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
“属下确定那壶酒确实是浮生醉无疑”
沈朝晖眯起了眼睛,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暗卫,一刻钟之后摆了摆手。“罢了,你继续去跟踪张云郎,有任何事情及时禀报,对了,你跟踪张云郎这件事情是否还有其他人知晓”
“回殿下,除了殿下和属下,再也无人知晓此事,只是暗卫长时间离开殿下身边,需要给齐大人告知一声,属下马上就去”
“不,这件事情只能你和本宫两个人知晓,齐铭那边你不用管,本宫会去说的。”
“是”
暗卫离开之后,沈朝晖拿出了一个厚厚的信封,信封打开,里面是厚厚的一叠书信,如果顾熠哎这里就会发现,里面记录都是自己醒过来的一举一动,大到太子亲卫招募以及自己与孟晚舟的相遇,小到自己出门更换了马匹,事无巨细都被一一记录,沈朝晖看着眼前的书信,手指慢慢的捏紧,这些信件中写的清清楚楚,张云郎一共得到了两壶浮生醉都给了张云婉,今日张云郎用来祭奠孔熙的浮生醉毫无疑问是慧明大师的那一壶,但是这些消息中却没有只言片语,很明显是有人做了手脚。
沈朝晖想起自己第一次见慧明大师时的那杯茶,当时他就让暗卫去查在自己之前见慧明大师的人到底是谁,但是一直没有消息,现在想起来,当日见慧明大师的应该就是张云郎无疑,只是不知道是谁在帮张云郎隐瞒这些事情,能够瞒过暗卫并且影响暗卫的人,整个大宣都没有几个人。是曾经教导张云郎骑马的齐铭还是毫不掩饰对张云郎欣赏的顾昭呢,这两个人都有可能。重点是,他们为什么要为张云郎隐瞒这件事情。
沈朝晖的眼色瞬息万变,最后归于平静,他看着信件上面的张云郎的名字,不管你藏着什么样的秘密,我都一定会查出来。
对于沈朝晖让人跟踪自己的这件事情,顾熠一点察觉都没有,肥猫去升级系统之后,顾熠难得的觉得了寂寞,但是这种情绪也就出现了一个晚上,休沐结束之后,顾熠和孔然再次回到了北巡营,开始了自己的操练。
时不时顾昭会召见顾熠和孔然,考考他们兵法谋略,或者是递给他们几本兵法书籍让他们看。孔然看的特别认真,顾熠受到孔然的影响,也开始认真起来。时间一天天过去,十天过后,肥猫还是没有回来,顾熠也走心的看了好几本兵书,并且时不时和孔然讨论兵法。
就在一天,顾熠闲着无事,和孔然开始就顾昭成名的北域一战进行讨论。
“如果当时顾将军能够一举歼灭漠北一族,那应该有多好。”孔然感叹了一句。
“顾将军不是不想一举歼灭,而是不能”顾熠看着孔然说了一句。“北域广阔,大宣和漠北一族各占半壁江山,漠北一族是游牧民族,擅长骑马打仗。虽然之前顾老王爷已经将漠北一族击败,之后顾将军又再一次击败漠北十三部族,但是当时漠北一族逃进了草原深处,如果顾将军要乘胜追击,只怕要花费不小的人力物力,况且草原本来就是漠北一族擅长的地方,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大宣与漠北征战多年,却一直没有办法一举消灭的原因”
“你说得对”顾昭正站在顾熠的身后,听完了顾熠的推论,顾昭肯定了顾熠的话。“漠北一族盘踞北域,十三部族虽然内战不断,但是在侵犯大宣边土的时候又格外的一致。一旦大宣打赢了仗,十三部族又各自分开,化整为零。大宣在北域的兵力并不能够将十三部族一网打尽,所以漠北一族十三部族才会像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等到春风吹起,再次死灰复燃,成为我大宣边疆的一大隐患。
曾经我的父亲想过要一举歼灭漠北一族,他带兵追击漠北穷寇,但是中了埋伏,身受重伤,那一场战役伤亡惨重,我父亲有幸捡回了一条命,但是又有多少大宣儿郎埋骨边疆。”
顾昭声音低哑的说着,那场战役发生在顾熠离开之后,顾熠收到的家书中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直到顾熠回京回到顾府,看见顾老王爷,才知道那场战役中顾老王爷受了多重的伤,也正是因为如此当日皇后福王作乱,顾老王爷带兵镇压之后,才会一病不起。
“我收到消息,漠北一族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不日我将会向陛下和太子殿下请兵出战,你们呢,是否愿意跟着我前去边疆。”
“愿意”
“愿意”顾熠和孔然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坚定。
“边疆很苦,风餐露宿,每日都要枕戈待旦,更重要的是每天都要做好死亡的准备,每一日都有你身边的战友离开人世,战死的士兵没有办法将尸体送回燕京城,甚至没有办法保留全尸,或者连尸体都找不到。你们真的要去吗?”
“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孔然眼神坚定的看着顾昭,顾熠看着孔然的样子,心中隐约觉得孔然有一些不对劲,看来孔熙的死对于孔然而言打击太大。
但是很明显,孔然的话说进了顾昭的心上,顾昭看向孔然的眼神中带着明显的满意,对比,顾熠倒是喜闻乐见,能够得到顾昭的赏识,对于孔然而言是一件好事情。
虽然顾昭已经告诉过自己漠北一族正在虎视眈眈,北域之战一触即发,但是顾熠再怎么也没有想到漠北一族会这么着急进攻大宣。就在顾昭说完的第三天,八百里急报,漠北对大宣出手了。
“报,漠北一族已经集结二十万兵力出现北域防线,目的不明,偶有挑衅。”
沈朝晖坐在明堂之上,看着手中的急报,与此同时,另一封急报也被送进了沈朝晖手中。
“报,楚国集结了十万兵力在边界,意图不明”
沈朝晖看着手中的急报,第一次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发了火。
“楚国、漠北欺人太甚”