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二
“明日我就要出发，前去楚国边境了。”
“这么快？不是说好的三日之后出发吗？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楚国估计已经收到了我们出兵北域的消息，今日早上收到急报，楚国在边境蠢蠢欲动，事不宜迟，我与太子殿下商议之后，确定明日出发。”
“父亲你一个人前往楚国边境，儿子实在不是不放心，不如去求殿下，让我与你随行，也好有个照应。”
“不必了，这次楚国边境之行不比寻常，生死未知。你是我张家的嫡子，将来还要为张家延续香火呢”
“可是，父亲”
“你不必担忧我楚国边境之行，明日太子殿下会让齐铭一路保护我前往楚国边境，至于见楚国将领的时候，你放心，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我相信楚国也未必能把我怎么样。”
虽然张衡说的很轻松的样子，但是顾熠知道这次的楚国之行，一定是艰难险阻的，不希望张衡去楚国的人实在是太多了。祥王也好，漠北十三部族也好都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张衡再聪明也只是一介文臣，齐铭真的能护住张衡吗？顾熠自己也不知道。
“此事你不用再担心，为父已经做好了准备了。这件事情，你母亲并不知道事情缘由，还以为我只是外出巡视而已，记住不要在你母亲面前说漏了，免得她担心。”
顾熠突然觉得眼前的张衡的面容一下和刚才的崔子桓的面容重叠在了一起，崔子桓不愧是被张衡当作接班人来培养的，脾气秉性都和张衡相似，可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聪明的人却选择了最不可能的祥王，的确是让顾熠想不明白。
“好了，你也累了一天了，赶紧下去歇着吧”
“是”顾熠点了点头，起身告辞，回到了云水阁，就在顾熠离开之后，张夫人出现在了前厅，看着正在喝茶的张衡，张夫人偷偷擦干了眼泪，笑着走了出去。
“老爷，听说最近天气降温的厉害，我给你准备了几身厚衣物，天寒了你好加上去。”
“有劳夫人了”张衡看着在烛光的照耀下显得温婉动人的张夫人，笑了一下。“夫人可还记得，你我成亲之日，我对你说的话？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自然是记得的，那个时候的你也不过是云郎现在这样的年纪。”
“是啊，不过云郎可比那个时候的我强多了，那个时候的我一介白衣，身无长处，你这样名门出生的大家闺秀偏偏看上了我这样的浑小子，倒是让我吃惊了好久。那个时候我就想着一定是老天对我不薄啊。”张衡想到自己年轻的时候比起自己儿子更是无法无天，只不过这一切都在遇见张夫人之后消失无踪。
张夫人看见张衡怀念的模样，十指用力陷入掌心，才控制住自己不掉下泪来。当年张夫人嫁给张衡之后，三年未的所出，幸好后面有了婉儿和云郎。想到张云郎，张夫人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如今云郎和子榆已经定亲，你说他们何时成亲最好？”
“如今云郎和子榆都还小，云郎正是建功立业的时候，成亲之事还是要他们两个人决定的，夫人也不用太着急，如今云郎已经不再是曾经的纨绔子弟，短短一年的时间，云郎升至南巡营副都统，算得上是太子跟前的红人了，夫人你就不用担心崔家会不满意这门婚事，至于子榆，有夫人在，还担心些什么，更何况，我看得出来云郎和子榆这对孩子是相互喜欢的。”
张夫人点了点头，面带微笑的看着张衡，张衡伸出手拉住了张夫人的手，烛光照在张夫人鸦羽似的头发上。不知道为什么张衡突然说出了一句话
“举案齐眉至鬓白”
这一句话让张夫人羞红了脸，似怒非嗔的看了一眼张衡，赶紧将自己的手从张衡手中抽了出来，“明日夫君就要启程了，我再去看看有没有遗落的东西。”
说完，张夫人就快步离开，张衡看着张夫人离开的背影，温和的笑了一下，只觉得岁月静好。
顾熠回到云水阁的时候，天色已晚，彩儿伺候顾熠梳洗的时候，顾熠看着彩儿头上做工精致的发簪，那个发簪似曾相识。
“你头上这个发簪不错，挺好看的，是奉安送的吧”顾熠话才说完就看见彩儿脸颊一下红了起来，嗔怒的看了顾熠一眼，拿着顾熠换下的衣物就出去了，顾熠无奈的摇了摇头。
顾熠躺在床上，有片刻的失眠，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顾熠收到的信息也太多了，尤其是今天下午的发现让顾熠更觉得前路漫长，如今顾昭离京，明日张衡会带着齐铭离京，那整个燕京城中支持沈朝晖的两个最大的势力都已经离开了，顾熠可不觉得仅凭自己和孔大人，或者再加上一个缠绵病榻的顾老王爷就足以对付祥王以及他背后的崔子桓和漠北势力。
顾熠一次从床上坐了起来，看起来沈朝晖的太子之位无人动摇，那是因为文臣有张衡，武将有顾昭，如今二者都要离京，剩下的坚定是太子一党的就只有孔大人以及其他几位大臣了，如果这个时候祥王做出什么举动，沈朝晖危矣。想到这里的顾熠瞬间坐不住，想要起身去找张衡，希望能说服他取消这个楚国之行，或者让自己代替他前往也行。
【你想代替张衡出使楚国边境？】
‘对，不对，你回来了！！！！’顾熠听见了肥猫熟悉的电子音，一下激动地从床上跳了起来，恨不得回到自己的识海，抱着肥猫狠狠地顺毛‘你不是说去十天半个月吗，这都要将近二十天了，你知不知道你离开的这段时间发生了好多事情，我有好多事情想给你说。’
看着这样激动的顾熠，肥猫只能回复两个字，【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