“江绞蓝刚说出口,就看见高雅的脸色突然变的苍白。”……我“”高雅?“江绞蓝喊她。”绞蓝……其实我和梨白是分到了一个班。“高雅一边说,一边捏着装着奶茶的塑料软杯,”刚开学的时候大家都不熟,梨白性格开朗跟大家混的熟了,也都没什么,可是后来班里有个男生说梨白的父亲是个醉鬼,说梨白是个爱装的白莲花。梨白就和那个男生打起来了。高二文理分科我就和梨白不在一个班了,不过,我经常看见高三的那一伙人在厕所里欺负梨白。不过,大多数情况下都是梨白一个人和她们一群人打。后来她们就不敢欺负梨白了,但是,她们老是传梨白的谣言,谣言越传越凶,开始大家还不信,但是说的多了就有很多人信了,梨白就被大家孤立了。你那个时候在华中,不知道梨白的事情也很正常。对了,绞蓝,你知道初中的时候最开始传梨白坏话的人是谁吗?“
“是谁?””是白芳芳,听说他爸爸是老师来着。那个时候就她最讨厌梨白,实际上我觉得她就是嫉妒梨白学的比她好,长的比她好。不过之前同学聚会的时候,班里大多数人都来了,除了几个去了国外的就她和你没来,听说,她有一个疯子妈,她妈跑了,他爸也死了。她受不了刺激也疯了。你可别跟别人乱说是我说的,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你知道梨白高中和谁最好吗?“江绞蓝突然想起来,之前房东说,梨白之后和一个女孩玩的很好。”梨白呀!我其实跟梨白不是很熟,不过我没见过她跟谁一起玩过,我见到她的时候她一直都是一个人。“”呀!都这个点啦,我得回去了,绞蓝,你把电话给我,我们下次再聊。“高雅看了看表,急匆匆的喝完了续杯的奶茶,把手机递到江绞蓝手上让她输入号码。”好!“江绞蓝快速的输入了自己的号码。”下次再聊。“
高雅离开后,江绞蓝坐在那里,看着手里已经变凉的奶茶,红豆沉在底部,暗色的一片。梨白死之前一直和一个女孩有联系。说不准,那个女孩会知道些什么情况。
江绞蓝立马打电话给梨白的房东,“喂,韩阿姨,你知道和梨白关系很好的那个女生叫什么名字吗?”
电话里的人沉默了一会,说。
“她叫白芳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